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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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重來一次是她最大的依仗,賀宸這個大隱患拔除得早是早,可是只要二皇女還活得好好的,就算沒了賀宸,還會有王宸,李宸…… 賀家家業(yè)雖大,可又不出格,除了容晏這一條,還沒有讓一個皇女對賀家費這么大心思的地步。她也想過是否因為容晏的緣故,才讓容覃在她身上花這么多心思。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賀爽十分后悔,自己花這么大心思還走了老路。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有眼睛的人就知道她和容晏處的相敬如冰,容晏和容覃關(guān)系交惡,容晏的一父同胞的姊妹又為后者親手所殺,自然該是巴不得她能繼續(xù)留著容晏折磨才是,怎么會反過來謀害她。賀家必定還有其他東西為容覃所圖。 她們兩個原本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現(xiàn)在算是兩邊都在暗處,容覃有權(quán),賀爽有錢。但她的夫郎也有權(quán),有的還是兵權(quán)。 上一世賀爽被困在府內(nèi)之所以容晏不管不顧,是因為那個時候,對方正帶著屬于他自己的軍隊和容覃對峙,又怎么會顧及她這個不受他待見的妻主。 “殿下,浴水和衣物已然備好。”小童清脆的嗓音響起,打斷了滔滔不絕的容晏,也把賀爽的思緒拉了回來。 “咱們出去吧,這會時辰也不早了,父后備的宴席可不能缺席?!辟R爽執(zhí)起容晏的手把人拉了回去。 考慮到時間不夠充分,她也沒有拉著容晏胡鬧,等到換好衣衫便徑直去了君后所在的鐘粹宮。 兩個人到的時候,君后和啟文帝已經(jīng)居在上位,那位林貴妃坐在啟文帝左側(cè),他的眉間還描了火焰的花紋,配上大紅色的曲裾襦裙,整個人顯得艷麗無雙。 賀爽容晏在君后這邊落座,賀爽右手邊是溫雅如玉的太女,后者對面坐的是這位林貴妃。桌子兩邊的空位也漸漸坐了人,是和帝后關(guān)系親近的一些王公貴族以及她們的男眷。當然還有一些夠份位的妃子,和容晏的小meimei。 最后只剩下賀爽對面的位置空著,在宴會宣布開始之際,那唯一一個空位的主人才姍姍來遲。 和林貴妃有七成相似的面孔,不過比林貴妃高了許多,卻是著一襲青色長袍,同色的腰帶勾勒出來人,精瘦的腰身。鴉羽色的長發(fā)被一根簡簡單單的白玉簪子豎起,臉上未施半點脂粉,美貌渾然天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 宮人替她推開了椅子,對方就施施然在賀爽對面坐了下來。朝帝后以及林貴君請過安之后,啟文帝大手一揮:“用膳!” 第30章 露臉機會 大戶人家家里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皇室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家,更是要遵守各種各樣的規(guī)矩。長長的桌子上一百八十個菜,一百二十是熱盤,五十冷盤,還有十道是湯湯水水。 賀爽的筷子永遠都只碰自己面前的這幾碟菜,手不伸出去,也絕不離開位置去夠,即使她并不喜歡面前的這一些,也不能在這種場合做出任何失禮的舉動。 雖然是帝卿的回門宴,但宴席只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只有來來回回捧著盤子為啟文帝夾菜的宮侍,還有碗筷杯盤之間輕輕的碰撞聲。 