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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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還以為家里誰死了! 這幾日,張家除了給她送飯,連個下人都沒有,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全都被拖下去了,聽說被她那父親打的打死,發(fā)的發(fā)賣,她更是一步也出不了這屋。 如今還未塵埃落定呢! 張家就敢如此待她! 張鐸那小兔崽子就敢指著她鼻子罵,罵她“目無尊長”“惘顧綱?!薄跋伦鲪盒摹?.. 幾日種種,皆如海市蜃樓般浮現(xiàn)張霽娘的眼前。 事到如今,除卻嫁給三皇子,她已經(jīng)沒有別條路能走了! 等三哥登基,她為后為妃,她必定要將張家這一大家子人全都絞殺了! 張霽娘這樣想著,臉上面目猙獰地看向富康大長公主,半蹲了下來,把下巴放在了床榻邊,用祖母最喜歡她的樣子,嗚咽著說話,“祖母,您就應(yīng)了吧!您如今身子骨不好了,父親從未管過您,更別提方氏還有她生下的狼崽子,我若遠(yuǎn)嫁,他們會怎么對您,您想過嗎?我嫁給三皇子,到底是皇子妃,就算顧忌著我,他們也不敢冒犯您...” 富康大長公主輕輕合眼。 張霽娘手緊緊握住富康大長公主的手,語氣急切熱烈,“您就答應(yīng)我吧!” 富康大長公主左手捏做一團(tuán)。 “您若不應(yīng)!我便馱著您跳河去!” 張霽娘赤紅一雙眼,“我若遠(yuǎn)嫁了,您也沒什么好果子吃!你我祖孫二人相依為命,互相照應(yīng),本就是您教我的!我若遠(yuǎn)嫁,我也不放心您獨(dú)個兒在這張家,我跳河!您也死!誰也不欠誰的!誰也不怨誰!您看這樣可是好了!您可是滿意了!” 張霽娘急紅了眼,說出的話像棍子一樣,硬邦邦的,一下一下打在富康身上。 第三百二十三章 蠔油扒柚子皮(中) 富康大長公主一口氣提到了胸口,歪著頭看著這個從小被她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 她老眼昏花了。 越看這小姑娘,越像段郎和阿段。 眉眼就像那年在燈樓上,段郎著戲服唱《芙蓉記》的樣子,柳葉眉、長鼻梁,水袖輕搭,眉眼微抬,將整個燈會都驚艷了。 富康大長公主不自覺地嘴角含笑。 “祖母!” 是張霽娘尖利的喚聲,將富康大長公主從回憶一下子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富康大長公主右眼一片模糊,左眼看張霽娘好似有重影。 不不不... 富康大長公主左邊身體使勁往后移。 她不是阿段,更不是段郎! 富康大長公主眼神里充滿難以言明的痛楚與悲慟。 張霽娘目光灼灼地看著富康大長公主左手在床板上狠狠砸了兩下,靠在床踏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吐字清晰,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好...我...準(zhǔn)...允...” 富康大長公主四個字落地,眼淚一下子躥出了眼眶。 張霽娘頓時喜不自勝,歡喜得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坐到了富康大長公主身邊,如同話匣子一下被打開似的,“祖母!謝謝您!您到底愿意成全霽娘!等霽娘飛黃騰達(dá),一定尊你為固國大長公主,哦不!尊您為定國大長公主!三書九禮,將您的豐功偉業(yè)寫進(jìn)史書里!若是霽娘產(chǎn)下兒郎,他有朝一日得以登頂望天,一定叫他先來同您三跪九叩首!” 張霽娘歡喜得不知自己在說什么。 富康大長公主看著她,就像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霽娘執(zhí)意要嫁三皇子,究竟是因?yàn)榍橐??還是因?yàn)槿首拥纳矸荩?/br> 霽娘... 她愛上段郎時,不在意段郎是戲子,不在意段郎的出身,甚至不苛求段郎有出息,她只求她愛段郎,段郎也愛她...甚至不惜在嫁到張家后,為段郎生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兒...絲毫未曾顧忌自己的錦繡前程... 就算段郎在她的資助下,投了錢、洗了履歷、買了官兒后,被那些個不長眼的狐媚子勾去了,她對段郎的愛也從未改變過! 錯的都是那些狐媚子! 只有這樣的愛! 刨除身份、名利、地位、聲譽(yù),純潔,干干凈凈的、赤裸裸的、什么都不摻雜的,才是最真誠的愛! 才是最偉大的愛! 她的愛才是偉大的愛! 霽娘對三皇子... 富康大長公主表情瞬時變陰,看張霽娘的神情多了幾分審視與度量。 富康大長公主左手在床板上使勁敲了兩下,打斷了張霽娘的后話,艱難地抬起脖子再道,“把...把...把...你...爹...叫...” “好好好!” 