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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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隨便便看了幾眼花枝之后,啟文帝挑出那枝綁了閔夏名字的桃花枝,然后命令站在身側(cè)低眉順眼的女侍宣讀早就準(zhǔn)備好的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王家有子王靜澄品德淑惠,行端儀雅。錦親王世女閔夏,系忠臣良宦之后;鐘靈毓秀,女才郎貌,二人良緣天作,特此賜婚,望汝二人同心同德,勿負(fù)朕意,欽此?!?/br> 錦親王是為數(shù)不多的異姓王之一,封地在遠(yuǎn)離京城的祁南之地,眾人只知錦親王姓夏,有三女五子,閔夏一直以來就十分低調(diào)。這群人自然不可能知曉閔夏就是錦親王世女。 皇帝連戲都懶得做,這早就準(zhǔn)備好的圣旨一宣讀,舉子們還不明白就是傻子,什么折桃花那只是個幌子,這閔夏和南雅郡主門戶相當(dāng),南雅郡主的妻主人選肯定是早就內(nèi)定了的。 她們雖然尚未成婚,可男女之事還是略懂一二的,細(xì)看兩者面上表情,那些細(xì)心之人就能看出來兩人之間秋波暗送,情愫流轉(zhuǎn),怕是早就情投意合。 難不成皇上花這般心思真的是為了觀察她們這些年輕舉子!有些沖著南雅郡主來的已經(jīng)開始懊惱自己剛才表現(xiàn)不好了,心思更深消息更靈通的則是否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卻也揣摩不出圣意何為。 不過幾日之后她們很快就曉得了圣意何為,甚至還為自己當(dāng)天不好的表現(xiàn)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因為賞花宴后的第三日,皇帝身邊的掌印女侍便被點為欽差,攜著啟文帝親手書寫的婚詔帶著大批的人馬風(fēng)風(fēng)火火就到了京城賀府。 容晏要二度出嫁的消息以星火燎原之勢從賀府里傳開,不僅是京城的上流圈子,只要是在京城的,甚至是挨著京城的,上至穿著朝服的官老爺,下至酒樓里的跑堂,到處都在傳皇長子也就是安平帝卿的婚事。 比起那些穿著紅色紫色官服的高官,老百姓們顯然沒那么謹(jǐn)言慎行,她們無所顧忌,帝卿出嫁和她們并未有太多關(guān)系,除了不能在明面上提安平帝卿的第一樁婚事,她們并不需要考慮太多。 帝卿成婚是喜事,只要沒有不利于皇室的流言傳出來上頭也不會刻意去禁百姓的嘴,而且容晏的名聲已經(jīng)夠不好了,說來說去也就是那幾樣,翻不出什么大的波浪來。 現(xiàn)在賀府的下人出去都能遇到拉著他們扯兩句的,酒樓里一提這個話題便炸開了,就連舌燦蓮花的說書先生也要收了手里的扇子,從臺子上下來說上那么兩句。 京城里最熱鬧的還是酒樓茶肆這些地方,有個人提及帝卿出嫁的事,另一個人就立馬問上了:“都說帝卿要嫁人了,有沒有確切消息說是嫁的是誰啊,在哪日結(jié)婚吶?” 人群里有人答了:“聽說要嫁的是賀家東家呢,就是那個賀記布莊和客來酒樓的東家,今年好像才到十八!” “那豈不是比帝卿還小,真的假的???賀家好像家境頗豐。不過畢竟是經(jīng)商的,咱們圣上怎么會把帝卿嫁給一個商人?”立馬就有人質(zhì)疑了。 “好像是說今年那賀氏東家春闈考了第十五名,肯定是要入仕的,經(jīng)商怎么了要是搭上了皇家,人可就是皇商了,腰纏萬貫總比你這種一臉窮酸的好?!?/br> “你說誰窮酸啊,你才是倒霉鬼,看你那哭喪臉,自己才是吃不到說葡萄酸吧!”之前說話的尖嘴猴腮的女子臉一變就嚷嚷上了。 話題跑開了一會又拉了回來。最后還是一個身形消瘦臉上還有幾點麻子的中年男子說的聽上去比較可靠。 “安平帝卿嫁的就是賀府的東家,人今年十八了,尚未娶夫,家里連個通房小侍都沒有,這事情就是鐵板上釘釘?shù)氖?,錯不了!而且婚期都已經(jīng)被咱們圣上定下來了,就在這個月的二十六!” “真的假的啊,要是條件夠好,那娶了公老虎一般的帝卿真是可惜了,說得有板有眼的,你別是胡謅吧?!?/br> 那消瘦男子應(yīng)到:“騙你們做甚,我有個親戚就在賀府做事,那天他過來我這邊,親耳聽他講的,若有半字扯謊,就讓老鐵頭將我捉到京城大獄里頭去!” 對普通百姓來說,那個老鐵頭可比妖魔鬼怪來得嚇人得多。而且一個夫道人家,要是下了大獄得多凄慘啊,他肯發(fā)這毒誓,眾人也差不多信了。更何況也有消息靈通些的出聲附合,證明這男子所說為真。 那日其實有不少人都瞧見了,皇室的車輦后頭跟著威風(fēng)凜凜的御林軍,欽差就手持著金黃/色綢緞的圣旨坐在上頭。 賀府大門被敲開的時候守門的都嚇到了,不過欽差是來報喜不是抄家的,自然是先著人進去報了喜。 賀爽到門口來接了圣旨,那欽差先是清了清嗓子示意未來的駙馬可不跪,門后頭和前頭全都跪倒一大片之后她才緩緩地拉開了圣旨,這一回的婚召可比閔夏的那份長上許多但內(nèi)容相差并不大。 賀爽聽得很仔細(xì),她的婚旨和閔夏那一份比較大的差別就是開始的皇帝制曰表明這圣旨是啟文帝親手所書,以及后頭添的那一句,應(yīng)擇良辰吉日,于四月廿六日完婚。 欽差念完之后賀爽就從對方手上接過了圣旨:“謝陛下賜婚,微臣接旨。” 那欽差滿臉堆笑:“本官就在此先恭喜駙馬了!” 賀爽微笑回應(yīng),然后令下人為欽差獻上了三百兩白銀。對方和當(dāng)初報喜的官差可不是一個檔次,自然不能給那么少。 在送走欽差以后賀爽握著那圣旨總算是松了口氣,不過她回過神來一看,自己周圍伺候著的人臉色都變得特別難看。 賀爽自然不可能一個個問,一抓就抓了個典型:“竹袖,你這副哭喪的面孔是擺給誰看?” 第20章 婚前準(zhǔn)備 竹袖很快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主子真的是非娶那位安平帝卿不可嗎?” 賀爽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能干的侍女腦子有時候會不清楚,她的眼神帶上了幾分審視:“皇上賜的婚,還是和帝卿,難不成你是想讓你的主子我抗旨不娶,然后整個賀家滿門抄斬?” “奴才不敢!”竹袖慌忙解釋,“只是傳聞那安平帝卿,貌丑無鹽,而且脾氣還糟糕透頂。他命又極硬,據(jù)說是白虎克妻的命,當(dāng)初不是剛嫁人就把那夏家小姐給克死了嘛。而且帝卿府尚未建好,若是帝卿住在賀府,只怕府中不得安寧?!?/br> “我倒不知道,你的話有這么多。”賀爽瞧著竹袖的目光就帶了幾分深意,她的手指極有規(guī)律地敲打著金絲楠木打造的太師椅把手,面上也是似笑非笑。 “奴才僭越了?!敝裥錁O為擅長察言觀色,剛剛不過是一時沖動,賀爽這個反應(yīng)一出來,她立馬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然后狠狠地?fù)澚俗约阂话驼疲骸芭哦嘧炝?,帝卿之事不可妄議,今后奴才會注意,覺不會有下一次的?!?