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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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憤的瞪了一眼林月娘,王氏噤了聲,也不管錢氏了,慘白著臉色往正院里取了。心里也不知道把林月娘罵了多少遍,都怪這個掃把星。 “公公既然回來了,就讓婆婆跟弟妹把嫁妝都還回來得了,也當著大伙兒的面兒點點?!眲偛爬罾蠞h可是急急忙忙從外頭回來的,要說他不知道今兒這出是為了啥,打死林月娘,她都不會信的。只怕這人還仗著公爹的威儀,想把嫁妝的事兒壓下去呢。冷笑一聲,林月娘貌似耿直的看著李老漢,“公公是正直的人,怎么著也不能讓李家門里傳出婆媳霸占新媳婦嫁妝,還撒潑耍賴的事兒吧。這要是真?zhèn)鞒鋈?,別說李家村老少會怎么看咱們,就是李家姓的姑奶奶們,面上也不好看?!?/br> 想讓她吃啞巴虧,那也得看看她同意不同意。 李老漢腦殼抽疼,臉上也有了細汗,往日里老大家媳婦也是個本分知道分寸的,今兒咋就這么咄咄逼人呢?再怎么著,他們也是一家人,一家人關(guān)起門來說的事兒,她非得擺到明面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倒是把是非都攪和到一起了,全憑她有理了。 目光不善的掃了一眼看熱鬧的,不管真是被逼急了還是被外人挑唆的,今兒壞了姓氏名聲的事兒,可不敢從自家院里傳出去。 “李王氏,你跟老二媳婦趕緊的,看看老大家把啥物件落到你們那了,趕緊給拾掇出來。被整天正些有的沒的,再胡折騰,趁早就回娘家去吧。咱李家的廟小,盛不下……”這話是說給誰聽得,想必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錢氏哆嗦著身子往后蹭了兩步,她算是看明白了,啥事兒都不能沾上大嫂。大嫂這人,平日里不言不語的,一個不樂意就能來個狠得,偏偏自己還尋摸不出門道來。 “嫂子,你看還不上物件的,能不能用銀子抵啊。”錢氏硬著頭皮咬牙問道。不是她想破財,而是這燙手的物件有不少她當人情送了娘家的妹子,現(xiàn)在讓她拿出來,怎么可能呢??梢且粫狐c數(shù)的時候缺了少了的,她可真怕林月娘一個恨急暗地里對她下手。 對于錢氏的提議,林月娘倒是爽快的應(yīng)了。她對東西倒是不稀罕,現(xiàn)在她手里缺的就是現(xiàn)錢兒。至于外人會不會覺得她斤斤計較,沒臉面,她一點都不在乎。 日子都過不下去了,要那些虛名有屁用啊。她才不會為了李家的面子,為難自己。 得了準信兒,錢氏慌慌張張的就回了自己院里,關(guān)上門就開始翻找東西。倒是被人們圍著你一言我一語說道的李老漢,臉色鐵青,最后冷哼一聲摔了袖子離開了。 目的達成了,林月娘長舒了一口氣,這家人忒不厚道了。她轉(zhuǎn)身沖著剛剛七嘴八舌或是議論或是說情的人福了福身子,然后拽了衣襟上別著著手絹兒壓了壓眼角。 “各位叔伯嬸子嫂子,婆婆歷來都是嘴厲,耍起潑辣來也是不管不顧的,弟妹年紀小,為了那么起子物件眼淺了,這才鬧出了今兒的笑話來,倒是讓大家看笑話了?!?/br> 這話說的有意思,明面上可是讓人稱贊一句懂事兒的媳婦,可暗地里那句話不是引著大家往深了想了?尤其是村里上了點年紀的人,就在這個檔口開始跟身邊搭伴兒的嚼起了王氏年輕那會的事兒。 所謂一個軟蘿卜一個爛白菜,王氏跟李老漢誰也別裝。 捯飭出一個來月自己猜扣摸出來的物件,王氏氣的心肝都疼了,咬牙切齒的踹了幾腳炕頭,最后還哎呦哎呦的一屁股坐在炕上抱著腳丫子亂嚎。 “行了,你個拎不清的婆娘,啥時候能長長腦子啊。趕緊把東西送出去,外邊可還有跟老李家對頭的人等著點數(shù)呢?!币幌肫疬@個婆娘招惹的事兒,李老漢就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再給她幾個嘴巴子。 王氏也是上次被打恨了,喘了半晌粗氣兒,也沒敢蹦出個不來。只能不情不愿的攏了小包袱出門。 錢氏這次是聰明了,麻溜的把東西送到了外院兒里,返回去的分量也是只多不少的。她生怕再惹急了大嫂,被扒了臉皮。 本來以為林月娘說讓大家伙幫著數(shù)嫁妝,也就是意思意思,誰知道,她還真拿著一個一個的背出了紅紙嫁妝單上的物件,小到一個妝奩一個銀墜子都沒少說。 只恨得李老漢渾身發(fā)抖,可說道底,自家婆娘丟了這人,外人還得從他身上找補回來。所以在林月娘大肚的說著場面話的時候,他一咬牙回屋從炕柜地下摸了半角銀子補過去。 原本以為掏了聘禮,還能拿捏新媳婦嫁妝的王氏如今是氣急敗壞,好容易壓的老大家媳婦翻不了身了,可眨眼之間就被潑了滿頭冷水?,F(xiàn)在沒占到一點好處,還惹了一身sao,可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早知道把人逼狠了會把性子給扭了,她當初就不該慫恿著兒子吊著那賤人發(fā)泄。 不過要是讓她知道,原身已經(jīng)給他們折騰死了,如今跟她杠上的也不知道是哪的孤魂野鬼,只怕她又得嚇得屁滾尿流了。 林月娘樂呵呵的收好東西,然后從籃子里摸出今兒買的小鎖子,一一鎖在箱子上,就連炕柜跟妝奩匣子上都用鐵片兒穿了個簡易的鎖環(huán)。等收拾好了這些,她又把之前李德旺用來折騰她的鞭子、燭臺還有頂門用的狼牙棒挨個放到容易夠著的地方。萬一哪天有不長眼的進來偷摸,她就往死里打。 鬧過這么一回,李家算是消停下來了。二房愛挑事兒的錢氏是有些膽顫,有時候一閉眼就是林月娘拿著各種東西往她胸脯子上戳,那是次次見血見rou啊。而李老二一個爺們家的,也不在意家里那些破事兒,每日里該干啥干啥,沒事兒了就跟門外的一群糙漢子吹牛打屁外帶喝酒劃拳。王氏倒是想興風作浪,可架不住被李老漢看的死,動輒就被綁個結(jié)實。 這不,轉(zhuǎn)眼就到麥收時候了。李家村所在的永林縣屬于北邊兒的地當,天兒熱的快冷得也快,麥子都是十月份種的冬小麥,等第二年芒種過后就可以收了。不過李家村有點特別,因著地勢稍微高點,總比外面收麥晚上小半個月。 都說農(nóng)家人肩上扛著夏秋兩季,話是不假。這不,剛到了時候,李老漢大早就吆喝了全家拿了鐮刀繩子出門,就連二房家七八歲的兒子也沒能免了勞作。麥收的時間不長,自然也是跟老天爺掙空檔的,免得到了后半月陰雨天兒到了,把麥子捂爛了。 收麥子不只是割了捆好就行的,還要有人順著地壟去撿拾掉了的麥穗跟割漏了的糧食,這活兒自然是王氏帶著兒媳婦跟閨女干的。 李巧鳳抹了一把汗,看著一屁股坐在低頭,撩著袖子扇風的王氏,“娘,天兒太熱了,今兒讓我回去做飯吧?!?/br> 這個時候,他們都是趁著天擦抹黑下地的,圖個涼快,所以根本顧不上吃早食。也就是中午的時候,由家里的三個婦人輪著回去做飯拾掇。剩下的人,是一刻不歇的繼續(xù)干活。 今兒原本該著大嫂取做飯了,可她這會就連身上的衣裳都被熱汗?jié)裢噶?,黏黏糊糊的難受的很。 就算再可憐大嫂,碰上自己利益的時候,她也是自私的。能回去偷個懶,誰不想啊,反正大嫂之前也是天天干活兒,再忍這么一天半天的也不是啥大事兒。 林月娘聽了這話心里樂了,看著功夫也到了半晌午了,她也不跟誰說,索性直接撂了籮筐跟鐮刀,拍打了兩下身上的塵土,然后提高生硬嚷了一句,“我回去做飯拿水了……” 第十章 欠拍 過了這么些日子,她早就摸清了這一家子的脾性了。