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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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釧回過頭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嘆了口氣,“那如今我們怎么辦?什么也不做嗎?” 徐慨張了張嘴,有些驚詫地看向含釧。 所以,這和他們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突然想起來,他第一次見到含釧時,含釧正幫著掖庭的女使割別人舌頭... 他家小姑娘好像特別喜歡管閑事。 徐慨笑起來,嘴角勾起的弧度越發(fā)大,“釧兒,你知道京兆尹有個職務(wù)是專門負(fù)責(zé)評斷北京城的家長里短...張婆家瓜丟了,李姨家媳婦兒不恭敬了...你若是男子,我一定幫你走后門,把你塞進(jìn)去?!?/br> 還沒等含釧反應(yīng)過來,徐慨順著話便平緩地說了下去,“你現(xiàn)在什么都別做,甚至別去左家看望左三姑娘。你若急吼吼地去看望,落在尚家怎么想?會不會以為曹家也在這件事上不干凈?會不會覺得你也參與進(jìn)去了?為了左家三姑娘未知成與不成的婚事,離間了曹家與尚家的親密,我認(rèn)為不值當(dāng)。” 徐慨說得很冷靜,一番話讓含釧如醍醐灌頂。 這點(diǎn),她完全沒想到! 尚家會怎么想曹家? 尚家會不會以為曹家和三娘串通起來逼婚? 曹醒與尚元行關(guān)系很不錯,尚家哥哥甚至同徐慨關(guān)系也很不錯——同是從北疆出生入死活下來的三人,應(yīng)當(dāng)是天生的盟友。 若是因?yàn)榇?,尚家對曹家和徐慨起了戒?..那真是六月飛雪,比竇娥還冤了! 含釧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隔了一會兒又聽了徐慨輕聲道。 “元行這個人,是個好兄弟,也是好官吏,更是一個合格的世家子。” 徐慨輕聲笑了笑,“知道合格的世家子是什么意思嗎?” 含釧搖搖頭。 她身邊都是些不合格的世家子。 比如油頭粉面張三郎,眼大無腦岳七娘,純善好騙尚齊歡,偶爾反軸左三娘。 噢,還有個曹醒,但自家哥哥不算世家子,算暴發(fā)戶。 徐慨輕輕抬了抬下頜,身形向后一靠,“以家族為重,以大局為重,以姓氏為重.”徐慨轉(zhuǎn)了眸子,添了一句,“對男女情誼上看得不重,房里早已有了三兩個通房,只等正室一進(jìn)門,便可將通房抬成妾?!?/br> 就像...宮里的圣人。 很標(biāo)準(zhǔn)的世家子心態(tài)。 妻子就像合伙人,門當(dāng)戶對,手腕心智相差不大,對外能應(yīng)付詭譎多變的朝廷更迭,對內(nèi)能當(dāng)好大房,打理庶務(wù),管束妾室,教養(yǎng)庶子庶女,甚至還要幫著夫君收納合心意的女人。 左三娘能做到嗎? 含釧聽著心里都有些發(fā)慌,更何況左三娘。 她與徐慨是定情在前,議親在后,她的許多手段和眼界都是徐慨教的,那是因?yàn)樗托炜畠汕橄鄲?,徐慨愿意等她成長,她也愿意努力向前奔跑。 可老左和尚家哥哥... 今日誰都看得出來,尚家哥哥對老左從心底里是沒什么特殊的情愫的。 含釧悶了悶。 徐慨反倒笑起來,“人家自己都不慌亂,你慌什么?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咱如今就安心等著吧,要么元行上門提親,要么左三姑娘了斷嫁人,總會有個結(jié)果的?!?/br> 含釧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和徐慨絮叨完,含釧感覺輕松了很多。 兩個人湊在一起,又說起今天的親事,又說起一些個不那么要緊的閑事兒。 嗯。 基本上只能聽見含釧的聲音,偶爾聽見徐慨“嗯”“啊”“噢”“然后呢”的捧哏聲。 堂中沙漏簌簌的聲音,再看月亮懸掛高空,便知天色已晚。 徐慨站起身來,預(yù)備朝外走,剛踏出一步,停下了步子,轉(zhuǎn)過身來,半瞇著眼睛低下頭,嘴唇如蜻蜓點(diǎn)水般在含釧軟軟潤潤的唇上輕掃而過。 含釧一下子僵在原地! 這是...這是這輩子,徐慨第一次吻她! 還是吻她的嘴唇! 含釧睜大眼睛,鼻尖縈繞著徐慨身上特有的冷冽松柏香。 徐慨再笑了笑。 今日不知怎么的。 他特別想靠近含釧。 或許是因?yàn)榭吹搅藵M眼的雙喜紅,便感動于有情人成眷屬? 亦或許是大半年的等待太過漫長,他總得收一收利息? 更或許是,今日他不用一直擔(dān)心他那不長眼的大舅子跳出來棒打鴛鴦? 