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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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玲玲捧著頭哀嚎,似是被打擊到了。 朝陽公主卻不放過她,踢了踢她的腿,笑罵道:“行了,別裝死了。還是趕緊給我想個辦法,你瞧瞧我,前陣子吃了你做的什么辣椒餅后,臉上就長了痘痘,這馬上就要過年了,總不能讓我頂著痘痘進(jìn)宮吧?” 徐璐這才發(fā)現(xiàn),朝陽公主如剝了蛋殼的滑膩臉蛋兒上隱約有幾個痘痘,雖然有粉脂遮了,仔細(xì)看還是有些痕跡。 路玲玲說:“活該,要你少吃些,你偏不聽?!?/br> 朝陽公主指著她同樣長有痘痘的臉罵道:“咱們五十步笑一百步。你瞧瞧你,比我的還多呢?!?/br>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呀?”路玲玲摸了摸臉上的痘痘,“我這是被氣的,就算要消掉也得等火氣降了才行。你的大概也有些時日了。” “不行,你一定要給我想辦法。不然我也就四處宣揚(yáng)你是個庸醫(yī)。”朝陽公主使出撒手锏。 路玲玲卻沒有生氣,只是無賴地道:“庸醫(yī)就庸醫(yī)吧,最好召告天下。我就可以輕省些了。” 朝陽公主傻眼了,推了推了她,遲疑地道:“你不是最恨別人說你庸醫(yī)么?” 路玲玲翻翻白眼:“小璐說得對,名聲只是聲外物,我又何必執(zhí)著于此呢?唐醫(yī)就庸醫(yī)吧,這些年來給人看病我也累了。好處沒得到多少,反惹得一身sao。二伯早就與我說過,我為人太過實(shí)誠,碰上好說話的病人還好,可這世上多的是違疾忌醫(yī)又死愛面子的人,我又沒法子像那些太醫(yī)那般,把不舉說成壓力太大,先天不孕偏要說身體健康,只是有些小毛病,房事過多說成‘尊夫人貌若天仙,難怪大人疼若至寶’。我說話就是太直接了,就算治好了這些人,別人非但不會感激,還要威脅我不許我說出去。我做大夫的,替病人保密是最起碼的職業(yè)道德,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fēng)的墻,事情被別人知道后,就只會說是我泄密的,我冤不冤?” 朝陽公主一點(diǎn)都不同情,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路玲玲就瞪她:“你還笑?那些為難我的,全都是你那些舅舅舅母表兄弟們居多,你還好意思笑我?有沒有良心?” 徐璐安慰她說:“jiejie勿怪,你是大夫,行醫(yī)濟(jì)世,只要盡到了職責(zé)就是,何必耿耿于懷?” “說得倒是容易,可患者總愛把不屬于我的過錯推到我身上,換作是你,怕是也會心寒吧?” 徐璐說:“我又不是大夫,請恕我無法理解你的苦楚。我只知道,你每一次出診,都是幾十兩上百兩銀子的診金, 子的診金,我正妒嫉你呢??吹皆馐苓@些不公平,我心里就平衡了?!?/br> “……你,你……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甭妨崃釟獾貌恍?。 朝陽公主樂得不行,笑得東倒西歪,指著路玲玲道:“得了,別氣了,不遭人妨是庸才。反你是沈三夫人,他們也就是嘴上過把癮罷了,還能怎的?何必與那種人見識?” 