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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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茵這才坐了下來,下意識就打量起這個長房堂兄娶的繼室徐璐。 她原以為能讓凌峰那種刻薄陰險的人喜歡的女人,肯定生得狐媚或妖嬈,但眼前的徐璐卻是讓她大出意外。 徐璐頭梳高髻,只戴了個鑲百寶的花滿冠,遍繪卿黃色帶寶藍花紋錦絨緞子白狐貍底面披袍,里頭同款式的立領(lǐng)桔紅色交領(lǐng)過膝長褙子,露出一截月白色裙據(jù)。只見徐璐向武夫人福了身子后,就翹腿坐到雕靈芝紋的帶腳踏的太師大椅上,一手微抬,雪白翻領(lǐng)袖口露出微微一截欺霜賽雪的皓腕,戴著枚綠油油的鐲子,雍容高貴,當(dāng)家主母威儀凜然,舉手投足間,又有說不出的嫵媚嬌艷。 凌茵下意識地望著徐璐把翹著二郎腿的腳,心頭驚駭。 她看了看恭敬坐著的兩個嫂子,臀部只坐了一半不到,二人都是低眉順目,背挺得筆直,身子稍稍前傾。 再看徐璐,她不止翹著腿,整個身子還全靠在椅背上,大半個身子還靠在扶手一邊,說不出的悠閑自在,寫意優(yōu)雅,身為媳婦怎能在婆母面前如此隨意呢?這也太不恭敬了。 還有,向來重規(guī)矩的大伯母臉上居然不曾有半分不悅之色。 有丫鬟端了茶水放到徐璐面前, 徐璐習(xí)慣性地把茶杯捧在手頭,左手三根指頭端著茶杯,右手兩根指頭擰著苛蓋,剩下的指頭翹成蘭花狀,染成桃花色的指甲,再配上如蔥白的指頭,如同一副精致的畫,純美而優(yōu)雅。 凌茵忍不住呆了去,她可是打得聽清清楚楚,徐氏未嫁給凌峰之前,父親也只是個小小的七品縣令,又還是鄉(xiāng)下人,但舉手投足間,完全是大家婦的風(fēng)范。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徐璐笑著說:“二姑奶奶什么時候回來的呢?也不派人通知我一聲,也好讓我給二姑奶奶接風(fēng)洗塵呀?!?/br> 凌茵回答說:“大嫂掌家理事,又還要帶孩子,這馬上又要過年,怕是忙得腳不點地了,這時候回娘家,本已是叨攏,豈敢再給大嫂添麻煩呢?” 凌茵今年也有二十六七了,大概是生了孩子的緣故,身材已完全變形,又肥又壯的,穿著倒是精神,一襲葡萄紫繪象牙豆綠朱紅三色斕邊小豎領(lǐng)廣袖長襖,下身深葡萄紫長裙,手腕上各戴一枚刻龍鳳臂釧,頭上簪著支點翠偏鳳釵,發(fā)髻另一邊插著兩支金鑲銀的雞心簪子,打扮中規(guī)中矩。上了胭脂的臉倒也妝點出幾分明媚,眼睛下方依然有遮不住的浮腫,想來是剛才哭過了的原因。 徐璐笑著說:“這是二姑奶奶的娘家,哪有什么叨擾不叨擾的,這分明是二姑奶奶瞧不起我這個嫂子。” 武夫人也笑著對凌茵說:“你嫂子說得對,你雖是出嫁女,但這是你娘家,你回娘家來,身為嫂子的自該好生招待你。中午就別走了,你們姑嫂仨,就在這兒用飯吧。小璐,你是長嫂,就親自去吩咐廚房,讓他們好生發(fā)揮自己的本事?!?/br> “是,我這就去?!?/br> 徐璐起身,出了上房,但并未真正去廚房,只是派人過去交代多做幾道菜。又在外頭逗留了片刻,這才又重新回到屋子里。 凌茵看到這么快就回來的徐璐,臉色就有些不自在。 而武夫人卻毫無顧忌地對凌茵教訓(xùn)說:“你可親自過問過,姑爺為何要納妾?” 當(dāng)著徐璐這個外人的面,似乎有些不好啟口,凌茵抿著唇,有些躊躇。 武夫人就說:“我年紀大了,早就不再管事了,家中的大小事兒都由你嫂子在管。你的事兒也只有你嫂子才能替你作主了,你與你嫂子說也是一樣的。” 凱奶奶和岷奶奶也一道規(guī)勸著。 