不知為何,反正很想靠近。 徐慨感知于嘴唇上自家姑娘涼涼的溫度,克制地用手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含釧的嘴,彎下腰,湊到含釧的耳邊輕聲道,“你就當(dāng)我也溺水了,一定要嘴對嘴,才能活過來吧?!?/br> ...... 第二日,含釧醒了個大早,一睜眼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嘴唇,躺在床上了良久方起了床,剛到薛老夫人的正院子,便聽見了熱熱鬧鬧的,想來是曹醒帶著新婦來問安了。 含釧剛一走進(jìn)正堂,聽薛老夫人笑盈盈的聲音。 “...可還慣?睡得可好?昨兒個累著了吧?” 薛珍珠老太太有一點(diǎn)好。 行事不扭捏。 她沒想過味的事兒,怎么著都是不行的。 一旦她想過味了,便不會扭扭捏捏地做張拿喬。 “都好的,咱們家比媳婦兒之前在北京買的宅子大很多,昨兒個一進(jìn)屋子便驚著了,偌大的房間寬寬敞敞的,呼出的氣兒都舒爽些。” 固安縣主一語戳中薛珍珠老太太的靶心——小老太太最喜歡和人聊房產(chǎn)呀、地呀這些個恒產(chǎn)... 薛老夫人笑瞇了眼睛,“哪里哪里!咱們家不算大!等釧兒嫁出去了,咱們就闔府搬到鳳鳴胡同去,那處更大些!當(dāng)初買這兒是為了給醒哥兒入京辦事時歇腳用的,等兩天咱們?nèi)P鳴胡同看看,你先想想裝潢呀花草呀布局呀...” 啥? 啥啥啥? 含釧踏入正堂的一只腳懸在了半空中。 憑啥她嫁出去了,全家就搬到大宅子去?。?? 含釧大大的眼睛,透著大大的疑問。 固安縣主聽身后傳來的聲響,笑著回頭看,“meimei來了!” 她再不來,就沒家了! 含釧一抬頭,見自家哥哥脊背打得筆直,神清氣爽地坐在左下首,固安縣主紅衣還未換,手上擼了只水頭很好、綠得亮眼的翡翠手鐲,神色比前幾次見她多了幾分溫婉茶收斂。 “你們說什么呢!我就聽著要背著我搬家的話兒了!我可不依的呢!”含釧笑著坐到固安縣主下手,嘟囔著,“鳳鳴胡同那處宅子,我也得有個院子!可別想把我撇開去!” 薛老夫人團(tuán)扇一指,樂呵呵開了口,“哎呀!被小釧兒聽見了呀!原還想背著小釧兒干大事兒呢!如今可是沒指望了!” 固安縣主抿唇笑起來,不眼睛里亮亮的,不算很漂亮的面龐透著別樣的光芒。 含釧一撇頭,便見自家哥哥嘴角含笑地目光一直追隨著媳婦兒。 嗯... 成了親,當(dāng)真還是不一樣的。 人的氣質(zhì)會大變。 不是有句話這么說的嗎? 看一個女人嫁了人過得好不好,得看她神色是否舒展,頭發(fā)是否光亮,眉眼是否平和。 雖然固安縣主嫁進(jìn)來的時間還短,可含釧看著樂呵呵笑盈盈的薛老夫人,一臉正氣又饜足的自家哥哥,私心覺得固安縣主精神頭只會越來越好的。 嫁人,要么去掉女子半條命,要么讓女子多半條命。 都看造化的。 固安縣主算是造化好的,相反,含釧一直很擔(dān)心的左三娘陷入了造化不知的境地。 在固安縣主嫁進(jìn)來,三日回了門,順順利利地從含釧手上接過曹家內(nèi)務(wù)后,已入了十月秋深,京城里樹杈丫子全都光禿禿的,秋風(fēng)里帶了幾股澀意。 距離固安縣主嫁入曹家的第十五天。 尚家去左家提親了。 總算換下新嫁娘紅裝的固安縣主一邊教著含釧修矮子松的枝丫,一邊漫不經(jīng)心道,“...也不知怎么的,昨兒個下午尚家請了媒婆去左家求娶三姑娘...往日里也沒聽說左家和尚家意欲結(jié)親呀?兩家走得挺近,要想結(jié)兒女親事,應(yīng)當(dāng)一早就定下來了呀?” 固安縣主久不居京城,卻也能一下子看到盲點(diǎn),放下了手中的銀剪子,蹙眉,覺得有些奇怪,“兩家若真有這個意思,也不可能一直拖到廣德伯快二十,左三娘快十七,這么大把歲數(shù)才突然定親...” 含釧安安靜靜地坐在固安縣主身邊,繃著繡花繃子繡要送給順?gòu)迥锬锏南隳摇?/br> 聽固安縣主這么說,含釧那根針一下子戳到了手指頭,沒一會兒便從針尖大的傷口涌出一滴殷紅的血。 含釧“哎喲”一聲。 固安縣主皺著眉頭趕忙來看,一邊看一邊伸手給含釧把臟血擠出來,“不愛繡花就甭繡了,咱不受那些個閑氣呀?!?/br> 固安縣主嘟嘟嘴,吹出幾口涼氣,口吻像是哄孩子似的,“怎的還流血了?哎喲哎喲,嫂嫂吹吹,串串不疼?!?/br> 第四百四十一章 過橋米線(中)(兩更合一) (依舊二更合一) 含釧見固安縣主認(rèn)真呼氣的樣子,不覺抿唇笑起來,心里那口氣也默默松了松,隔了一會兒方輕聲道,“嫂嫂,用完晌午,我能去左家看看三娘嗎?” 固安縣主埋著頭,吩咐人拿了一壺烈酒來,蘸上棉紗幫含釧擦了擦手指尖。 烈酒濃烈嗆人的味道沖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