第1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直播走紅陰陽兩界、妙手生香、色調(diào)、重生之扶搖直上、農(nóng)門悍婦、她在陸爺心頭縱了火、那只是故事、818那個看盜文還寫長評噴我的讀者、嬌妾難寵、平淡的水鄉(xiāng)生活
“可是少夫人,這可是世子爺?shù)囊黄囊庋??!倍咕G倒是高興,樂呵呵地把披氅披在徐璐肩上。只是這披氅是凌峰本人的,他身形又高大,如今披在徐璐身上,后頭還掉了一截在地上。 為了不弄臟披氅,徐璐又趕緊把掉地上的那一截擰在手里,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但太過寬大的披氅披在身上,越發(fā)襯出徐璐的嬌小來。 楊二奶奶笑呵呵地道:“誰說安國侯世子爺冷心冷情的,瞧瞧人家,好男人可不是光嘴上說呢,還得行動才是?!毖哉Z間,便瞟到了一旁還未走開的齊大奶奶,頓覺失言,趕緊描補道:“不過與齊大公子比起來,到底還差了一籌。” 朱連氏看齊大奶奶臉色不豫,也趕緊打圓場笑道:“那是,京里人誰不知道齊大公子和大奶奶的伉儷情深?無論大奶奶去哪家作客,出來必會有人接送?!?/br> 但讓朱連氏膽戰(zhàn)心驚地是,她的奉承不但沒起到效果,齊大奶奶的臉色越發(fā)冷了。 連氏對徐璐笑道:“峰兄弟表現(xiàn)尚佳,不過還得繼續(xù)努力才是。” 徐璐也瞧出了氣氛不正常,尤其齊大奶奶射在自己臉上的冰冷尖銳的目光,她不愿為了莫名其妙的斗恩愛與齊大奶奶起沖突,也笑呵呵地點頭道:“那是,得了空就向表嫂請教?!?/br> 連氏嗔笑:“混說什么呢,你表哥那人,與峰兄弟一比,立馬被甩出兩條大街了。我的意思是,峰兄弟有進(jìn)步,得好生褒獎。” “得了吧,他呀,脾氣大起來可沒人受得了?!迸c丈夫恩愛,伉儷情深,那是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但在一群女人面前,還是能低調(diào)就低調(diào)吧,以免莫名其妙的被人仇恨了。 徐璐深知有些人就是不盼人好卻盼人倒霉的心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能低調(diào)就低調(diào)吧。 客人們這時候也都陸續(xù)離去,張家的垂花門外,早已停滿了一溜排的各家女眷的車子,雖然大雪紛飛,早早就把馬車蓋子染出一層銀妝,但各家夫人自是穿得厚實,臨走時,張家的下人又把各個手上的湯婆子另外換了水,這時候抱在手里,又有厚實的連帽披氅,自然感覺不到寒冷了。 不過徐璐卻是個例外,她從小生長的地方,冬天也并不冷,京城的冬季,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子習(xí)慣了,盡管把自己包裹成粽子,仍然冷得牙齒咯咯叫。 安國侯標(biāo)致的馬車很是顯眼,因為車頭上吊著兩盞飾紅珞瓔的八角宮燈,燈籠上寫著大大的凌字,字體為金色,這可是宮中御賜的,也只有替朝廷立過大功并得圣心的勛爵之家方能擁有的。所以很是一目了然。 “哎,那不是安國侯世子么?”不知是誰驚呼了聲,眾多女眷目光齊齊望了過去。凌峰生得英俊,素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稱,又是從封疆大吏差事上光榮卸位,并又輕松進(jìn)入吏部的勛貴子弟,加上甚輕的年紀(jì),又簡在帝心,自然就成了各家夫人奶奶關(guān)注的對象,無論是朝堂上,還是私人方面的事兒,其一舉一動,都格外引人注目。 眾人也看到了凌家馬車旁的凌峰,紛紛贊嘆道:“安國侯世子真真是好身體呀,這么冷的天,連個氅子都不披。