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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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范夫人臉上總算有了少許龜裂。 徐璐悠悠地道:“在強敵環(huán)繞的情況下,親家夫人仍是讓蔡濱如愿以償,不但讓蔡家 證明了杭州張家在朝中的能量,還給兒子訂下了優(yōu)秀的兒媳婦。親家夫人的能量,放眼整個帝都,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位了。真讓我佩服得緊?!?/br> 蔡家嫡女的難娶,范氏才深有體會。但蔡家在北方仕族卻是有口皆碑,蔡家嫡女那可是遠近馳名的賢惠,好些仕家大族皆以娶到蔡家嫡女為榮。范氏也是沖著蔡家嫡女的名聲及蔡家在北方仕林中的地位去的,雖然費了不少功夫,總算如愿以償,范氏自然是得意的。 但此時此刻,讓徐璐親自點破,范氏再如何的沒腦子,也知道徐璐在使離間之計。 范氏趕緊說:“少夫人太高抬我了,我一介婦道人家,哪有左右官員升遷的本事。蔡濱能夠勝戶部給事中,也是他本身努力,蔡家運作的結(jié)果,與我何干?” 徐璐微笑道:“我可是聽沈閣老提起過,在戶部議事上,沈閣老原本有意欽點來自巴蜀的洪文秀,是方公私下里向沈閣老舉薦蔡濱。沈閣老這才同意了?!?/br> 顧蕓兒接過話題:“是呢,二爺也與我提起過,他原本也是看好洪文秀的,耐何方公都開口了,他也只好改口。直到現(xiàn)在,我家二爺都還在納悶方公為何會舉薦一個毫不相干的蔡濱。” 頓了下,顧蕓兒說:“后來,我才知道,原本張家可是拿了杭州知府以及府同知的位置與方公交換的。另外,張家還讓出了杭州某個縣令的位置與我家二爺作為報答?!?/br> 范夫人一臉震驚,不可置信地看著范氏。 范氏不敢看范夫人的臉,低下頭去。 顧蕓兒又笑盈盈地道:“為了讓蔡濱上位,張家可謂是誠意十足呀。難怪那么多此 人家都想與張家聯(lián)姻,這個中好處,自是不必提??上覀兩蚣乙褵o適嫁閨女,唉,真是便宜蔡家了。” 范氏的表妹黃氏,又還在一旁補了一刀。 “難怪蔡家對表姐前倨后恭,原來表姐早已不動聲色在蔡家面前露了一手呀?!?/br> 范夫人怒火高漲,恨不得生吃了范氏。 范氏弱弱地辯解道:“沈夫人請慎言,這些話可是不能亂講的。張家雖在江南有些名聲,可朝廷命官的任命,也是不敢置喙的,也無權(quán)置喙。沈夫人還請慎言,慎言?!庇峙c黃氏道:“meimei,你切莫人云亦云,要知道,這世上多的是居心叵測之人?!?/br> 黃氏不陰不陽地道:“多謝表姐的提醒,我記住了。這世上不但有居心叵測之人,還有自以為是的人。” 范氏氣得指尖發(fā)顫,忍不住質(zhì)問道:“表妹,你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秉S氏冷笑,毫不相讓。 她以前對范氏有多親近,現(xiàn)在就有多恨。就算范氏無心掉入徐璐安下的陷阱,但她堂堂閣老千金,閣老之妹,閣老之妻,這么多年的官場浸yin,卻還不清楚基本的政治斗爭,輕而易舉就讓人下了套,這就是她的笨,她的蠢。事情發(fā)生后,她也沒有半句只字片語的道歉解釋,還四處說自己如何委屈無辜。黃氏原本已咽下的血又給吐了出來。 顧蕓兒與徐璐互望一眼,最后由徐璐開口道:“親家夫人倒是謙虛,呵呵!既然親家夫人不肯承認,那也就罷了?!狈凑斪右呀?jīng)埋下,說多了反而畫蛇添足。就讓范氏與她的族兄族嫂們相互猜忌去吧。 范夫人確實是心亂如麻,她自然知道徐璐在離間她們姑嫂,可范氏的德性她再清楚不過了,想著前陣子范氏的反常,以及黃氏的話,范夫人多少還是信了些,想著兒子仕途的折戟,丈夫驟然多出的皺紋和白發(fā),心里恨透了范氏。 