徐璐就說:“是為了姑爺納妾一事么?” 凌茵猶豫片刻,點了點頭,抹著淚道:“這姓鐘的實在太過分了,我嫁到他們家去還沒有三個月,婆婆就賜了個通房下來,我都忍了,還主動把身邊的丫鬟都陸續(xù)開了臉服侍他。這些年來,已足足納了四個姨娘,通房更是不下七八個。他仍是不滿足,這回居然瞧中了一個寡婦,也不知那小寡婦用什么狐媚手段迷住了他,居然要納她為妾室。我不同意,他就說我不賢惠。我實在忍不住了,就與他大吵了一架,他居然就我善妒,犯了七出之罪,要休我。我……我,實在忍不下這口氣,就帶著孩子回了娘家?!?/br> 凌茵與所有被男人辜負的怨婦一樣,一旦訴起苦來,就沒完沒了,一邊抹淚一邊哭訴著男人的薄幸寡情。 “……這些年我給鐘家生兒育女,對上服侍公婆,對下替他扶育兒女,從未有懈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居然為了外頭一個寡婦就要休掉我。我可是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是鐘家晚媒正娶的,他怎能這樣?我知道,他這是在嫌棄我了,自從生了小四后,我這身子就變樣了,他就開始嫌棄我了??伤膊幌胂?,我也是替他生兒育女才會變成這樣呀……” 凌茵的遭遇沒什么新意,就是因為生孩子過多,身材走了樣,讓男人厭棄。對于男人來講,人老珠黃了,就該識相些,主動給男人納妾,這才是賢惠的表現(xiàn)。但身為女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然后就成了解不開的結(jié)。 徐璐說:“二姑奶奶快別哭了,現(xiàn)在姑爺又不在這兒,你再委屈他也瞧不到,反而白白浪費了眼淚。依我看,他想納妾就讓他納吧。二姑奶奶又何必為了一個妾室就與姑爺置氣呢?平白讓別的狐貍精鉆了空子?!?/br> 凌茵垂淚道:“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呀,我為他付出這么多,到頭來居然這樣待我,居然嫌我人老珠黃,也不想想,若不是給他生兒育女,傳宗接代,我會變成這副模樣嗎?他也太沒良心了?!?/br> 徐璐毫不客氣地道:“生兒育女傳宗接代本就是女人的職責(zé),你若是連傳宗結(jié)代都沒辦法完成,還更會受磋磨。你好歹也是有兒有女的,既然姑爺靠不住,那就不要去靠他。為了個妾室與姑爺鬧來鬧去,置兒女不顧,豈不本末倒置?” 雖然她很同情凌茵,很氣憤男人的忘恩負義,可大環(huán)境就是如此,再氣憤也沒用。男人已經(jīng)起了外心,凌茵又是這副相貌身材,怕也拉不回男人的心了,與其成日做個怨婦惹人生厭,還不如想辦法給自己找個痛快點的活法。既然男人靠不住,那就更該好生教養(yǎng)子女才是。只要把子女養(yǎng)教成功了,那時候男人又算得什么? 凌茵呆呆地看著徐璐,喃喃道:“大嫂可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大堂兄也這般對大嫂,我就不信大嫂還能無動于衷。” 凌峰會變心么? 徐璐窒了窒,半晌才道:“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zhǔn),或許到那時候,我比起二姑奶奶還要不如呢。不過我也是站在旁觀者的立場勸二姑奶奶。二姑奶奶可以選擇聽或是不聽?!?/br> 凌茵頹然道:“憑什么要我忍?這些年來,我忍得還不夠么?” “你既然不想忍,那為何剛嫁過去的時候就要忍呢?”徐璐在心中腹誹,嘴上卻說:“沒有人讓你忍呀。你可以直接告訴姑爺,你不喜歡他納妾,一直不喜歡,從來不喜歡。若是他一意孤行,你也不必阻攔他,以后只顧好自己就是了。” 