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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心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李千落被嚇傻了,雞皮疙瘩一簇簇地往自己皮膚上冒,渾身像被冷水泡了一泡,冷得不像自己的。

    君泠崖看她面色不太好,在綠裳招供后,決定將綠裳與僧人帶回宮,交由大理寺審判,至于李靈月,由于其身體不適,暫時軟禁。

    圣上的龍位坐不穩(wěn),龍命天天被人惦記,這是誰人都心底清的事兒,只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是李靈月先翻動了手掌,妄圖碾碎真龍?zhí)熳印?/br>
    而李靈月本人也萬萬想不到,自己才剛逃出刑部的掌下,又被打回人間煉獄。

    在她中毒醒來的翌日,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被軟禁的殘酷現(xiàn)實(shí)。寢宮外的侍衛(wèi)圍了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地形成密不透風(fēng)的人墻,就是一口氣,都吹不出寢宮外。

    起初她很不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大吵大鬧,要求見圣上鳴冤,但侍衛(wèi)冰冷無情的鐵面毫不松動,哪怕她已經(jīng)開始瘋狂地動了手,扇得侍衛(wèi)滿面紅印,侍衛(wèi)依然如松般矗立不動。

    后來,她從送飯的宮人口中得知,皇興寺一行,令她臭名遠(yuǎn)揚(yáng),也讓圣上殘忍地剝奪了她的自由。更不巧的是,君泠崖讓人搜她寢宮,竟從暗格里搜出了一個圣上的巫蠱小人!

    種種罪狀列數(shù)下來,罄竹難書,她心如死灰,頹喪地滑落地上,愣然地看著暗無天日的屋頂。

    經(jīng)過那么多事,她的腦袋總算靈活了,她終于從那自我催眠的情愛之海跌跌撞撞地出來,開始正視這丑惡的深宮世界。

    不久,君泠崖到來,他開門見山地問:“長公主尚有何話想說?”

    想說什么?李靈月一瞬不瞬地凝望君泠崖,他的背脊挺直,廣袖長服也隱藏不了他身軀下蘊(yùn)含的堅韌力量,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巍峨高山,看起來毫無威懾力,但爆發(fā)之時卻能化成五指山,將魑魅魍魎壓在手下。

    看看這個男人,他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仗勢欺人的惡蛟,連龍血都沾不上半點(diǎn)關(guān)系,還枉她一心癡戀,不惜屈尊降貴,討好他,結(jié)果非但換不得半點(diǎn)垂愛,還被他親手送進(jìn)了刑部,可笑她那時竟被蒙蔽了雙眼,聽信讒言,自作多情,真是愚蠢至極。

    她冷笑著看那高高在上的人,每次在他身邊,總覺得自己卑微到了極致,哪里還有長公主的風(fēng)范,現(xiàn)在既然已是困獸,她又何苦再做那卑微的泥鰍。

    “本宮要說的太多,只怕三日三夜都說不完?!崩铎`月諷笑道。

    君泠崖走到椅邊坐下,捧起新上的茶,掀開青瓷茶蓋,撥了撥水中的茶沫,漫不經(jīng)心地道:“下毒的僧人與綠裳昨夜暴斃,死因不明?!?/br>
    “什么!”李靈月睜大了雙瞳,驚愕道,“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死的!”

    君泠崖的眼眸輕輕一抬,鎖在李靈月慘白的臉上:“長公主為何如此激動?”

    “因?yàn)椤崩铎`月語塞,欲言又止地攥緊了衣袖,結(jié)果什么也沒說。

    “長公主可是有何難言之隱?”君泠崖低下眸瞳,指尖無意識地劃過茶水面。

    李靈月面頰籠上一層死灰,眼里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聲音輕得難以捕捉:“如果……”

    ☆、31|第三十一章浪費(fèi)

    李靈月直視著君泠崖的臉:“若是本宮說,本宮沒下毒呢?”

