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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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來找茬的人都散了,里正才瞅了瞅林月娘跟趙鐵牛,緩緩說道,“月娘尋了個好婆家,不過該幫襯娘家可也得幫襯著。再者,不看你奶的面,院子里你爺爺可也等著你孝順呢?!?/br> “老叔說的是,我也是記著您的恩情的。當初要不是您給主持公道,我爺爺指不定會被為難成什么樣子呢。”林月娘拍了拍門,示意月梅給開門。然后笑著說道,“這不,今兒趕集剛給爺爺買了新棉花胎,也好讓他暖暖和和過個冬日?!?/br> 開了門,她又趕緊說道:“累了您來照看,我跟我爹娘心里都是不落意的,您可得進家里喝點熱水暖和一下?!?/br> 里正的臉色好了一些,到底還有個會辦事兒的。而趙鐵牛更是手腳麻利的把東西搬下來,又拿了些糖果子發(fā)給瞧熱鬧的人。周圍的人一瞧,看了戲還有吃食,當下都高興的不得了。有幾個心直口快的,還一個勁兒的說,以后有啥事兒就吱個聲,她們能辦得到就絕對不會推辭。當然,場面話,聽聽就好。 門口的人笑呵呵的都離開了,林月娘她們才算安生下來。瞅著時候算不得早了,劉氏趕緊去灶房淘了半勺子玉米碴開始張羅了起了后晌飯。 一個大白菜一個蘿卜條,加上整碗的苞米碴飯,雖然簡單可也能填飽肚子。 到底是嫁出去的閨女了,天黑了也不好留人。所以草草填飽了肚子,趙鐵牛就帶了媳婦離開了。 被送回娘家的范氏,剛開始心里還忐忑不安的很。不過好在老二林才成三天兩頭的來瞧瞧她,雖然每次都會來要錢,但終究是念著她的。加上章氏在一旁討好著,所以在兒子哭嚎著要死要活的說賣了閨女也沒抵上賬的時候,她心里也是不得勁的很。 第62章 極品凄慘 不管怎么說,以后還要靠著林才成給她養(yǎng)老送終呢。何況聽說她最心疼的大孫子明子下場考試,就是因為家里的事兒分了心,搞的名落孫山,就連李家村那個不如他勤奮的誰家兒子都得了個秀才呢。想到這,她就覺得不能不拉扯一把老二家的。 這不,趁著自家兄弟跟兄弟媳婦不在,她偷偷的叫了林才成進屋。翻找一通后,就在自個帶回來的破衣裳里摸出一個銀錠子。 “這是當初你大哥家讓給你爹買藥看病給的錢,還有些是分家時候我偷藏的。原本想著還能過一家子人,手里多少得留點......” 范氏的話還沒說盡,林才成就一把摟過銀子,那雙直勾勾盯著錢的眼,就差冒光了。想著自家雪子被說給了一個傻子當媳婦,換了六兩多銀子,媳婦又從娘家湊了四五兩,加上賣了家里的田地換的二十多兩,還有家里的宅子也是值些錢的。這么算下來,他娘掏出來的五兩小銀錠子到成了可有可無的,反正對抵債也沒有多大用處了。還不如讓自個拿去翻本呢。 想到這里,他就迫不及待的把錢揣到懷里,嗯嗯啊啊的應承著范氏的說教。不過心思透亮的人都能看出來,只怕他是左耳進右耳出了,壓根沒入心。 “老二,抵了債你就跟你媳婦好好過日子,地里的活兒可別荒廢了,有了三年兩年的,還愁能餓著?到時候再給雪子尋摸個好人家,讓親家?guī)鸵r著點,還能困住你?”范氏拉著林才成的胳膊囑咐道,“就算雪子的婆家沒個本事,那不是還有明子嗎?只要明子成了秀才,再考上舉人,那可就能當官了。別說那一家子白眼狼了,就算是里正太公可都得對咱們恭恭敬敬的嘞?!?