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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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夜市下來,肚子就有些餓了,徐璐就吃起了剛才的小籠包,用桑紙包裹的小籠包還有余溫,盡管沒有才剛出籠的好吃綿軟,不過餡兒著實做得不錯,不咸不淡的,放了些蔥花在里頭,半肥瘦的餡兒,蒸出來的油全浸入皮里,吃起來格外香軟。 徐璐原本不怎么餓的肚子,也忍不住連吃了兩個。她遞了個包子到凌峰唇邊,“味道還真不錯的,爺嘗嘗。” 凌峰張嘴就咬了一口,然后又咬了一口。 “是還不錯,想不到這豬rou餡的味道也不差嘛?!绷璺鍙奈闯赃^豬rou,平常也就吃些糖醋或軟燒排骨罷了。 徐璐笑道:“那是呢,真不明白,為什么咱們這樣的人家不允許吃豬rou。” 凌峰笑道:“咱們家也偶有吃豬rou的,不過吃的都是里脊rou或排骨。母親最愛用五花rou做澆頭佐面吃,以前也不是沒讓人嘲笑過。不過母親卻不以為意,她說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吃豬rou并不會跌了身份,而那些總是把身份尊卑掛嘴邊的人,才是自筑蕃蘺?!?/br> 徐璐很是喜歡武夫人爽利的為人以及不做作的性格,誠摯道:“夫人比任何人都來得通透?!?/br> …… 在馬車上,凌峰又瘋了起來。 不比在如意樓的溫柔中的瘋狂,他的吻火熱而霸道,急促又猛烈,似要把她吞解入腹。 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 他用不可思議的力道欺負自己,加上馬車又震動著,徐璐只覺腰快要被折斷,她怎么掙扎怎么喊叫都無用,害她一度以為他在懲罰自己,或是自己做了什么錯事惹他不高興了。 只是后來他偎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小璐,我的小璐”那累切而火熱的呢喃,這才釋然。 原來,男人表達興奮的方式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凌家離夜市還是有些距離的,加上夜里路上沒什么行人了,已快到霄禁的時刻,車夫只能加快速度趕著馬車,充分體現(xiàn)出身為奴才的自覺。 馬車直接從后門駛?cè)耄o靜地停在空曠的地院子里。 但車內(nèi)的動作仍然沒有停歇。 徐璐知道已經(jīng)到家了,更是不敢再呆在馬車里。只是無論她如何哀求凌峰都不為所動。 不知過了多久…… 這時候的徐璐已經(jīng)累得全身發(fā)軟了,她連收拾自己都沒力氣了。 所以更是氣憤男人的龍生活虎。 等徐璐勉強收拾了,下了馬車??戳丝諢o一人的院子,松了口氣,車夫早就被打發(fā)走了,不然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回到華馨苑,團哥兒早已呼呼大睡,徐璐可沒心情侍侯凌峰洗澡,只讓丫鬟過去服侍他,自己則泡了個熱水澡,從凈房出來,凌峰已著中衣,躺在床上,就著燭火看起了書。 徐璐這時候雙腿還有些發(fā)酸,在如意樓讓他欺負了近半個時辰,又走了近一個時辰的路,本來已經(jīng)夠累了,又在馬車上讓他發(fā)狠地欺負了一回,就是鐵打的身子都遭受不住。可他卻還對自己說:“累了吧,你先睡,我看一會兒書?!?/br> 和男人比起來,女人的體力,真的差太遠了。 徐璐上了床,越想越不忿,就移了過去,拉過他的手臂,在他的手上咬了口。 凌峰飛快地捉了她的手,丟下書,翻過覆在她身上,在她耳邊呵著熱氣:“還想玩火?” “不玩了不玩了,我要睡覺了,真的好累了?!备杏X到他的危險,徐璐非常識時務(wù)地見風(fēng)使舵。 凌峰嘿嘿一笑:“原本想放過你的,不過晚了?!遍_始剝她的衣服。 徐璐慌忙伸手抵擋:“今天都好幾回了,不許再來了?!边@男人哪來那么多的體力,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可我還想要?!毖┌仔∫孪碌南慵?,還有著各顏色的斑點。 凌峰表示,很有成就感。 徐璐掙扎著,卻又力不從心,只能哀嚎道:“以前你都不是這樣的嘛?!?/br> “小時候曾與沈任行兩兄弟一起隨龍虎山前任張?zhí)鞄熅氝^純陽功。一是為了鍛練身體,二來也為了傳宗接代?!?