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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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煙有些為難的看了看不遠處的天色,天空才剛剛露出魚肚白,不需要這么清早的就去廠里吧,看來,江雨寒想要奪回工廠的決心很足?。?/br> “行,那我去告訴廠長,你們先吃吧!”戚楓立即轉(zhuǎn)身跑了過去。 和往常一樣,林夏煙今天又從空間拿了些白面出來,她今天做了一些芝麻糖包,這冰糖和芝麻是上次在供銷社里用票買的,包在包子里面,甜滋滋的。 正吃著,只見江雨寒穿一身正式的西裝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戚楓則站在一旁,靜靜等待著。 林夏煙原本咬了一口糖包,突然看到江雨寒坐自己對面,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把糖包里的糖流了一嘴。 就在她準備起身去找條毛巾擦擦?xí)r,對面的江雨寒突然大長腿站了起來,“別動!” 林夏煙剛剛起身又坐了回去,只見江雨寒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疊成四方塊的格紋手絹,仔細地在林夏煙嘴角擦拭了一番。 就這一動作,瞬間看呆了在一旁正喝著稀飯的林丹雪,她猛烈的咳嗽了幾聲,不大好意思的跑了出去,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戚楓則整個人轉(zhuǎn)過身去,就當(dāng)自己沒看見。 林夏煙嘴角舒服了,可卻也有些不大好意思江雨寒這樣對她,“謝謝你!”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我也經(jīng)常給我家養(yǎng)的那只肥貓擦嘴的!你吃好了嗎?” 江雨寒的一句話,瞬間將林夏煙對他的感激之情變成了怨恨,他怎么能將她跟一只肥貓比呢,還特意加重了那個“肥”字,簡直豈有此理! “好了!”林夏煙將最后一口稀飯喝下后,便站起身來。 一路上,大家都沒說話,林丹雪下車去車間的時候,林夏煙沖著她擺了擺手。 來到廠長辦公室,江雨寒和林夏煙直接走了進去。 孔笑霜此刻正在桌上寫著什么,一抬頭,看到江雨寒,立即臉色沉了下來:“廠里的保安都是吃素的嗎,兩個廠外的閑人進來也就這么放行了,保安,保安——” 第六十七章 滾出這里 他大聲沖著門外喊,可喊了好半天,除了林以晴和孔語蝶兩個廠長秘書被他喊了過來,一個保安的影子也沒看見。 孔笑霜氣憤極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氣憤道,“簡直豈有此理,語蝶,你去跟外面的保安說,他們?nèi)羰窃俨宦犖业脑?,立馬辭退,統(tǒng)統(tǒng)辭退!” “是?!笨渍Z蝶領(lǐng)命跑了出去。這邊林以晴原本就是趕過來看熱鬧的,見新廠長都生氣了,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她兩手架在胸前,心里想著,孔笑霜好歹也是現(xiàn)在的新廠長,說白了,面前的江雨寒和林夏煙都是兩個被辭退的工人,他們什么人也不是,她就想看看,就他們這樣無身份的情況下,還怎么跟孔笑霜這個新廠長斗! 發(fā)了通脾氣,孔笑霜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他重新在廠長的辦公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對面站著的江雨寒和林夏煙,有些諷刺道:“江廠長,你還真的是有官威啊,都已經(jīng)不是廠長了,還有秘書心甘情愿的跟著你鞍前馬后的轉(zhuǎn)!” “孔副廠長說笑了,我是廠長,即便是老了,退休了,我們廠里的工人們路上遇到肯定還是喊我江廠長的,至于官威,那自然是有的,畢竟我是靠著自己的實力,一步一步坐上這個位置的,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在背后耍手段,這樣的位置,自然也就做不長久了!” “你——” 孔笑霜瞪大了眼睛,氣憤的將桌上一張紙抓起來,撕了個稀爛,他走到江雨寒的面前,突然間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恨恨道:“你敢這樣跟廠長說話,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江雨寒一掌把他的手拍了下去,后退一步,依舊是彬彬有禮的笑著開口,“我想,這句話應(yīng)該我跟你說才對,孔副廠長!” 江雨寒冷笑著,著重強調(diào)了后面那個“副”字。 孔笑霜被他氣得渾身顫抖了起來,他稍后站定,冷笑了一下,抬頭看向江雨寒:“我知道,你很留戀這個位置,可是,別忘了,我可是上面欽點的,替換你的人,你這個無業(yè)游民,現(xiàn)在可以滾了!” “嘭!”一個拳頭打了過來,孔笑霜的半邊臉立刻青了一大塊,嘴角滲出鮮紅的血來。 