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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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匕首插回刀鞘里,抿了抿唇開口道:“我很喜歡這份禮物,不過容我問妻主一句,這匕首可是玄鐵做的?” 賀爽微微唅首,她的聲音里帶上了幾分懷念的感慨:“這做匕首玄鐵是我的母親偶然得到的,當(dāng)年她花了很大的代價請了徐工做的這把匕首,不過當(dāng)這把匕首做出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離世,母親的原意是用這把匕首來防身,我尚未用過,我覺得把它送給你正好。” 她當(dāng)然知道容晏為何能一眼看懂這刀的材質(zhì),不過還是故作疑惑地詢問:“我同樣有個問題,母親說這玄鐵是天外來物,她能得到本是偶然,晏兒怎么能一眼看出來這是玄鐵?” 就見容晏衣袖抖了抖,一把匕首就落到石桌之上,這匕首的刀鞘遠(yuǎn)不如賀爽送的那把華麗,匕首的把手磨損不小,顯然已經(jīng)被人使用了不少時日。 容晏讓匕首出了鞘,仍舊在石桌上切豆腐塊一樣地切了個口子,他看上去比之前更輕松,而且切面也更光滑整齊。 容晏很快的把那匕首又插回刀鞘:“這匕首是兩面開刃的,用的也是玄鐵,不過這玄鐵是二十年前落在宮里的,妻主不知道也是自然?!?/br> 匕首出鞘到放回去只是片刻的功夫,賀爽卻仍舊皺了眉頭,她執(zhí)起對方的手確認(rèn)對方手上沒有傷口,之后才詢問道:“這不詳之物晏兒就一直貼身放在身上?” 雖然昨晚上已經(jīng)做過最親密的事了,但賀爽這般握住他的手,容晏的臉上還是染了幾許薄紅。但那紅暈很快因為賀爽的話褪了下去,他的眸光甚至也因此有幾分暗淡。 “這匕首不是不是不詳之物,只是一直用于防身,所以見過一些血?!?/br> 他這話說的著實委婉了,能夠讓人一看就覺得此物不詳?shù)臇|西那絕不是只殺過一兩個人。 匕首這種防身之物當(dāng)然不能用于戰(zhàn)場殺敵,容晏做帝卿的時候根本不用擔(dān)心刺殺這種事情,但是作為統(tǒng)帥出征在外的那段時間,這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沾了至少近百人的血。雖然不是每招都斃命,但匕首每回都見了血。 這匕首還好,他穿的那身盔甲和那柄寶劍更是會讓人瞧了就從脊椎骨冒寒氣。那盔甲被他壓在箱底,總是懸掛床頭的寶劍也被他收了起來,怕得就是讓自家妻主見了不舒服。 畢竟賀爽是個本本分分的商人,平常老百姓看著殺人都害怕,對這種煞氣甚重的東西自然是忌諱非常。 那些京城貴女不喜歡他也是因為他身上那股煞氣,作為一個領(lǐng)兵殺敵的將帥,他本身的煞氣比那些鎧甲兵器重德多得多。原本他并不在意,如今卻竭力的收斂起來,不過是害怕自家妻主不喜歡。 沒有哪個男兒會希望自己的妻主對自己唯唯諾諾害怕非常的。因為這一份擔(dān)心,容晏陷入到一種陰郁的情緒里,直到他的手又被一雙十分溫暖柔軟的手握得更緊。 賀爽不用腦袋想也能猜出容晏在苦惱些什么,然而她只是將對方的手握得很緊,然后柔聲詢問:“晏兒可是覺得身上不舒服?” 容晏搖了搖頭,把之前那匕首推了回來?!拔疑砩弦延胸笆追郎恚@匕首既然是娘留給妻主的,妻主就貼身帶著便是,我用自己的更順手一些?!