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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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肯定不能在這個小地方,一大幫人要轉(zhuǎn)移陣地去皇女帝卿習(xí)武的練武場。那些負(fù)責(zé)研究文試題目的文官被留了下來繼續(xù)做題。 賀爽臨走前還問負(fù)責(zé)記錄的文官要了一張白紙,前世這題目和賀爽是沒多大關(guān)系的,她也沒想過去做,自然沒有花心思去記這個題目。 她不過記了個大概,但為了這個題目,她隨身帶了白紙和筆,筆是仿造海國人喜愛的鵝毛筆做的,不過經(jīng)過了賀家工匠改良,鵝毛被換成了不透水的金絲楠木,里頭裝了事先研磨好的墨汁,上頭用筆蓋封住,筆口處帶有木制筆塞,帶出來也照樣能用。 這樣寫出來的字很細(xì),比起毛筆寫出來的自然少了幾分風(fēng)骨,那些用慣毛筆的文人用起來也十分不順手雖然獨(dú)特但并不受文人們看重。 賀爽也沒打算把這小玩意推廣出去,只讓工匠做了幾支,供她平日做批注使用。 容晏去換身裝束了,賀爽問白紙的時候還收獲了那幾個文官的白眼,她們也聽過這安平駙馬的名聲,一個經(jīng)商出身的舉子,春闈連前三甲都沒拿到。不過是憑著帝卿的地位才能坐在離天子那么近的地方。 那安平帝卿多彪悍的人物她們知道的很清楚,據(jù)說安平帝卿嫁進(jìn)來之后,這姓賀的駙馬那叫一個唯唯諾諾的,連去花樓談生意都不敢,整個一個靠男人的軟骨頭。還用那種寫不出好字的木頭筆,張口閉口就是錢錢錢,滿身銅臭味,簡直是有辱她們文人風(fēng)骨! 這幾位未來同僚是怎么樣想的,賀爽看一眼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過她并未解釋什么,只是按照禮節(jié)打了個招呼,拿了白紙以后跟著大部隊(duì)一塊往習(xí)武場走。 坐在安平帝卿的駙馬,她得以坐在椅子上,跟著那些皇親國戚一塊一起,在最好的位置看這一場比賽。 更具體的比賽規(guī)則已經(jīng)擬出來了,大燕和海國各有三人出列,采取的是三局兩勝制。二皇女容覃對戰(zhàn)那紅發(fā)的威爾斯將軍,大燕出名的神射`手王鷹和一個棕色頭發(fā)鷹鉤鼻的女人對峙,而那海國王子的敵手,不是別人,正是換了一身輕便騎裝的容晏。 對方穿得是京城最好的裁縫為專門貴族男子騎`射設(shè)計(jì)的便裝,既便于出行,又會讓著衣之人顯得英姿颯爽。 有個武將就小聲嘀咕了:“兩個男人的的比武有什么好看的?!彼脑捯魟偮洌恢τ鸺筒吝^她的耳際咻的一聲飛出去,直直地插/入她耳后的白墻內(nèi)。 那武將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金發(fā)碧眼的海國王子就一字一句地開口:“我國是帶著真心求教的態(tài)度來的大燕,跋山涉水到大燕極為艱辛。本殿希望,貴國能夠給予我國每一個人足夠的尊重!” 本來這武將說話聲音小,耳力不夠好的人根本聽不清她說了什么,這海國王子一出聲,她的臉就漲了個通紅,作為一個只會武的莽婦,她嘴拙得不得了。嚅囁著也不知道為自己辯解什么,這廂了解了始末的啟文帝也眉頭微皺,命人把那武將“移出場去!” 這只是比賽開始前的一個小摩擦,那武將被清出場后眾人的視線又重新回到場內(nèi)。同為男子的容晏倒沒有說些什么,只是低著頭專注地擦拭著箭尖。等到箭全放入他背后箭桶,才抬起頭來往啟文帝的方向找尋那一抹他熟悉的身影。 關(guān)注著自個競爭對手的碧洱絲自然沒有忽視他臉上那抹淡笑,順著容晏的眼神看過去,很輕易的就看見了坐在太女邊上的賀爽。 一個清秀普通的年輕女子,眼睛很有神,看起來和溫雅的太女并沒有多少區(qū)別。大燕人的面孔在他們國家的看來都十分扁平,除了容覃之外,這大燕其他人在他眼里并沒有太大區(qū)別??上蓠嵌逝?,長得也過分美麗了些,并不適合做他的妻子。 沒有想到容晏妻主是這么普通的一個女人,碧洱絲有些失望地準(zhǔn)備扭過頭去,但在看到那女子膝蓋上擱著的白紙上的一些內(nèi)容后,那雙藍(lán)寶石一樣的眼睛不由得睜得更大了些。 在他想要看得更清楚的時候,對方又在上頭蓋了一張白紙,碧洱絲只能夠瞧見底下露出的一角上寫得小小的大燕國的文字,剛剛那些熟悉的符號儼然是他的錯覺。 