他用大拇指將嘴角的血一擦,隨即對著地上啐了一口,剛準備上前還擊,這邊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人。 是孔語蝶,她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了一眼江雨寒,然后走到孔笑霜旁邊,恭敬道:“叔,那邊一些廠里的領(lǐng)導(dǎo)們說要開會了,讓你快點過去!” 孔笑霜一聽,雖然不清楚這個會議是什么時候定下來的,可還是十分神氣的抖了抖他的衣服領(lǐng)子,沖江雨寒說了句:“有本事跟我來會議室,這么多人都在,我就不信,他們還當(dāng)你是廠長,你要記住那句話,人走茶涼!” 說完,他抬起手來,打算在江雨寒的肩膀上拍兩下,江雨寒后退一步,面上維持著禮貌:“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去會議室!” 對于江雨寒的這般反應(yīng),孔笑霜是驚訝的,畢竟,江雨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他們廠的廠長了,他去會議室,盡管大家會看在他從前是廠長的份上給他一些好臉色,但畢竟人走茶涼,他去了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隨你!” 孔笑霜一甩衣袖,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江雨寒站在他的身后,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當(dāng)林夏煙跟在江雨寒的身后,會議室的大門打開來,一種熟悉的感覺迎面襲來。 曾經(jīng)的她總是坐在那個角落里記著筆記,雖然偶爾會不太理解廠長所說的話,但是她那手好字還是經(jīng)常得到廠里的工人們夸獎。 深吸一口氣,此刻來的感覺和從前大不一樣。只見偌大的會議室里,正坐著整整齊齊一整個工廠的工人,男工人坐在最后幾排,依次靠前是女工人,最前面的則是一些廠里的骨干領(lǐng)導(dǎo)。 大家烏壓壓一片坐在里面,統(tǒng)一穿著深藍色的工作服,他們的目光齊齊的朝江雨寒他們看來。 坐在主席臺上的孔笑霜則笑著道:“今天,我的前任,也就是曾經(jīng)風(fēng)光的江廠長來我們廠里視察,大家歡迎!” 原本只是一句調(diào)侃話,然而,工人們頓時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這讓孔笑霜倒是十分意外,待他反應(yīng)過來時,一時間變得又急又氣。 他紅著一雙眼,看著江雨寒,然后重重的拍了幾下桌子,“安靜,大家都給我安靜!會議要開始了!” 可工人們卻沒聽到他說的話似的,一個個紛紛站立了起來,鼓掌的聲音越發(fā)大了起來。 孔笑霜整個人快要被這掌聲淹沒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感覺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來似的。 林以晴適時地給他遞了一杯水過去,孔笑霜一口氣便將整杯水喝了下去。 他見工人們竟然還沒停下,不由得生氣起來,剛準備再一次的發(fā)出他的雷霆怒吼,只見江雨寒慢慢走到了出席臺邊上,林夏煙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 江雨寒兩手攤平,下壓,微笑著做了個停的動作,一瞬間,工人們整齊的落座,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林夏煙感受著群眾的力量,此時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看來,群眾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江廠長若是不回廠,那簡直天理難容! “同志們,我非常感謝大家對于我的信任,前一陣子,我下鄉(xiāng)出了點事故,廠里的工作給耽誤了,我在此向大家表示抱歉!不過,從今天起,我向大家承諾,我會繼續(xù)帶領(lǐng)著大家,爭取高質(zhì)高產(chǎn),不斷提高我們廠的信譽和聲望,帶領(lǐng)大家過上更加美好的日子!謝謝大家!” 江雨寒沖著工人們鞠了個90度的躬,良久,他才站了起來。 工人們被他的話所激勵,再一次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來。 孔笑霜此刻實在坐不住了,分明他坐在主席臺最重要的位置上,怎么大家都一心偏向這個已經(jīng)不再是廠長的江雨寒呢! 本想著好好羞辱江雨寒一番的他此時真的想找個磚頭劈一下,以發(fā)泄自己的憤怒。 “江雨寒,你夠了,這里我還是廠長,我想你不必cao心工廠的事情了,現(xiàn)在,請你帶著你曾經(jīng)的秘書立刻滾出這里!” 第六十八章 辭職 給個糖就飛上了天,孔笑霜覺得江雨寒簡直無法理喻。 林以晴和孔語蝶都坐在小桌子那里側(cè)頭看向這邊,她們看林夏煙的眼神里透露著譏諷。 