那就是案板上的黃瓜欠拍,相比于李巧鳳的處處請示,林月娘這么個二愣子直筒子的炮仗脾氣,倒是讓這家人老實不少。 廢話,能不老實么。一惹火了她,她那張嘴可是一點沒顧忌,不停歇的往外禿嚕李家那些有的沒的好聽的難聽的話。 李德旺又總不在家,這讓想教訓(xùn)又礙著公公身份的他有些抓瞎。不過這回,他可得趁著兒子在好好說道說道了,等麥收了咋也得讓林月娘長點記性,讓她知道進了李家的門就是得順著李家的意。 林月娘不清楚李老漢的成算,也懶得理會,天兒忒毒了,她的回去好好洗涮一下,再補個覺。至于做飯送飯,見鬼去吧,有涼水冷干糧就不錯了。 繞過儲水的水渠時候,林月娘夠著洗了把臉。這水渠是跟后山的大河連在一塊的,就算是夏天也不會枯涸。 村里有名的混混李二狗賊眉鼠眼的盯著不遠處的人,左右瞧了兩眼,這個點兒道上可沒人兒經(jīng)過。鬼鬼祟祟的往前走了幾步,眼看就要伸著胳膊去摟還蹲在溝渠邊兒上的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月娘稍稍閃身,手上一拽直接就把人搡進了還有溝渠里,順帶著往里踢了幾塊碎石頭。要不是離著村里還有幾步道兒,她都想去弄個尿桶扣在這老色鬼腦袋上。 李二狗是李家本家的人,他婆娘是個厲害的寡/婦,成天把破鞋陰溝子掛在嘴上,就連自家爹娘都被她趕出過家門。更別說,當初為了幾厘的地界石,她拿了鐮刀差點砍了地鄰家。 所以這混混配上沒羞沒臊的寡/婦,這村里的人大多都躲著他們兩口子,偶爾見有被欺負的,也是敢怒不敢言,或者尋摸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時間久了,李二狗的賊心可就大了。 “臭娘們,敢這么對你二狗爺爺,”李二狗狼狽的扶住身子,只是水渠底兒里還有淤泥,渠溝邊上也都是滑溜溜的青苔,所以還沒等他聚起氣勢來指著林月娘開罵,腳下就開始打滑了。接著,嘭咚一聲,李二狗狠狠的摔進了水里,腦殼還砸在了溝渠邊上。疼的他只管咧咧,哪還顧得上之前那點色心? 林月娘順著土路尋了一根楊樹枝兒來,然后蹲在溝渠邊上上下攪動著。每次李二狗一站穩(wěn)或者一冒頭,她就狠狠的用樹枝抽上去。等估摸著李二狗快喘不上氣兒來了,她就把人放出水面片刻。這么來來回回折騰了幾次,剛剛還氣勢洶洶滿臉怒氣的李二狗就開始哭爺爺告奶奶的求饒。 “我要真有你這種孫子,早就把你給溺在尿桶里倒了,那還由著你囂張啊?!?/br> 拍了拍手,林月娘也不搭理李二狗了,反正她清楚,不出今兒,李二狗兩口子就會找到李家鬧騰。不過她也不怕,一來李二狗的名聲不好,二來她還也想借著李二狗的事兒好好惡心惡心公婆一家子。讓他們大動作沒有,小麻煩不斷的招惹她。 更重要的是,如今嫁妝已經(jīng)攥在了手里。加上也快到集上了,之前梅嫂子也說自己描的那個花型她給繡好了,雖然沒抽著機會去看一眼,不過對于那件繡品能掙錢,她還是很有信心的。兩廂下來,她手里勢必會有點底兒,就算不多也足夠自己在娘家挺直腰板的了吧。 所以,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開始琢磨跟李家人徹底撕破臉,或者尋個穩(wěn)妥的法子借著李德旺的那點破事兒簽了和離書。 回了李家,林月娘先少了點水喝。之前因為井水被污臟了,所以現(xiàn)在他們用的水都是從外面擔回來的。王氏倒是指使她去擔過水,可她不是把桶砸了,就是接著身子還沒將養(yǎng)好把水撒的就剩個底兒。時間長了,有看不下去的媳婦也說道兩句,說王氏不慈,眼看著兒媳婦挑著重物都搖搖晃晃的要摔,還不讓她歇著。 甚至有的還說,李家養(yǎng)的兒子難不成是吃干飯的? 