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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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剛學的?我還以為你以前就懂呢!”馮軒吃了一驚,停了筷子道:“頭腦可真好,我越來越相信你能夠成功。這次往山揚縣去,就等好消息了?!?/br> “借姐夫吉言了,不過還早著呢,我現(xiàn)在還沒開始收蠶繭呢,等從山揚縣賺了銀子還得好久呢!”孫尹搖頭,他也覺得自己不會辦差了,但所需的時間卻沒個定。跑貨雖快,但內里需要做的事情一點也不少,不是輕松的。 孫惠聽了這會兒,看著弟弟問道:“你不是跑了幾天了嗎,你姐夫也帶了你在村子轉悠了好幾家,怎么還沒開始收蠶繭?我這幾天串門,聽說好幾家已經將蠶繭賣了,你再耽擱下去,恐怕就沒什么好的蠶繭了?!彼€真擔心弟弟收不到好的蠶繭,這都是有熟人大戶收的,弟弟不能搶先的下手,最后能夠收到的蠶繭質量就難以保證了。那樣的話,想要往山揚縣賺錢,就沒那么的容易了,那兒可是最要緊的是質量。 “呵呵,姐,這可不必急,養(yǎng)蠶的人家可不少,現(xiàn)在才賣了幾家?我現(xiàn)在重點是多看幾家蠶繭的質量,打探好價格,到了最后一刻再出手也不遲。”孫尹是有著自己的一套方法,而且也確實的有用,幾次下來,也沒見虧了。 孫惠雖多活了一輩子,但對于商道,說實在的,可謂是不通一竅,還不如自己弟弟。所以只是提醒了一句,就不再說,而是叮囑了其他方面:“尹兒,你這可不是單單家里的事,還有吳二哥和彩蝶的丈夫也一塊兒,別什么事都自己決定,好好的和他們商議,得了結果再做,聽到沒?”她還真怕弟弟自己一人拍腦袋決定,即使和吳二哥親近,也不是能這樣辦事的,別人嘴上不說,心里可不這么想。 “知道的,我每天都有找吳二哥他們商議,現(xiàn)在打聽了的幾戶,都是說了他們聽,準備著再看兩天,然后把價格和吳二哥他們說了,領了去看看蠶繭,最后咱們三人做決定?!睂O尹年紀小,但也是有分寸的,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夠自己一人就下了決定。 馮母看著小小年紀,就能做了這么多事的孫尹,道:“你姐夫也沒事,這幾天就讓他領了你再瞧幾家養(yǎng)蠶的,看看有沒有品相更好、價格更低的?!闭媸遣缓唵危@樣的才智,越發(fā)的是讓人驚嘆了。 “那就勞煩姐夫了?!庇腥祟I著自然好,孫尹趕忙的就謝了。不過話一出口,想起可能姐夫自己有事情要辦,急忙補了一句:“不過如果姐夫有什么事的話,我自己慢慢尋摸也可以的,反正就在這村子,前后就這么多人家,也不會錯漏了。”他這事不過是花時間長短的問題,并不會有多大的妨礙,而如果因此耽擱了姐夫的事情,那就太對不住了。 “沒事,我這幾天都在家里無聊呢,現(xiàn)在小樹已經不怎么需要我看著,自己就能自主的學習了。正好幫著你這事,也能四處轉轉,不用每天鉆書房里看書?!瘪T軒道。 孫尹聽了姐夫說小弟不需要人看著也能學習,笑著轉頭看著道:“小樹,現(xiàn)在聽話懂事了呀!都不必人看著就能學習了。你繼續(xù)保持下去,哥哥從山揚縣給你帶好吃的怎么樣?” “好,多帶點糕點,我愛吃?!敝軜鋵ψ约焊绺鐩]什么客氣,直接就把自己愛吃的一樣一樣數(shù)了出來,讓哥哥從外面回來帶了給自己。 “饞貓,小心把你的牙吃壞了!”孫惠敲了桌子,笑著對大弟道:“尹兒,別帶太甜的,把這小子的牙吃疼了,可不好?!焙⒆佣紣厶鹗?,但又不懂得節(jié)制,可能就把牙齒吃壞了?,F(xiàn)今這時代又沒牙醫(yī),孫惠還真不知道到時候該怎么辦才好。