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直播走紅陰陽兩界、妙手生香、色調(diào)、重生之扶搖直上、農(nóng)門悍婦、她在陸爺心頭縱了火、那只是故事、818那個看盜文還寫長評噴我的讀者、嬌妾難寵、平淡的水鄉(xiāng)生活
凌峰一手抱著團(tuán)哥兒,一手牽著徐璐的手:“幸好是晚上,算了,先離開再說?!?/br> “可是團(tuán)哥兒買的燈籠……”徐璐忽然發(fā)現(xiàn)兩手空空,原來,剛才出事的時候,手頭的燈籠玩具都被他們給扔了。 凌峰安慰說:“沒事,就兩個燈籠罷了,回去再買幾個就是了。” 夫婦倆都頂著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可讓華馨苑的一干丫鬟們嚇了一大跳,得知在外被搶,趙嬤嬤嚇得心跳倏停,“天子腳下,居然還有如此兇蠻之人,少夫人您沒事吧?” 仔細(xì)檢查了徐璐的頭皮,幸好沒什么大礙,也就是頭皮要痛上幾天罷了。 被恩準(zhǔn)出去看花燈的豆綠幾人也嘰嘰喳喳地說起京城近來的治安來,“……這陣子的治安是不怎么好,偷搶拐盜的又有所增多,也不知官府在干些什么。” “這伙人專門朝老弱婦孺下手,就今兒個,我聽賣花燈的老板還說,某個員外郎的小兒子被搶走了。身邊還帶著幾個家丁跟著的,那人販子可膽大了,抱著孩子撒腿就跑,追也追不上?!?/br> “這又有什么,”沁香說:“還有更厲害的,今兒晚上像少夫人這般遭遇的,就有好幾起呢。都是扯了首飾就走,小姐們身邊就算帶有仆婦丫鬟,可女人膽子小,反應(yīng)又慢,等回過神時,人都不知跑哪去了?!?/br> 確實,女子出門,一旦受了什么驚嚇,仆婦丫鬟第一反應(yīng)就是先上前撿查主子是否受傷,追兇什么的反倒排在后頭了。 徐璐一臉后怕地對凌峰說:“也幸好爺跟在身邊,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凌峰則說:“京城治安忽然壞成這樣,嚴(yán)少秋這個府伊的位置,怕是即將易主吧?!?/br> ------題外話------ 今天的更新 開始準(zhǔn)備雙十一活動了,好煩哦,討厭這個活動,但又不得不搞,真的好煩 ☆、第30章 再遇 府伊就是伊府,盡管被各方責(zé)難得腦袋發(fā)腫,嚴(yán)少秋仍然是順天府最高官員。對于普通治安案件或刑事案件有著鐵一般的審判權(quán)。 大發(fā)賭坊鬧出人命一案,起因是嘉行賭運(yùn)不好,帶來的銀子輸?shù)镁猓褓€坊借的大額銀兩也輸?shù)靡惶ず亢笕匀徊钪€資,賭場不肯再借,與他對賭的幾個紈绔子又不要他事后歸還銀兩,只逼他繼續(xù)對賭。嘉行還算有點(diǎn)腦子,知道今晚賭運(yùn)奇差,不敢再賭下去,只想走人,也承諾過幾天就湊夠銀子還債。但幾個紈绔子不肯放他走,爭執(zhí)之下,嘉行動起手來,自然不敵,身邊的小廝也加入戰(zhàn)場,一時間棍板滿屋飛,連累了別桌的賭棍,那賭棍也是個紈绔子,脾氣又火爆,二話不說,抓著把椅子就朝正在痛毆嘉行的紈绔子弟招呼去。 最結(jié)實的黃花梨,一把砸下去,那人就腦袋開花,死翹翹了。鬧出了人命,自然不是小事,偏被砸死的又是四品吏部郎中的兒子,而打人者也有些身份,是東城衛(wèi)所指揮使之子。東城兵馬司不敢接手,只好層層上報。 嚴(yán)少秋雷厲風(fēng)行,把參與賭博的賭客老板全下了大獄,連夜就審清了來龍去脈,打死人者判了個過失傷人,判流行十年。而參與斗毆者全判了個聚眾賭搏鬧事,一人痛打二十大板,各罰一兩銀子了事。 四房夫婦的連夜來找凌寬父子求情,話還沒說完,兒子已經(jīng)受刑完畢,被通知去衙門領(lǐng)人。 