這話李老二可不愿意聽,干脆每天下地之前先把水缸的水填滿。只是他愈發(fā)的覺得這個大嫂不是省油的燈了,少不了在爹娘跟前抱怨幾句。 要是林月娘知道了,只怕得氣笑了,這李家?guī)卓谧雍现窍氚炎约寒斞诀吡?。順著他們脾氣干活吃苦的時候,還能得到那么一點半點的同情,一旦罷工撂挑子了,那就是不省心的惡婦。 從柜櫥里拿了個白面饃饃,還沒開吃,就聽見后院雞圈里傳來一陣咯咯噠咯咯噠的母雞叫聲,這是下蛋了?想了想,她又去雞窩里掏了幾個雞蛋。 小韭菜一縷,雞蛋五個,油鍋里一炒倒是香噴噴的。一邊吃,她還一邊想,自己這算不算渾水摸魚?好像用詞不當了,不過不管怎么樣,吃飽了喝足了,她也沒念著給地里那幾口子人做飯,直接回屋歪在炕上了。 迷迷瞪瞪的睡了一覺,瞅著天怎么也過了一個時辰了。林月娘才打了個哈欠出屋,她這懶偷的可算是光明正大呢。 離著地壟還有七八米的距離,她可就扯著嗓子招呼了,說是今兒有白面饃饃,還有辣子雞蛋。 王氏一聽還有雞蛋,臉一下子就耷拉下來了。當然,她還不知道那所謂的辣子雞蛋,是林月娘吃剩下的韭菜雞蛋伴著辣椒回鍋的。 李老漢清楚自家婆娘那副德行,摳唆錢都摳到墻縫里去了。這秋收干活的時候,誰家不是緊著好的吃,別說腌rou雞蛋了,有的人家為了改善伙食,還專門去買鮮rou炒菜呢。就到他家婆娘這,吃了白面饃饃都算是好的了。 之前懶得計較,反正攢下的錢也是他的,日后給兒子孫子置辦產(chǎn)業(yè)也好,給閨女陪嫁也行,都落不到外人手里??山駜核麄冞€在地里呢,四下看一眼,哪個地頭沒倆人?要是王氏真因為這幾個雞蛋給了老大媳婦沒臉,那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啊。 “行了,都過來吃吧?!睕]等王氏撒歡,李老漢就瞪了她一眼,然后暴躁的蹲坐在地頭上去拿籃子里的干糧。 李德旺兄弟倆也早累的有氣無力了,也不知道林月娘咋做的飯,生生晚了一個來時辰。這會兒他倆干活兒的主力,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讓你去做個飯,誰讓你去偷懶了?沒瞧見一家子都在田里賣命嗎?”填補了兩口,李德旺也緩過點勁兒來,沖著林月娘吵吵。 林月娘愣了一下,隨機瞇眼,這小子想必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想到他還要在家呆幾天,林月娘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她一定讓他終身難忘。 本來嘴里還不干不凈的李德旺,也不知道被啥盯著了,一個激靈閉了嘴。 大家都累的快馬趴了,所以就著雞蛋囫圇著吞了幾口干糧,又灌了幾口水,就繼續(xù)干活了。 累死累活的幾個人好歹把眼前四畝地的麥子收完了,趁著天兒好,李老漢又帶著兒子占了門前的土道兒,準備趕明兒曬麥子。剛卸完車,幾個人還沒來得及喘了口氣兒呢,李家的院門就被一個滿臉橫rou的婆娘踹開了。 她身后跟著的自然是臉上身上滿是抽傷,走路還一拐一瘸的李二狗。原本還因為有了依仗挺著胸膛的李二狗,一見林月娘似笑非笑的模樣,直接就蔫吧了。 “慫死你了,褲襠里還有沒有玩意兒?”兇寡/婦氣惱的擰住李二狗的耳朵,拖著他進了院子。 李二狗耳朵一疼,也更不敢說他是因為惦記上德旺媳婦的滋味,才被打的慘了,只能彎著腰就著自家兇婆娘的手力勁兒哎呀哎呀的往前走。 本來兇寡/婦也清楚自家男人的德行,當初她也是見過林月娘的,那模樣倒是端正的,可身板也沒二兩rou,唯唯諾諾跟個受氣包似得。這會能把自家男人打成那副模樣,要不就是自家男人得手了,要不就是被逼急了。