彼瓜牒唾R爽交換,不過自家妻主不喜歡他也不會提出這種糟糕的提議。 賀爽本以為他會把匕首給自己呢,不過容晏既然這么說,她也沒再強(qiáng)塞,只是把那匕首貼身收好,然后微笑著示意容晏把第二層打開:“當(dāng)時想著你習(xí)武應(yīng)該會喜歡,未曾想到你身上已經(jīng)有了一把,盒子有兩層,你打開第二層瞧瞧看,這回的禮物晏兒可不能再推給我了。” 容晏一只手被賀爽握著,他也不舍得抽出來,他的面色已經(jīng)如常,只是掩在烏發(fā)下的耳朵紅了個通透。 賀爽看著他單手把盒子里的夾板抽出來,讓第二層露了出來。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靜靜地躺在盒子的正中間。 賀爽把自己握住容晏的手松開,轉(zhuǎn)手拿起那塊瑩潤的玉佩:“這是爹親生前留給我的,說是我們賀家留給長房夫郎的傳家寶。雖說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但是賀家的這些產(chǎn)業(yè)見此玉佩便知你是賀家主夫。爹親若在世肯定極滿意你這個兒婿,晏兒可容許為妻親自給你帶上?!?/br> 賀爽雖然用了容許這二字,但語氣卻只是在陳述,并沒有留給容晏拒絕的空間。 好在容晏也沒有拒絕她的意愿,只是低聲應(yīng)了句:“嗯,好?!辟R爽當(dāng)即站起身來,彎腰低下頭撩開容晏的頸間的烏發(fā)。 她的指尖觸碰到對方潔白的脖頸時,這位出身高貴在戰(zhàn)場上讓敵軍戰(zhàn)栗的安平帝卿不自覺就有點僵硬,不過他卻還是極為柔順地站在那里,和她前世記憶中那個永遠(yuǎn)高高在上一臉盛氣凌人模樣的容晏相去甚遠(yuǎn)。 要不是那把容晏從不離身的匕首和這具她并不算陌生的身體以及容晏對待他人和前世并無二致的態(tài)度,她幾乎要以為容晏被人掉了包。 賀爽也不是傻子,盡管上一世她沒有在情/愛一事上放半分心思,但不代表她對此間事一無所知。 雖然不明白容晏的好感是怎么來的,但容晏嫁進(jìn)來的這些反應(yīng)對她而言是有百利無一害的,故而她只是嘴角含笑把玉佩給對方戴上。 “晏兒剛進(jìn)府,對賀家可能不大熟悉。府上的事,我會吩咐管家手把手教你,若有不懂的地方,盡管過來直接問為妻就是,我定然傾囊相授?!?/br> 她的手指從容晏如上好黑色綢緞一般的頭發(fā)上滑下來,然后牽上了那雙白皙有力的手?!白蛉贞虄杭捱M(jìn)來,想必也怎么逛過賀府吧,我陪你一道走走,畢竟這里以后是你的家,晏兒要快些熟悉起來才是?!?/br> 這就是要讓主夫露臉以及表現(xiàn)容晏在她心中地位幫著他立威了,瞅了瞅賀爽眉目柔和的面容,他覺得自己有些恍惚,剛剛喝的是略帶苦味的茶水,可口中比剛剛那紅豆粥還甜上幾分。 “好?!比蓐踢€是頭一次這般柔聲細(xì)語說話,連他都難以相信自己會有這種和那南雅郡主一般溫婉如小兒郎的時候。 剛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有幾分刻意,不過這會兒他卻是不自覺地就收斂了自己身上的尖刺,雖然還沒有把自己整顆心都露出來給賀爽,不過他已經(jīng)為對方敲開了很大的一條縫了。 雖然說要把府內(nèi)事務(wù)都交給容晏處置,但管家其實已經(jīng)把賀府打理得極好了。賀爽這么說不過只是先給對方找點事情做,她可沒打算讓自己的正夫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當(dāng)家主夫。 