武夫人說:“你嫂子說得對,男人要納妾,你拿什么理由去堵?還不如順其自然。你只管顧好你自己和孩子就是了,他自己的小妾要怎么鬧騰要怎么分寵讓他自己cao心去。” 凌茵有些失望,覺得武夫人并沒有想過要真心幫助自己。大伯凌寬子嗣單薄凄涼,武夫人都拘著大伯不許納妾。她都不讓自己丈夫納妾,對別人就又是另一副嘴臉了。 把凌茵的表情盡收眼底,武夫人嘆口氣,忽然就沒了開導(dǎo)凌茵的欲望,只厭厭地對徐璐道:“要不,你還是去鐘家走一趟吧。我凌家的閨女可不是讓他們鐘家欺負的?!蔽浞蛉讼嘈判扈吹谋臼拢么騾^(qū)區(qū)一個落沒侯府,應(yīng)該不在話下的。 徐璐笑著說:“姑爺納妾一事兒,做娘家的如何好插手?不過剛才二姑奶奶也說了,姑爺納了那么多妾室了,還不肯滿足,怕也是喜新厭舊的。我看要不這樣吧,我派人護送二奶奶回鐘家,把幾個外甥接回凌家來撫養(yǎng)可好?姑爺這般,怕是會給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我這也是為了外甥們著想呀?!?/br> 凌茵呆住了。 武夫人忽然就笑了起來:“這主意好,就這么著吧?!彼D(zhuǎn)頭對凌茵說:“你嫂子的話你也聽到了吧?姑爺這般喜新厭舊,肯定會給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為了孩子們的教養(yǎng),還是把孩子接到凌家住上一陣子吧。反正凌家有族學(xué),讓孩子們跟著族中子弟一道念書也是不錯的。你若不放心凌家,可以去求鐘家二房呀,二房長住京城,你只要說明你的情況,想必不會不管孩子的。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指派幾個心腹奴才服侍著就是了。” 凌茵出嫁時,老錢氏還在世的,所以陪嫁還是頗為豐厚的。天津衛(wèi)平陽侯鐘家雖然已是沒落侯府,但二房老爺鐘進卻是非常有出息的,鐘進是北直錄總督,兩個兒子一個在父親手下做事,一個則在舅舅鎮(zhèn)國侯手底下任參將官,在帝也是出了名的將門虎子。 相對于二房的威風(fēng)顯赫,鐘家長房就顯得沒落多了,空守著個侯爵,也就只是個閑散侯爵,越發(fā)不如前了。若是借著此事靠上二房,也是不錯的出路,倒也是因禍得福。 凌茵腦子就活泛了起來。 徐璐與武夫人相視一笑,她們對二房都沒什么好感,但好歹是一家人,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再是不喜,這個頭,凌家也必定出。這無關(guān)其他,這就是身為長房宗子的責(zé)任和義務(wù)。 后來徐璐就派了能說會道的趙嬤嬤以及文mama陪著凌茵回了天津衛(wèi)。 按著徐璐的交代,趙嬤嬤就當(dāng)著鐘家長房一家子說:“姑爺是男人,男人納妾天經(jīng)地義,凌家也沒什么好說的,咱們夫人還特地斥責(zé)了姑奶奶。讓姑奶奶好生與姑爺陪個不是。以后姑奶奶再也不會干涉姑爺納妾了。只是,我們侯爺也說了,養(yǎng)育子女,言傳身教最重要,姑爺這般貪花好色,喜新厭舊,對孩子來講,卻非好事了,怕會給孩子們帶來不良影響,對孩子們的健康成長不利。所以為了孩子們的成長著想,我家侯爺想把孩子接回凌家去。到那時候,姑爺就可以盡情享用美色了?!?/br> 趙嬤嬤這話,表面上是替鐘家姑爺著想,可實際上呢,還不是赤裸裸地指責(zé)鐘家姑爺貪花好色的無恥本性。 鐘家姑爺臉色都變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被岳家指責(zé)貪花好色,帶壞子女,這簡直就是赤裸裸得羞辱呀。 鐘家二老哪還掛不得住臉,趕緊把兒子喝斥了一頓,并對趙嬤嬤好言好語地說,納妾?