    君泠崖眼底的池水像被攪動了一般,微微晃動了一下,又恢復(fù)了原態(tài):“給本王一個信你的理由?!?/br>
    李靈月捉到一絲希望,激動地道:“本宮經(jīng)由刺客一事,已處在風(fēng)尖浪口上,本宮還沒蠢到要在這種檔口,還是大庭廣眾之下,毒害圣上!”

    “那為何不可能是長公主您狗急跳墻,欲同歸于盡呢?”君泠崖平靜無波地反問。

    李靈月的一口怨氣剛兇猛地涌出喉頭,就被君泠崖這不痛不癢的話噎回了喉里。是啊,所有的罪證都齊全了,連證人都死了,她也確實(shí)有害圣上的謀逆之心,怎么瞧,她都是毒害圣上的罪魁禍?zhǔn)?。“?本宮確實(shí)對圣上不滿,但本宮也說了,本宮還沒蠢到那種地步!總而言之,既然王爺說到這份上,本宮還有何話可說,本宮言盡于此,請吧?!?/br>
    君泠崖冷淡地道:“長公主如今是階下囚,還輪不到您來逐客?!?/br>
    “你!”李靈月怒道,“本宮淪落到此地步,王爺還要火燒澆油嘲諷一番,未免有失君子風(fēng)度!”

    “本王從來就不是君子,”君泠崖放下茶盞,抖抖衣袖,一派瀟灑恣意地站起,“本王只是一個不折手段的小人。這茶味道不錯,長公主不妨嘗嘗?!闭Z訖,他幽幽然拂袖,負(fù)手離開空寂的寢宮。

    殿門闔上的一刻,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遮擋住了,黑暗得看不見一點(diǎn)光明,李靈月靜靜地聆聽自己的呼吸聲,蹙著眉頭,琢磨君泠崖的來意。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奔到君泠崖的茶杯前一看,桌上正用水勾畫出一個入木三分的字:“等!”

    “您讓長公主等?王爺,您相信她是無辜的?”梅月看向一邊正苦惱地捧著一本奏狀閱讀的李千落,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

    君泠崖的指尖敲了敲白瓷茶杯,在梅月倒茶的間隙,沉聲道:“本王有信她的理由,也有不信她的理由?!?/br>
    “王爺請明示?!泵吩虏唤狻?/br>
    “正如她所說,她正處于風(fēng)口浪尖,不會如此草率地當(dāng)著眾人的面去下毒?!本鲅陆忉尩馈?/br>
    “可是暗衛(wèi)跟蹤綠裳,發(fā)現(xiàn)其確實(shí)有與那僧人密謀下毒的嫌疑?!?/br>
    君泠崖一挑眉頭:“但你怎知綠裳聽命于長公主?”

    梅月一驚:“您是說……她可能是他人安插在長公主身邊的人?故意作偽證來誤導(dǎo)我們相信長公主是主謀?”

    “素黎姐,”君泠崖挑出幾本簡單的奏狀,讓于公公交給李千落,“此毒特殊,中毒者要嗅到檀香味,方會毒發(fā)。但是圣上手上所戴的佛珠,是朝拜后才得到的,莫非主謀早已知道圣上會得到佛珠,提前安排了這一局?況且,當(dāng)時在場中,不僅僅圣上戴有佛珠,尚有一人佩戴?!?/br>
    “您是指太皇太后?”梅月倒抽一口涼氣:“莫非主謀要害之人是太皇太后?”

    “非也,是長公主。”君泠崖眸色一深,捧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圣上的菜與長公主那份混在一塊,又受到供詞的誤導(dǎo),以致我們的注意力轉(zhuǎn)移,以為毒下在圣上的菜里,卻沒想過,毒可能一開始便下在長公主的菜里?!?/br>
    “因此他們可順理成章地誤導(dǎo)我們,是長公主謀害圣上,以達(dá)到謀害長公主的目的??墒侨绻ド蠜]戴佛珠,他們豈非不能嫁禍長公主?他們又是如何算準(zhǔn)圣上佩戴佛珠的?”