年輕人,身子骨就是壯?!?/br> 然后就有人大聲說,“誰說人家沒有?不過是怕凌少夫人受不得寒,所以早早就把自己的氅子給了凌少夫人罷了?!?/br> 這時候,凌峰已拱手與一些人道別,并上前握著徐璐的手,“凍著了吧,快上車吧。” 盡管有凌峰厚實的氅子披在身上,但徐璐依然感到無比寒冷,她拼命地搓著手跺著腳,“京城的天氣,真的太冷了。” “習(xí)慣了就好了?!绷璺鍖σ蝗号旃笆郑Φ溃骸爸T位,先走一步了。來日再聚?!?/br> 眾人紛紛取笑道:“快上車吧,免得你家少夫人被凍著了?!?/br> 一陣哄然大笑聲,凌峰笑著搖了搖頭,扶了徐璐上了馬車, 徐璐忽然問道:“對了,夫人呢?” 凌峰指了指前邊的馬車,“已經(jīng)上車了。就只等你了?!?/br> 徐璐吐吐舌,她與婆母沒坐在一桌,離開的時候,武夫人已走在前邊了,難怪那么早就上了車。 上了車后,凌峰就“怎么就穿樣的衣服出門?不是做有鑲大毛的么?!?/br> 雖然很是喜歡鑲大毛領(lǐng)的衣裳,但徐璐仍是舍棄了,今日讓丫頭改換了一件姜黃色刺繡紫荊花對襟長襖子,下身茄紫色的長襖裙,頭梳牡丹髻,嵌紅寶石的灰鼠毛抹額,鑲南球的大鳳釵,鬃邊各四朵蝴蝶攢珠珠花,配上圓潤的臉盤,真真是富態(tài)喜人,說不出的貴氣。但比起大毛領(lǐng)的衣裳,又還要遜色一籌兒了。 不過貂毛的衣裳也并非人人都穿得起的。由于貂皮產(chǎn)量極少,致使其價格昂貴,所以才有“裘中之王”的美稱。因此它又成為了權(quán)貴的象征。 而朝廷也明文規(guī)定,二品以下大員方有資格穿戴貂皮。但實際上,好些二品以上大員,有資格穿,卻穿不起的也大有人在。因為貂皮不但稀少,也不好捕捉,所以哪戶人家能有一兩件整貂毛的衣裳,絕對羨慕死他人。 看了徐璐的妝束,凌峰皺眉,“怎么不穿你那件紅色的大毛的?” 徐璐說,“那些大毛的太華麗了,我穿著實在太貴氣了,怕蓋過了別家奶奶們的風(fēng)頭,還是穿簡單些的吧?!惫媸侨艘卵b,徐璐皮膚生得白嫩,自然的桃紅色澤,配上一整身鑲大毛的衣裳,確實貴氣非凡,圓潤的臉盤更是妝點出十二分的精致。美麗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那種雍容之氣,可不輸給那些出至公卿侯爵的夫人奶奶。頭幾回她就是穿得太過華麗,讓一些人誤以為自己出自哪家公侯之家,還跑去問武夫人。武夫人雖然面上不說什么,但徐璐想,她心頭應(yīng)該不會痛快就是了。 凌峰也換了一身喜氣的紫紅色遍繡金色八團(tuán)花富貴云紋長袍,領(lǐng)口袖口皆鑲有銀友色的鼠毛,石青色繡螭龍抱肚,暖帽也是銀灰色的,整個人看起來玉樹臨風(fēng),穩(wěn)重又威儀。 徐璐看得眼都直了,這家伙無論穿什么都好看呢。 凌峰噴笑,“別人家的夫人奶奶恨不得打扮得越華貴越好,蓋過所有人的風(fēng)頭。你倒好,還怕出風(fēng)頭了?!鳖D了下,打量徐璐身上的裝妝衣著,不得不承認(rèn),有張圓臉就是好,不管戴什么樣的首飾都撐得起來。 “這身打扮也還不錯,但是不是太素雅了?連耳環(huán)也是這么的小,項圈也不戴?!本┏堑馁F婦小姐們,哪個不是往頭上戴著滿頭珠翠的,生怕風(fēng)頭被壓下去了。 徐璐搖頭,“這一頭的首飾也夠重了,不能再添加了?!彼@張圓臉,確實得戴大而長的耳環(huán)才能把臉兒修飾得修長些,但耳朵被拉得老長,轉(zhuǎn)過頭脖子都僵硬,生怕被掛了或是被抓到。 凌峰也不再說什么,反正他的妻子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馬車直接從角門里進(jìn)入內(nèi)宅,下了車后,徐璐趕緊去另一輛馬車,扶武夫人下車。 