賀爽臉上帶著溫雅的笑意,眸光卻在容晏沒注意的時候變得深邃起來。對方的反應(yīng)比她預(yù)料的好很多,不過還不夠。 賀爽的目光越過容晏看向賀府的高墻之外,那是皇城的方向,而七日之后她得陪容晏一塊回去。大燕男子出嫁,七日后便是回門之日。 第27章 帝卿回門 帝卿回門之日和大燕其他男子并沒有什么不同。其他國家賀爽不是很了解,但她知道在大燕一般做人家夫侍或者是夫妾的回門除非是妻主特別疼愛才會陪著一起回門,而正夫若是回門沒有妻主的陪同,則說明他在妻家并不受重視。 容晏是帝卿,極受帝后二人重視,于情于理以及從她自身的角度著想,賀爽都該是陪容晏一起回宮去的。而且要是新嫁郎回門帶的東西越多,說明他在妻家越受重視,地位越高,爹家的人自然也會高看這新嫁郎一眼。 為了準(zhǔn)備回門禮,在容晏嫁進(jìn)來的第二天賀爽就吩咐底下的人開始著手準(zhǔn)備。這一世容晏回門的要帶的物件賀爽仍舊交由竹袖打理,單子交給容晏陪嫁的乳公過目之后她自己還來來回回的細(xì)細(xì)看了兩遍,務(wù)必不能摻進(jìn)什么不合規(guī)矩的東西。 兩人新婚燕爾,容晏對賀爽的好感日漸加深,自是蜜里調(diào)油恩愛非常。從容晏嫁進(jìn)來到回門,新房內(nèi)大紅色的喜帳已然被撤了下去,雙喜的紅字雖然還貼在窗子上未被揭下來,但這府里大婚的喜慶東西漸漸的都被收了起來。到回門之日,容晏差不多都看不到大婚當(dāng)天的痕跡。 兩人婚后的這幾天幾乎都在府內(nèi)呆著,差不多過了五六日,按照賀爽的吩咐,新老兩位管家就把府內(nèi)的賬本,安排給下人的月銀,賀爽和王家那邊的關(guān)系往來這一類的事務(wù)全部交付到這位帝卿主夫,但零零總總的加起來,到容晏手里的事情卻是少的可憐。 在管家把相關(guān)的簿子交到容晏手里之后,他當(dāng)場就提出了質(zhì)疑:“府上的事務(wù)就這些?”容晏雖然沒管過家,可整個挽月宮的人都?xì)w他處置,賀府的規(guī)模多大他在嫁進(jìn)來之前已了解個大概,除了賀爽管的那些生意,再怎樣也不可能就這么點事。 老管家點點頭,對這個主夫還是頗為恭敬的:“回殿下,這就是全部了。” 一旁站著的年輕管家搭了句腔:“主子要我們交給您的就這些,您若是不信,大可回去問家主大人?!?/br> 容晏把那幾本賬本收了起來,臨末了添了一句:“以后叫賀府的人都改口吧,喚我主夫即可,帝卿帝卿的叫著,倒把我叫的和妻主生疏了?!?/br> 一老一少對視了一眼,臉上添了幾分喜色,異口同聲道:“主夫大人的囑咐奴才記住了,待會奴才就吩咐府里人改口?!?/br> 不僅是賀府的人要改口,容晏陪嫁的那些奴才也一并改了口。當(dāng)然除了那些和容晏親近的,他們?nèi)耘f喚容晏主子,喊賀爽作駙馬。 稱呼的事情賀爽倒并不在意,府里進(jìn)來一個人都是要登記在冊的,除了來進(jìn)不得后院的幫工,這府里能在主子前頭露臉或是能進(jìn)后廚的奴才都是要調(diào)查清楚家世才能進(jìn)來的。 容晏那邊的奴才即使是改了口,領(lǐng)著和賀府奴才相等或者更高的月銀,那也是得不到賀爽重用的。 白天賀爽要出去談生意,當(dāng)然大家顧忌著她新婚燕爾,又有功名在身,又是那惡名在外的安平帝卿的駙馬,原本就沒什么人敢灌她酒,現(xiàn)在更是連酒都不敢讓她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