賀爽一餐飯吃的是味如嚼蠟,但好歹姿態(tài)優(yōu)雅,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她的心思原本該放在飯菜的味道上,卻不自覺的被坐在對面的人吸引。上一世兩個人只是在宴席上匆匆的掠過幾面,這還是她頭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觀察自己的這個敵手。 容覃用膳的姿態(tài)出乎她意料的優(yōu)雅,盡管對方自幼就在邊塞之境待著,可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和在皇室里長大的帝卿皇女沒有任何區(qū)別,舉手投足之間凈是皇家的尊貴與傲慢。 當然,從對方的進食速度還是能夠窺見對方確實在邊塞待過不短的一段時間。宮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妃子和帝卿皇女進食的速度慢得驚人,食量也和貓兒沒什么區(qū)別。 容覃的六感天生就比常人來得敏銳,加上習(xí)武帶兵多年,要是不能察覺賀爽近乎赤`裸裸的視線那才是不正常。她抬眼看自己的這位嫂子,后者卻又低著頭,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 晚膳畢,那些皇親國戚紛紛退了。能夠就座的都是些品階不低的妃子,一個個眼神或哀怨或勾人的瞅了啟文帝好一會,期期艾艾地也退出鐘粹宮去了。年紀尚幼的三皇女被乳公抱了下去, 身強力壯的宮人搬走,只留下幾個人坐的椅子。這是君后的住處,自然沒有東道主離開的道理,容晏和賀爽這對新婚婦夫同樣不能離開,容覃被啟文帝開口留了下來。林貴君這會兒身體都要完全靠到啟文帝的身上,美人的腰肢軟弱無力,若非王君后就在邊上,他怕早就跌入女帝的懷中了。 等到不該在的人都撤了干凈,啟文帝才總算是開了她那張金口:“海國使團來訪,除了和親的皇子,他們還帶了智囊團,你們對此事有何看法?” 坐在這里的幾個都是消息靈通的人,海國的使團在五天前就入住了大燕的驛館,據(jù)說這次來和親的皇子有著美艷的容貌,還是金發(fā)碧眼,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十分具有異域風(fēng)情。除了海國皇子,那些海國使團也都是那副樣子,發(fā)色和大燕國的人不一樣,還有很多卷卷的頭發(fā),衣著打扮很難令大燕國的百姓茍同。 他們遠在浩淼的大海之外,漂洋過海來到大燕,一是為了和大燕進行簽訂一些貿(mào)易往來的條約,二是為了為海國的二皇子選一個好妻主。海國人的名字取得長又難念,她們使用的也并非大燕文字,海國是大燕給對方取的國名,和她們國名的發(fā)音十分相像。 太女容臻原本一直沉默,啟文帝發(fā)話她卻是第一個開口回應(yīng)的,她的性子溫和,說話也不緊不慢:“兒臣聽說,這海國人的皇子正當婚齡,這一次智囊團的陪同是為了給皇子找個好妻主,如果是大燕無人,那位海國皇子很有可能會選擇大燕的鄰國鬲國?!?/br> 容臻口中的鬲國與大燕相鄰,但也是敵對國家,容晏參與的幾次戰(zhàn)爭都有鬲國的參與或是推動,雖然這幾年簽訂了和平協(xié)議,但鬲國一直對大燕虎視眈眈,就等著最合適的機會伸出利爪發(fā)出致命一擊。 啟文帝眉頭仍舊緊縮,肅穆著一張臉并不多言。 坐在林貴君邊上的容覃卻并不同意太女的看法:“我看那大燕皇子帶著的智囊團不止要選個好妻主,真正的目的怕是在試探我大燕國力。我大燕人才濟濟,若是在智囊團的刁難下失了面子,我大燕在中原眾國的威嚴何在?!” 啟文帝眉頭略舒展,王君后的臉色有點難看,而林貴君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后宮不得妄議議政,他們這些夫道人家若無皇帝詢問,自然不能輕易開口。 容晏顯然沒有參與這個話題的意愿,盡管他也同樣知道海國人的存在,但他不大能夠明白自家母皇在這個時候提海國人的用意。