張霽娘歡喜地跳起來,飛奔跑至門框前,扣了扣木板梁,愉悅地高聲道,“祖母醒了!祖母要見我爹!去!把我爹叫過來!” 沒一會兒,門廊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張嗣段破門而入,身后跟著那討厭的方氏與她那低賤的女兒。 張霽娘高高昂起下頜,冷眼看著這一群人。 都是些廢物。 軟禁她? 罵她? 不理會她? 再來呀! 再來一次呀! 祖母點(diǎn)了頭,她就能做恪王妃,往后的身份便與現(xiàn)在不可同日而語了——張家能給她帶來什么?等她站穩(wěn)腳跟!她要這些人好看!這些所有在她落難后踩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張霽娘雙手交疊放在小腹間,神色倨傲,看父親與繼母,猶如看即將溺死的螞蟻。 “母親!您醒了!” 富康大長公主艱難地將身體轉(zhuǎn)動過來,張嗣段雙眼通紅,一看就是哭過,富康大長公主想笑,張嗣段是一個很老實(shí)軟弱的人,就像他的生母一樣。 富康大長公主艱難地點(diǎn)頭,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聽自己說,“...霽...娘...嫁...三...三...” 她無法發(fā)出復(fù)雜的聲音。 試了幾次,也是徒勞。 張霽娘咬緊下唇,接過富康大長公主的話頭,“祖母預(yù)備將我嫁給三皇子恪王為側(cè)妃,今日宮中就會來人,這親事是過了老太后與曲貴妃的眼的。”張霽娘趾高氣揚(yáng)地看向繼母方氏,“你也不需要哭天搶地了,左右都是定下的婚事,親密一些,倒也無妨?!?/br> 方氏臉色很難看。 她忍了十年! 忍了十年??! 忍待她刻薄的婆母,忍無禮張狂的繼女,她如今忍不了了! 張霽娘給人做側(cè)室,她的女兒還能嫁出去嗎??? 她的女兒,還有正經(jīng)八百的人家要嘛! 方氏一下子哭出聲,一把攬住幼女,甩開了張嗣段企圖拉拽她的那只手,開口質(zhì)問,“從未聽說功勛宗室的嫡出姑娘去做側(cè),就算是做側(cè),也是進(jìn)宮去給圣人做內(nèi)命婦!霽娘先頭和四皇子議親,也是議的正妃,如今到了三皇子處,卻成了妾室!母親呀!求求您憐惜雪兒!您想想看,大魏建朝百年,哪家的皇子側(cè)妃是功勛世家的嫡女?。 ?/br> 方氏哭得摔倒在地。 張嗣段雙眼發(fā)紅,垂著頭,不說話。 張霽娘看方氏的眼神,好似利刃要把這個不知好歹的賤人撕碎! 富康大長公主擺擺左手,“把...霽...霽...娘...送到別莊出...門...不...不...不...從...張...府走...” 這個句子太長了,說完富康大長公主滿頭大汗。 方氏漸漸止住了哭聲,眸色發(fā)亮。 “嫁...嫁妝...也...沒...沒有...”富康大長公主左手攥緊,“...側(cè)..室...不允有私產(chǎn)...”長長呼出一口氣,“選...兩個陪嫁...跟...跟...著...發(fā)嫁...” 方氏與張嗣段面面相覷。 方氏心潮澎湃。 不從張家走,沒有嫁妝,甚至沒有私產(chǎn)壓箱...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整個人的出嫁,張家并不認(rèn)同!甚至不是張家的人! 張霽娘不可置信地瞪圓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富康大長公主又開了口。 “這...這...幾日...就把她...扔進(jìn)...別莊...嚴(yán)加...看管...到嫁...嫁人那天...嫁出去...就是了。” 張霽娘沒想到富康大長公主這樣吩咐,一下子慌了神,還想再說什么,卻只見方氏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指了兩個婆子,“沒聽見大長公主的話嗎!去!把大姑娘綁了,送到莊子上去!” 第三百二十四章 耗油柚子皮(下)(三千字章節(jié)) 這日子過得說快也不慢,說慢也不快,一晃神,龍華會三劍客已經(jīng)許久未曾聚一聚了。 家里的男人,含釧的長兄還未歸家,這時候發(fā)帖子邀約不合適,薛老夫人又覺得無論干啥事兒都要趁熱打鐵,友情更是要趁他病要他命,哦不,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便督促含釧在“時鮮”設(shè)宴縮小范圍,只邀請尚家與左家吃吃喝喝,權(quán)當(dāng)做“龍華會一役”大獲全勝的慶功宴。 含釧讓小胖雙去邀,小胖雙神采奕奕地?fù)Q了身新衣裳從外院走過去。 含釧正好坐在窗臺邊上看。 只見外院童嬤嬤家的孫女水芳,羨慕地看著小胖雙。 含釧愣了愣,側(cè)身問八寶粥之一的主料香棗,“...咱們曹家外院與內(nèi)院的一等女使,月例銀子是一樣的吧?” 香棗蹙眉搖頭,“姑娘,奴是三等丫頭。” 一等女使的月例,超出了她的認(rèn)知范圍好嗎! 含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