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鋪子買了,什么時候開張?”林正問。 “現(xiàn)在農(nóng)忙,也不好找人,得先把鋪子清掃一遍,簡單裝修一下。只是咱們就兩個人,□□乏術(shù),這邊若是要動,得有人幫忙看著才行?!眴棠m認識村里人,可了解畢竟不如林正,這會兒只能向其求助。 “先不急?!绷终故侵来遄永锏那闆r,倒有能抽出空的人,但是能不能招呼事情就另說了。 然而沒等兩人苦惱多久,幫忙的人就自動送上門了。 兩人來到茶樓取馬車,卻見到本該是大忙人的方錦年。 “聽說你們要買鋪子做生意?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只管張口,好歹我也是小喬義兄嘛?!狈藉\年略帶戲謔的玩笑,眉梢眼角都是春風得意,可想而知他的生意做的多么風生水起。 俗話說,吃水不忘打井人,喬墨對于方錦年來說,也差不多是個“挖井人”,自然愿意對其多多關(guān)照,也是真心交朋友的意思。 喬墨雖有點意外,但并沒客氣:“真是瞌睡就送枕頭。我們鋪子剛買,正愁沒人招呼著裝修清掃,既然方大老板有心,那這事兒就托給你了。” “小事,只管交給我,放心?!狈藉\年接下了,又問:“你們打算做點什么生意?賣蘸糖?” “差不多吧?!闭禾强隙ㄒu,但一個鋪子只賣一種東西太過單調(diào),客人也單一,客源不豐富,自然還要賣些別的。 “開業(yè)時我定然捧場!”方錦年不經(jīng)意一掃,視線落在馬車上的竹制手提袋上,走近了仔細一看,眼睛一亮。“這東西倒是新巧,你若是賣這個,生意肯定不錯。” 喬墨還真沒想過,一來竹子少,二來這事兒太辛苦,一個人辛辛苦苦熬夜加班也做不了多少。若真要賣,那也得是做熟之后,專門做竹子藝術(shù)品來賣,否則回報不如付出,劃不來。 回到村子,馬車從村中大路經(jīng)過時,見到好幾個人站在一起,沖著一個方向指點。仔細辨別,似乎都在看林阿爹家。難道、林老嬤又鬧事了? 凝神聽那些人的話,這才明白,原來是林老嬤請了媒人,要給林福說親。 想起縣城看見的李水蓮,不覺好笑,難道春天是個說媒的季節(jié)?就不知這兩人誰能心想事成了。 這事兒只在腦子里一轉(zhuǎn),隨之就丟開了。 地里的秧苗逐漸都長了起來,隨之長起來的還有雜草,這也意味著又要忙了。喬墨也跟著鋤了一天草,業(yè)務(wù)不熟練,手上又磨出兩個水泡,腰也酸的要死。后來去沙地轉(zhuǎn)了一圈兒,見西瓜開始伸蔓了,便讓林正用馬車將先前準備好的肥拉來,一點一點的施在秧苗根部。 連著在地里忙了幾天,這天回家的早些,一進院門就覺得不對。 房門口竟趴著個人,看樣子似乎想撬鎖進去似的。 喬墨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招了賊。 可緊接著就皺眉,那人的穿著打扮太眼熟了,水紅長衫,綠面繡花的布鞋,微微露出半張臉,不是李水蓮是誰! 第45章 有人登門說尋親 “李水蓮!”喬墨輕喝一聲。 “??!”李水蓮做賊心虛,猛然一聲喊叫嚇得他跳起來,回頭見是喬墨回來了,臉色驟然變化,一陣白一陣紅。 “你在做什么?”喬墨怎么看都覺得李水蓮很可疑,卻不明白自家有什么東西值得他惦記。心頭一轉(zhuǎn),故意譏諷道:“我倒不知你缺錢了,可惜我家徒四壁,怕是沒什么好讓你偷的。” 李水蓮見沒旁人,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也不怕了。 聽見這番話,越發(fā)羞惱,反唇相譏:“你還真說對了,你家有什么呀?破破爛爛,誰瞧的上眼,當我愿意來啊!” 