如此的話,還是節(jié)制一點好。 周樹扮了鬼臉,溜下板凳,小跑著出去:“我吃好了,出去玩了!”他這幾天也和姐夫村子里的幾個孩子玩熟了,每天中午都會約了玩一會兒,到了時候再回來繼續(xù)學習。 “這小子還是不能忘了玩!”孫惠笑著搖頭,弟弟雖學習能夠按時完成,但這玩的性子卻一點也沒收起來,更加的瘋。 “隨他去吧,只要每天能夠將規(guī)定的任務完成,愛玩就玩吧?!瘪T軒笑著勸妻子,反正年齡還小著呢,將來定性了就好多了。 孫尹不知道jiejie有心讓小弟往科舉上發(fā)展,所以他倒是最看得開:“是的,弟弟現(xiàn)在也肯認字了,只要能夠將字認了大半,再讀些書。到了年齡就送了進私塾學上一年,這輩子也就受用了。不必這么的逼迫的,萬一這小子不樂意了,還能打了他進學不成?”在他看來,弟弟已經很好了,這幾天在姐夫這,學習的字也有四五十,雖有些磕絆,但書也背的不少。 “對他得嚴著來,不然這小子根本就是不聽話?!睂O惠沒把準備讓小弟往科舉上發(fā)展的事情說了孫尹聽,畢竟還八字沒一撇,得等了過上一段時間,見了小弟學習的狀況,再揣度著什么時候說比較合適。 ~~ 接下來的兩天,孫尹又尋了幾家察看了蠶繭,仔細的詢問了價格,前后花了有五天的時間,看了不少于二十家養(yǎng)蠶的,最終心里可謂是有了答案。列出了其中他覺得比較合適的幾家,就去找了吳二哥和彩蝶的丈夫。 讓孫尹做這事,吳二哥他們也是因為相信他,所以就沒問其他,一塊兒往孫尹列舉出來的那幾家去了。轉了半日,三人就尋了一處商議。這列舉出來的幾家,都是價格和品相各有出處,不是品相好價格稍高,就是品相差些價格便宜,都有優(yōu)劣。 最后三人是拍板,這事不是做一次,往后也會做的,所以第一次還是選擇品相好的,價格高些也能接受。畢竟這樣的話,更容易脫手,就算因此不能大批量的收購,但是三人還是覺得這樣比較好。 之前有說,三人都準備大干一場,不是小打小鬧。所以掏出來的銀子,合計超出了三十兩,蠶繭買了有幾擔。 家里拿了這么多錢出來,自然是不放心就他們三個年齡不足二十的人走一趟,這次不僅是吳爹,就連彩蝶的公公丟了家里的活,也過來跟著。 出發(fā)的時候車子是租的,因為中途要轉水路,怕丟在客棧有些不安全,而且還得給寄養(yǎng)費,不如直接租車來的劃算。 水路比想象中要繁榮,來往船只絡繹不絕,不時有江歌俚語飄蕩在寬廣的河面。 山揚縣雖帶了個山字,但整個縣里,卻沒一座山,所以多耕地,沒有桑林。這兒水田很多,一塊塊的排列,很是喜人,和孫尹他們居住的縣,根本就是兩個樣子,口音也略有不同。不過因為這兒繅絲、紡織手藝好,引了四地人士過來,口音也就雜了,多說幾遍也不會聽不懂。 因為手里的貨好,也不急著出手,先是找了住的地方,分批的逛了一圈,才開始找買家。 帶了樣,往幾處大戶那兒去了一趟,本來看了蠶繭是有心的,但聽了數(shù)量,管事的人臉就耷拉了,問價格也不答。知道是嫌棄貨少,不準備收。這些大戶做的都是百兩往上的生意,少了就不愿意了。 因此,也就不再往大戶那兒送,專找那些小一點的人家。 ☆、第103章 孫尹幾個,在山揚縣前后花了有小半月,才算是找到了合適的買家。是臨近縣城的羅家莊,這兒的人都是本家,村子不算大,但好處是繅絲、紡織技術好,不僅是代為加工,還自己收了蠶繭自己繅絲紡織賣成品。 做主的是羅氏一族族長,半百歲數(shù),也無倨傲,對于孫尹他們的蠶繭很是滿意,聽說了數(shù)量后,也不曾因為太少而有異色,照舊的笑著說收。至于價格上,給的也公道,稱重后毛利潤有五十四兩,可觀的一筆錢財。 清點貨物后,羅族長剛要提出去搬了現(xiàn)銀來,孫尹就開口了:“羅族長,支付十四兩就成,剩余的我們想換了綢緞,不知道可不可以?” 