因為氣忿滔天,范夫人哪還有功夫與蔣夫人閑扯,隨意找了個理由走了,還把范氏也一并給支走了。 沒了范夫人姑嫂的打岔,事兒可就好辦多了,蔣夫人也是聰明人,徐璐才起了個頭,蔣夫人就把手遞了過去,握著徐璐的手,緊緊地道:“咱們雖年紀相差數(shù)十歲,可不知怎的,對少夫人,我總是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少夫人若是不嫌棄,盡管去我家玩。” 徐璐笑著說:“唉呀,人家就等夫人這句話呢。我也早想去夫人府上,聽說夫人家種的夏海棠,那可是京中一絕呢,早就想見識了,就是不知蔣大人是否歡迎。” 蔣夫人爽郎地道:“他高興還來不及呢,自然是歡迎的?!?/br> 這也算是表明了蔣家的立場。 ------題外話------ 今天的更新,親們。 關(guān)于凌峰為何會是人身蛇尾,我記得早在第一卷就交代過了,到現(xiàn)在還有讀者來問,肯定是看文不仔細啦。現(xiàn)在,請看文仔細的讀者幫忙去評論解釋,謝謝。也考考你們的記憶力。 ☆、第43章 制衡 拉攏蔣家對凌家自然是意義重大,但對于范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徐璐得意過后,才后知后覺地問凌峰:“范家會不會惱羞成怒,與咱們魚死網(wǎng)破?” 凌峰笑道:“應(yīng)該不至于。不是生死存亡的時候誰會撕破臉不惜一戰(zhàn)?也只在破罐子破摔的時候罷了!就如一窮二白的時候,單誰惹到了提刀就跟他拼命也無所謂,反正一個人死了就死了??梢坏┧辛艘欢ǖ纳矸莸匚缓拓敻?,又還拖家?guī)Э诘?,還動不動就跟人拼命了?安逸日子過久了,就算被惹到頭上,只要不是深仇大恨,誰會徹底撕破臉?畢竟身份地位越高,顧慮也就越多。范家不會與咱們撕破臉的?!?/br> 徐璐點點頭:“但這個仇,怕是永遠結(jié)下了。”范鴻儒的兒子范瑛,可是范家極力栽培的苗子,卻讓凌峰給生生安在了太仆寺里。只要凌峰還在兵部一天,范瑛怕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親生兒子的前程白白磋磨,范家能不恨嗎? 凌峰笑道:“這你就多慮了,咱們現(xiàn)在可是如日中天,他們絕不會笨得這時候與咱們硬碰硬。且瞧著吧,范家非但不會怪罪你,反而還會找咱們服軟的?!?/br>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凌峰唇角浮起一抹jian險的陰謀笑容:“你不是一直討厭那范氏么?” 徐璐點頭:“是呀,我現(xiàn)在看她是越來越不順眼了。” 遇上范氏這樣的人確實討厭,要說有什么深仇大恨嘛,又沒有。偏又讓你眼里心里堵著難受。 給她點顏色瞧吧,人家輩份資歷在那管著,身份又還不低。你連與對方交惡的理由都沒有。 而這范氏,與凌家又還成了姻親,不說結(jié)仇,就是見了面,也還得笑臉相迎,虛與尾蛇。 凌峰就給她支招:“我知道你忍她夠久了,現(xiàn)在,我給你支個招,保證給她個小小的教訓(xùn)。讓她知道你不是好惹的?!?/br> 徐璐撇唇,不屑道:“還需要支招么?就是范夫人那,就夠她喝一壺了?!?/br> 合著范家楊家和張家共同使力,范瑛就是用抬都能被抬入戶部任給事中。但范氏的陽逢陰違,暗渡陳倉,逼得范瑛把到嘴的肥rou白白送給了別人,自己還樂極生悲,去了前途暗淡的太仆寺,面子里子皆丟,范家人如何不氣? 加上徐璐今日小小離間了一把,不用想都知道,范氏會有的下場。 凌峰不以為然:“范氏是出嫁女,范家再恨她,也不過是罵上兩句,不與往來便是。氣性大的,大不了暗中使壞,扯扯張氏族人的后腿。對范氏也還沒法子傷筋動骨?!?/br> 徐璐納悶地看著他,“爺有什么好辦法,全都說了罷,就別再賣關(guān)子了?!?