嘉行被抬回來時,但凡在長安東大街的凌家子弟都來了,但見嘉行全身都是血,被打得氣息淹淹,他還抓著母親的手哭叫道:“爹娘可得替兒子作主呀,兒子本來就是受害者,可那嚴(yán)少秋卻指定兒子是禍?zhǔn)?,別人都只打二十板子,罰一百兩銀子,兒子卻被要被罰三百兩銀子。娘,孩兒不服氣呀?!?/br> 四房夫人就哭天搶地起來,要凌峰替她兒子作主。 凌峰冷冷地道:“嚴(yán)少秋也算是公正公允了,嬸娘要我如何給嘉行作主?” “可是他絲毫不給凌家面子,不給齊緣你面子,這還了得?嘉行本來就是受害者,被人打成這樣,還要被重神,哪來的天理?” “嬸娘的意思是嘉行聚眾賭博還有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嚴(yán)少秋判得太重了,還有那些人,他們把嘉行打成這樣,這事兒可不能就這么算了?!?/br> 凌峰冷冷地問嘉行:“你也要凌家替你出氣?” 嘉行悲忿道:“峰從兄,好歹我也是凌家子弟,您可不能袖手旁觀。這可是關(guān)系到凌家的顏面?!?/br> “你當(dāng)真認(rèn)我這個從兄?”凌峰冷冷地問。 “那當(dāng)然,峰從兄是咱們凌氏當(dāng)代宗子,我們這些做弟弟的,自然以你馬首是瞻。” “真要我替你作主?” “……咱們雖已分了家,可好歹也是一家人,還望峰從兄疼疼兄弟?!?/br> 四嬸娘也趕緊說道:“是呀是呀,我們四房雖沒什么出息,可好歹也是姓凌,一家寫不出兩個凌字來。還請峰侄兒疼疼你兄弟?!?/br> 凌峰含頜道:“那好。嘉行你聚眾賭搏,已違凌氏家訓(xùn),并鬧到官府,致凌家為你蒙羞。犯事后死不悔改,妄行報復(fù),今日我以長兄的身份教訓(xùn)你。” 凌峰環(huán)視屋中眾人,沉聲喝道:“凌家子弟都給我聽著,四房嘉行德行敗壞,違背家訓(xùn),參與賭搏鬧事,被官府懲罰,不知省悟,反行報復(fù)之事,絲毫不顧忌如此做會給凌家?guī)響K重后果。今日我以長兄身份,好生教訓(xùn)你,何謂家訓(xùn),何謂族規(guī)?!?/br> 此翻鏗鏘凌厲的話,不止四房的人傻了眼,其他子弟也都呆若木雞。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時,凌峰已厲聲吩咐人去鎖拿嘉行的小廝,以“不好生規(guī)勸主子行正路而走歪門邪道”為由,一人打了二十大板。幾個小廝被打得哭爹喊娘,痛哭流涕。 四房叔父臉色大變,正要指責(zé)凌峰,而凌峰卻冷冷瞥了他一眼:“四從叔四從嬸是長輩,我這個做侄子的倒是不好指責(zé)四叔什么。所以只能請族中長老出面了。四叔,嘉行的事兒,我會原原本本告訴族中長老,請長老們裁奪?!?/br> 四房叔父駭了一跳,凌峰不出面作主不說,還要反過來治自己的罪? 四嬸娘就不干了,尖叫道:“齊緣,你這是何意?” 凌峰并沒有理會她,而是拂袖喝令左右:“把嘉行帶去思過堂,請大夫醫(yī)治。什么時候真正悔過了,什么時候放出來?!?/br> 四嬸娘抓狂了,沖上去,但讓凌峰冰冷駭人的眸子給定在原地,她哭喊道:“齊緣,嘉行都這樣了,你還要怎樣?” “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犯了錯就要受罰,沒有人可以例外?!绷璺謇淅涞氐溃骸八膵鹑羰怯X得我毫無兄弟之情,大可去族中告我。不過仍是要勸四嬸悠著點(diǎn),養(yǎng)子不教,父之過。長老們的脾氣四叔應(yīng)該是知道的?!?/br> 四叔氣得全身亂顫,到底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喟然長嘆。拉住了還要說話的妻子,“罷了,嘉行是該好生管管了,咱們就不要再插手了?!?/br> 四嬸哪舍得兒子在外頭受了委屈,回到家還要受懲罰,死活抱著兒子,不讓帶去思過堂,并大罵凌峰冷心無情,毫無兄弟之情,凌家落在他手頭必四分五散之類的話。 