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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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后姓王,而南雅郡主閨名王靜澄,正是君后王氏的侄子。拿自己的侄子做容晏的幌子正是王氏提議且一手策劃的,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那個閔夏就是自家侄子的未婚妻主,因此閔夏一開始就是被他排除在外的。 原本看畫像他心中選定的就只有五個人,現(xiàn)在看了真人,除了賀爽、狀元和探花娘子,另外兩個就直接被他給劃掉了。 見王氏眉頭緊鎖,坐在他身側(cè)的大燕君主也皺了皺眉,低聲詢問自家的結(jié)發(fā)夫郎,她素來和王氏親密,喚的還是王氏的小名:“怡雅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王氏搖了搖頭,輕聲道:“多謝陛下關(guān)心,我只是覺得咱們的安平太好,這些舉子雖然均是青年才俊,國家棟梁,可就覺得配安平還差那么點?!?/br> 啟文帝掃了這群舉子一眼,又看了看某座假山露出來的半截衣角,低聲打趣道:“在怡雅眼里誰都配不上我們的安平吧?!?/br> 王氏淺笑:“哪有陛下說得這么夸張,你也知道,我最擔心的就是安平不能有個好歸宿。他的名聲已經(jīng)夠糟了,之前又鬧出那種事情來。我希望安平這一次能夠找到適合他的好妻主?!?/br> 想到之前的事,啟文帝也沉下臉來:“夏家那種事情朕不會讓它再發(fā)生一回了,若非安平年紀不小了,朕還想再把他留幾年?!?/br> 啟文帝對這個兒子是十分疼愛信任的,不然即使容晏天賦高,她也不會允許容晏習(xí)武,當初更不會讓一個帝卿充作女子的身份去帶兵打仗,甚至在這之后還允許容晏握有自己的私人軍隊,連燕元十二衛(wèi)也被她作為護衛(wèi)派給了容晏。 王氏嘆了口氣:“再留幾年就真嫁不出去了,這一回臣侍一定給他找個知根知底的好人家嫁過去,就是不知道當初是誰把咱們安平去打仗的事捅出去的,還有那個夏家的流言?!?/br> 想到這個王氏心里就發(fā)冷,若非安平先是貌丑的名聲在外,然后因著行軍打仗的緣故還不能替他兒子澄清事實,加上夏家那檔子事情一出來,他就是逼著那些王公貴女娶他家安平對方也是極其不情愿的。 而且安平的容貌雖然極好,可是上了戰(zhàn)場回來后就是一身的煞氣,那些個被呵護長大的貴女們一個個身嬌體弱的,即使見了面也不一定能瞧上他的安平。作為君后他虧欠安平良多,自然是寧愿將安平嫁的差一點也不讓自己兒子去受那種鳥氣。 不過之前和容晏說的時候他是說對方嫁給一個賣豆腐的他也不介意那肯定是胡話,就算他這個做爹爹的同意了,他的妻主,作為一國之君的啟文帝也絕不會允許堂堂一個帝卿下嫁到這般差勁的人家。 而且如果家境貧寒自己爭氣倒沒什么事,前三甲皇帝還能夠借著這名義賜個府邸什么的,只要人模樣好,他也不在意那么多。可帝卿府沒有建好,另外兩個人又不是京城人士,總不能教他的安平帶著嫁妝嫁到鄉(xiāng)下去,過那種整天洗衣勞作的苦日子。 兩情相悅那還好說,問題是容晏要么是在宮里頭待著,就是當年在外帶兵打仗,怎么可能會和外頭的女子兩情相悅。 軍里都是些人高馬大的粗俗女子,粗鄙的毛病一大堆,容晏自己的性子強勢,肯定不能給他找個更強勢的做將軍的妻主。瞧著那另外兩個瘦弱的樣子,就根本不可能和他的安平看的上眼嘛。 那個姓夏的藥罐子給王氏留下的陰影同樣深得很,不喜歡太粗狂的女子也沒關(guān)系,身子骨強健就行,他絕不會允許容晏再嫁給一個看起來風(fēng)一吹就倒的妻主。 一說到流言啟文帝反倒不再說些什么,她只是干咳了兩聲,然后飲了口宮侍奉上的茶,把話題這么岔了開去:“說到妻主,這里頭四十七名舉子,可有怡雅你看好的?!?/br> 他們是坐在高亭之上看這些舉子的,王氏點了點頭,纖長的食指一動,指向了狀元娘子的方向:“我覺得新科狀元還行,聽說是寧翰林嫡女,書香門第出身,前途錦繡又知書達禮,勉強能配得上安平。” 啟文帝卻是搖了搖頭:“怡雅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今科狀元雖是翰林之女,有才卻太傲,而且安平嫁過去,寧倚那個老頑固鐵定整天給他臉色看,朕可舍不得他去吃這個苦?!?/br> “那探花娘子呢?” 啟文帝搖頭搖的更加早了:“那就更不行了,對方可是一心一意沖著南雅來的,要是得了賜婚的圣旨,指不定要氣成什么樣呢?!?/br> 君后急了:“我也知道啊,不合適不合適這京城里頭那么多適齡的女子,要么是家中有人安平看不上要么就是她們死活不肯娶安平,總不能讓親家變仇家。