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818那個看盜文還寫長評噴我的讀者、嬌妾難寵、平淡的水鄉(xiāng)生活、小喬入農(nóng)門、重生空間農(nóng)家寶、寵心、難得心動、女配要革命、星火微芒、穿成六零男配的懶媳婦
一次次地嚥下苦澀,嬴宗麟再次吸氣,從口袋里掏出一樣?xùn)|西。 “那我請你,收下我的玉?!?/br> 舒凡真的身體震動,明顯粗喘了一下。嬴宗麟抬起手,帶著幾分小心,幾分希望,幾分痛苦地把他的玉重新給舒凡真戴了上去。手指蹭到舒凡真的臉,嬴宗麟的動作停下,眸中的苦澀被驚訝取代。 緊接著,古玉戴回了舒凡真的脖子上,嬴宗麟?yún)s輕捏舒凡真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臉。燈光下,嬴宗麟的眼瞳緊了又緊,他以為不愿意理他的人,竟是滿臉的淚痕,下嘴唇已經(jīng)被咬得沒了血色。 心里一痛,嬴宗麟的呼吸不穩(wěn):“為什麼,哭了?”他以為,這個人根本不愿意再見到他,可是,為什麼,會哭得這麼傷心。 壓抑的泣聲溢出,嬴宗麟的理智瞬間被淹沒。他猛地用力把人緊擁入懷,低頭含住對方的唇,舌尖用力撬開對方虐待自己嘴唇的牙齒,探入。 “嗚……”似嗚咽,似撫慰,舒凡真只在身體本能的緊繃之后就放任了對方的放縱。閉上眼睛,眼淚流入兩人的唇中,苦澀在兩人的舌尖蔓延,舒凡真無動于衷的雙臂不知何時,抱住了對方的腰。 直到感覺到舒凡真喘不過氣來了,嬴宗麟才放開他。充滿了震驚與迷惑的嬴宗麟瞪圓了眼睛注視著依偎在他的懷里大喘氣的人,抬手擦拭對方依然在流的眼淚。 “為什麼哭?凡真。為什麼哭?”低頭,一個充滿了愛戀的淺啄,嬴宗麟的聲音帶著激動與情動的沙啞,再次問:“為什麼哭?你不是,不想見我們了嗎?不是,怪我們,騙了你嗎?” 搖頭,搖頭,舒凡真仰起頭淚眼模糊地看著嬴宗麟,再次咬住了嘴。 “不要咬?!蹦粗咐_下唇,嬴宗麟追問,“凡真,為什麼哭?告訴我你為什麼哭?”又一個吻,他呼吸急促地說:“你不討厭我的吻,我感覺得出來,你不討厭,那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理我們了?” 舒凡真張嘴,顫抖地呼吸,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他又怎麼解釋呢?閉上眼睛,努力嚥下眼淚。睜開,他冰涼的雙手捧住嬴宗麟的臉,在對方的怔愣下,給了嬴宗麟一個同樣冰涼的吻。 “不要打架……不要為了我,打架……對不起……” “凡真?!” 用力退出嬴宗麟的懷抱,舒凡真努力扯出一個比哭還傷心的笑容:“我要,訂婚了,以后就,不見了?!?/br> “凡真?!”嬴宗麟伸手就要把人拽過來,舒凡真卻快速往后退了兩步,哭著說:“以后,不要,再見了,對不起?!?/br> 轉(zhuǎn)身,舒凡真向莊園內(nèi)跑去,嬴宗麟拔腿就追:“凡真!你要和誰訂婚!凡真!” “滴滴!” 兩聲車鳴,原本開走的車不知何時開了過來,車燈刺痛了嬴宗麟的眼睛,逼得他停了下來。舒凡真一口氣跑到車旁,開門進(jìn)去。車門一關(guān),他 就哭著說:“大哥,帶我回去?!?/br> 充當(dāng)車夫的舒文華給了嬴宗麟兩聲警告的車鳴,掉頭帶弟弟離開。后視鏡里,舒文華看到弟弟轉(zhuǎn)著頭在看嬴宗麟,即使是壓抑的哭泣,依然令他心疼不已。 舒凡真去見嬴宗麟,舒家上下都很擔(dān)心。