武夫人淡淡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道:“不用了,我還沒老到走不動的地步?!?/br> 語氣生硬,動作疏遠(yuǎn)。 徐璐愣了下,努力回想今天在張家的表現(xiàn),覺得并未有失禮的地方呀? 正愣神間,武夫人已在下人的擁簇下,進(jìn)入垂花門了。 凌峰上前來,對徐璐笑道:“外頭這么冷,趕緊回屋里去吧?!?/br> 徐璐看了他一眼,這男人對外界事務(wù)一向敏銳,可對于婆媳之間的微妙變化,肯定就比不上自己了。 徐璐并未直接回到自己的華馨苑,而是去了晚香堂,服侍婆母。雖然在泉州的時候,她在凌峰的縱容下,變得又懶又愛偷jian取巧,但婆婆卻比不得丈夫,須得把皮崩緊些。 盡管武夫人沒怎么給她立過規(guī)矩。 可徐璐總覺得,像武夫人這樣的名門貴女,壓根沒必要學(xué)市井婦人用粗躁的手段對付媳婦,只需擺出矜持尊貴的面孔,自己立馬就矮上三分,然后乖乖地扮好媳婦角色。 與往常一樣,武夫人見到徐璐來服自己,雖然嘴上說著“怎么不在屋子里歇著?”卻心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徐璐的服侍。然后一邊享受著徐璐的服侍,一邊斥責(zé)起她的不足之處。 “那永寧伯府的太夫人,也是才近兩年才重新回到圈子里,以至于好些人并不買賬,當(dāng)場冷落人家。但人家到底是長輩,剛才怎的就那般怠慢人家?”武夫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嚴(yán)厲,神色帶著譴責(zé)。 “敬澤侯是皇后母家,威風(fēng)八面,人人都爭相巴接,本是無可厚非。但咱們家可是天子近臣,與后族就得保持一定得距離。以免讓人猜忌??茨銊偛拍歉蹦?,敬澤侯世子夫人一來,你就奔過去,像什么樣,不知情的,還當(dāng)是你想巴接人家呢?” 徐璐傻眼了,今天婆母吃錯藥了不成?怎么火氣說來就來? ------題外話------ 今天是啥日子,你們曉得不? 今天可是人家雙更的日子呀…。你們乍個愛我? ☆、第22章 賊心不死的芝蘭 以前隨著婆母去別家作客,回來后,婆母都是和顏悅色地給她指出不足之處,語氣委婉??蛇@回,卻是異常嚴(yán)厲,雖未到狂風(fēng)驟雨的地步,卻也讓徐璐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盡管心頭奇怪,但徐璐依然保持著恭敬受教的姿態(tài),不時說著,“夫人教訓(xùn)得是,是媳婦魯莽了?!?/br> 大概是今日凌峰對自己親熱的表現(xiàn),讓婆母吃醋了吧。 以前就有人說過,千萬不要在婆母面前與丈夫親熱,這句話完全正確。 腹誹歸腹誹,但徐璐面上卻是謙恭謹(jǐn)慎地道,“唉呀,真的呢,還是夫人厲害,一語中的,我早該這樣了?!?/br> “……這個倒也是呢,是媳婦的疏忽,夫人教訓(xùn)得太好了,媳婦以后再也不會犯了?!闭\懇地道歉,再加上誠懇的語氣,以及誠懇的受教。武夫人訓(xùn)著訓(xùn)著,也就沒了火氣,反而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了。于是,語氣又委婉了下來。 “今兒你表現(xiàn)得還是不錯的。知道與楊家朱家方家江家交好。那齊家大奶奶,我也看到她故意刁難你。不過也虧得你忍下了,齊大奶奶出身顯貴,不出意外,她應(yīng)該會是成國公府下一代世子夫人。不過運氣不怎么好,都快三十歲了,世子之位還沒個著落,加上你又異軍突起,搶了她不少風(fēng)頭,她嫉妒你也在情理之中。