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農(nóng)門悍婦、她在陸爺心頭縱了火、那只是故事、818那個看盜文還寫長評噴我的讀者、嬌妾難寵、平淡的水鄉(xiāng)生活、小喬入農(nóng)門、重生空間農(nóng)家寶、寵心、難得心動
朝政既穩(wěn),新帝容璟便開始著手處置這朝堂內(nèi)的蛀蟲,先帝走得太匆匆,并未給她留下一個干干凈凈的朝堂,不僅不干凈,還錯綜復雜,那些世家老臣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容璟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她的個性本就比較軟弱,雖然有大改的念頭,卻始終下不了那個決心。 賀爽便成了她手里砍向這些老臣的一柄利劍,雖然都知道是皇帝有意,但那些倒霉的臣子及其親屬家眷還是忍不住遷怒到賀爽的身上,總有那么幾個想著魚死網(wǎng)破的來找賀爽的麻煩。 好在容晏實在掛念做妻主的安危,十二位燕云十二騎里就派出了十位貼身保護賀爽,幾次的刺殺都是有驚無險的擋了過去。 雖然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但容晏本就貴為帝卿,和容璟的感情也尚未深厚到那個地步,又聽著燕云十二騎匯報今天馬車刺殺事件,他的臉又沉了一分,心里便難免有了怨。 他往屋里頭走,賀爽倚在軟榻上頭闔眼休息,她的面容上有幾分疲倦,眼下還有些許青黛之色,想著上朝時見到容璟那春風得意的模樣,他心里的不忿越盛,又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拿了疊好的薄毯給自家妻主蓋好。 賀爽的睡眠向來很淺,他剛給她蓋好,賀爽就睜了眼,眼神還很迷茫,聲調(diào)也是軟的,帶了些許鼻音:“是晏兒回來了?!?/br> 容晏應了一聲:“你好好休息,我給你蓋個毯子免得著涼了。” 賀爽便重新闔上眼去,腦袋枕在容晏的大腿上,呼吸很快變得輕且綿長。 容晏便定定看著自家妻主,他的手又把那滑落的毯子給拉上來,細細的打量著賀爽的面容,目光帶著化不開的情意纏/綿。 賀爽這一睡便是兩個時辰,外頭已然是暗夜,擱在桌上的晚膳又被熱了一回送過來,她坐起身來,便覺腹中饑餓,漱口之后執(zhí)了銀箸便開始用膳。 一直等她醒來的容晏也揉了揉發(fā)麻的大腿,坐在她的對面開始細嚼慢咽。 等到下人撤掉了桌上的碗筷,妻夫二人獨處起來時容晏便止不住提及了朝堂之事:“皇姊央你做的那些事,有些能推的便推了吧?!?/br> 賀爽搖了搖頭:“陛下是這天下的君主,臣子為她做事是本分,哪能用的了央這一字?!?/br> “妻主說的對,是我用錯了?!比蓐绦南聡@了口氣,容璟剛開始讓她們辦事的時候,確實態(tài)度客氣用央字完全不過分,可是近來容璟的那顆君主之心已經(jīng)被養(yǎng)大了,讓賀爽去辦那些那辦之事的時候也是理所當然的姿態(tài)。完全不顧及到他這個做弟弟的感受,也不因為賀爽替她擋了那么多的災有半分的愧疚之心。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陛下已經(jīng)撤了我太傅一職,以后太女便由李冉教導,我今后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和晏兒待在一塊了?!?/br> 容晏問道:“怎么突然就撤了太傅一職?”他先前并不高興容璟讓賀爽去教太女,因為賀爽身上的擔子實在太重,但現(xiàn)在這突然撤了職,短暫的開心之后他心中又升起憂慮。 “大概是陛下覺得我能夠教太女的東西有限,那李大人學識淵博,更適合教導太女吧。晏兒也別想那么多了,我身上事情太多,把這一任去了反倒是好事?!?/br> 賀爽幾乎是不會主動去講容璟的壞話,一個是因為隔墻有耳,另一個則是因為她也不能夠把握自己的地位和大燕江山在容晏的心里孰輕孰重,很多事情,容晏有自己的考量,她說多了反而對自己是有害無益。 她方一說完,容晏面上便多了幾分諷刺:“那李冉不過生的一張伶牙利嘴,,口上又是抹了蜜一般的甜,腹中并無多少真材實料,皇姊讓她去教導太女,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糊涂。” 賀爽眸光閃動,卻只是飲了一杯清茶,并不多言。兩個人彼此心知肚明。坐上那把金椅到現(xiàn)在,容璟的疑心病就越發(fā)嚴重,親近諂媚小人,那顆驕吟之心膨脹的更加厲害。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先帝蹊蹺的死和三皇女的早夭加上王君后的死已經(jīng)對個性柔軟的容璟造成了很大的沖擊,雖然是太女,但容璟本就是皇家子女里性子最優(yōu)柔寡斷的一個,沒了王君后的好好引導,又處在那種孤苦無依的環(huán)境下,她骨子里皇家的劣根性被一再的放大。 而李冉在皇帝跟前吹噓的那些美好,讓容璟忽視了這王朝美好場景下潛在的危機,她連根都沒有扎穩(wěn)就想著卸磨殺驢,著實算不得一個好的君主。 但即使容璟再不好她也沒有讓容岑上位做皇帝的念頭,容岑遲早要除,可對方不動。她也不好貿(mào)然出手,若是皇帝著實昏庸,她就會強大到讓容璟不敢動她們賀家。 至于太女,賀爽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君主的疑心病嚴重的很,看誰都是瞄著她屁股底下的那把金椅子,會下這個決定,八成是怕她和太女勾搭上逼宮。 有這么一個疑心病重的母皇,太女可謂是十分不幸,不過她也顧不得太女,她要顧好的就是自己的這個小家。 但賀爽也沒有太輕松,也就是這幾日的工夫,宮里又出了事情,太女中毒昏迷。 第五十九章 太女中毒,作為她昔日的老師和舅母,賀爽自然是在消息下來的當天和容晏一起就趕去了皇宮里。等她們?nèi)肓颂臇|宮,太女的生父君后和作為皇帝的容瑾都在。 賀爽的目光移至紫金色的床帳內(nèi),床上尚且年幼的太女面色蒼白地躺著,唇色還有些發(fā)紫,床邊上是跪了一圈的太醫(yī),還有一個白發(fā)蒼蒼滿臉褶子的太醫(yī)一臉嚴肅地給太女進行針灸。 容晏先開了口:“皇姐,汝陽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容瑾面色一直陰沉得很,看到容晏妻夫兩個臉色稍緩了些,但沒說話,只是在兩個人身上掠了一眼,視線又重新凝聚在那給太女針灸的太醫(yī)身上。 等那太醫(yī)把銀針從太女的身上拔出來,后者嘴唇的青紫色已經(jīng)消去大半,“殿下性命無憂,體內(nèi)的毒素已然于身體無大礙了,不過還得按方子好好調(diào)養(yǎng)?!?/br> 容瑾這才松了口氣,作為太女生父的君后仍舊緊緊的握住自己女兒的手,等給太女捻好了被角,他這才站起來,先是和容晏和賀爽說了幾句太女的情況,又轉過來來對著容瑾道:“今兒個我想留下來陪汝陽,還請皇上能允了我。” 容瑾點了點頭:“那就辛苦梓童了。今兒個這事情一定要徹查,無論兇手是誰,朕絕不姑息!太女中毒這事情先壓著,不要傳出去。” “微臣知道了?!