完全是沒影的事,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哪能當(dāng)真呢?就算媳婦允許,他們也不會允許的呀。 開玩笑,男人好色本沒什么,但若是因為好色就讓自己的孩子被帶回外家撫養(yǎng),這要是傳了開去,鐘家也不要做人了,直接被外人的口水淹死吧。 更何況,安國侯凌家可不是吃素的,一個不如意,那可是真會讓人倒大霉的。凌家既然能替凌茵出頭,那也證明凌家還承認凌茵這個出嫁女。媳婦受得勢娘家重視,這對鐘家來說,也是大好事一件。兒子犯擰,他們可不會犯擰。 然后,鐘家姑爺納妾一事就真成了沒影的事兒。不但如此,凌茵在鐘家的地位也發(fā)生了些變化。這是凌茵沒有料到過的,想著自已在夫家逐漸提高的地位,想著母親在宗廟里受苦受罪,凌茵又暗自慶幸起來,幸好聽了兩個嫂子的話,沒有失去理智去質(zhì)問長房。 …… 徐成榮的差事正式下來了,應(yīng)天府少伊,從三品官階,地位僅次于伊伊,雖只是小升一級,但好些人都終生止步于這小小的一級。有凌峰這個女婿在,只要在任上不出差錯,三年后,將又會是另一個臺階。 帶著對未來的信心滿滿,徐成榮躊躇滿志。覺得算命先生果真算得奇準(zhǔn),說他三十七歲那年將會飛黃騰達,果然如此。 如今他四十有二,已勉強算是朝廷地方高官,這對傳承上百余年也還只出了個五品散官的徐氏一族來說,已是真正的光宗耀祖了。 當(dāng)然,這一切,也還多虧他生了個好閨女,好閨女嫁了個好女婿的緣故。 徐成榮對凌峰是非常的滿意,私下里不次一次告誡徐璐,要好生服侍姑爺,不要忤孽姑爺,要仔細教養(yǎng)團哥兒,還得多加把勁,多替凌家開枝散葉。 說到子嗣的問題,徐璐也有些苦惱,她當(dāng)然也想再給團哥兒生個弟弟或meimei。可凌峰特殊的身份,萬一又生出個人首蛇身的孩子,那時候可就沒法子自圓其說了。 但這些秘密又不好啟口,徐成榮卻是生怕女兒因善妒會惹姑爺不滿,只好三番五次訓(xùn)誡徐璐一番。 徐璐有苦無處說,氣了個仰倒。 ☆、第17章 甜蜜 又不好沖父親發(fā)火,只能把怒氣發(fā)泄在男人身上。 “都怪你,也不知給爹爹灌了什么迷湯,眼里心里只有你這個寶貝女婿,連我這個親生女兒反倒靠邊站了?!绷璺逑铝顺貋?,一如以往地張開雙手。徐璐不再像以往那樣男人一回來就屁顛顛地上前服侍,而是坐在炕上沖他發(fā)火。 凌峰愣了下,哈哈一笑:“你的意思是,岳父不該對我好?” 徐璐白他一眼,這家伙慣會歪樓,她哪說得過他。 “爹爹剛才又把我訓(xùn)了一頓?!?/br> “你這么善解人意又孝順的好閨女,岳父訓(xùn)你做什么?”見妻子似乎真不打算服侍自己,凌峰只好自己動手解開腰帶,但解下來的腰帶卻是丟向徐璐。 徐璐也下意識地接過。 “爹爹想要我再給團哥兒生個弟弟或meimei。” 凌峰說:“這還不簡單,咱們再繼續(xù)努力就是了?!?/br> “你是真懂還是裝傻呀?”徐璐拿腰帶輕輕抽他。 如此力度,如同搔癢,凌峰抓過腰帶,再繼續(xù)丟向她,解著腰上的犀花革帶,接下來是皂緣赤羅官服,全丟給了徐璐,笑著說:“先前不是與你說過了嗎?等團哥兒再大些,就去抱幾個孩子來養(yǎng)就是了。團哥兒是凌家未來宗子,弟妹們非親生的,倒是可以杜絕那些不切實際的野心,能夠一心一意輔佐團哥兒。若是你想要自己生,也不是不可,不過要費一番功夫就是了。但我實在不忍心你受罪,還是就按第一種方案辦吧?!?/br> 徐璐有些顧慮:“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怕是養(yǎng)不家?!绷杓壹掖髽I(yè)大,其誘惑實在太大,并不是付出真心就能收回忠誠。