今兒你沒與她硬仗腰子,避其鋒茫,這一點就做得很好。要知道,滿招損,謙受益。你進(jìn)京滿打滿算也才一個月,就迅速在圈子里站穩(wěn)腳跟,不說那些外地來的媳婦,本地圈子里的媳婦眼紅也是有的。以后再遇上齊大奶奶這般的,這其中的分寸,你要自己拿捏把握?!?/br> 給了大棒,再給顆甜棗,通常都是這些大人物們的必備本領(lǐng)。 徐璐在心中腹誹,但面上卻是誠心誠意地道,“是,夫人說得極是,媳婦受教了?!比缓笥殖浞职l(fā)揮不恥下問的祟高學(xué)習(xí)精神,又問了好些社交方面的規(guī)矩慣例和注意事項。 武夫人并未有任何不耐煩,反而不厭其煩地細(xì)數(shù)家珍,某某夫人,最愛炫耀,但這人除了愛炫耀外,也沒別的不是,下回見了此人,就只需帶上耳朵,細(xì)心聆聽便是了。只要當(dāng)個好聽眾,這其中的交情便出來了。 還有,某位夫人特別達(dá)吹牛皮,這時候你也不要去附和她,也就當(dāng)個好聽眾便是,但萬萬不可當(dāng)真便是。聽得次數(shù)多了,她也會倒不少的陰私八卦給你。雖然這人愛吹牛,但卻是八卦好手,圈子里但凡有個風(fēng)吹草動,必瞞不過她。與這人保持良好關(guān)系,不但可以聽到一手八卦消息,還能杜絕一切有關(guān)自己不利的負(fù)面影響。 徐璐聽得很是認(rèn)真,不時點頭附和,這讓武夫人格外有成京感,一張嘴便挺不下來了。徐璐又很有眼色,不時遞上熱茶,服侍得妥貼舒心。 當(dāng)然,徐璐這樣的服侍,并未白費功夫的,武夫人對她說,今日的英國公府之行,又得到兩位國夫人,兩位侯夫人以及數(shù)位伯夫人的真心夸贊。并且又從武夫人這兒學(xué)了不少交際辭令。與別人打招呼,有兒子的就夸兒子成器懂事,有女兒的就夸女兒秀麗溫柔,兒子不成材的就得夸人家男人厲害,實在找不著地方夸的,就夸人家精神好,發(fā)福了。遇上訴苦的,就說,“看你耳厚額寬,一看就知是福厚之人,且放寬心,苦難只是一時的?!庇錾巷@擺得瑟的,也不急著駁斥,而是附和,盡量滿足對方炫耀的虛榮心。總之,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察顏觀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方能四方通殺。在未遇上武夫人之前,她還沾沾自喜地認(rèn)為,自己已修煉出交際心得了。 因為對武夫人的交際本領(lǐng)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武夫人無論怎么教訓(xùn),徐璐都是非常謙虛地聽著,態(tài)度極為誠懇,并還舉一反三地問了好些小問題,以至于說到最后,武夫人早已忘了原先的初衷,恨不得把自己畢生所學(xué),全倒了出來。 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jī)半句多。武夫人好久沒有這樣暢快淋漓地分享自己的交際心得,難得有人捧場,自然是格外用心地教。尤其徐璐不時露出的崇拜眼神,越發(fā)激出她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表現(xiàn)欲,若非凌峰進(jìn)來打斷了她的話,估計還要說到天荒地久。 徐璐也聽得帶勁,陡然被打斷,忍不住白了凌峰一眼,“早不來晚不來,人家正向夫人請教,眼看就要取得夫人的壓箱絕技,你就來了。”語氣很是不滿。 從武夫人臉上舒展的笑意來看,便知道,徐璐這記馬屁,拍得不露痕跡,很是高明。 武夫人笑了笑說:“什么壓箱絕技?你若是要學(xué),我教給你便是。