    “這是本王疑惑之處。不過本王倒是想到了一個問題,太皇太后贈與圣上佛珠后,圣上當(dāng)場便戴在手上,但后來她摘下佛珠之事,似乎除了你我外,無人知道?!?/br>
    “您是說,太皇太后誤以為圣上一直戴著她相贈的佛珠,便安排了這一切?”梅月打了一個寒戰(zhàn),這事的譜真是越理越亂,還越來越往不可思議的方向發(fā)展,“怪道先前太皇太后見到圣上時,提到了佛珠?!?/br>
    “嗯……”君泠崖默不作聲地點(diǎn)點(diǎn)頭,那天回來后,梅月便將他們碰到太妃和太皇太后之事說了,只是當(dāng)時忙于各種事情,無暇顧及,現(xiàn)在看來還真有些耐人尋味的意思,“但不可單憑這點(diǎn)便認(rèn)定是太皇太后所為,畢竟毫無證據(jù),證人與長公主的話也不可全信,只恨那僧人與綠裳暴斃,線索斷了,刑部也沒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本王先派人去監(jiān)視太皇太后,而你多觀察,那日與太妃接觸的男子是何人?!?/br>
    “好?!泵吩聭?yīng)下,打著疑問問道:“王爺可有查出那兩人的死因?”

    “服□□?!?/br>
    “這……”梅月語塞,若是非同一般的□□,尚可順藤摸瓜查出來源,繼而查到主謀,但偏偏□□是很普遍的□□。她微不可查地輕嘆一聲:“王爺,若是主謀想害長公主,他能得到什么好處?”

    “知道為何本王明知李靈月圖謀不軌,本王卻還留她一條命么?”

    “奴蠢笨,請王爺明示?!?/br>
    “沈衛(wèi)如今正在他的老地盤,若是李靈月一死,你道張簡會不會往沈衛(wèi)耳邊吹上幾口邪氣?”

    梅月震驚,她怎么沒想到這一茬。李靈月若是一死,沈衛(wèi)悲憤難忍,被齊王舊部的張簡鼓吹幾下,便會帶兵造反,引起大亂。怪道上一次王爺要借莊盛,來搗毀李靈月與齊王舊勢力,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沈衛(wèi),不,應(yīng)當(dāng)說張簡在宮中鐵定有不少勢力,不可小覷,齊王雖死,但難保他不會擁護(hù)另一個齊王。若是不調(diào)虎離山,讓其遠(yuǎn)離京城,本王難以出手?!?/br>
    梅月一聲輕嘆,先皇子嗣薄弱,能健全長大的,也沒幾個。但大皇子已封王出宮,二皇子即將及冠,封王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兒,其余皇子年紀(jì)雖輕,但在宮中長大的人,哪個會是不學(xué)無術(shù)、胸?zé)o點(diǎn)墨的軟腳蝦?而他們在明,敵人在暗,誰知道會是誰先伸出魔爪,掐住圣上的咽喉:“王爺,您辛苦了?!?/br>
    君泠崖沒有說話,他目光深深地送到正搖頭晃腦,甩著兩條腿看奏狀之人身上,眉目如畫,唇似點(diǎn)朱,如果將其畫成一幅畫,裱起來懸在墻上,定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美人畫卷??上?,這幅畫卷擺放在深宮中,注定要被血?dú)忡栉?,被歲月侵蝕棱角。

    君泠崖頭一回感到如此疲憊,這個深宮存在太多他看不到摸不著的絲線,看起來軟而無害,但可能下一瞬便會化身鋒利的獠牙,將圣上頭顱割下——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權(quán)傾朝野,手掌傳國玉璽,哪怕他已站在她面前擋下刀光劍影,但他畢竟不是名正言順的真命天子,百姓擁護(hù)的臉還朝著當(dāng)今圣上。要是足智多謀的,定會先將圣上的龍魂送上西天,等他拿下江山,再以他名不正言不順的理由舉起反.動大旗。