說了會子笑后,朝陽公主這才轉(zhuǎn)回正題,對路玲玲說:“你的性子是有些軟,你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凌峰。該橫的時候就要橫,該霸道的時候就該霸道。就拿我那小叔子一事來說吧?!?/br> 錦衣衛(wèi)出馬,這些搜集罪證的祖宗,就是沒有證據(jù)都會整出一籮筐的證據(jù),更不用說,裘千帆本來就一屁股的屎。當(dāng)如山鐵證據(jù)擺在御案前,天子震怒,連裘德太妃都不好再求情,裘千帆被判了斬立決。不過到底要顧惜裘德太妃和朝陽公主的臉面,裘千帆在牢里秘密行了刑。裘大夫人萬氏去收尸時看到兒子如此慘狀,當(dāng)場暈死了過去,之后身子就不大好了。 朝陽公主看著徐璐,道:“裘千帆的死,雖說起因是因?yàn)槟銈兗伊璺?。但因凌峰兇名遠(yuǎn)揚(yáng),裘家也不敢有半分怨言。那日在裘千帆的葬禮上,你那前定婚夫一家子也去了。文徐氏婆媳更是在萬氏等人面前說了你不少壞話。只差沒有把你說成紅顏禍水,裘千帆就是為你而死了。不過也因?yàn)橛辛璺宓膬疵?zhèn)著,她們也不敢妄動。倒是白讓文徐氏做了回惡人。” 路玲玲若有所思。 徐璐則說:“裘千帆死有余辜,那日若非有我家世子爺在,怕是連我都要受折辱吧。裘千帆的德性你們又不是不清楚,這世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br> 朝陽公主說:“所以為了一勞永逸,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他消失在這世上?!?/br> 徐璐訕訕地道:“我和世子爺可沒想過要他的性命的,真的,公主可要相信我?!敝皇窍胱岕们Х诶卫锍宰憧囝^,讓他知道凌家不好惹。不過就算不死也會有番罪受,至少會被發(fā)配邊疆?dāng)?shù)年,等他出了京后再另行動手,神不知鬼不覺。 誰會想到,他會被上頭安排秘密死在牢里。 朝陽公主說:“我知道,這是皇兄的意思?!?/br> 徐璐并不意外,裘千帆的犯罪事實(shí)可謂鐵證如山,就算看在裘德太妃的面上也是不行的。凌峰早就說過,今上的馭人之術(shù)非比尋常。以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紈绔子的性命,來換取朝廷重臣的感激和忠心,圣上做起來輕車駕熟。 就算知道這是皇帝在收買人心,凌峰也甘愿讓他收買。 有了朝陽公主的告誡,以前眼面前的事實(shí)相證,路玲玲似乎腦袋開了竅,她說:“那我現(xiàn)在就去顧家,要回屬于我的診金。若是不給,哼哼,我就砸爛他家的門?!?/br> 徐璐取笑她:“你敢嗎?” 路玲玲瞪她:“你能有更好的法子不成?” 徐璐想了想,說:“我也沒有,總不至于真去砸爛他家的門,那樣一來,有理都變成沒理了。jiejie也只能把消息放出去,稱顧家為了逃避診金故意裝病誣賴于你。并放出話,從今往后,與顧家老死不相往來。雖然我瞧不上濫好人,但jiejie在帝都的名聲還是很好的,jiejie這么一說,不管怎樣,外界肯定會認(rèn)為是顧家沒理。以后顧家再請大夫上門,怕是就沒那么好運(yùn)了?!?/br> 路玲玲想了想,沮喪道:“也只能這樣了?!?/br> 朝陽公主說:“也只能這么著了,以后長長記性吧,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樣好說話的。”惹來路玲玲的白眼。 ------題外話------ 下邊還有一章,因?yàn)閮蓚€故事安在一章不好起章節(jié)名,所以分開傳上來。 ☆、第24章 宗子 …… 農(nóng)歷年十二月二十過后,宮中就已封印,凌峰拜訪了方公及恩師后,就帶著團(tuán)哥兒四處游玩。農(nóng)歷年二十五這日,忽然心血來潮,想去鄉(xiāng)下看望趙姨娘。讓徐璐準(zhǔn)備禮物和年禮,讓他帶上去看望姨娘。 徐璐說:“年禮早就送去了,爺也該去探望姨娘了,只是,萬一姨娘要鬧著回府怎么辦?”她可不想侍候了一個正婆婆,還要侍候一個副婆婆。那趙姨娘一看就知不是個好相與的,遠(yuǎn)香近臭,她可不想因?yàn)橼w姨娘的緣故讓她們夫妻起間隙。 凌峰說:“放心,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姨娘了。”然后讓徐璐服侍他穿上淞江三梭布中單,再罩上月白底淡藍(lán)色斕邊交領(lǐng)中袍,外罩深紫紅交領(lǐng)素面長袍,純黑大毛邊鶴氅。團(tuán)哥兒也是大紅襖兒加黑色圓毛邊披袍,父子倆相同色系的黑羊絨皮靴,活脫脫的父子裝。 看著全身鏡里父子倆差不多的裝束,團(tuán)哥兒興奮地扯了扯凌身的袍擺,抬起小腿兒,露出暫新的黑色繪象牙邊的小靴叫道:“爹爹,看,一樣的,一樣的?!?/br> 凌峰把團(tuán)哥兒抱起來,在他臉上重重親了記,笑道:“是,咱們的鞋子都是一樣的顏色,好看嗎?” “好看?!?/br> “爹爹帶你去騎馬,去鄉(xiāng)下看望姨祖母,團(tuán)哥兒一定要乖哦?!币宦犝f要騎馬,團(tuán)哥兒高興慘了,興奮地拍掌道:“騎馬,騎馬,駕,駕……” 凌峰大笑,又讓給徐璐招手再見。 “娘親,再見。”團(tuán)哥兒招著手,看都沒看自己的母親一眼,只催促著父親快走,一顆心思早已飛到外頭了。 “這個混小子?!毙扈从謿庥侄?。 傍晚時分,凌峰回來了,徐璐迎上前去,笑問:“怎樣,姨娘還好吧?奴仆們服侍得可還盡心?用去的東西沒有被奴才給吞了吧?” 凌峰把睡得像小豬一樣的團(tuán)哥兒交給了嬤嬤,一邊解著身上的袍子,一邊道:“還好,大概也想開了,日子還是滿滋潤的,每日里與附近的鄰居大嬸打打牌,串串門。” 辛集灣土地肥沃,也還住著好些小地主,上百畝田地就能支撐一家人過上滋潤的日子。加上這些人家也還有人或入仕,或在外經(jīng)商,日子過得還是很不錯的。太平盛世下,商人地位也有些提升,大家又住在同一個鄉(xiāng)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里之間倒也其樂融融。 因李柱子的緣故,周圍十村八鄉(xiāng)的也都辛集灣有個凌家莊,住著個高門大戶的姨娘,雖說被貶到鄉(xiāng)下來,但因替主家生了個兒子,主家也時常派人送來大車小車的豐厚物品。鄰居們倒也不曾小瞧了趙姨娘。 加上趙姨娘又是愛顯擺的,逢人就說她兒子有出息,兒子還給她掙了個三品誥命夫人。剛開始大家都不肯相信,覺得她撒謊,趙姨娘就把她誥命服飾穿出來給大家瞧了,鄰居里也有入仕的,就認(rèn)出了這是真的誥命服飾。 “……我問姨娘,在鄉(xiāng)下住得可還習(xí)慣,她說一切都好,比在凌家住著滋潤。我看她面色紅潤,應(yīng)該是真的喜歡上了鄉(xiāng)下的生活吧。”凌峰雙腿攏到羅漢床上,喝了杯熱茶,這才道:“就是愛顯擺的性子怕是改不掉了,剛才又還發(fā)生了些不愉快?!?