這只是我的切身之談罷了。”然后笑問凌峰,“這么晚了還過來干嘛?可是怕我把你媳婦給吃了?” 凌峰苦笑,“得,看來我是不受歡迎了。不止您媳婦嫌我,如今連娘您也嫌我了。到底誰才是您兒子?” 屋子里服侍的下人也都笑了起來。 徐璐嗔道:“我哪敢嫌棄爺呀?只是好不容易得到夫人指點我的機(jī)會,白白讓爺給破壞了,自然有些不爽了?!?/br> 凌峰笑了笑說:“你可真夠偏心的,有了母親就不理我了。還有娘也是,素日里您可是最疼兒子的,可如今媳婦一進(jìn)門,您就把兒子丟一邊去了。這般偏心,我是不依的。所以兒子決定,早早把你們婆媳分開才是,不然再這樣下去,這個家可就沒我的位置了?!?/br> “從哪學(xué)來的德性,連你娘我的玩笑也敢開了,討打不是?!蔽浞蛉诵αR了句,又轉(zhuǎn)頭對一臉?gòu)尚叩男扈吹溃骸跋眿D在我這兒多呆了一會,兒子就眼巴巴的來找我要人,得,趕緊把你媳婦領(lǐng)回去吧。沒得說我霸占了你媳婦,讓你獨守空閨?!?/br> “夫人……”徐璐跺腳,羞得越發(fā)抬不起頭了。 凌峰卻是面不改色地道:“還是母親疼我?!?/br> …… 辭別婆母,徐璐這才隨凌峰一道回了華馨苑,只是才剛進(jìn)入屋里來,身子還未完全暖和,便又有丫頭進(jìn)來,脆生生地道:“世子爺,奴婢奉蘭姨娘的吩咐,特地來請世子爺去含蕊軒,蘭姨娘有要事相告?!?/br> 徐璐喝熱湯的動作頓了頓,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凌峰。 丫頭嘴里的蘭姨娘,便是芝蘭。 凌峰皺了皺眉,說:“有什么要事不要事的,讓她自己過來罷。” “可是,蘭姨娘說,務(wù)必要讓爺過去?!?/br> “你叫胭脂,是吧?”徐璐突然開了口。 叫胭脂的丫頭愣了下,趕緊朝徐璐福了身子,脆生生地道:“少夫人,奴婢叫胭脂,在含蕊軒服侍蘭姨娘的?!?/br> 上下打量了這胭脂,這姿容,這身段,著實是不錯的,難怪敢在這時候來請人。 徐璐淡淡地對服侍在一旁的描春道,“你去叫人進(jìn)來,把胭脂帶到二門里,打上十板子。” 描春愣住了,胭脂在愣了片刻后就尖聲道:“少夫人,奴婢可是哪里錯了,還請少夫人明言?!彼蓱z地望著凌峰,“爺,奴婢不過是替蘭姨娘跑腿傳話的,求爺替奴婢作主?!?/br> 凌峰也是不解,忍不住看向徐璐。 豆綠沁香二人這時候已沖了進(jìn)來,拉著胭脂就往外走。但胭脂力道老大,死死掙扎著,嘴里叫道:“少夫人開恩,少夫人開恩,世子爺,救救奴婢……奴婢真不知道哪兒做錯了呀。求少夫人指點迷津……” 徐璐放下湯盅,淡淡地道:“當(dāng)初指名讓你去服侍蘭姨娘,也是因為你讓嬤嬤們教過規(guī)矩的。自然當(dāng)明白,身為姨娘,只有主子召見的道理,可沒有姨娘召見主子的。剛才你一進(jìn)門就讓爺去蘭姨娘那,這是什么規(guī)矩?蘭姨娘一個姨娘,有事找爺,不來親自見爺,還要爺去見她?好大的派頭。蘭姨娘才剛升為姨娘,不懂規(guī)矩也是有的。你卻是服侍蘭姨娘的,難道還不明白這些規(guī)矩不成?打你十板子還是輕了,再加五板子吧,長長記性也好。免得日后又犯事兒?!?/br> 輕描淡寫的話,卻又有柜有據(jù),讓人辯駁不得,凌峰也壓下了垂問的話,胭脂也傻眼了,直到被拖到門口后方才凄厲地叫道:“少夫人饒命呀,奴婢知道錯了。求少夫人開恩。” 很快,聲音就消失了,應(yīng)該是被捂了嘴巴拖走了。 徐璐又轉(zhuǎn)頭對凌峰道:“爺是不是覺得我處罰胭脂重了?” 凌峰摸了摸鼻子,“不重不重,剛剛夠好。這丫頭不懂規(guī)矩,是該受罰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