古今帝王,給皇子們請了多少優(yōu)秀的名師大儒,不也一樣覷覬大寶? 凌峰不以為然:“事在人為,難不成自己生的就一定能夠輔佐長兄不成?” 徐璐無話可說。 凌峰安慰她說:“行了,別胡思亂想了。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是否養(yǎng)得家,一來是教養(yǎng),二來也取決于咱們兒子的本領(lǐng)。而眼下咱們要做的則是好生教養(yǎng)團哥兒,只要把他教好了,一個優(yōu)秀的嫡子也就足夠支撐門庭了。” “可是這樣一來,咱們團哥兒豈不辛苦?” 凌峰就不悅地道:“婦人之仁!這些話私底下與我說說也就是了,休得在人前提及。小孩子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可嬌慣不得。更何況,我兒子可不是一般小孩,你在他面前表露出一絲半點兒心疼之色,他定會打蛇棍跟上撒嬌耍賴逃避訓(xùn)練?!?/br> 徐璐嘟著唇,不滿道:“我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但在兒子面前,什么時候聽我說過半句漏氣的話。收起你那副嘴臉,不然我可要翻臉了?!?/br> 這是惱羞成怒的表現(xiàn)么? 凌峰不怒反笑:“你知道最好。我生平最見不得的就是嬌慣孩子的父母,以后團哥兒還會吃更多的苦頭,你再心疼他也不許與我唱反調(diào)。不然……” 徐璐挑釁地道:“不然怎樣?打我一頓么?” 裘千帆的死,有一半是來自于其母不分后果的偏寵。當(dāng)時凌峰就說過一句話:“裘大老爺也不是沒有收拾過裘千帆,耐何萬氏總要使?jié)娮钃?,這才縱出了個無法無天的混賬東西來。哼,若是換作我,鐵定先煽那萬氏兩巴掌?!?/br> 凌峰蹙了蹙眉,半晌才道:“所以你最好別學(xué)那萬氏。” 意思是,若她真的偏寵兒子,還真會挨巴掌。徐璐氣慘了,恨不得撲上去撓他的臉。 凌峰說:“好了,別鬧了,我知道你不會嬌慣兒子,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哎,把我的袍子拿來。” 理所當(dāng)然的命令式語氣,習(xí)慣了被命令的徐璐下意識地起身,拿起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放在炕上的深灰色藏青刺繡斕邊居家袍子遞給他,并服親自服侍他穿上。并把凌峰脫得到處都是的官服,荷包,宮絳,官印等一一歸類放好。 凌峰翹著一只腿坐在炕上,又說:“口有些渴了,倒杯茶來?!?/br> 徐璐又遞了杯茶過去。 凌峰喝了兩口,又放下茶杯,說:“這陣子天氣干燥,唇都起了干殼,廚房不是熬有銀耳蓮子羹么?給我端一碗來?!?/br> 徐璐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又吩咐丫鬟去廚房端了銀耳羹給他喝。凌峰吃了羹湯后,又說要燙腳,讓徐璐服侍他燙腳,燙了腳后,正式吃晚飯。等著徐璐給他添飯,夾菜,再添第二碗飯,把徐璐支得團團轉(zhuǎn)。凌峰唇角得意上揚,很是享受妻子被他支得團團轉(zhuǎn)。 吃了飯后,準(zhǔn)備去后花園散步,換上厚實的袍子,再披上大氅,戴上暖帽,圍上圍脖,全程皆是徐璐親自服侍。等徐璐去更換衣服的空檔,凌峰也在丫鬟的服侍下,換好了三寸厚的防水防滑的高邦羊絨靴,徐璐也披上厚實的大紅妝花緞面的大毛披氅,原本就白嫩紅潤的臉兒,讓大紅的顏色襯出驚心動魄的美。 對,就是這種美。 凌峰卻攏攏了未系腰帶的袍子,說:“這兒有些空,感覺有些冷,給我找個抱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