/br> 此去鄉(xiāng)下,趙姨娘看著英挺出色的兒子,可愛的小孫兒,身后還有一大堆威風(fēng)凜凜的護(hù)扈,本來就愛顯擺的她就把四鄰八舍的鄰居都叫了來,四處宣揚(yáng)她兒子帶著孫子來看望她了。 鄰居們都覺得趙姨娘應(yīng)該是福氣好,生了個出息的兒子,不然小日子不會過得如此滋潤。大家也都想瞧瞧,能替自己的姨娘都能掙上三品誥命的人是何方神圣。 凌峰耐著性子給趙姨娘把面子做足了才走,只是趙姨娘得意忘形的本性仍是沒有變,被人一捧,就渾然找不著北,居然幫鄰居們當(dāng)起捐客來,要凌峰提攜某某家的男人,某某家的兒子。凌峰敷衍了兩句,趙姨娘再被鄰居攛掇了兩句,覺得在一眾老姐妹面前丟了面子,就開始使?jié)娝Y?,大罵凌峰不孝,細(xì)數(shù)凌峰的種種罪行。 徐璐看著他:“需要妾身安慰下爺么?”就算凌峰不說,她也知道趙姨娘會干什么事兒。 不外乎就是四處顯擺她有個出息的兒子,或是為了顯擺自己的本事,又給凌峰提了不少不適時宜的要求吧。 凌峰哭笑不得,把她攬?jiān)趹牙?,夫婦倆滾到羅漢床前,凌峰斜躺在靠枕上,摟著徐璐,在她身上揉來捏去的:“你倒是幸災(zāi)樂禍?!?/br> 徐璐雙手摟了他的脖子,他身上一直薰有如夢似幻的香味,很好聞,回味悠長,沮神氣爽。覺得他身子結(jié)實(shí)又軟和,抱起來非常舒服。 “姨娘的性子我還不了解么?我豈會沒有應(yīng)對之法。我氣的是團(tuán)哥兒這小子?!绷璺逵謿庥趾眯?,“你肯定不知道,這小子模仿能力有多強(qiáng),準(zhǔn)備離開之際,他還在院子里堆雪人,他不肯走,說再玩一會兒,我沒有答應(yīng),你猜他接下來干了什么?” 事關(guān)自己的寶貝兒子,徐璐立馬問:“他干了什么?” 凌峰哭笑不得地道:“這混子,居然就在雪地里翻滾了起來,又哭又嚎的,讓我揍了一頓?!?/br> “是該揍?!毙扈凑f。 小孩子雖然什么都不懂,但可塑性極強(qiáng),并不能因?yàn)槭節(jié)娝Y嚲头湃纹湫袨椤?/br> “那爺是如何收拾他的?”徐璐問。 “我沒有理會, “我沒有理會,就靜靜得看著他。他哭嚎了半天,見無人理他,自己都覺無趣。乖乖得跟我離去了?!绷璺逍α似饋?,“事后我就與他講道理,也不知聽明白了沒有?!绷璺逵钟?xùn)起徐璐來,教她要如何教小孩子,孩子使?jié)姇r要如何應(yīng)對,說得頭頭是道,徐璐聽得連連點(diǎn)頭。 晚上團(tuán)哥兒與他們一起睡覺,小家伙粉嫩嫩的面容,耦節(jié)般的小rou手和小肥腿,加上奶聲奶氣的童言稚語,徐璐愛憐至極,抱著他圓滾滾的身子都舍不得撒手。 凌峰就忍不住道:“有必要稀罕成這樣么?” 徐璐白他一眼:“還不是要怪你,這么早就把我們母子分開,我不稀罕他稀罕誰去?” 凌峰笑道:“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兒,等日后再多生幾個孩子,看你還稀罕不稀罕。” 徐璐說:“我也想再給團(tuán)哥兒生個弟弟meimei,可咱們這樣的情況,想生也不敢生呀?!彼砸仓荒馨褲M腔愛意全集中在團(tuán)哥兒身上了。 凌峰說:“這有何難。只是,又要欠張瑞一個天大人情了?!?/br> “咱們生不生孩子,與張瑞有什么關(guān)系?” 凌峰說:“張瑞卻是有辦法讓咱們的孩子從出生就能變回雙腿??蛇@事兒說起來有些復(fù)雜,一時半刻還不能與你說個明白。等團(tuán)哥兒再大些了,我再與你說吧?!?/br> 徐璐急了:“你說,只要那個張瑞出手,咱們以后的孩子就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樣么?” 