看誰誰都不合適,總不能讓咱們安平一年又一年的拖下去吧?!?/br> 啟文帝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以作安撫:“怡雅就這么兩個看的上眼的?我覺得那個叫閔夏的孩子不錯。” “陛下莫不是忘了,閔夏是南雅那孩子的未婚妻主,他們可是兩情相悅,臣侍這個做舅舅的,自然不能毀了這孩子的好姻緣?!?/br> 王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接著道:“這來的人是多,臣侍覺得還過得去的就也那么幾個,已經(jīng)叫陛下您否了兩個了,剩下就只有坐在那梧桐樹下的一個,還有圍在狀元娘子邊上那兩個人了。梧桐樹下那個家里是經(jīng)商的,另外兩個家世不大好?!?/br> 商人在大燕的地位僅次于士者,容晏的通身氣派可能及不上那些皇家貴女 ,不過好皮囊配上這身打扮在眾舉子中還是頗為顯眼的。至于另外兩個人身形消瘦,衣衫雖然整潔,看上去卻是頗為陳舊的。 啟文帝撫了撫愛夫白皙細膩的手:“便叫她們先作詩吧,然后教她們?nèi)ヌ一终壑▉?,誰折的花最美,誰便是贏家。這姻緣嘛,畢竟還是要看緣分。” 王君后愣了一下,剛想否了啟文帝這荒謬的法子,便看到了那假山后頭一閃而過的月白色衣角,轉(zhuǎn)而笑著附和道:“陛下這法子甚妙?!?/br> 啟文帝朗聲大笑,給一邊伺候著的女侍下令到亭子下頭去傳話,而王君后則叫來了平日里表現(xiàn)機靈的貼身小侍,給他指了幾個人:“要是這幾個人走錯了方向,記得幫她們指個路,機會本宮是給下去了,能不能成就看她們自個造化了?!?/br> 那小侍點了點頭便領(lǐng)了命令下去:“小奴記住了?!?/br> 帝后在上頭討論安平帝卿婚嫁大事的時候舉子們就心里頭犯嘀咕了,她們離得遠,又不敢大大咧咧地瞧著兩個人看,自然不能很好的察言觀色,更聽不清兩個人究竟在說些什么。 坐在帝后邊上的南雅郡主確實容貌很美,姿儀也落落大方,可皇帝不發(fā)話,她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不好妄動,肚子里頭裝了滿肚子的情話也只能憋著干著急。 倒是閔夏和賀爽沒那么在意,皇帝都下了令讓她們放松無需拘謹,她們也就坐在那里天南地北什么都聊,當然因為場合原因,她們談話內(nèi)容并不涉及到朝政。 皇帝邊上的女侍把啟文帝的吩咐一念下來底下就議論開了。 早知道這賞花宴雖說是相親宴,可也同樣是她們這些舉子在皇上面前表現(xiàn)好的機會。要是得了皇上青眼,沒娶到郡主能夠仕途平坦也是極好的。 宮人們準備好了筆墨,在舉子們一個個用毛筆沾了烏黑的墨汁,擺開架勢氣勢十足地在白紙上潑墨。 底子打得好的或者天份高的的很快就寫好了,有些不擅長做詩的看著灼灼盛開的桃花和其他的花朵皺著眉頭,忍住自己強烈的想咬筆桿的沖動。 狀元娘子寧若是第一個完成的,她作好的詩被呈了上去,又由聲音洪亮的侍衛(wèi)當眾宣讀出來。 啟文帝夸贊了兩句,連南雅郡主也流露出欣賞的表情,寧若竭力繃著臉讓自己不要顯得太得意,不過那眉眼間還是抑制不住地自得。 有些自認沒她寫的好的舉子臉色更加難看,不過她們寫完之后,宮人們還是一個個地把宣紙都呈了上去。 探花的詩比寧若的更內(nèi)斂,看得出來功底也極好。有些長得貌丑但是詩寫的不錯的舉子也被啟文帝點了名,當然她們的詩也都一一被念了出來以供舉子們評論好壞。 賀爽寫的還是上一世自己寫的那首詩,一首說不上出色但能拿的出手不致她人嘲笑的詩作。 賀爽不需要像上一世那樣費勁心思去想,不過她一筆一劃落下的極慢,等到最后一撇寫完,被收上去的順序和上輩子一樣,時間拿捏得剛剛好。 詩作都是署了名字的,除了幾個特別好的,念完以后被特別關(guān)注的幾個人的詩作也一樣被帝后二人單獨拎了出來看。 除了閔夏以外,賀爽的詩作是五個人里倒數(shù)第二平庸的,不過,她的詩作還是讓啟文帝眼前一亮:“怡雅你看,這字寫得可真漂亮,結(jié)構(gòu)嚴謹卻又疏爽,細看情態(tài)變化多端?!?/br> 王君后把自己手里的詩作放下,看向啟文帝手里這張。 白紙上幾句詩作寫得極為工整,點畫清圓,筆力酋健。王氏也說不出太內(nèi)行的話,便附和著夸贊了兩句:“這字確實寫得很不錯?!?/br> 都說字如其人,古玩里頭,啟文帝最喜歡的還是那些古今名人的字畫。她一向欣賞字寫的好的人,當初賀爽會成為容晏的妻主,也有這一手好字的原因,這字可為她在啟文帝眼里添了不少印象分。 詩作的第一名自然還是叫狀元娘子拿了,接下來便是去折桃花。舉子們眼看著那南雅郡主從高臺上下來走入了桃花林中,多少也猜到了皇帝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