凌峰冷眼旁觀,也不辯解,任由四嬸潑鬧哭訴。四嬸嘴里罵得兇,但心里卻是有些發(fā)怵,罵聲就漸漸歇 些發(fā)怵,罵聲就漸漸歇了。連嘉行都忍不住縮了縮身子,這個長房從兄的兇名他可是略有耳聞的,盡管沒有真正見識過,但光站在那,他就雙腿腿打顫,生不生反抗之心,只好道:“娘,還是讓我去思過堂吧?!?/br> 看著兒子的慘狀,凌峰的冷漠無情,四嬸娘滿身的怨氣。 凌峰看著嘉行,道:“嚴(yán)少秋處罰你是過了些,這事兒我會與他交涉。但你與幾個紈绔子之間的恩怨,我是不會再插手的。被人欺負(fù)了就找大人告狀,那是懦夫的行為,身為凌家子弟,你們就該明白,自己的恩怨自己解決。休要把家族扯進(jìn)去?!?/br> “可是,可是……嘉行被他們打成這樣,你身為兄長的就不替他出口氣?”四嬸娘氣急敗壞。 凌四叔趕緊把妻子拉住,斥道:“行了,你少說兩句?!?/br> …… 農(nóng)歷年一月初十六,正式上朝的日子。這也是新年后的第一次上朝,凌峰起了個大早,讓徐璐服侍自己穿上正三品的朝服,早早就出了門。 今日嚴(yán)少秋也會上朝面圣,早朝時間還未到,只有天邊冒出了些魚白肚,整個皇城還被深藍(lán)的顏色包裹著。但好些朝臣已漸漸聚在殿門外,凌峰與熟識的朝臣打了招呼后,慢慢行至嚴(yán)少秋身前,拱手問了安。 嚴(yán)少秋微微含頜,略略拱手道:“凌大人,今兒怎么這么早?” 凌峰緩緩一笑:“昨兒睡晚了些,讓族中不肖子弟給氣得沒睡好覺,還要多謝嚴(yán)大人替我分憂解勞?!?/br> “凌大人何來言謝?嚴(yán)某可是什么都沒有做呀?!?/br> 凌峰微笑道:“族中有不肖子弟,惹事生非,也多虧了嚴(yán)大人雷厲風(fēng)行,秉公執(zhí)法,倒讓凌某省了不少事?!?/br> 嚴(yán)少秋捋著胡子,笑道:“凌大人過獎了,此乃嚴(yán)某份內(nèi)事,身為京官,自當(dāng)秉公執(zhí)法,不畏強(qiáng)權(quán)。昨日里,一群聚眾賭博之人當(dāng)中,是有個姓凌的鬧事者,被嚴(yán)某杖了二十大板,原來此人就是凌大人的族弟。只是法不容情,嚴(yán)某也只是不依法執(zhí)行,還望凌大人恕罪。” 凌峰淡淡一笑:“也多虧了嚴(yán)大人的秉公執(zhí)法,我族弟得了個深刻教訓(xùn),想必日后定會洗新革面,重新做人?!?/br> 嚴(yán)少秋這下子就有些迷惑了,不過他深恨凌峰為了個梁氏讓嚴(yán)家丟盡顏面,所以就想讓凌峰見識下他并不是任他搓圓捏扁之人,又笑盈盈地道:“凌大人能理解嚴(yán)某的難處,那是再好不過了。只是針對凌大人送來的劫匪,因罪證不足,那嫌犯已讓嚴(yán)某釋放了。嚴(yán)某并非故意為難凌大人,實在是沒有物證及第三人證,也很難給人隨隨便便安上搶劫的罪名,還請凌大人恕罪。” 凌峰笑得和氣:“嚴(yán)大人客氣了,嚴(yán)大人秉公執(zhí)法,一心為公,不畏強(qiáng)權(quán),實在是朝廷的福氣。” “凌大人過獎了,凌大人才是真正的才俊青年,人中龍鳳,嚴(yán)某可是比不得凌大人的?!?/br> 周圍朝臣迷惑地看著他們倆,不明白兩張同樣帶笑的臉,可為何總是感覺身子冷溲溲呢? …… “……爺說那個劫匪,居然讓嚴(yán)少秋給放了?”徐璐瞪著雙眸,很是迷惑。 凌峰哂然一笑:“嗯,只一句沒有物證以及第三人證,就把人給放了。哼哼,他這是在向我掰手腕呀?!?/br> 徐璐蹙著眉:“這人未免也太小心眼了。梁氏一事上,我固然有錯,但他如此公報私仇,未免過分?!?/br> 凌峰瞟她一:“你們女人呀,就是天真?!?/br> 因為事情是因她而起,徐璐總是有些氣短,趕緊說:“嘉行一事,雖說罰得重了,但讓嘉行從此戒掉賭搏也是好事一件??