羅家紡織在這一帶很有名,孫尹他們本就想回去的時候并不空著手,來回賺才是大頭,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提出了不要付全部現(xiàn)錢,將其中的四十兩用來買紡織好的綢緞。 “沒什么不可以的,不如我先領著你們看看貨物,正好等人送銀子過來?!绷_族長摸著胡子笑呵呵的道,這樣的好事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畢竟不光是孫尹他們賺兩次利潤,在羅族長這邊也是賺頭,他以綢緞支付,能少付不少。 羅家莊是舉族而居,祖輩留下的手藝,讓他們凝聚在一起更好的利潤,加上每代族長公道,形成了獨特的模式。 統(tǒng)一的購買蠶繭或替代加工,由族長分配給各家,而紡織的綢緞,也是收聚在一處,販賣后所得再進行分潤。 第一次見到這一切的五人都很驚奇,嘖嘖贊嘆。而領著他們的羅族長,不無自豪的道:“多虧了先祖明智,想到了這法子,才沒被大戶們欺壓了。每年都會多賺不少銀錢,老朽不吹牛的說,我們羅家莊可是極為富裕的?!?/br> 孫尹從剛剛開始,眸子里就不斷地閃現(xiàn)光亮,他心里很激動,今天的一番見識,給他觸動很大,也為日后他在這行當摸爬滾打很多的啟發(fā)。 “真是佩服令先祖的智慧,留下這法子,比留下金山銀海還要有益?!眳堑χ釉挘瑤еЬS,但更多的卻是感嘆。 “哈哈,老朽也這么認為,金山銀??傆杏帽M的時候,可先祖的法子,只要后輩不去違背,將會受用無窮?!边@話說到羅族長心坎里去,大笑幾聲,領著往前,開了一處箱子,拿出一匹綢緞:“不說閑話了,你們看看,我們莊子出的綢緞可還滿意?” 綢緞細膩絲滑,比較的密實,抽出三尺來比劃著看了又看,貨色極為不錯,雖不是上等,但是也算中等偏上,往各家染坊去上色或是直接賣,都是能容易脫手的好東西。 吳爹并沒開口,而是看著兒子、女婿他們,讓他們三個決定。這次和親家過來,也只是陪同,一應事物都沒怎么插手,由著他們三個cao持,不過在一些地方提點兩句罷了。 單看這匹,吳之他們還不能確定是不是貨物都這般好,所以開口抱歉的道:“羅族長,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再看看,之后決定?” “自然,這里的箱子你們盡可以打開看看,不拘什么的。”知道是不放心整體貨物的質量,這也是常情,沒什么好拒絕的,而且羅族長對貨物很是信心,不愁人家看了嫌棄。 笑了笑,三人各自分開,開了幾個箱子,又拿了幾匹綢緞,仔細的摸了又看,心里有了數(shù),重新的聚了過來,吳之眼神示意,暗示貨色不錯,孫尹不可察的點頭,他看得貨色比之前還好些。兩人全看向彩蝶的丈夫,見他手上一個小動作,瞧著是也不錯。 既然貨色有了保證,吳之他們也沒再費時間,直接要了:“您這兒的貨很不錯,不知道價格如何?您給我們算算,那四十兩能夠購買多少,合適的話我們就開始搬運了?!眱r格貴些,就得考慮了,做這一行,得算仔細了才能劃算。畢竟跑貨辛苦,又有風險,賺的就是最大的利潤才行。 “這貨你們也瞧了,最是不錯,只要色染的好,在大的綢緞莊子也搶著收?!绷_族長剛剛見吳爹讓三個小伙查看,還想著是鍛煉鍛煉晚輩,現(xiàn)在見談價的主也是小伙來,不免有些詫異。不過他在這世道摸爬滾打幾十年,就算再好奇,也能壓著,直接就把三個小伙平等對待:“不是老朽吹牛,如果不是實在是忙不過來,縣城有兩家綢緞莊子還想讓我們幫著紡織呢!”吹噓了一番,就是為了價格高點。 伸出指頭,比了個三和七,羅族長笑的很和藹,好似很厚道的道:“因著你們蠶繭質量不錯,給的價格合適,我交你們這個朋友!