    “咕……”突然響起的咕嚕聲,毫不客氣地打亂了他的思緒。

    只見她慢吞吞地放下了朱筆,看向自己的肚子,蔥白的指尖懲罰地往肚皮上戳了戳,賭氣地嗔道:“不許叫,再叫不給你水糕吃。”壞豆腐在辦正事,肚子亂叫打擾他,是要被罰的。

    “圣上,水糕是什么?”君泠崖眼底浮現(xiàn)了幾分笑意,連一貫厚如堅冰的臉,也稍稍破出了裂痕。

    “就是水做的糕?!彼槐菊?jīng)地回答。

    梅月莞爾一笑,道:“水糕便是水晶龍鳳糕,是圣上平日最愛吃的甜點(diǎn),只是圣上說這名兒太長,記不住,便將其簡稱為水糕?!?/br>
    “早膳的份量不夠?膳房是誰負(fù)責(zé)的?”君泠崖挑眉問道。

    梅月心里一咯噔,不忍膳房被君泠崖拿來出氣,老實(shí)招了:“今早膳房給圣上備的早膳,圣上說不愛吃,一口都沒動,是奴的錯,沒及時勸她。”

    “本月月俸減半,”罰完了梅月,君泠崖冷聲道:“圣上的嘴是越來越刁鉆了,正巧本王還未用膳,下去知會膳房,按老規(guī)矩上早膳?!?/br>
    什么老規(guī)矩?梅月懷揣著疑問下去,一炷香后,她愁眉苦臉地端著一大盤精致的食物回來了。請了君泠崖一聲,將盤中的食物整齊地擺放桌上,有姜汁索餅、紫龍糕、薏米仁粥等等,全都是圣上……不愛吃的……

    怪道梅月的臉色那么難看,想來是猜到君泠崖肚中的壞水是什么顏色的了。

    “這都是臣愛吃的早膳,既然圣上沒用膳,那便委屈圣上將就臣的口味了?!备易屢怀熳右乐约旱目谖?,也只有膽大包天的君泠崖做得出,但他卻有能力,讓李千落把火氣連同那不愛吃的食物,往肚里吞。

    她膽小地縮了縮腦袋,指尖戳了戳糕點(diǎn),沾著點(diǎn)心上的粉末舔了舔,不好吃:“不吃行不行?”

    “圣上不餓的話,大可不吃?!本鲅掠矚獾氐馈?/br>
    嗚……壞豆腐又欺負(fù)人,她摸摸小肚子,小肚子也饑腸轆轆地抗議了。

    沒辦法,只能生吞了。她吃得難受極了,就像被人捏著喉嚨,往嘴里灌黏糊糊的油一樣,幾乎咬一口就喝一口粥送,吃了足足一炷香,才把索餅咽了下去。

    看著君泠崖慢條斯理推過來的紫龍糕,她哽咽了一聲:“飽了……”

    “嗯?圣上這是不愿陪臣繼續(xù)用了?”

    她立時抓起紫龍糕,硬塞進(jìn)嘴里,糕的粉末像散了的花,調(diào)皮地往她喉嚨里鉆,刺激得她捂著嘴猛咳了幾聲。

    君泠崖的手不著痕跡地一動,指尖微向她的方向移了移,又倏然握緊了拳頭,淡定地熄滅了想幫她拍背的欲.望,讓梅月待行。

    她可憐兮兮地抽抽鼻子,堅定自己的想法:這一頓早膳,她是再也不要吃了,往后小肚子再嗷嗷叫,也得趕在壞豆腐使壞前,把五臟六腑廟供奉好了。

    “聽聞圣上今日挑食,不用早膳,是否有此事?”