多說多錯,這種時候保持沉默倒是個理智選擇。 作為連像樣官職都沒有的駙馬,賀爽看上去也并沒有合適的言語來應(yīng)對這一個場面,然而啟文帝卻望向她這一邊,沉聲詢問道:“安平的駙馬呢,你有無別的見解?” 這殿內(nèi)六七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賀爽,后者愣了一下,站起身來拱了拱手:“對海國使者之事,兒臣了解的并不是太清楚。陛下知曉,臣家里是商賈人家,生意什么都做,對那海國人的了解雖然不多,但有些東西興許對陛下有別的用處。” 賀爽頓了頓,接著道:“家母在世時,就曾遠航到大海之外的海國做生意。她帶去了我們大燕的瓷器茶葉和絲綢,換來了海國的寶石和各種新奇的小玩意。那個時候,海國的商人想要來大燕通商需要花上半年的功夫,船隊在大海之上折損許多。而如今海國到大燕不過半月,除非遭遇極其惡劣的天氣,一般只有路上貨物有些許折損,幾乎不會有人員的損傷。” “你的意思是,海國對我大燕極有可能虎視眈眈?!眴⑽牡鄢雎暣驍?。她這論斷一下,王君后的臉色更難看,嗔怒地看了自家這個沒眼力見的兒媳一眼。太女雖然是為大燕著想,可對賀爽這種幫著容覃說話的行為還是略有不滿。 賀爽卻又搖了搖頭:“微臣并無此意,海國的商人為了安全和利益,用來運貨的船只都是速度快但不大的船只。海國的大型船只速度并沒有這些小船來得安全,更何況大燕的海洋之師極為威武,海國能夠出動的兵力有限,自然不會有覬覦我大燕的想法?!?/br> 王君后臉色稍緩,太女容臻面上總算好看了些,乘熱打鐵道:“我大燕兵力強盛,區(qū)區(qū)海國自然不足為懼?!?/br> 賀爽仍舊搖頭,啟文帝問道:“你還有什么話要講?” “臣還聽說,皇子在她們國家也是可以繼承皇位的,那位皇子此次前來倒不一定是為了選妻主,興許是來看看我大燕的風(fēng)土人情。太女殿下所提及的智囊團臣也有所耳聞,她們的準備確實十分充分。依臣之見,不管對方是否旨在試探我國國力,這智囊團也不容小試?!?/br> 率先發(fā)話的是太女容臻:“即使對方有備而來,我大燕人才濟濟,區(qū)區(qū)一個智囊團自然不在話下。” 容覃條件反射一般的先潑了容臻的冷水:“便是人才濟濟,這一時半會也找不齊那么多人才來,而海國卻是準備許久?!比欢掍h一轉(zhuǎn),又跟在容臻的后面夸了一番大燕,“不過母皇的朝堂上都是肱骨之臣,俱是才思敏捷之人,武藝出眾者也是大有人在,想必應(yīng)付那所謂海國的智囊團還是綽綽有余的?!?/br> 賀爽坐回自己的位置,但笑不語。最后還是啟文帝發(fā)了話,讓幾個人下去準備,因為海國使團明日便要到朝堂之上,賀爽婦夫這幾日就待在宮內(nèi),直至海國來使離開。 啟文帝今夜留宿林貴君的嵐沁殿,見著兩人相攜而去,太女也告別了君后回來她自個的東宮。容晏又被君后留下來說了幾句貼心話才被后者放行離開。君后敲打的話賀爽也能猜測出些。 大致就也是那一些,無非是容臻和容晏才是一父同胞的親姐弟,站在一條船上自然應(yīng)該同舟共濟,他也應(yīng)該多注意點自己這個駙馬。 雖說賀家在京城根基尚淺,不像世家嫡女能夠給太女帶來足夠的幫助,但別的地方還是有很多的用處。譬如這海國使團的事情,賀爽就可以率先把消息傳出來,免得太女說出什么不合時宜的話。 賀爽站在鐘粹宮的宮門處等著自家的帝卿夫郎出來,后者的臉色實在說不上好看。賀爽溫聲詢問道:“父后可是問了海國使團的事?!?/br> 容晏的唇色有些蒼白,不過用力抿了抿,又多了幾分血色,在賀爽的眼里,他的笑容看上去有幾分勉強:“沒什么,父后只問了我這些日子的生活,我說很好,又聽他聊了一些宮里的事,其他的父后沒有多說?!?/br> 賀爽并沒有再多問他什么,也不去戳破,向前兩步執(zhí)起對方的手:“那就回去罷,我還等著我的匕首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