這位大燕帝卿的妻主一看就是個文弱的書生,他知道對方還是去年春闈入了殿試的舉子,這種人只知埋頭苦讀,又怎么可能會他們大燕的文字,就算會,也不代表她邏輯學(xué)的那么好。 這般一想,碧洱絲也放了心,目光轉(zhuǎn)向已經(jīng)開始比賽的威爾斯將軍和二皇女容覃。第一輪比賽設(shè)置的最為簡單,站在相同的位置,在固定的十個靶子上射箭即可。 第一輪,由威爾斯先一步。對方比較穩(wěn)重,一枝連著一枝地將十枝箭都射了出去。箭無虛發(fā),除了第一箭稍稍偏離靶心,其他九箭都是正中紅心。 好的箭手都難做到這樣的好成績,威爾斯發(fā)揮得可以說是非常不錯。大燕眾人都不由得為二皇女捏了把汗。 “承讓了?!蹦羌t發(fā)的女人用海國話說道,一只手握住弓身,還對著容覃拱了拱手。她這樣的好成績儼然給對手不小壓力,雖然沒說出口,但威爾斯臉上還有幾分忍不住的得色。 雖然沒聽懂她的話,但容覃也大致能夠猜出對方究竟說了什么。她一句話沒說,冷冽的眉眼瞄準(zhǔn)了靶心,等到威爾斯的箭全都被取走,她就將一枝箭搭在了弦上,然后以非??斓乃俣热〖o接著射/出,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十支箭就咻咻咻得脫離了弓弦。 負(fù)責(zé)統(tǒng)計(jì)的小官跑了過去,從第一跑到第十個,然后十分興奮地大喊出聲,保證在場每個人都能聽見:“全中紅心,二皇女勝!” 不用她喊,眼力好的人一眼掃過去就能看清楚那十支箭全都正中靶子紅心,威爾斯的臉色有點(diǎn)難看,而容覃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弓箭,說了聲“承讓?!北銖娜莸刈呋厮约旱奈恢蒙?。 她的位置和昨日的晚宴一樣與賀爽很近,兩個人之間少了那長桌隔著,賀爽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對方的臉。但她并沒有,因?yàn)橄ドw上放著推算的白紙和筆,她甚至沒有像別人那樣還沒等容覃過來就站起來賀喜夸贊。因?yàn)檫@一場比賽她根本就沒有抬頭看,等容覃過來的時候她才剛剛抬起頭來。 在腦海中算了一下她小心地拿東西起來到對方坐下來的時間,賀爽選擇坐在原地不動彈,等容覃入了座,她才微笑著道喜。更何況明面上她是太女這邊的人,并不需要對容覃大獻(xiàn)殷勤。 后者沒有理她,當(dāng)然也沒有理會那些夸贊之人,目光又重新轉(zhuǎn)回到賽場上。第二回合是王鷹對戰(zhàn)海國的盧利爾。王鷹又高又瘦,但比不上這位盧利爾來的壯碩。如果說王鷹是堂堂八尺大女子,那盧利爾至少十尺有余。王鷹看起來消瘦,而這盧利爾手臂上都是鼓起的肌rou,看上去塊頭特別大,一下子把王鷹襯托成了小侏儒。 第二輪只要射六支箭,但難度要比上一輪高了許多,因?yàn)榘凶硬皇橇⒃诘厣?,而是掛在了一根長長的繩子上。練武場里起了風(fēng),靶子被吹得晃晃悠悠的,如果沒有過硬的射箭技術(shù),射`出去的箭很有可能連靶子都碰不到。 最致命的是,這一關(guān)要求用連發(fā)的弩來射擊移動的靶子,一次三連發(fā),能射`中的幾率就更低。對方的力氣比王鷹大了不少,用這種□□更是得心應(yīng)手。盡管王鷹盡了最大的努力,這一場還是輸了,和賀爽的記憶是一模一樣。 王鷹垂頭喪氣地出了場,而海國那邊則是一陣歡呼,盧利爾被舉起來往空中拋了三次,然后又坐回觀眾的席位一塊等著最后兩人進(jìn)場。負(fù)責(zé)清場的宮人很快把之前的靶子和箭矢收拾了下去。最后只擺了一個靶子在場上,但是前頭設(shè)下種種障礙,誰能夠百步穿楊,那誰就贏。 前兩句一勝一輸,最后勝負(fù)就定在這么一局,先射箭者有優(yōu)勢,投擲塞子的時候,容晏投了兩個六一個五,碧洱絲擲出來三個六,他先行一步。 箭頭從障礙物的中心穿過一層又一層的硬紙板到了最后一層,箭頭正中靶子紅心。負(fù)責(zé)記錄成績的小官把他的記錄宣布出來的時候,碧洱絲把弓收了起來,臉上是不需要掩飾的喜色。 按照規(guī)定,就算容晏和他一樣穿透了十個靶子還射`中靶心,那也是一樣算他贏的。因?yàn)樗晕⒂兴x,如果對方能夠射到完完全全的正中央,那也只能算個平局。而且容晏的箭還不能夠走他的箭留下的軌跡射出去。在這樣的壓力下,容晏能夠一件穿心本來就很艱難。碧洱絲幾乎是留給了容晏一個注定不可能贏的局。 那些看熱鬧的外行可能不懂,但那些懂這些的大燕武將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賀爽停了手里的動作,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家夫郎。