/br> 有個機靈的左膀右臂就是順心很多,賀爽點了點頭,又?jǐn)[手示意竹袖無需再認(rèn)錯:“禍從口出這句話你還是懂的,咱們賀府比不得從前,若是等帝卿嫁進來之后牽扯的人就更多了。下次就不要對你那張嘴下手了,你靠它吃飯,要是打壞了可沒人能賠你一張新嘴?!?/br> 竹袖把手背到身后,十分恭敬地道:“謝主子指點,奴才會約束好這府內(nèi)的下人,讓他們也守住自己的嘴?!?/br> 賀爽滿意地點點頭:“這府上的事情交給你打理我自然是放心,與帝卿成親之事不可怠慢,這大婚之事,就有勞竹袖多費心了?!?/br> 一身青衣的竹袖拱了拱手,做了個領(lǐng)命的手勢:“竹袖曉得,必定把事情都辦妥帖,不負(fù)主子厚望。” 上一世賀爽接到這婚詔的時候可沒現(xiàn)在這么從容淡定,更不知道敲打府中的下人。那個時候她尚未從王氏死亡的悲痛中徹底走出來,春闈的排名又不是很好,自覺辜負(fù)了王氏當(dāng)初的希冀心情本就糟糕著呢,結(jié)果皇帝一道婚詔下來,就得娶這么一個她沒見過而且名聲極其糟糕的帝卿。 家里的財政大權(quán)她當(dāng)時根本沒管,那個時候的賀宸母女蹦跶得倒是極為歡快。王家有派人來幫著她辦這一場婚事,賀宸雖然并不希望她與容晏妻夫琴瑟和鳴,但也沒做什么阻攔的事,畢竟明面上兩個人是三族之內(nèi),要是這婚事出了什么問題,她賀宸一樣要遭殃。 賀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她還記得那個時候因為沒有可分心的東西來轉(zhuǎn)移自己因為遭受接二連三的打擊產(chǎn)生的憤懣,就又被強加了這樣一門糟糕的婚事,她的心情幾乎是到了最低谷,自是對容晏這個未嫁進門的夫郎就生出了一種抵觸感, 她當(dāng)時連安平帝卿長什么模樣都不知道,還以為對方真如傳言中,貌丑無鹽不堪入目。而賀宸作為她的小姨,以不好干涉妻夫之事為由,對這樁皇帝賜下的婚事就保持沉默,未提點她半分。 讀書人都又有那么幾分清高,什么苦頭都沒吃過的賀爽自然也不例外。大燕未婚的妻夫在婚期前半個月是不得相見的。 她和容晏的婚事只在那婚詔之后不過一旬的時間,那時候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呢,宮里頭就派了人過來,教導(dǎo)她皇室的相關(guān)禮儀以及和她未來的帝卿正君的相處之道。 而那個時候容晏自己表現(xiàn)得也不是很重視這一場婚事,從宮里過來的教習(xí)公公一副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樣子,并不把她這個未來的駙馬放在眼里,因為這些原因,安平帝卿的形象在她的心里是一降再降。在度過一個不甚美妙的新婚之夜之后,兩個人的之間的相處模式就是相敬如冰。 她不喜歡容晏,容晏對她這個妻主也沒有幾分感情。然而畢竟是皇帝賜婚,帝卿也不是她能夠輕易休離的,容晏已經(jīng)嫁過一回了,除非她死了他也不可能再嫁。 到后來她和賀宸相爭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找對方幫忙,不過這畢竟是她和賀宸之間的事,讓一個疏離陌生的人來插手不大可能,就算她拉得下那個面子,容晏也不一定會出手。賀爽可不覺得她和賀宸鬧成這樣,容晏這個做正夫的一點都不知情,要是對方肯出手,早就出手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