終于回來了,可還不等老人家們詢問情況,看到的卻是哭成淚人的舒凡真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面對一雙雙疑問擔(dān)憂的眼睛,舒文華沉著臉地說:“洛洛跟嬴宗麟說他要訂婚了?!?/br> “……??!” “洛洛,讓嬴宗麟吻了他?!?/br> “這,這到底是!”舒老夫人要心疼死了,“洛洛明明就是喜歡,怎麼又說自己要訂婚了?他,他要跟誰訂婚??!” 乾文啟的表情很陰沉,李耳音出聲:“會不會,在拉斯維加斯還發(fā)生了什麼事我們不知道?” 眾人全部看向他。 舒天驁怒號:“我的寶貝洛洛談個戀愛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李耳音急忙安撫老太太:“奶奶,您先別急,我和文華、文啟好好查查。看洛洛這樣,很可能還發(fā)生了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br> “你們快去查。這本來也沒什麼,喜歡就喜歡了唄,洛洛喜歡,我們哪里會反對呢。洛洛怎麼會看得這麼嚴(yán)重呢?他們?nèi)齻€人都喜歡洛洛,只要他們知道了咱們這里的規(guī)矩,要接受還不是簡單的事情?這洛洛怎麼就把自己弄得這麼委屈呢!” 舒奶奶疼得心肝都擠到一起了。幾個孫子們趕緊給老太太舒心。恩恩扯了涵涵一下,兩個被洛洛哥弄得也快哭出來的孩子偷偷跑了。 第六十一章 握著玉,舒凡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決他與那三人之間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開,遠(yuǎn)遠(yuǎn)地逃開,不給他們?nèi)魏蔚臋C(jī)會。訂婚,是藉口,卻是能把他們推得更遠(yuǎn)的藉口,他承認(rèn)自己是膽小鬼。他不要他們因為他破壞了彼此間十幾年的友誼,不要他們因為他,承受日后會來自于家族的壓力,就這樣吧,就這樣分開吧。 有人敲門,趴在床上的舒凡真沒有聽到。門開了,一人悄悄探頭進(jìn)來,看到床上的人,他回頭對身后的人小聲說了句“洛洛哥還在哭”,然后推開了門,和兩位兩人走了進(jìn)來。 門關(guān)上,床上的人停止了哭泣,扭頭看了眼,他急忙抹掉臉上的眼淚,翻身坐了起來,手里捏著嬴宗麟的那塊玉。 涵涵和恩恩來到床邊,上床,抱住了洛洛哥,舒凡真吸了吸鼻子,抱住兩人:“對不起,讓你們擔(dān)心了?!?/br> “洛洛哥,你不要哭了?!倍鞫鬏p撫洛洛哥的胸口,“你喜歡陶哥哥他們,就告訴他們。陶哥哥他們的關(guān)係那麼好,肯定能接受的。” 涵涵馬上接嘴:“對,洛洛哥。陶哥哥、古哥哥和嬴哥哥都喜歡你,你也喜歡他們,那就在一起啊。陶哥哥、古哥哥和嬴哥哥不就像親兄弟一樣嗎?” 舒凡真咬住嘴,搖了搖頭,沒有那麼簡單的。蕭玉琢也上了床,從舒凡真手里拿過那塊玉,忽視了對方下意識的抽手動作,他把玉戴到舒凡真的脖子上。這個動作做完,舒凡真的眼淚又滴了下來。 蕭玉琢用手帕給他擦淚,說:“洛洛,涵涵和恩恩說得沒錯。你這樣我們很心疼。你大哥說嬴宗麟看起來也不怎麼好。我猜,古駿和陶顯龍也好不到哪去。既然你們喜歡彼此,那就在一起。明天,就讓你大哥去找他們,把話說清楚。如果他們?nèi)齻€人不介意一起,那就什麼都不是問題?!?/br> 舒凡真卻一把抓住蕭玉琢,慌亂地說:“不,不行,大哥不要去?!?/br> “為什麼?”蕭玉琢不解,“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你們彼此喜歡,唯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他們?nèi)齻€人能不能接受共同擁有你。