/br> 凌峰笑道:“你呀,性子可真不穩(wěn)重。凡事就要喜怒不形于色才好?!?/br> 徐璐繼續(xù)啐他。 凌峰大笑,涎著臉,在她臉上親了一記,這才說起正事來。 “經(jīng)過吏部與內(nèi)閣的商議,程勛華的差事下來了,候補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并轄浙江、江西、河南、山東、山西、陜西、四川、云南、貴州九道都事?!?/br> 徐璐說:“哇,那這權(quán)利還挺大的哦,監(jiān)轄九省呀。”比起吏部左侍郎來,基本不差了。 凌峰笑道:“這是方公與沈任行共同商議的結(jié)果。一來,程勛華政績在那擺著,祖籍又在河北,在南方并無根基,由他轄管南九省,也不怕他與南方各省官員串連。二來嘛,也是我的主意。” “爺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凌峰一臉冤枉:“說點好聽的話不成么?御史為朝廷耳目之寄,宜用有學(xué)識通達治體者,程勛華學(xué)問通達,為人剛正,正是御史的好材料。你可知,范家子弟多數(shù)在南方為官的?!?/br> 徐璐向來聰明,一點就透,立刻就明白過來,忍不住眉開眼笑:“敢情程勛華還成了爺對付范家的釘子。只是,程勛華會聽爺?shù)膯???/br> “不聽也沒關(guān)系。但我有的是法子,讓他知道范系官員作jian犯科之事,并能找到足夠的證據(jù)證明,這些范系官員確實犯了朝廷律法?!?/br> 程勛華一旦成為御史,他天生就得彈劾百官,并踩著這些問題官員的肩膀往上爬。 既然有人犯到手頭,不收拾等待何時?更何況,范家與他并無相干。 而凌峰只需做的就是暗地把這些范系官員的犯罪證據(jù)神不知鬼不覺地呈到程勛華書案上,自然就有人替他收拾對手。 確實夠陰險,夠高明,還夠隱蔽。 只是,這與范氏又有何相干? 凌峰莫測高深地笑了。 …… 雖然生于權(quán)貴之家,長于權(quán)勢之中,范氏也習(xí)慣了用手中權(quán)利,清除整治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又因為她的成長環(huán)鏡一帆風(fēng)順,從來沒有因為被權(quán)力壓制過,也沒有被權(quán)利碾壓過,更沒有機會在權(quán)力之下匍匐,瑟瑟發(fā)抖過。 相反,她本人卻擅用權(quán)勢把別人整得匍匐在自己腳下。 所以她對于除了自己之外的權(quán)貴人物,范氏并不是很懼怕。相反,她天然還有種對方越是厲害,越想要斗上一斗的奇怪心理。 如今的廟堂,已不再是世家勛貴統(tǒng)治的朝堂了,而是由文官集團,各士族大家統(tǒng)治的朝堂。身為閣老之妹,閣老之妻的范氏,在面對身份品秩與自己持平的婦人面前,也從來沒有瑟縮過。她如魚似水地周游在各個貴婦人身邊,享受 各個貴婦人身邊,享受著這些開國初年在文官太太面前總是高高在上勛貴婦人對自己的客氣巴結(jié)。所以對于不曾恭敬自己的徐璐,異常的震怒氣忿。覺得這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小年輕,攀了高枝,就覺得舉世無雙了。 在范氏眼里,侯府雖尊貴,但在文官統(tǒng)治大半朝堂的閣臣面前,仍然要退一射之地。她壓根就沒把徐璐放眼里,對于徐璐的不恭敬,范氏生氣之余,也只是拿她平時對付別人一慣的伎倆,無視加冷淡,再在人前偶爾的貶損,絕對可以把徐璐搞得身敗名裂。 范氏的貼身嬤嬤見范氏拿著筆,望著貼子怔怔出神,忍不住輕聲道:“夫人,那安國侯少夫人與夫人不對付,依奴婢看,就不要請她了吧。” 范氏回過神來,瞥了她的一眼,責(zé)問:“什么時候我的事由你來做主了?” 