/br> 傳宗接代與練功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凌峰的蛇尾慢慢把她包裹住,漸漸收緊,徐璐快要透不過氣來了,趕緊叫來:“骨頭要斷啦?!?/br> 凌峰趕緊放松了力道,他是真的喜歡她喜歡到骨子里了,恨不得把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體內(nèi)才肯罷休。 “我是家中獨子,沈任行兄弟是沈家唯一嫡子,都有傳宗接代的責(zé)任和義務(wù)。恰好龍虎山張家也是數(shù)代單純,但到了第四代張?zhí)鞄煏r,一口氣納了九個小妾,生了十一個兒子,沈老爺子佩服到不行,得知張?zhí)鞄熥詣?chuàng)了一種內(nèi)功心法,不但可以強健體質(zhì),在子嗣上頭也有也容易些。沈老爺子很是高興,就把他兩個兒子一道送去了龍虎山。我卻是因緣巧合,碰上而已?!?/br> 徐璐腦袋一片空白,一時間沒法子反應(yīng)消化。 凌峰拍了拍她的臉:“沈任行今年三十有三,娶過兩任妻子,納了四個小妾,生有九個孩子,夭折三個,活了六個下來,也算是厲害了吧。沈任思沒他兄長厲害,只娶了路玲玲一個母老虎,卻也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沈家是不愁后了。而與沈家兄弟同時練過功的我卻只得一個孩子,已經(jīng)夠讓他們嘲笑了?!?/br> “……”徐璐半天沒法子反應(yīng),他們這些男人難不成還會私下里比誰生的兒子多不成? 雙腿被一股冰涼包裹住,緊接著……徐璐大叫:“不成,不許你變回去,會懷孕的。”團哥兒那般模樣,還可以用蛇童下凡來囫圇過去,若繼續(xù)生個人首蛇身的孩子,可就沒法子自圓其說了。 “我已向路玲玲要了避孕的藥,無任何害處。” “你你你……”這男人原來是有預(yù)謀的。 次日向武夫人請安時,徐璐雙腿是真的軟了。 昨晚回來得遲,沒來得及像武夫人請安。所以今早無論如何都要早早起來向婆母請安。 因為徐璐知道,婆母再是開明,總歸是婆母,是不可能有親媽的好耐性好脾氣的。加上武夫人對自己一向尊重,所以投李報桃,她也要拿真心對侍她才是。 徐璐拿出了在夜市上買的帽子,大的小的都有,武夫人的帽子顏色以深色居多,形狀名異,很是好看工,其中一個還有紗巾垂著,上頭還繡了折枝梅花的刻絲刺繡。 但凡是女人,沒有不愛美的,尤其這些帽子很是奇特美麗,就算少有機會佩戴,但用來欣賞還是很不錯的。 徐璐就服侍武夫人取下頭上的釵環(huán),戴上帽子,左右瞧了瞧,就笑道:“夫人模樣生得好,戴什么都好看。這頂大檐帽,可就比我好看多了。” 戴帽檐深的帽子時,又說:“這個戴著特別簡潔干練,這紫綠的顏色戴在您頭上,簡直像雙十年華的少女似的。以后出門我都不敢和您一塊走了?!?/br> 武夫人看她一眼,笑道:“得了,甭拍我馬屁了。昨晚出去玩瘋了吧,看你眼圈都還青著呢。” 因為覺得做了虧心事,所以對武夫人格外奉承起來。 但沒料到,婆母洞察力如此厲害。 徐璐再是臉皮厚,也忍不住心虛起來。 “都是媳婦的錯,以后再也不會了?!毙扈催€是決定向婆母認錯,昨晚著實晚歸了,就是怕婆母心里不痛快。 武夫人說:“知道錯就好。你們年輕人,行事瘋鬧些也無妨,但也要講個度?!蔽浞蛉说降讻]有過多干涉兒子媳婦的相處模式,說了兩句就放徐璐回去休息了。 徐璐松了口氣,暗自感激起武夫人的寬容。若是放在別的人家, 估計都去跪佛堂抄《女戒》了。 回到華馨苑后,承恩伯家的小連氏和周氏就來了。 小連氏瞧著徐璐的臉色,問:“jiejie昨晚沒能睡好么?” 周氏豁然抬頭,果然發(fā)現(xiàn)徐璐臉色不好看,其實也不是臉色不好看,只是看起來像沒睡飽似的。眼睛下方卻有濃厚的黑眼圈,走路也是有氣無力的。 徐璐不好意思說自己昨晚與男人翻紅浪翻到半夜影響了睡眠,只好吱唔著說這陣子爺們公務(wù)繁忙,每日早出晚歸的,她要服侍爺們,作息被打亂,所以臉色就差了些。 小連氏盡管不怎么相信,也就沒有過多詢問了。與徐璐寒暄起來。 她是來向徐璐下貼子的。 下個月小連氏代表承恩伯朱家,舉辦一場賞蘭宴,特地來請徐璐出席賞花的。 承恩伯朱家擅種蘭花,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每年四月都要舉辦一場賞蘭會。因為朱貴妃的受寵,在帝都也還算是一場盛宴。 徐璐笑著說:“只需派人下個貼子就是了。周jiejie和連meimei何至于親自跑這趟呢?” 