三百七十文一尺怎么樣?” 價格給的確實“合適”,羅族長現(xiàn)在想想也有些心口不舒服,那最小的孩子一開始還沒正眼瞧,只當是跟著過來玩的。沒想到講價的時候才知道厲害,先是拐彎抹角的聊天,慢慢又是試探,夸贊的話從不離口,自己一時飄飄然,漏了嘴。立刻就被逮著了,最后價格的談妥,自己也沒占多大的好處。 吳之掃了妹夫一眼,見他搖頭,知道價格偏高,面色立馬不愉,嘆息的道:“羅族長,這價格太高了吧,貨雖不錯,但我們還是往別處看看吧。煩請您將銀子都結算給我們吧?!辈]有講價,直接就要銀子走人。這也是一番策略,讓對方壓抑,更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羅族長一時愣住,嘴里本來都準備著一番講價的話,現(xiàn)在都不好脫口,怎么也沒想到居然要結了銀子走人!他心里不禁想著,這些孩子會不會做買賣,怎么一見了價格不合適,連談也不談的就立刻要走人?太不合乎常理了! 轉頭看著吳爹兩個,羅族長笑的有些尷尬,道:“您兩位怎么看?這價格真的是給便宜了,我們的貨,上染成了,都是銷往各地的好綢緞,不少的士紳所穿料子也就和這些差不多的。三百七十文一尺,真的很便宜了?!毕胫痛笕苏f說,雖剛剛都是幾個小伙做主,但只要大人點頭,這買賣還能做。 擺手,吳爹笑著道:“我們兩個不做主,全聽孩子的,他們不同意,我們也不好說?!碑斎徊粫鸷⒆觽兊呐_,直接就說自己不做主。他親家也道:“我們兩個什么也不懂,跟過來就是顧著安全的?!边@話一說,徹底的堵了羅族長接下來的話。 “呵呵,不錯,這幾個孩子一準的有出息?!绷_族長嘴角微扯,硬擠出一個笑。 “您客氣了?!眳堑陀H家兩個笑著道。 羅族長調轉身子,和吳之道:“要不三百六十七文一尺怎么樣?再給你們算少點,這價格加上這樣的貨色,你們往別處去,真的是不多見。”主動的給便宜了些,就是想賣出這批。 換作往年,不買就不買,如同羅族長說的,他們莊子的貨是不愁賣的。但今年,因為貪心,推了不少拿了蠶繭過來加工的,都是莊子里自己收了不少繅絲紡織,為的就是多賺些??蛇@也得罪了不少綢緞莊子,不怎么愿意吃下貨物,不然就是把價格壓的很低。他現(xiàn)在是陷入兩難之間,到底是屈服了老實的替人加工,還是極力找愿意收貨的人。 這些天下來,落了不少埋怨,他現(xiàn)在是能賣一點是一點,所以才會姿態(tài)有些低,主動的降下了價格來。 三百六十七文一尺,還是不到吳之他們心里的價位,笑著道:“這綢緞我承認紡織的很好,算是少有的,但,三百六十七文還是貴了。您剛剛也說了,只要上了色,極為好賣,士紳穿的料子也不過這樣。注意,大家都是這行當里人,一匹綢緞也好還是布也罷,最難的就是上色,最容易出問題的也是上色。而且染料貴,工序煩,上染價格極高,一匹綢緞的成本大多是在上色這一步。中等偏上的料子,常見的暗紅、明藍,價格是在七百到八百一尺頭。說實在的,您給的這個價格,真的沒什么賺頭,總不能辛辛苦苦一場,連口酒都喝不上吧?” 染料稀少,價格自然不便宜,而要想上染的顏色周正、均勻,工藝也非常的講究,稍微出錯,極為容易損毀。所以絲綢高昂的原因,就在于此,這還是因為在產地,所以七百到八百還能買到,如果換作北地,那真是高到不敢想的價了。相對來說,紡織就沒這么高的利潤了,因為男耕女織,織女太多,自然就便宜很多了。 羅族長被說的一噎,頓時明了這幾個小伙不是省油的燈,不能小瞧了,遂打起精神道:“話不是這么說,上染雖費時費工,理應賺的多,但這不是說我們紡織就極簡單。這樣細膩的綢緞,本就非一般人可以織就,就算是熟練女工,一日也不能織上多少。還要絲線的本錢,三百六十七文一尺,真的是便宜?!?/br> “你多么艱難我管不著,我只知道一點,真以三百六十七文收下,那我們根本就沒什么賺頭。