還是說……你不能接受?” 舒凡真低下頭,避開玉哥的注視。蕭玉琢驚訝:“洛洛,你不能接受?為什麼?” 舒凡真的頭更低了,半晌后,他低低地說:“不是……” “那為什麼?” “洛洛哥,為什麼?” 扯出一抹苦笑,舒凡真把玉摘了下來:“他們家里……已經(jīng)給他們,挑選好,妻子了……” 涵涵和恩恩抽氣,蕭玉琢也抽了口氣:“真的?!” 不停地深呼吸,要自己平靜,舒凡真啞著嗓子說:“他們家里人,希望,他們的伴侶,是女人……也,不可能,接受,他們?nèi)齻€人,有共同的,伴侶,還是,男人…… “他們已經(jīng),因為我,打架了…… “我和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本來,就不應(yīng)該,也不能,勉強(qiáng)…… “所以,不要說了。過段時間,我就沒事了?!?/br> 涵涵和恩恩眼睛瞪得大大的,蕭玉琢直接問:“是誰跟你說的?他們說的?!” 舒凡真閉緊了嘴,不打算說出是誰跟他說的這些話。涵涵急了:“洛洛哥,是陶哥哥他們跟你說的嗎?”他要哭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他們了!” “不是!”舒凡真用力眨眼睛,把玉塞進(jìn)蕭玉琢的手里,“玉哥,讓大哥幫我把這個還給嬴宗麟。告訴他,我要訂婚了,告訴他……我要去古國,以后,不會再見了?!?/br> 蕭玉琢卻是把玉塞回到舒凡真的手里,說:“洛洛,這件事稍后再說。你現(xiàn)在先去泡個澡,然后好好睡一覺。這是嬴宗麟給你的‘玉’,不是隨便的東西,要還也得你自己去還?!笔捰褡料麓?,“涵涵、恩恩,我們走,讓洛洛哥早點(diǎn)休息?!?/br> “洛洛哥……”涵涵還是想知道到底是誰說的。 “涵涵,走吧?!?/br> 涵涵下床,握住玉哥伸過來的手,恩恩抿著嘴也下床,握住玉哥的另一只手,和玉哥一起離開。 “洛洛,不要亂想,去泡個澡,你的臉色很差,早點(diǎn)睡?!?/br> “……嗯?!?/br> 蕭玉琢帶涵涵和恩恩走了,門關(guān)上,舒凡真全身的力氣也彷彿被抽乾了。他一頭栽倒在床上,握緊了哪枚似乎仍帶著嬴宗麟氣息的古玉。如果,那三個人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一定會告訴他們,他喜歡他們,喜歡。 從舒凡真的房間出來,蕭玉琢就對涵涵和恩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涵涵、恩恩,你們兩個現(xiàn)在回各自的房間,玉哥去找你們大哥。你們放心,你們大哥不會讓洛洛受委屈的?!?/br> “玉哥,如果是陶哥哥他們說的,我不要再見陶哥哥他們了?!焙难劭粢呀?jīng)紅了。 “我也是?!倍鞫髦刂攸c(diǎn)頭。 蕭玉琢安撫說:“肯定不會是他們說的?,F(xiàn)在我們就是要弄清楚是誰跟洛洛說的。好了,你們回房間,玉哥去找你們大哥?!?/br> “嗯。” 涵涵和恩恩手牽手離開,蕭玉琢去找舒文華和乾文啟。 舒家莊園有整整一層都是舒文華和乾文啟的私人地盤,這也是舒天驁尊重兩位長子的隱私,也是舒文華和乾文啟成年的標(biāo)誌。踩在厚厚的柔軟手工地毯上,蕭玉琢的腳步很快。走進(jìn)這一層樓的客廳,蕭玉琢就看到了舒文華、乾文啟以及李耳音。 舒文華和乾文啟同時向蕭玉琢伸手,舒文華問:“攸攸,你去哪了?我和文啟一轉(zhuǎn)身就找不到你了。” 