小連氏笑道:“還不是怕meimei你不來唄,所以我和三嫂一起過來,至少jiejie就會不好意思拒絕咱們了?!?/br> 小連氏說得半真半假?;蛟S是真,或許只是對徐璐的奉承。 徐璐就說:“說哪兒話呀,就算不去別家,但你們家我肯定是要去的。只是我對蘭花一無所知,到時候可別讓我出糗就是了。不然與你沒完?!?/br> 小連氏趕緊保證只要她能去就是給她天大的面子了。 周氏一直靜靜地坐著,聽小連氏與徐璐說話,等說到一段落后,這才開口問:“今兒我們來得也挺早的,有沒有打擾到少夫人?” 徐璐說:“沒,反正來來去去也就那么事兒。自從生了團哥兒,家中好像忽然多了許多事似的,加上夫君公務(wù)繁忙,團哥兒又調(diào)皮,一整天也沒忙個什么,可就偏偏感覺忙得跟什么似的。大概也是我能力不行的緣故吧,總是恨不得多生兩雙手來。倒是很少出去走動了,估計外頭的人都在笑話我了。” 周氏笑了笑說:“少夫人說哪兒話呢,少夫人如今夫君成器,公婆省心,兒子也健康成長,放眼整個京城,到哪找少夫人這樣好福氣的?!闭f了恭維話后,話鋒一轉(zhuǎn),又問道:“剛才我們來的時候,聽下人說少夫人去向侯夫人請安了,還去了好一會兒,侯夫人對少夫人果真親似母女?!?/br> 小連氏連連與周氏使眼色,并試著轉(zhuǎn)移話題:“jiejie與侯夫人自然是親似母女了。可婆母越是慈愛,身為媳婦的就更該好生侍奉婆母,是不?jiejie?” 徐璐微笑道:“meimei說得極是。今兒個婆母找我有些事兒,所以耽擱得有些晚了。倒讓兩位久等了,是我的不是?!?/br> 小連氏就笑道:“媳婦服侍婆母天經(jīng)地義的,論起來,是我們來早了,恐打攏jiejie了。應(yīng)該是我們向jiejie陪禮才是。” 周氏卻不怎么相信,向婆母請安有必要去那么早?還去婆母那呆了那么久。 還有,徐璐眼睛下方有一輪黑眼圈。 走路的模樣也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似是雙腿站久了走不動路的模樣。 還有剛才問她的時候,神色閃爍了下,雖然她掩藏得很好,但周氏還是機敏地捕捉到一絲心虛和不自在。 周氏看著徐璐身邊的丫頭,一個個也是霜打的茄子似的,就越發(fā)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周氏有些興奮了。 她雖然一心討好巴結(jié)徐璐,但見她過得并不若外人想像中的好,仍是高興的。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可就是忍不住高興。 小連氏因為連氏的關(guān)系,對徐璐也很是喜歡,加上她們歲數(shù)相當(dāng),也就有著說不完的話。 不過小連氏也看出徐璐精神不怎么好,坐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周氏不愿這么快就走人,因為她還想繼續(xù)深挖下去的,于是就找借口拖住了小連氏,說起了七房的事來。 周氏對徐璐笑道:“差點忘了,我和五弟妹臨走之際,七弟妹特地過來,要我替她向少夫人問一聲好呢?!?/br> 小連氏奇怪地看著周氏,她們出發(fā)之際,七房妯娌什么時候來找過她? 徐璐一時間還弄不明白朱家七房奶奶好端端的要與自己問好,目的何在,但見門口的豆綠對自己對了下嘴形,這才恍然明白過來。 朱家七房奶奶,正是凌峰的表妹,喬三妹。 “三表妹在朱家過得可好?”雖然不待見喬三妹,但既然人家提起了,好歹要問侯一二。 小連氏瞪了周氏一眼,趕緊說:“挺好的,一直跟在三嬸嬸身邊學(xué)規(guī)矩呢,三嬸嬸教得也認真。” 小連氏的說話行式,與別的官家貴婦那樣,喜歡委婉地說,側(cè)面去說。聽的人能夠聽懂自然是好,聽不懂,那就是你無知了。 這樣的說話藝術(shù),是徐璐非常羨慕的,只可惜她一直學(xué)不來。 朱家三太太是朱七爺?shù)牡漳?,喬三妹是朱三太太的庶媳婦。朱七爺生母一向得寵,朱七爺也是有些能力的。反觀朱三太太所出兒子,卻沒什么成就。朱三太太這個嫡母會喜歡喬三妹才有鬼。 喬三妹一直留在朱三太太身邊學(xué)習(xí)規(guī)矩,還教得認真,這便說明,喬三妹被婆母整得很慘。 但人家小連氏,即以夸贊的語氣粉飾太平,又說了實話,又還把事情真相掩蓋了一翻,但聽者卻能聽出其意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