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坐于側(cè)位,寧夏盡量的控制自已不要將目光掃向太皇太后,卻又總是控制不住自已偷偷看去的眼神。 太皇太后本就與她沒有什么話可說,這會兒坐在一起,那麼麼便上前給二人添了茶。 初次和太皇太后坐在一起,不過是半盞茶的時光;這期間太皇太后沒再說別的,寧夏也是因為情緒激動而不敢多話。 半盞茶過后,太皇太后一聲“你且回吧,哀家要去佛堂禮佛?!北阆铝酥鹂土?。 第一次的接觸,沒有對話,沒有交流,可是,能坐到一起,已經(jīng)是一種進(jìn)步。 寧夏不明白太皇太后今日讓她進(jìn)去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說是因為昨日之事質(zhì)問于她,為何又什么都不說? 心中復(fù)雜的回了安蘭殿,寧夏在等著天黑,天亮。 第二日,寧夏依舊是去給太后請了安之后,又去了永寧宮,太皇太后依舊是見了她,也如昨日那般,坐了半盞茶的光景,便下了逐客令。 第三日,依舊如故。 回到安蘭殿,寧夏就琢磨著太皇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明明是不想見她,又為何要見?見了,也不過是喝了半盞茶便下逐客令。 太皇太后的做法,還真是讓她看不透! 這三日以來,寧夏心里全是太皇太后,直將炮灰王爺都給拋到了一邊;被拋棄的炮灰王爺此時十分不平,站在亭中,看著藍(lán)竹林,臉色并不好。 “她還是沒問起本王?” 主子這一問,昊天有些為難。 郡主確實是沒問起王爺,他在窗外偷聽三人談話,談的最多的,就是太皇太后;除了太皇太后,郡主就是在談吃的。 談的好像是什么….熱干面? . ! “嗯?” 昊天不回話,北宮逸軒有些沉不住氣了,“便是一次也沒提過?” “這個,主子,郡主這兩日身子還未恢復(fù),您這……” 身子沒恢復(fù)能天天往永寧宮跑?連昊天都看的出來,主子比不上太皇太后在郡主心中的重要性! 哎,這可真是,難得有情人,卻是不同心。 昊天這還沒感嘆完,主子便是一陣風(fēng)似的沒了身影;看了看升起的月色,昊天很是無奈。 都這個時辰了還進(jìn)宮,主子到底想用什么理由? ... ☆、0085:喜歡你才做給你吃! 都說熱戀的人分開一小會兒滿心滿腦都會想著對方,很顯然,寧夏對于炮灰王爺,并不在熱戀當(dāng)中。 畢竟,能讓她半夜爬起來繼續(xù)做熱干面的原因,不是因為那個人,而是因為她實在睡不著,想了半宿之后,決定起來再練練手。 “秋怡,你說我明日要是提出給太后做面,太后會不會覺得我是要毒殺她?” 畢竟是個不受待見的人,這冷不丁的提出來做面條,任誰聽了都覺得有鬼。 冬沁正在打著哈欠,聽到這話,連忙把秋怡該回的話給代答了“王妃,這還用問嗎?指不定您的話一落,暗衛(wèi)就出來把您給……” “就你話多!”秋怡瞪了一眼沒輕沒重的冬沁,轉(zhuǎn)眼回道“依奴婢看來,太皇太后便是覺得王妃要毒殺她,也會當(dāng)著王妃的面,用銀針試毒,然后吃上兩口?!?/br> 秋怡這話,聽的寧夏雙眼一亮,這丫頭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但她也想看看秋怡都想到了些什么?正在攪拌著醬料的寧夏動作停了下來,扣著桌子問道“怎么說?” “回王妃,這兩日太皇太后忽然肯見王妃,雖然每次只得半盞茶功夫,且未曾開口,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rèn),太皇太后對于王妃的要求,會盡全力去做到?!?/br> 秋怡那‘盡全力’三個字,說的有點含蓄,不得不說,太皇太后能和王妃坐在一起,坐半盞茶,那已經(jīng)是突破了。 至于這面條,或許太皇太后還有更深的心思在后面,想要看看太皇太后的底線到底在哪里,明天去試探一番不就知道了? 秋怡所想,亦是寧夏所想,拿起碗繼續(xù)攪拌醬料,那雙眼都是笑瞇瞇的“她肯定會喜歡的!我都練了這么多天了,明天她吃了之后,肯定會喜歡的!” 王妃這態(tài)度,讓兩個丫鬟實在是想不透,不管怎么想,她們都鬧不明白,王妃這兩日拼命練手做面,就是為了給太皇太后吃,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冬沁,火再大一點,我下面條了。”案板上是秋怡現(xiàn)揉的圓面,秋怡有內(nèi)力,揉出來的面條那叫一個有勁道。 “王妃,又是大半夜的吃面條啊?”秋怡有點抗不住了“這大半夜的吃東西,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嚼舌到太后那里去,只怕太后覺得我們這是在造反了。” 