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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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母生前十分敬重各位掌柜的,你們大家也用鋪子和酒樓的紅紅火火來回報賀家,不過我覺著各位掌柜的可能是年紀大了,坐在這個位置上太久了就把咱們大燕的律法也忘了。云夏,幫各位管事的溫習一下。” 站在賀爽下方的云夏往前站了一步,手被在后頭,清了清嗓子。 眾人看向他,這少東家的貼身小廝明明長著一張眉清目秀的臉,說話聲音也是清朗好聽,不過在各個掌柜的眼里這就是地獄來的無常在發(fā)出催命魔音。 “《大燕律法》第十五章第三十一條:又私自侵占他人財物者,涉及一兩白銀下者,罰雙倍并拘留三到十日不等,過一兩白銀但在十兩白銀以下仍舊雙倍罰金押入牢房,關押時間半年以上一年以下?!?/br> 云夏咳咳了幾聲,手擱在后頭,繼續(xù)背到:“《燕國商業(yè)法》第九章第一條,有做偽賬并私自侵吞主家財物者,五十兩白銀以下罰十倍罰金,可私下和解。情節(jié)嚴重者,除罰金之外,家產(chǎn)盡數(shù)充公,官府衙門依嚴重情況量刑。” 在燕國,商人的地位比不得官老爺和讀書人,但是比農(nóng)民和傭工的地位要高一些,燕國的開國女皇在國家穩(wěn)定之后就擬訂了《燕國商法》,到至今為止這部法典已經(jīng)算非常完善,也得到了很好的實行。 等云夏把這些念完,那幾個掌柜的臉上的汗一直往外頭冒,兩條腿還有些打顫。 她們倒不是被云夏念得律法嚇到了,而是為了那賬本處標紅的地方。她們當初敢這么做不過就是欺負賀爽什么也不懂,即使做了手腳貪墨了銀子這毛都沒長齊的丫頭也看不出來。 可是看那朱批,還有這氣勢和手法,簡直就是賀青再現(xiàn),難免有種常年獵鷹,卻被鷹啄瞎了眼的惱恨感。誰說的這少東家是個毛都沒長齊的書呆子呢?人家門兒清的很,說不定就是一直等著證據(jù),然后出其不意搞這么一出。要是知道是誰,她們一定把人揪出來揍一頓。 “東家我們……”這回開口的是那個一開始氣勢十足的男掌柜,不過他同樣沒說完,就被轉動著右手白玉扳指的賀爽打斷了。 賀爽一改之前的面無表情,笑吟吟地開口:“各位掌柜的勞苦功高,想必只是一時糊涂,娘親在世的時候就讓我要多依仗各位長輩。等十天,十天之后小侄希望看到那本舊帳,最好那些個窟窿也被堵上了。畢竟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覺得十天夠了,你們覺得呢?” “夠夠夠!”一個人開口其他人接著符合。 “東家折煞我們了,我們一定做好賬,管好鋪子!” “那今日就這樣吧,小侄也不多留了,竹生送客?!?/br> 等到那些掌柜的都出了賀府,云夏才笑著地開口:“主子你是沒仔細看,她們那副樣子可真逗。平日里這些家伙趾高氣昂的這回可算是出了口餓氣。不過主子,既然證據(jù)都掌握了,你干嘛不把她們移送官府?” “她們都是母親留下來的人,一個個聰明得很。在賀家做了這么些年,貢獻也確實很大,我要是把人都交了官府,誰來給我管那些鋪子。都是些聰明人,敲打敲打也就夠了?!?/br> 賀爽喝了口茶:“你準備好七天之后的洛神節(jié)就夠了,其余的我自有打算。” 賀宸那邊光是敲打當然不夠,而且對方做事又圓滑,要想讓賀宸過得慘她還不會讓人詬病,她得放個更大的餌才行。 賀宸是個聰明人,可是有個大弱點,她那個又蠢又狠毒的就是最好下手的對象。 第7章 引君入甕 賀爽對那些掌柜的敲打并沒有多做保密,賀宸即使沒到現(xiàn)場也很快從交好的掌柜手里得知了當時的具體情況。 她非常慶幸自己的假賬一開始就做得夠完美,又估摸著自己的侄女是看在了血脈親情上,她最近行事越發(fā)謹慎。往自己家里撈銀子的行為也慢了許多。 從賀爽突然變得如此關心產(chǎn)業(yè)開始,賀宸就在做兩手準備。她從骨子里就是和個極為謹慎的人,不然也不會在上輩子占盡先機后還等了那么久才和賀爽撕破臉。 賀爽承認自己的姨母是個聰明人,做事圓滑陰險jian詐還心狠手辣,可惜她眼界和自己娘親賀青差得太遠,不然在云城那么久手里的家產(chǎn)也沒有多多少。 