/br> 現(xiàn)在的范氏還不知道她一心偏向的兒子,早把她的寶貝孫女賣了個好價錢。更不知道分家得的田地,可是一點不剩了。而明子自打考秀才失敗后,更是被不少人看了笑話。尤其是村里那些看不慣他天天鼻孔看人的高傲勁兒的后生,見了他不是冷嘲就是熱諷,要么就是啐兩口吐沫罵咧幾句。 現(xiàn)在林家明,哪還敢隨隨便便的出門啊。只能自欺欺人的說一句,要安生待在學堂一心讀圣賢書,好以后光宗耀祖。也只有閑下來的時候,糾集著學堂里沒聽說他家那些糟心事兒的人,說些大伯家的賴說,生生把林大勇一家人說的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偶爾回家,見到他爹總是偷偷摸摸的從家里翻騰東西,他也覺得很沒臉??赡堑降资怯H爹,他也只能在爹娘吵鬧聲中,說幾句沒出息沒本事。想他識文斷字還是正經(jīng)的學子,但凡出生在好一點的人家,哪能成了如今的模樣?指不定早就飛黃騰達,衣錦還鄉(xiāng)了。 知道底細的學子,根本不屑搭理他。有時候見了他,也會老早就躲著走了,生怕被這沒臉皮的人沾惹上一身sao。 不過他也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這不,林才成從范氏那揩刮出最后一點銀子,可就又進了賭場。 都說賭博會上癮,這話一點不假,原本只是玩?zhèn)€小牌,耍個骰子,最多就是幾文錢幾文錢小打小鬧的他,如今到了賭桌上也會紅了眼的下注。尤其是最初嘗過幾回甜頭,而且總能看見哪個手氣好的小賴皮,以小博大得了不少銀子走,總之在開過幾局之后,手里的五兩銀子可就輸了個干凈。 被將打出來,連粗布外衫都被扒了的林才成,只能舔著臉去了私塾尋自家兒子。賭癮上身,他哪還記得兒子要不要臉面???反正尋到錢來翻本,以后讓那些笑話自個的人都羞愧,讓他們知道,他也是有本事的人,這才算好。 銀子,自然是沒要著。他甚至連私塾的門都沒踏進去,就被人當乞丐一樣轟走了。只是臨走時候,他嘴里叫囂著明子明子,到底也讓不少人鄙夷起了林家明。 夫子更是找了林家明來,苦口婆心的說教了一番,大體就是兒不嫌娘丑,狗不嫌家貧。烏鴉尚且知道反哺,更何況是讀著圣賢書的學子!這可真是臊的林家明不知該擺什么表情好,最后只能木著臉跟夫子說了不少好話,算是糊弄過去了。 只是還在私塾躲著的他卻不知道,如今家里早被要債催賬的無賴砸了個稀巴爛。原本在趕他們出宅子的時候,那些人也是想搶了那個還沒一周的孩子賣錢,可章氏到底是做娘的,也不知哪來的勁頭拼了命的拿著菜刀亂砍。 都說耍橫的怕不要命的,這不,幾個無賴罵罵咧咧的鎖了林家老宅的大門繞著章氏躲了個老遠。 章氏也不是個傻的,早些時候雖然說是個娘家借了錢,可她也沒都拿出來。加上這些年她私藏的,少說也有幾兩呢。既然林才成心大了,干脆她就拍拍屁股帶了兒子回娘家吧。 這么著,一身是傷,又狼狽又丟人的林才成回了村就無家可歸了。再去丈人家尋媳婦吧,連門都沒進去,就被人放狗咬了。 一狠心,他干脆又拿了范氏的賣身契當賭注,至于賣身契哪來的,一個兒子又怎么能做的了娘的主,這自然就要看賭坊的手段了。 范氏的嫂子見這些日子,范氏只吃不出,還總磨嘰著讓他們幫襯著她那沒良心的二兒子。那嫂子自然是不樂意的,更何況,林才成每次可都是空著手來,走的時候還得從灶房里順走些吃食。讓她心里早就不滿的很了,又怎么可能會好心去管? 她就不明白了,范氏是種了哪門子邪,又孝順又老實的老大,咋就成了她嘴里的白眼狼。