    她捂嘴,害怕地?fù)u搖頭:“沒有。”

    君泠崖面上染了幾分怒色:“圣上可知一餐來之不易?戰(zhàn)亂之時,多少黎民百姓為了一餐飽飯,不惜易子而食,即便是大錦盛世,也有不少子民因天災(zāi)人禍而無法溫飽,而圣上身為一國之君,不起節(jié)儉的表率作用,還挑食浪費(fèi),可是要臣帶您進(jìn)入山荒野嶺,品嘗無物可食的苦頭!”

    “嗚……”壞豆腐又兇巴巴,好可怕,她嚇壞了,跑到梅月的身后,可憐巴巴地看著君泠崖,“我……我錯了,我以后不挑食浪費(fèi)了,我……我都吃,你別丟我進(jìn)山溝溝里,好不好?”

    君泠崖雙眼一瞇:“可以,圣上若認(rèn)真悔改,便與臣一并用盡這些食物,然后,將方才臣給您看的奏狀,用最簡練的語言,概括要點(diǎn)給臣聽。”

    “?。俊彼X袋瓜子暫停了轉(zhuǎn)動,壞豆腐又想出什么壞招懲罰她了?

    ☆、32|第三十二章概括

    “為什么,”她嘟起了小嘴巴,揪揪衣袖,不開心地道,“我不做行不行?”

    “圣上浪費(fèi)糧食,若不小懲以戒,您如何會記得牢?!本鲅聦⑺讲趴催^的奏狀遞給她。

    “我下次不浪費(fèi)了,不要看好不好?”她嘴上說著不愿意,雙手卻恭敬地接過奏狀,老實(shí)地翻開,看來她也是知道壞豆腐的口是打了封條,不會輕易松動的了,“我下次會乖乖地吃完的。”

    “下次的事下次說?!本鲅鹿灰宦曇膊卉洠昧艘豁澈窈竦男垟[在她面前,將一管紅雕漆牡丹紋筆塞進(jìn)她手里,“圣上,請吧。記得,是要將奏狀的內(nèi)容概括給臣,以便臣批閱。”

    “嗚……”她可憐兮兮地摸摸右手的指頭,自我安慰道,“小指頭對不住,又要你變得紅通通了,一會兒寫完,我就好好給你按揉?!?/br>
    大抵是著墨的力道太重,嬌嫩的肌膚受不住摧殘,每次她提筆落字,小指頭都會含羞帶怯地紅了邊,等松了筆過段時間才會恢復(fù),因而每每被罰寫字的時候,梅月都會幫她準(zhǔn)備一小盒的清涼膏藥,幫她祛紅。

    這一次寫完,她的指頭又變成了蘿卜紅。這幾份奏狀她已來來回回看了數(shù)次,里頭的字深刻地印在了腦中,若是接通了記憶的筋,她便能倒背如流了。但對于初次接觸這種活兒的她來說,這種學(xué)習(xí)方式太過陌生,懵懂無知如在深海漂浮,找不到方向,還是君泠崖實(shí)在不忍心她一頭霧水,點(diǎn)撥了她幾句,她才找對方法。

    君泠崖讓她概括奏狀的內(nèi)容并非毫無道理,奏狀是形式文書,用書語言與口語大相徑庭,其內(nèi)容不但要列明事情起因與處理方式,還得添油加醋地寫上幾句敬辭,整一篇閱覽下來,內(nèi)容繁冗復(fù)雜,看完得花不少時間。

    讓她概括內(nèi)容,一來是為了以后她親自批閱奏狀而奠基,二來私心的說,是他太過疲乏,需要一個人幫其排憂解難。

    她的能力就像一個隱藏的火藥,如果找到了線引,那只要一小簇火苗,便能讓她熊熊燃燒,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而已經(jīng)填飽肚子的她,干勁可謂十足,學(xué)習(xí)到新的東西,讓她充滿了求知欲,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寫滿了“好奇”。

    到午膳的時候,她氣喘吁吁地擱下筆,吹了吹紙上的墨,雙手乖乖地將課業(yè)上交給壞豆腐:“給你,寫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