既如此,又何必費這番功夫,還不如直接收了銀子走?!眳侵χ?,羅族長剛剛示弱,在自己等人之前立馬將價格壓下三文,清晰透露了他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看來昨天聽到的小道消息是真的,羅家莊積壓了一批貨,很難賣。吳之心里想著,如果好好談,還是有可能以更加低廉的價格拿到貨物的。如此一來,賺取的利潤將會超出預想。 ☆、第104章 “這個價格真的就沒有賺頭嗎?我倚老賣老的稱乎你一句侄子,其實我們羅家莊并不是不知道這內里的利潤,我們可不止一次的運了綢緞去染坊,對于上染各色的價格可是一清二楚?!绷_族長年齡在這,并不是白活了,走的橋可比他們走的路還多,即使剛剛有些失了分寸,但這會兒還是恢復過來,并且有了反擊:“以一百六十七文收去,你們每尺最少有二三十文的賺頭。這么多,難道還不夠你們走一趟?” 被點破了利潤,吳之也不見驚慌,依舊是笑臉相待:“話可不能這么說,一尺二三十文看著是多,但我們這么多人,還要租了車馬,費了不少的心思,真的是不合算。再說了,二三十文是您說的,到時候還不定有呢!誰也不愿做賠本的買賣不是?實話和您說,這價格我們不能接受的,要不您給降降?” “那你說說,多少錢合適?”羅族長也不再廢話,和這幾個精的猴似的小伙講價,說破大天也占不了便宜。還不如直接了當?shù)恼f一個價,能答應就賣,不然就等著找下一個買家,他還不信,憑著羅家莊織出的綢緞還能賣不出去! 彩蝶的丈夫突然開口:“一百四十五文如何?這個價格對您來說想來是可以接受的吧,而我們也有賺頭。走熟了您的門路,我們往后也會過來,今年因為是第一次,所以有些小打小鬧,您給便宜些,就當交個朋友,如何?” 剛剛在一旁一直有注意,所以彩蝶的丈夫有發(fā)現(xiàn)羅族長的變化,知道不能太過的壓價,很有可能就做不成這買賣了。所以搶在舅兄之前,報了那個價格。 價格往下壓了二十七文,如果能成,這次賺頭將會不少。不管是直接的將綢緞賣出去,還是上色之后再賣,賺取利潤都在十五兩之上。三家分,這一趟也是大賺。 羅族長聽了一百四十五文的價格,一時猶豫起來,這個價格他有賺,但是也就比代人加工每尺多賺上十幾文,有些不合算,畢竟這還要自己壓本。 彩蝶的丈夫適時的補了一句:“羅族長,我看你這兒積壓了不少的綢緞,是不是賣出些比較好?少賺些就少賺些,畢竟比起賣不出去要好太多。再賣不出去,您大概也不好受吧?!毙α诵?,比出四根手指:“我們只要四十兩的貨,對您來說,就算少賺,也沒多大的來去。不是嗎?” “好吧,我交你們這個朋友,一百四十五文就一百四十五文,拿了尺子量吧?!绷_族長最后點頭,他現(xiàn)在準備就賣出一些,到時候也有個交代,不然單是堆積在這兒,莊子里人該嘀咕了。正如小伙說的,四十兩,攏共也不會有多大來去。 四十兩,珠盤算下來,合該二百七十五尺,也就是六匹綢緞。 很少,但是因為綢緞價格昂貴,想要再多,也拿不出這么多的銀錢出來。而且即使這樣,所擔的風險也是不小,如果受潮或是破損,那么損失絕不是孫尹他們能夠承受的。所以拿了綢緞之后,也沒停留,趕緊的想著就是交易出去。 這次三人有了分歧,孫尹主張就是去染坊看看,能不能交了筆錢,幫著上色,直接賣成貨,那樣賺取的利潤將會最大。而吳之和彩蝶的丈夫卻保守起見,想直接出售,這樣即使賺取的不多,但風險卻是最小。 最后是吳爹開口,道:“對于上染,我們都不了解,貿貿然的過去,被人坑了也不一定,還是先回去,將綢緞給賣了,回了本。如果時間上來的及,咱們完全還能再運一批蠶繭過來,第二次咱們就熟門熟路,這樣賺取利潤可不比送去上染要多,而且安全不少?” “好吧,聽吳叔父的,咱們回去抓緊些,再運一批過來。”