容晏的面色看起來十分平靜,在把箭矢搭在弦上之前,他甚至有閑心看了一眼賀爽的所在。 賀爽給了他一個信任且鼓勵的笑容,后者轉(zhuǎn)回頭去,拉開□□,箭矢離弦。材料是大燕準(zhǔn)備的,為了避免有人做手腳,每一塊都通過雙方的檢查,容晏把弓放了下來,看著那離弦的箭擦著碧洱絲射的洞口邊上一層層沖破障礙,有些人甚至不忍地轉(zhuǎn)過頭去。 盡管知道很可能會輸,負(fù)責(zé)記錄的小官和海國這邊的人員還是一起走了過去。在沉默了一會后,就聽到那小官極為興奮的尖叫聲在場內(nèi)響起:“贏了!贏了!這一局,安平帝卿勝!” 這怎么可能!碧洱絲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疾步走了過去,其他只是觀戰(zhàn)的海國人和大燕人也紛紛靠了過去。在看到那個靶子之后,碧洱絲本就白皙的臉變成了青白交加。見那那紅心之上只留了一支箭,青色的尾羽表明了間的主人是大燕的安平帝卿容晏,而那支屬于他的有著金色的箭羽的箭矢因?yàn)槟侵Ш髞淼募龔闹虚g裂開兩半,散落在了靶子的后面。 容晏從場上下來,因?yàn)樗堑矍?,又是已?jīng)婚嫁的男兒家,并沒有像容覃回來那樣收到那么多人的祝賀。不過容晏并不在乎,他坐回賀爽身邊的位置。 賀爽把手?jǐn)R在他的手上輕輕地拍了拍,溫聲問道:“剛剛那么用力,手疼不疼?” 一直沒什么表情的容晏掩在烏發(fā)下的耳朵又紅了一半,他搖了搖頭。無論是對待下屬,還是對待自家夫郎,合適的時候賀爽絕對不吝惜自己的夸贊:“你做得很好,為妻為你驕傲?!?/br> 容晏的耳朵全紅透了,臉上也總算多了幾分喜色。沒有哪家做妻主的會喜歡自家的夫郎出來拋頭露面,賀爽對他回以贊賞的笑容,不介意他出嫁之后還這么做,對他而言這就夠了。別人如何看,他并不在乎。 “三局兩勝,那這一場比武便是我大燕贏了?!辈畈欢嗳蓐虅倓傋ǎ筘┫鄬幧昃蛷奈恢蒙险玖似饋?,那張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皺紋的臉上一臉喜色,不過她很快又收斂起來,在收到啟文帝示意以后,代替坐在高位的女帝大聲的問出來:“文斗武斗,接下來便是樂斗,規(guī)矩由兩方一起定,若你們海國需要休息,那筆試也可以移到明日去,你們意下如何?” 譯者將這話又譯給聽不懂大燕話的海國人聽,就見拿金發(fā)碧眼的海國王子和紅發(fā)的威爾斯說了些什么,那譯者又大聲道:“殿下和將軍說了,海國的勇士不需要休息,樂斗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規(guī)矩還是兩方一起定,不過不要求三局兩勝,而是一局定勝負(fù),而且是各自使用各自的樂器?!?/br> 海國和大燕人使用的樂器有很大的不相同,強(qiáng)迫另一方使用自己的武器那是擺明了不公平,寧申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是自然,如果沒有問題,請兩方派出代表擬定規(guī)則。” 照海國人的提議,大燕有個詞叫對牛彈琴,但又有樂能通靈之說。所以這一場比試的題目就是“對牛彈琴”,海國和大燕想派出多少人都行,可以選擇自己稱手的武器,對著母牛彈奏音樂,誰能夠在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感動”牛,讓其為樂聲所動,就算誰贏,若是都不成功,那就是平局。 其實(shí)海國還提議了一個法子,就是演奏出讓那美貌的鮫人的音樂,若能讓鮫人泣珠,便是勝者。啟文帝是有意后面一個比賽方式,但考慮到鮫人為海國人所送,難免對方有做相關(guān)的訓(xùn)練。最后還是忍痛選了前者,畢竟鮫人泣珠多得是機(jī)會看,但這比試卻是關(guān)系到國威,她還沒有到為了美人昏頭昏腦的地步。 比樂又換了一個場地,一頭體格健碩的母牛被人從御膳房的后廚牽了過來,鉚釘被定在了地面上,因?yàn)橹耙粓鍪谴笱鄤俪?,這一回就由大燕的樂師先開始表演。焦尾琴被搬到了黃梨木做的方桌上,彈奏這名琴的是京城最負(fù)盛名的花魁,也是京都公認(rèn)的最好的樂師,他做了簡單的沐浴焚香。坐定位置后,纖纖素手揚(yáng)起,那可燃半時辰之久的香被人點(diǎn)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