得民心又如何,工人們鼓掌又怎樣,還不是一樣落水狗一般的被趕走! 林以晴見他們還沒走,便走上前幾步,履行起自己秘書的職責(zé)來:“江雨寒同志,林夏煙同志,請大門這邊請!” 孔語蝶此刻也突然間神氣了起來,她也跟在林以晴的身后,對林夏煙嗤之以鼻道:“這位阿姨,您走錯路了吧,菜市場出門右拐!” 就在大家齊刷刷地看著江雨寒,為他感到難過時,敞開的大門那里突然走進來一群人。 “誰說走錯了,我家夏煙丫頭去哪兒都是光明正大的!” 是任奶奶的聲音,林夏煙頓時笑著回過頭去。 只見任依秋,江家父母,陶柏醫(yī)生,以及幾個不認識的長輩一起走了過來,他們看著江雨寒,臉上露出贊賞的笑容。 “小江啊,今天你的表現(xiàn),我給你打滿分,簡直太出色了,做領(lǐng)導(dǎo)就是要這樣,得到人民群眾的愛戴,這才是好的廠長!” “你們都給我出去,這里是工廠的會議室,可不是什么家庭聚會場所,閑雜人等,一律給我出去,保安,保安在哪兒?” 孔笑霜早就忍無可忍了,本來一個江雨寒,一個林夏煙他就已經(jīng)受夠了,這下,江雨寒一大家子的人竟然都來了,這不是完全沒把他這個新任廠長給放在眼里嗎? “小孔啊,你當(dāng)初年輕那會兒本就是個前途無量的人啊,只可惜,你的性格壞就壞在沒有容人的度,對身邊所有的人,包括你的下屬、家人,你都過分計較和在意,給你做了幾天廠長,怎么樣,體驗還不錯吧,是時候讓真正的能人來做了,你下來吧!” 孔笑霜一聽,竟然有人敢當(dāng)面指責(zé)他,他剛提起袖子準備跟對方大干一場,卻見任奶奶那一群人慢慢分成了兩邊,從他們中間漸漸走出一個人來。 只見那人頂著一頭的白發(fā),臉上蒼老但卻精氣神十足,穿著一身老式黑色外褂,胸前掛著好幾塊獎牌。 孔笑霜定睛一看,頓時嚇得從主席臺的座位上連滾帶爬的走了下來。 “葛老,您來了,快請上座!”孔笑霜低著頭,恭敬的做出一個請的動作來。 這個被稱作葛老的人卻是笑了笑,沒說話,他只轉(zhuǎn)過身,走到任依秋的面前,攙扶起她來:“依秋,還是你去坐吧,我身體結(jié)實,沒必要去坐!” 任奶奶聽了,臉上露出一個略微有些羞澀的笑容來,然后一臉陽光的看向一旁,“雨寒,你去坐,這里是你的地方,我這老婆子不用去瞎摻和!” 江雨寒點了點頭,走了過去,當(dāng)他坐在主席臺那張單獨的椅子上時,林夏煙仿佛又看到了昔日那個神采奕奕,滔滔不絕說著工廠各類要事的廠長。 他還是那么的年輕帥氣! “不是,葛老,那個我、我才是廠長,他怎么能坐我的位置呢?” 雖然面前這個老人位高權(quán)重,可在利益面前,孔笑霜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他看著江雨寒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葛老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須,然后遞給孔笑霜一封信,“你的任期結(jié)束了,鑒于廠里的工人聯(lián)名舉報,說你在工廠不作為,濫用權(quán)力,上級決定,撤銷你的廠長職位,即日起,任命江雨寒回歸原工作崗位,繼續(xù)擔(dān)任春雷紡織廠的廠長!你請自便!” 葛老慷慨激昂的說完這段話,就對著孔笑霜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他是要請他出去。 孔笑霜兩只手捏住那封信,頓時覺得那信有千斤重,他托不起。 就這樣,他直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都被打擊的站不起來了。 此時,門外幾個候場的保安走了進來,他們將孔笑霜拖走了,葛老則笑著再次摸了摸胡須,一只手在江雨寒的肩膀上拍了幾下,“雨寒啊,爺爺能幫你的就這么多了,日后若是再遇到困難,要記住,自己想辦法解決!” 聽到這話,整個會場的工人們都安靜了下來,原來,江雨寒的家底這么豐厚啊,他那個從未來過廠里的爺爺竟然是個有權(quán)利的大人物。 但具體是什么樣的人物,大家都說不清楚。 林夏煙也有些感到奇怪,平日里見到任奶奶都是一個人,倒是從來沒見過這個爺爺,難不成,任奶奶和這位爺爺早就分居了? 那可是在后世一些年輕人才會做的事?。?/br> 許是看出了林夏煙心里的困惑,任依秋突然上前一步,走到林夏煙面前道:“這位爺爺是雨寒爺爺?shù)呐笥?,我也是好不容易請了他過來,你們不要誤會!雨寒的爺爺早就在十年前過世了?!?/br> 雖然任奶奶說話的聲音不大,可因為會場此刻特別的安靜,因此,她的話立刻就被在場的工人們聽到了。 但是,既然能有葛老這么厲害的朋友,想必江雨寒的爺爺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吧! 盡管大家暗地里在互相猜測,但這些都與臺上的人無關(guān)。 任依秋拱手對著葛老道謝:“今天真是多謝您出面啊,日后有需要用到我家雨寒的地方盡管說。” “哎,你們家雨寒是個可造之材啊,我只不過略微的推了他一把,還是這個孩子上進,看看,才當(dāng)了沒多久的廠長,這廠子里的人可都向著他吶!”葛南回敬任依秋,對她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