辟R爽行了禮,又到床前看了自己曾經(jīng)的學生一眼,對方雙眼依舊緊閉,原本紅潤健康的臉色帶著病態(tài)的蒼白,額頭因為先前的針灸出了很多的汗,看起來病怏怏的十分可憐。 她心下生出幾分憐憫之意,卻并不好開口做些什么,等和著皇帝與容晏一塊離了太女的東宮,那邊查太女中毒事件的官員也把結果攤開來了:“是流玉宮的琦君的宮侍下的毒手,據(jù)說當時有宮人看到他進過御膳房,還鬼鬼祟祟的樣子?!?/br> 那宮侍的被押住他來的宮女像丟麻袋一般丟在臺階上,等一抬頭見了容瑾,他就拼命地磕頭起來,口中還連聲呼喊:“不是奴才不是奴才,奴才放的只是巴豆,只是想著讓殿下吃點苦頭,絕對沒有放毒`藥!那毒藥不是我放的,陛下饒命啊,大人饒命!” 容瑾一向和煦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憐憫之心,直到那奴才磕得臺階上到處鮮血她才冷聲詢問:“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她可不認為就這么個奴才敢大膽包天的去害太女。 那宮侍一面磕頭一面嗚嗚咽咽的,“是琦君,是琦君指使小的干的,奴才的家人的命都攥在琦君的手里,他說是為了報復太女傷了他的仇,琦君……琦君他還說殿下把他的孩子給撞沒了,自然要用命來還。陛下明鑒啊,奴才也是被逼得,還請陛下救出我被琦君抓住的家人!” “狗奴才!”容瑾怒從心起,直接一腳把那柔弱的宮侍踢了出去,就瞧著人飛了半米遠,磕得滿頭是血的腦袋直接往邊上一歪,吐出一大口血就不吭聲了。有站在邊上的侍衛(wèi)伸手嘆了鼻息——這人被容瑾直接踢得傷及了心脈,直接咽氣了。 “把琦君發(fā)入天牢候審,去查查看著人說的家人被拿捏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比蓁苁菂挓┑乜戳诉@血淋淋的場面一眼就走開了。剩下賀爽和容晏在那里看這宮侍留下的痕跡被迅速得處理干凈。 等賀爽與容晏出宮的時候,琦君的罪名也落了下來,謀害皇嗣,念在琦君喪子心切,削了品階,打入冷宮孤老終生。被家族當成了棄子,又有愛女心切的君后在,那位琦君想必不會過得太如意。 等著出了宮離了府,賀爽才和容晏開口:“那給太女下毒之人并非琦君,而是另有其人。” 容晏本來正在想宮里的事情,聽她這么一說,不由疑道:“妻主為何如此肯定?那幕后主使又是誰?” “琦君失了孩子主要還是因為他思慮過重,而且琦君性子懦弱,失去的又是個男孩,絕不會為了一時沖動去給太女下劇毒的藥?!?/br> 這案破的這么快本來了疑點重重,太女是容璟目前唯一的女兒,東宮防護措施做得很嚴,琦君并不受寵,根本沒有那個能力不說,為了一個不沒有繼承權的未出世的嬰兒去冒惜命危險毒害太女也不可能。 那侍兒說的下巴豆倒比較可信,對太女動手的定是另有其人。而且她直覺這事情和那位遠離京城的二皇女容岑有關系,可是她拿不出證據(jù),自然不能信口開河。 容晏見她面露難色也嘆了口氣:“我也知道妻主為難,這種事情沒有鐵證確實難以為琦君翻案。”他很了解自家妻主就是有心,也不能在宮里布滿賀家的眼線。 且不說容璟近來對賀家多般猜疑,這種觸怒君主的行為不能做,就是安插眼線這一行為就難得很,平時在宮里頭負責掃掃地倒倒恭桶的宮女也傳不出來什么重要的消息,反而還容易被不真實的消息給誤導。 “那我們也不能就這般毫無作為?!比蓐滔肫饋碜约焊妇腿玫耐魉?,他自然不相信那只是一場意外,但查了那么久,結果還是迷霧重重,等著容璟的皇位牢了,這后宮的鳳印便交給了以前的太女君,如今的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