孫尹也不再堅持,他想著今年就算不能將綢緞一套工序都包攬,也得去看看上染,打聽清楚價格和工序,為明年做準備。到了明年的時候,他可是所有關節(jié)都得經手,爭取賺取最大的利潤。而且有了今年的積累,想必到時候能夠差使的銀子不會少。 吳之見孫尹也同意,便提議道:“之前不是打聽了到了嗎,往周邊一個村子,有人是專門收綢緞的,咱們去聯(lián)系了他,將綢緞賣了咱們就回去?!?/br> 綢緞質量不錯,所以即使數(shù)量少,但因為索要的價格較低,脫手速度很快。這么一番折騰,總利潤達到了六十八兩還多,除開來回路費、成本以及吃宿費用,利潤是在三十兩,完全就是成倍的賺取。三人分一下,可比在鋪子里要賺得多的多。 所以回去的路上,幾人都是極為的興奮,可謂是歸心似箭,希望將這消息和家里人分享,也盼著能夠再走一趟。這次如果拿出更多的錢來,成倍的利潤后,每家可都是能夠盈利在三十兩,這可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泛在江上,漫無邊際的水色,晃蕩的小舟卻沒讓孫尹頭暈,他精神高度的聚集,不,應該說他們五個都是高度精神集中,身上放著六十幾兩,可是筆巨款,不小心怎么能成。 前后所花時間有一月之久,孫尹他們到家的時候,麥子已經收好,稻谷也出了苗。 幾人到家并不是第一時間休息,而是將銀子放好,立刻的去打探了蠶繭是否還能收到。不過很不幸,打探的幾戶人家,蠶繭都被大戶收走,家里并沒有了。也是,這蠶繭的收購是有時間限制的,如果不能在一定的時間內繅絲,等內里的蛾鉆出來,這蠶繭基本就廢了。所以沒有人膽敢放太久,都是在成繭內一月里將繭賣了。 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么大的利潤,沒誰會不心動,但是這也沒法子,錯過了只能等明年了。 所有的精神頭大概是都留在了外面奔波的這一月,孫尹在回來后就累的倒下,睡了好幾天也沒個精神頭,做什么事也沒個勁,惹的孫母在女兒面前說了他好幾句。 約摸是五天,孫尹才算是恢復過來,這時候他也有工夫往鎮(zhèn)子里的鋪子去了一趟,查看了賬本以及點了貨物。蔣三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做事也認真,沒有松懈,所以這一個月鋪子的利潤不僅沒有下降,還有小幅的增長。孫尹笑著道:“三哥費心了,這些處理的都很好,看來有了你,我都不必太親為了。” 蔣三擺手,搖頭道:“可別這么說,都是我該做的,你能夠滿意,我就夠了。” “那你繼續(xù)的看著,我得往我jiejie那兒去一趟?!奔热讳佔永餂]問題,孫尹也就沒多待,正好有事情要找jiejie,就直接的駕了車離開了。 剛到地里挖了菜回來的孫惠,在回家路上遇到了弟弟,看著瘦了不少的他道:“這幾天還沒養(yǎng)回來嗎,怎么還這么的瘦???”弟弟本來就不胖,出去了這一月回來,更是成了皮包骨頭,看著就是讓人不放心。 孫尹拉了jiejie坐上車,嘴里道:“姐快別說了,這幾天娘燉了rou啊大骨湯的,天天吃,我都膩了。”比劃著胳膊,也不覺得有多瘦:“姐,其實我就看著瘦,還是很有rou的,不信你給捏捏?” “這還用捏,姐我難道看不出來?”孫惠說著,伸手捏了一把,道:“呵呵,連我都不如呢,還是老實的吃娘煮的那些東西吧。” 車子確實比人要快些,沒多久,就到了家。 馮軒看著和妻子一塊進來的舅子,笑著道:“尹兒來玩了,真是的,早該過來了,回來這么些天,怎么到今天才過來?是不是都不樂意見著姐夫了。”上前,幫著妻子把木盆等東西從車上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