可不管是哪樣,就算咬不死她,也得訛些錢出來啊。 有她兇寡/婦的名兒,這村里還沒這么給過自家男人難堪呢。都說打狗還的看主人,這德旺媳婦是仗了誰的勢,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呸,不開眼的狐貍精,敢偷老娘的男人!”兇寡/婦見林月娘出來,直接沖著她唾了一口,叉腰張口就禿嚕了一連串尖酸刻薄的話。她不是個要臉的,自然罵人的話也比王氏之類的潑婦高了幾個段數(shù),什么扒光了什么sao、氣之流,簡直說的跟喝白開水一樣簡單。 林月娘摸了摸的鐵鍬把,看了一眼李家那些等著看笑話的,就連李老漢都只是皺著眉,沒搭腔訓(xùn)斥的意思。 嗤,今兒可有好戲了。 十一章 活劈 “啪!”林月娘也不說生氣,也不張口回罵,只管提起鐵鍬沖著兇寡/婦跟李二狗就劈了過去。 李二狗見狀趕緊拉了一把自家那個還在叉腰說著酸話的婆娘,也好在他手快,不然這會兒可就見血了。 鐵鍬狠狠劈在泥土地上,直接嵌進了地里面。驚嚇的兇寡/婦往后一跳,指著林月娘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林月娘也不會再讓她開口,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再次高高舉起了鐵鍬,又是一下子。而且劈的還是兇寡/婦拿著鐮刀的左手。 不是要比狠嗎?不是要比兇嗎?她就不信了,兇寡/婦真就不怕死。 這個點,四周鄰里都是剛從地里干活回來的人,要么是累的動彈不了了,要么就是正拾掇麥垛子準備曬麥子的,哪有空來湊熱鬧。這一沒認證,二來李二狗也不占理兒,所以林月娘自然不怕被找尋。 哪怕他們?nèi)ジ婀?,只怕也是沒用的。 至于若是李家有誰不長腦子站在李二狗那邊,她這當李家大媳婦的,自然也有另一套說辭。 兇寡/婦不曾想遇到一個比自己還不說理的,一句話沒說,上來就照死里劈人。而剛才放任李二狗兩口子欺負林月娘的李家人,這會兒也傻了眼。這婦人,是林月娘吧! 尤其是李德旺,直接就打了個冷顫,腦子里莫名就想起來當初差點吊死她后自己的遭遇。每次想起來,他的兩股之間都會發(fā)緊。 “老大媳婦!”最后還是李老漢最快清醒過來,厲聲呵斥道,“那是李家的兄弟。” 林月娘手上的動作一停,看著松了一口氣的兇寡/婦跟偷偷擦汗的李二狗,然后……咧嘴一笑。她這輩子最懷疑的就是“別人不仁,自己不能不義”這種話,別人都要作踐死自己了,不能不義,難道還要做包子? “啪!”一鐵鍬又劈了下去,這一次直接砸在了兇寡/婦腳邊上,甚至能讓她感覺到地上的泥兒在顫動。 “我可不是走過一次鬼門關(guān)閻王殿,誰要是想欺捏我,糟踐我,最好提前想想她敢不敢走一趟閻王殿?!绷衷履锢湫χ戳艘谎壑車娜耍曇衾滟?,帶著兇悍把鐵鍬戳在地上。 兇寡/婦臉色幾經(jīng)變化,看了看跌落在地上的鐮刀,狠狠咬牙跺腳。再也不說來要個說法了,扭著李二狗的胳膊就離開了。 李二狗更是軟著腿腳,艱難的咽了口吐沫。幸虧今兒白天自己沒強了她,不然這種不要命的剽悍性子,說不準真會剁了自己。 最難消受美人恩,第一次李二狗覺得自己去鎮(zhèn)上酒館聽說書人說書,還是有用的。 李老漢雖然沒有腿軟,但左眼皮兒也是砰砰直跳。更別提被嚇得相互攙扶著的王氏跟錢氏了,這哪是掃把星悍婦啊,簡直是個煞星吧。 “相公,今兒你是回屋睡,還是在公公跟婆婆的正院偏屋睡?”像是沒看見一院子被唬住的人那副口瞪目呆的惶恐樣子,林月娘一腳踩在鐵鍬片上冷聲問道。 被點名的李德旺突然間不寒而粟,只覺得雙腿都忍不住發(fā)抖了。他敢說不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