說完重重一哼,也不跟他再辯,急匆匆的就跑了。 喬墨沒攔著,畢竟門好好兒的,也沒多的人證,真鬧起來也是不了了之。他覺得李水蓮無事登三寶殿,正所謂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得將最近發(fā)生的事兒好好兒打聽打聽,興許里頭就藏著蛛絲馬跡呢。 先將午飯做好,扣在鍋內(nèi),見林正還沒回來,便去了李阿嬤家。 李阿嬤和李雪正忙著做飯,家里其他三個人同樣下地干活還沒回來,見到他這會兒過來有些奇怪。 喬墨直接開口:“李阿嬤,最近村里有什么新鮮事沒有?” “現(xiàn)在家家都忙著,哪有什么新鮮事。”李阿嬤覺得他問的奇怪,也清楚他不是那么嘴碎愛說長短的人,一面回答一面還在仔細回想,還真想到了一件事?!耙f新鮮事也算不上,你早知道的,林福他阿么在托媒人給林福說親呢?!?/br> 一旁燒火的李雪聽了就撇嘴:“那林老嬤可真是異想天開,竟然看中了楊家村的楊柳。人家楊柳才十四歲,長得好,脾氣好,手腳麻利會干活,家里又不是窮的揭不開鍋,哪能看上林福那么個人?!?/br> 這一節(jié)喬墨雖不知道,但對林老嬤的為人秉性還是了解幾分的,也在情理之中。 話音一停,李雪笑著說起另一件事:“喬哥兒,那天我看見你提著個方方正正的東西,挺好看的,是什么編的?” “竹子?!?/br> “那顏色怎么那么白亮呢?可真漂亮。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我也想弄一個。”李雪從見到起就惦記上了,只是因為一直忙,好容易今天才有空問問。 “你笨手笨腳的能學的好?再說小喬哪兒空教你,收收心,把出嫁的東西預(yù)備好?!崩畎咭惨娺^那個手袋,確實精巧雅致,哪有不喜歡的。只是手藝不同于其他,哪里好張口就要學別人的東西,李雪沒想到,李阿嬤卻謹慎。 李雪剛才也是因為太喜歡,被訓(xùn)后也覺得話說的不妥,笑笑就不再提了。 喬墨倒沒什么藏著掖著的想法,見他們?nèi)绱?,便說:“這也沒什么,阿雪不是外人,等有空了教你?!闭f完也不等對方婉拒,直問道:“李阿嬤聽說了李水蓮的事嗎?” “他?他有什么事?”李阿嬤見他問的篤定,還真不知道。 “李水蓮好像也在說親?!眴棠⑽櫭?,正因村中沒有絲毫李水蓮的最新消息,反而使得今天的事不同尋常。 李水蓮絕不會無緣無故跑到他們家去窺視,必定有所企圖,村中沒有消息,那就是在別處。想起見過李水蓮在縣城里疑似相親,不知為何隱隱不安。與李水蓮相親的事什么人?會不會和李水蓮跑來窺視有關(guān)? “李水蓮在說親?”李阿嬤與李雪皆吃了一驚,少時似想起了什么,說:“前些天的事吧?那天倒是見著他和他阿么回村,乘著馬車呢,穿的也與往常格外不同。稀奇的是,不管村中什么人問,竟只說去縣里舅舅家。原來是去說親了?” “我也是那天在縣城里偶然看見,有個媒公跟著呢?!眴棠姶蚵牪坏绞裁矗窒胫终摶貋砹?,便告辭回家。 因著李水蓮這事,喬墨留心了幾天,或許是對方有所警惕,倒沒見抓住。乘著又一次去縣里送貨,特地托了肖掌柜幫忙打聽一下李水蓮說親的對象是誰,實際上也就是托方錦年。一時沒得消息,后來地里越來越忙,漸漸就忘了。 這天喬墨與林正一塊去給花生地鋤草,順便看看西瓜地。 大概是肥足,西瓜秧長勢很不錯。 喬墨記得小時候看爺爺種過西瓜,要壓蔓,就是用土塊隔段距離壓一下,也不知為什么。還得剪掉一些枝蔓,大概和修剪花盆差不多的意思吧。喬墨想著,畢竟是第一回種,先試驗試驗,于是就照著記憶里的掐掉一些偏的蔓支,一棵留下包括主蔓在內(nèi)的三四條,也用土塊一一壓了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