勺蛲砟墙俜巳绱藝虖?,他居然把人給放了,未免不給爺面子了?!?/br> “何止不給面子?明擺著就是與我作對?!绷璺逭f,“不過你也不必生氣,他也威風(fēng)不了幾天了?!?/br> …… 一月十八日,端寧公主二十七歲壽辰,請了些交好的女眷前去慶賀。 徐璐的到來,讓客人們很是嘰咕了一陣子,不過很快就有人向她們解釋了兩句,又都釋然了。 徐璐呈上自己的禮物,端寧公主親自打開來瞧了,是一方手帕,一塊繡得精致的荷包,一瓶自制的桃花汁面脂。 端寧公主一臉不豫:“今兒好歹也是我生日,你就送這么點(diǎn)兒禮物,你好意思吃我的飯?!?/br> 已摸清了端寧公主脾性的徐璐不滿道:“若是嫌棄,那還給我好了?!?/br> 端寧公主趕緊把盒子端走,笑道:“得,今兒便宜你了?!?/br> 徐璐笑著說:“要不,下回我慶生,大不了你什么都不帶,白吃白喝一回就是?!?/br> 端寧公主大笑:“著呀,正是此理?!?/br> 徐璐翻翻白眼,端寧公主推了她一把說:“長姐王嫂她們都來了,剛才還念著你呢,趕緊與我去見長姐她們吧?!?/br> 張大夫人也來了,當(dāng)然,她是不請自來。所有客人都是知道的。 因為此人一進(jìn)得門來,就高聲笑道:“公主過生日居然也不叫我,好生沒道理。今兒我不請自來,看在我送的禮物的份上,公主可別趕我走才是?!?/br> 張大夫人送的是一架瑤箏,端寧公主酷愛瑤箏,在京城也不是秘密了。張大夫人到也投其所好,居然找了這么把瑤箏來, 瑤箏音色優(yōu)美,音域?qū)拸V、演奏技巧豐富,具有相當(dāng)強(qiáng)的表現(xiàn)力。用紫檀 力。用紫檀瑤箏配套紫檀箏碼,為箏碼最佳材料。 端寧公主試了下音,說:“此乃杭箏。” 箏有五個派系,分為浙江、山東、河南、客家、潮州五大流派,各有特色。而杭箏只有十五弦,身長三尺一左右,面板、背板為桐木,箏尾稍向下傾斜,彈湊時需用瑤指,端寧公主向來喜歡杭箏,很是高興,忙謝過張大夫人。 張大夫人笑道:“公主不必客氣,只是一把箏罷了。公主能夠喜歡,也算是物盡其用了?!?/br> 在里頭花廳里與朝陽公主等人說話的徐璐,并不知道張大夫人也來了,她們正在花廳里打葉子牌,徐璐今天手氣極好,已贏了幾把,面前堆滿了一大把金豆子。贏錢的人自然興致高昂,而輸了的人可就沒那么多心思在牌桌上了。輸?shù)米顟K的端慧公主一邊發(fā)牌,一邊說:“咦,好像有人在彈古箏?!?/br> 朝陽公主頭也不抬地道:“想必是端寧在彈吧?!?/br> 小時候也曾與端寧一道練過古箏的端慧公主道:“不是彈,而是在試音,想必是有人送了五姐一架古箏吧?!?/br> 徐璐停下牌,仔細(xì)聽了會,“應(yīng)該如此。不知是哪位客人這么大手筆?!倍藢幑骺釔酃殴~,在京城也不是秘密,而能送古箏的,想必也是個雅人,或是財力不凡。畢竟好的古箏也不是那么容易碰上的。要是換作徐璐,她就是想找把古箏相送,也找不到門路。 朝陽公主就派了人出去打聽,很快就有人回來凜報。 “浙杭張家大夫人,已致仕前刑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xué)士張浩之妻?!甭妨崃岘囁菩Ψ切Φ乜粗扈?,“張浩,字學(xué)瑞,號九山居士,其妻范氏,乃前東閣大學(xué)士范青之女,如今大理寺卿兼英華殿大學(xué)士范鴻儒族妹,有印像么?” 徐璐打出一手牌,瞟了她一眼,慢吞吞道:“她也來了?那敢情好,一會兒可還得多謝她對我的關(guān)照呢?!?/br> 朝陽公主大笑:“哎呀,我忽然好想見識下范氏瞧見你也在端寧府上會有怎般模樣了。” 端慧公主多少也知道張大夫人總愛針對徐璐一事,好奇地問徐璐:“她為何總是愛針對你呢?少夫人可有得罪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