溫順賢惠的劉氏,怎么著就惹的她一天三頓的罵白虎星? 到了后頭,這娘家嫂子干脆讓她一個人在后院小屋里打伙過日子。任誰也不再伺候她,頂多就是過個十來天去給她送一回糧食。 也就是這樣,原本心里有氣的范氏,生生病的下不了炕吃不到飯了,還沒人發(fā)現(xiàn)呢。 剛入冬的天兒可是冷的很,偏偏她餓了不少日子,身上也乏力,屋里的尿盆也沒換過,熏的小屋子都是臭氣熏天。因為夜里來不及下炕,少不得會把污穢物弄到炕上,被褥里真是又臭又臟。 等到范家門里的當家嫂子想起來去看她的時候,一進屋可就差點被熏暈過去。而范氏更是翻著白眼,有進氣兒沒了出氣兒,樣子可比當初林老漢慘了不少。 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村里的大夫給把了脈,直接搖著頭讓準備后事吧。出了大事兒,不管范家嫂子兄弟覺不覺得虧心,這范氏的兒子們可得通知呢。 只可惜,林大勇來了,卻不入她的眼。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她還眼巴巴的巴望著自個親手養(yǎng)活了幾十年的二兒子跟孫子們。 林大勇嘆口氣,沉默的站在一邊上,看著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說他是個絕戶的范氏,心里居然一點難過或者委屈都沒有了。也許的那點內(nèi)疚跟孝順,已經(jīng)被磨滅了個干凈,如今他冷眼瞧著,就跟看場笑話一樣。 外頭的天色暗了,林才成還是沒來。范氏也沒勁兒嘟囔了,就連胸口的起伏都有些看不見了。原本還失魂落魄的老婦人,就這么喘了兩口氣兒,喃喃地說著報應閉了眼。 范氏畢竟是被休棄回家的,所以發(fā)喪自然也是在范家老宅子里。 這不是什么喜喪,加上事兒不光彩,所以范家只是通知了本家的幾個親近的親戚。至于林家那邊,卻是一個都沒知會的。 等到喪事辦起來的時候,林才成跟林家明才到了場。一瞧林大勇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材前頭,倆人又是哭嚎又是鬧騰的讓他還人。嘴里更是說,他娘是被林大勇兩口子氣死的,走的冤枉。 總之,好好的發(fā)喪,卻成了林才成討要范氏留下的財物的地方。到后頭,他更是口不擇言,逮誰咬誰。讓范家年輕一輩的人都忍不住氣血上涌,直接拖著他丟出了村子。 倒是林家明聰明了一回,跪在范氏的墳前哭的傷心。只可惜,看透了他們二房本性的林大勇,這次是一點沒有心軟。 被趕走的林才成心里恨的厲害,只是再怎么著,他如今也不得不承認,自個就跟個喪家犬似得。媳婦跟兩個小兒子不認自個了,閨女被傷了心,嫁給那個傻子日子也是難過的很。大兒子心里對自個全是怨憤,唯一偏心自個的親娘也沒了。 他倒是光棍了,覺得日子成了這般,也沒什么可怕的了。但賭坊拿到的是一張死人的賣身契,又怎么會放得過他?但凡有人瞧見他出現(xiàn),必定是一陣拳打腳踢。 不管他怎么悔不當初,都沒機會再重來了。之后也沒人在意他去了哪里,更不會有人知道,他是不是被要債的弄死了。 不說范氏沒的多凄涼,而林大勇又是以什么心情回的家。單說劉氏,這會兒可是樂的合不攏嘴了。閨女可是捎信來,說是有了身子呢。這添人口的事兒,不管放哪都值得慶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