凌峰猶豫了會,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 徐璐心頭狂喜,趕緊捉著他的手臂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么呢?趕緊去請張瑞想辦法唄?!闭f到此處,忽然又xiele氣,“你與張瑞交情很好么?” “普通吧,怎會這么問?” “那為何你要告訴他你的真實(shí)身份?”萬一張瑞品性低劣,那豈不完蛋? 凌峰說:“你忘了張瑞是術(shù)士的身份了?他能知天地,溝通陰陽,我這點(diǎn)秘密,在他眼里本算不得秘密。早在十多年前就讓他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我也還想著殺他滅口來著,不過卻是碰了一鼻子灰,招數(shù)還沒使出來,就被人家一招給制住了。幸好我認(rèn)慫認(rèn)得快,加上張瑞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這才保住了性命。”涉及大男人的顏面問題,凌峰絕不會讓妻子知道,當(dāng)時他在人家面前,簡直渺小得如一只螞蟻。 徐璐震驚,在她心目中,自己的男人是無所不能的,想不到還有比他更厲害的人存在。 “前陣子帶團(tuán)哥兒在效外騎馬時,碰到了張瑞,他問我是否還想要子嗣,并為諾可以解除我的子嗣煩惱。但需得答應(yīng)他一件事。我想,他可是天底下最有名的術(shù)士,居然還會有求于我的時候,想必這件事兒肯定不是平常事。我就不敢當(dāng)場答應(yīng)他?!?/br> 徐璐問:“那他要你幫他做什么事?” “我沒問,也不敢問。”凌峰坦然回答。 徐璐想了想,說:“他既然用交換的方式請爺幫忙,想必這個忙不是一般人能辦到,說不定還有風(fēng)險。確實(shí)是該慎重?!?/br> …… 今年過年與往年差不多,差別是今年全權(quán)由徐璐主持,雖然徐璐年紀(jì)輕,但辦事沉穩(wěn),設(shè)想周到,族人們還是普遍滿意的。 今年主持祭祖大典的換成了凌峰,凌峰是凌家最出色的繼承人,這點(diǎn)勿庸置疑,加上已有團(tuán)哥兒這個嫡長子,凌峰的宗子地位已穩(wěn)若磐石,無人可撼動。 祭拜了祖宗后,幾位族中頗果僅存的老人們看了打掃干凈的祠堂,及布置齊整精雅的席面,不由對凌寬道:“你這個媳婦,娶得好,還是齊緣有眼力?!?/br> 凌寬很高興。 老太爺們又逗了團(tuán)哥兒,已一歲零三個月的團(tuán)哥兒,走路已比較穩(wěn)當(dāng)了,但仍是需要人牽著,主要是小家伙太肥了,一身的贅rou,一雙腿兒還支撐不起整身的重量。但那靈活的勁兒,機(jī)靈的大眼,靈敏的四肢,清晰的口齒,倒也忽略了還不會走路的小小缺憾。 甚至有人安慰凌寬說:“好些孩子走路走得早,說話這遲,說話說得早,走路就遲。團(tuán)哥兒說話早,走路自然就遲。這點(diǎn)倒是沒有說錯,不必?fù)?dān)憂,至多再過一兩個月就能自己走路了?!?/br> 凌寬只有凌峰一個兒子,還是個不正常的兒子,并沒有帶孩子的經(jīng)驗(yàn),團(tuán)哥兒好不容易恢復(fù)雙腿,但走路卻不利索,始疑為讓他內(nèi)心有些陰影,聽老太爺如此說,倒也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