蕭玉琢走近,握住兩人的手,在兩人的中間坐下,說:“我看到涵涵和恩恩偷偷摸摸的,跟過去發(fā)現(xiàn)他們是要去找洛洛,我就一起去了?!?/br> 舒文華和乾文啟的氣息瞬間陰沉了許多,李耳音問:“洛洛還在哭嗎?” 蕭玉琢點(diǎn)點(diǎn)頭,表情陡然嚴(yán)肅道:“洛洛這麼傷心不僅僅是我們猜測的那樣,而是有人跟他說了些不好聽的話?!?/br> “說了什麼?”在場的三位純男性的氣息立刻變得極為危險。 蕭玉琢把舒凡真之前說的那些話轉(zhuǎn)述了一遍,然后說:“洛洛不肯說是誰跟他說的這些。但肯定是在拉斯維加斯跟他說的?!?/br> “咱們舒家是不是太低調(diào)了?”乾文啟把手里的喝水杯往茶桌上輕輕一放,眼神和周身的氣息卻絕對與“輕”沾不上半點(diǎn)關(guān)係。 “大哥,你們要休息了嗎?”樓梯口傳來舒文毓和舒文釗的聲音。蕭玉琢拍拍乾文啟的手,舒文華出聲:“你們上來吧?!?/br> 舒文毓和舒文釗上來了,舒文釗開口就說:“涵涵和恩恩跟我和文毓哭,說有人欺負(fù)洛洛?!?/br> 舒文毓問:“大哥,哪個不要命的欺負(fù)咱們家洛洛?” “大哥會把那個不要命的找出來?!鼻膯⒛昧穗娫捳酒饋?,“我去打幾個電話,攸攸,你先去睡覺,我和文華會晚睡?!?/br> “好?!苯邮芰耸嫖娜A的晚安吻,蕭玉琢起身,說:“我不想洛洛這麼傷心,我心疼。” “我們都心疼,我和文華會解決好,相信我們?!鼻膯⒁皇謸ё∈捰褡?,在他唇上落了一個晚安吻,然后放開他。有了伴侶的保證,蕭玉琢跟其他人道了晚安,就回房間了。 舒文毓和舒文釗去找大哥,難過的涵涵和恩恩湊在一起沒有去睡覺的意思,他們很難過。相比起他們的感情,洛洛哥簡直就是太可憐了。中性人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愛的,曾經(jīng)在孤兒院呆過的涵涵和恩恩更能體會到這種疼愛對中性人是多麼的重要,可現(xiàn)在,有人欺負(fù)洛洛哥。兩個孩子越想越難過。 涵涵扯扯恩恩:“恩恩,這些話會不會是陶哥哥他們跟洛洛哥說的?” “我也不知道?!倍鞫髋呐哪X袋,“我太笨了,都幫不了洛洛哥?!?/br> 涵涵氣餒地說:“我也太笨了。” 恩恩躊躇了半天,跟涵涵商量:“你說,我們打電話給陶哥哥好不好?如果真的是陶哥哥他們跟洛洛哥說的,我們就告訴大哥去?!痹趦蓚€孩子心里,大哥比爸爸還要厲害。 恩恩舔舔嘴,搓搓手指頭,眨眨眼睛,最終問:“你打嗎?” 涵涵看著恩恩,商量:“你打?” “我們兩個一起好了。” 涵涵馬上點(diǎn)頭:“好!” ※ 距離舒家莊園不遠(yuǎn)的一條大路邊上,一輛黑色的超級跑車打著雙閃停在路邊。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夾著菸,嬴宗麟的眉毛幾乎連成一條線。 嘴唇上仍殘留著那份冰涼的柔軟,煙草的味道也掩蓋不了嘴里眼淚的苦澀,嬴宗麟的心中卻是nongnong的疑惑。一開始,他以為舒凡真的逃離是因為他們“背叛”了那人對他們友誼的信任??涩F(xiàn)在,他不確定了。如果那人對他(們)只有友誼,為什麼,會允許他吻他,為什麼,會哭得那麼的傷心,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嬴宗麟越是回憶這場與舒凡真的會面越是不明白。 ——“不要打架……不要為了我,打架……對不起……” 煙灰抖落,嬴宗麟抿緊雙唇。 ——“不要打架……不要為了我,打架……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