祝嬤嬤是自小跟在范氏身邊的,深知范氏剛腹自用的德性,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是陪笑道:“夫人胸有溝壑,我等粗人自然是遠遠不及的。那安國侯少夫人總是對夫人不恭,夫人還要請她,想來是另有深意的?!?/br> 范氏臉色稍雯,微勾唇角:“那徐氏總是仗著凌峰的勢,人前人后與我難堪,這回不好好整治她,還以為我是病貓呢。” 范氏寫好請柬,問:“吳氏安頓好了吧?” 禍嬤嬤回答:“是的,已經(jīng)安頓好了,因祖宅狹小,只能把她安排在后罩房了。” 吳氏是范氏大兒子張請的妾室,張請外放,只帶了兒媳婦柳氏,妾室吳氏卻留在杭州張家。這回范氏不知為何,居然讓人把吳氏帶到京城來,也不知有何用意。 說起狹小的祖宅,范氏又是一肚子的氣:“我可是張家的長媳婦,也只能住祖宅了,可老太太這是怎么回事,居然跑去住四房,外人還以為長房不孝順呢?!?/br> 涉及婆媳之間的恩怨,禍嬤嬤哪敢開口,只能垂眉不語。 范氏又對張老太太及張四夫人一通埋怨,罵老太太心長到胳肢窩,有什么好的全給四房,一點都不顧及長房的面子。又罵張四夫人齊氏,討巧賣乖,當(dāng)年一個寄養(yǎng)在張家的小孤女,若非得了老太太的歡欣,嫁給了老四。當(dāng)年在自己面前低眉垂目的小孤女,陡然耀武揚威連她這個閣老千金都不放眼里了,與那徐氏一副德性。 說起徐璐,范氏又罵起徐璐來,與妯娌齊氏一副德性,都是小門小戶出身,陡然攀了高枝,就當(dāng)自己是根蔥。 祝嬤嬤實在聽不下去了,輕聲提醒道:“夫人,四太太其實也不算小門小戶,四太太的父兄,如今可都是朝廷三品大員了?!?/br> 范氏卻不以為然,“那又如何?自古以來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齊氏自小失恃,齊紅楓又有了繼室生的兒女,會心疼她才有鬼。” 祝嬤嬤在心頭暗自嘆氣,夫人隨著年紀的越大,越發(fā)的剛腹自用了。只會睜大眼看別人的壞處劣勢,卻不曉得看人家的優(yōu)勢和長處。四房太太雖說自幼失恃,但在生父齊紅楓眼里,依然有著極重要的位置。就連繼室齊太太為了討得齊紅楓歡心,也要對這個繼女處處陪小心。 以祝嬤嬤的眼光,覺得無論是四太太齊氏,還是安國侯少夫人徐氏,人家在出身地位上或許不及范氏,但人家在京城的人脈,祝嬤嬤這個旁觀者卻是瞧得清楚。但范氏卻依然還沉浸在昔日的輝煌當(dāng)中,瞧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她這樣的性子,遲早要吃大虧。只是范氏又聽不得勸,她縱然有一千個一萬個主意,也是不敢對范氏明言的。 …… 端午節(jié)過后,五軍都督府發(fā)生了一系列的人事變動。 安國侯凌寬,向朝廷遞交請辭書,稱年邁體衰,事督軍已有力不從心感,愿卸甲歸田,把機會留給年輕人。圣上思慮再三,恩準,并著戶部給予年八千石奉祿,待遇堪比國公。并賜封柱國上將軍銜。 凌寬卸任中路督軍后,全京城的武將勛貴的目光,又都盯在這個空出的位置。 只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圣上居然采用兵部的提議,由李駿 以禁衛(wèi)軍領(lǐng)統(tǒng)一職兼任中路督都。 消息傳出去后,有的感嘆凌峰手腕高超,也有的對凌峰破口大罵,覺得凌峰這廝實在狡猾。由李駿兼任中路督軍,與凌家領(lǐng)銜幾乎沒區(qū)別。 京城的誰人不知道李駿與凌峰好到同穿一條褲子? 徐璐也很是意外,特地等凌峰下了朝回來就問他:“圣上又不是不知道表兄與咱們家的關(guān)系,為何還要讓表兄坐上那個位置?” 凌寬卸下中路督軍的差事,一來是忌諱父子同朝為官,二來也是給凌峰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