上輩子賀爽為了弄倒她著實費了不少工夫,賀宸有一個正夫兩個小侍卻只得了賀景這么一個女兒。當初云城遭災,賀景生父病死,賀宸把兩個小侍轉手賣了出去,收拾了金銀細軟帶著賀景就上了路。 云城的開銷和京城是比不得的,賀宸帶著女兒做了筆小生意,手里的日子過得非常拮據(jù)。她在京城待了一年,聽聞賀青死了的消息才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上門找了王氏。 這些年賀宸一直拿賀家的錢去貼補發(fā)展她在別地的產(chǎn)業(yè),賀景身上那些看著普通但料子很不錯的衣服還有賀宸兩母女的開銷也大半是從賀爽名下的產(chǎn)業(yè)里刮下來的錢。 重生到這個時候的賀爽可以說是占盡天實地利人和,賀宸不好對付,可是她那個表妹著實太好下手了。 被母親敲打了一番的賀景還是耐不住寂寞從滿是書香屋子里偷跑了出來,她可不是那個書呆子表姐,讀書好有什么用,只要娘親掙大錢給她買個可以撈油水又輕松的好職位,到時候再娶幾房美夫郎時不時到賭坊玩兩把就夠她爽的了。 賀景從后門溜出去再拐了幾個彎就到了京城有名的花街柳巷,賀宸放了話不準放她走,賀景的身上也沒多少錢。她站在京城最大的紅館面前,站在門口嬌媚的小倌們大冷天穿著單薄的紗衣,賀景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頭的錢,猶豫了一下準備往回走。 一個聲音從后面叫住了她:“這不是賀景么,怎么來了又走了?!?/br> 賀景轉過頭眼睛一亮,態(tài)度可比在賀爽這個有著血緣關系的表姐面前親切真誠的多:“胡三!” 被她叫做胡三的女子長得瘦瘦高高的,面色很白,身體裹在厚厚的棉襖里,手上還故作風流的拿了把扇子。 “我說胡三,你怎么把臉搞得這么白,嘴巴比那些小倌還紅?!辟R景笑她。 胡三鄧她一眼,搖了搖扇子:“你曉得什么,這是京城貴女最流行的妝扮,剛剛看你轉頭就走,莫不是兜里錢財不夠?”后面一句她是湊過去壓低了嗓音說的,全了賀景的面子。 后者臉色一下青了:“別提了,我娘說讓我向那個書呆子學,把我關在書房里頭念甚么四書五經(jīng),我看著那些字就頭疼?!彼俅酪膊粫咽裁词虑槎级冻鰜淼?。 胡三會意地笑了兩聲:“沒錢沒事,姐出錢請你?!?/br> “你可真夠姐們!”賀景大力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底氣一下足了起來,和胡三勾肩搭背地就進了紅館。 京城最好的紅館里美人一個個的手段都了得,賀景連rou都沒吃到,白花花的銀子就出去了。兩個人差不多在里頭待了一柱香的工夫,只吃了頓色相味俱全的晚膳胡三就把賀景往外頭拉。 賀景正摸著美人小手笑得開心呢:“怎么回事啊,我還沒摸夠呢你就把我往外拉?” 想到什么她突然開口,“你不會是沒錢吧?”想到這個她就緊張起來,“你可別嚇我啊,要是我娘知道我來這南溪樓要打死我的!” 胡三朝她翻了個白眼:“沒錢老娘會到這個地方來逛嗎,這里可是京城最大的紅館,看到門口那兩沒,就咱們這小身板,十個加起來也打不過她們兩個啊。我胡三會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嗎?” 賀景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那你這么著急拉我走干什么?” 胡三斜倪她:“天都這么晚了,你不準備回去了?要是你娘知道你來這種地方……” 賀宸本就不喜歡她和這群狐朋狗友來往,更是不允許她來這種地方廝混,畢竟賀景年紀還小,她怕獨女意志力太薄弱,太過沉迷此中之事拖垮了身子。 “還是你了解我,好姐妹,那咱們就走吧。”賀景干笑了兩聲,跟著對方往外頭走。 出了南溪樓,胡三一把扇子就擋在了賀景胸口,壓低了聲音頗為神秘地開口:“先別這么著急回去啊,帶你去個好地方?!?/br> 賀景跟著胡三七拐八彎地進了個用布遮住的地方,胡三十分熟練的掀開蓋子往下走,身子沒下去一半的時候朝著賀景勾了勾手:“還不快點過來?!?/br> 賀景猶豫了一下跟了下去,蓋子合上之后她跟著胡三從樓梯走了下去。底下的熱鬧和蓋子外頭的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