是太后將王妃留在宮中的,王妃這兩日卻總是在半夜起來煮面條吃,這要是被有心人見了,只怕說太后苛刻了王妃,到時候太后一責(zé)罰下來,只怕不妙。 “怕什么?這叫宵夜,若是太后知曉了,明兒個我給太后送一份過去,讓她嘗嘗鮮?!?/br> 面條起鍋,拌上自制的醬料,三小碗熱干面出成品時,冬沁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的咽了咽口水“王妃,這熱干面是真挺好吃的。” “那當(dāng)然,這也算是一種特產(chǎn)!”笑瞇瞇的端著自已的碗,這一小碗其實不多,也就幾筷子而已。 “哦?倒是不知道是哪里的特產(chǎn)?” 一個聲音插.了進(jìn)來,兩個丫鬟一聽這話,趕緊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上前兩步行禮“奴婢叩見王爺?!?/br> 寧夏一看來人,雙眼一亮,還剩下一小半的面條直接被拋棄到桌上,上前就去拉著他的手,一點也不顧忌兩個丫鬟那抹尷尬。 笑話,她現(xiàn)在和他是情侶關(guān)系了吧?在自己人面前還藏著捏著的話,那就太矯情了! 北宮逸軒看著被她拉著的手,視線轉(zhuǎn)到她那滿是詫異的臉上,只見那眸中,星星點點,全是歡喜。 見著他,她這歡喜絕對是假不了的! 既然這般高興他來,為何又不主動尋他?因為害羞?可此時這般光明正大的拉著他,除了歡喜和驚訝之外,還真是沒有半點所謂的害羞。 北宮逸軒想了這么多,寧夏腦子里卻只有一個想法,這一開口就給問了出來“這么晚了怎么進(jìn)宮的?還是一直公事忙到現(xiàn)在?” 仔細(xì)想想,好像有兩天都沒見著他了,難怪覺得少了點什么,原來是少了他的存在。 “哎,這兩天都沒見著你,你在忙些什么?都沒時間來看我嗎?” 寧夏這倒打一耙,讓北宮逸軒是氣也不行,惱也不行;他在等著她開口尋他,結(jié)果她倒是在怨著他不來看她? 滿心的怨氣,在見著她眸光中的歡喜時,最后化作了無奈。 抬手將她微亂的長發(fā)給撥到耳后,修長的指將她面頰上的那點面粉給擦去“近日在等著一個消息,如今看來,是不用等了?!?/br> 等她想起他來,只怕是得等到太皇太后對她笑才行了。 這樣的她啊,還真是讓他無奈的很。 “這般晚了還在做吃的?聞起來很香?!?/br> 視線轉(zhuǎn)到案板上,只見上面還有一些面條,還有一些微黑的似面條的東西,牽著她的手,走到案板前,指著那東西“這是何物?” “這個是粉,地瓜粉?!?/br> 說到粉,寧夏握著他的手一緊,“你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餓,可是看到她這樣子,“倒是有些餓了,你是要親手做嗎?” “當(dāng)然!”目光一亮,寧夏將他拉著坐到登子上“吃辣嗎?要香菜嗎?喜歡麻油嗎?” 這一邊串的問題,北宮逸軒倒是冷靜而答“一點辣,得香菜少放,麻油少放?!?/br> “明白了,微辣!” 雙眼一瞇,利落的拿出一個大碗,同時于冬沁說道“冬沁,生火了,我給皇兄做一碗最拿手的酸辣粉!” 最好的東西,是送給最喜歡的人;之所以選擇做不太拿手的熱干面給太皇太后吃,是因為外婆曾經(jīng)很喜歡做熱干面;雖然她的手藝比不上外婆,可外婆每次吃的時候都會說一句“小夏在進(jìn)步哦?!?/br> 而她選擇做熱干面的目的,也是為了試探。 聽到她說這‘最拿手’三個字時,冬沁眼睛?!巴蹂嘉丛?jīng)練過,真拿手嗎?” 雙眼一抬,寧夏視線轉(zhuǎn)向北宮逸軒“有些東西,是不用練的,那是一種境界?!?/br> 就像是確定自己喜歡上他,而他在說出“想好了”之時,二人之間那種禁錮的爆發(fā),就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形成。 酸辣粉以前天天做,雖然穿過來幾個月沒做過,可是一想到那天他吻著她的感覺,她就覺得情緒高漲,哪里還需要練手? 把早早炸的花生米放進(jìn)碗里,放了調(diào)好的辣椒油,蔥花,蒜末,還有最關(guān)鍵的一點,煎過花椒的豬油, 料配好了放進(jìn)碗里,鍋里的水也沸騰了,利落的撒下幾片青菜葉,一撈起時,順便乘了兩大勺湯到碗里。 湯一入碗,一股酸辣的香味便彌漫開來,那微黑似面,她稱之時‘地瓜粉’的東西丟下鍋時,他忍不住的走到她身邊?!靶性屏魉?,一氣呵成,非一日所能練就也?!?/br> “那當(dāng)然,我曾經(jīng)……” 話,戛然而止,看到他星辰遠(yuǎn)眸時,寧夏急忙轉(zhuǎn)眼看著鍋里跟著翻滾的地瓜粉絲。 她還沒想好怎么跟他說她的來歷,她還不知道該怎么向他解釋她占據(jù)莊映寒身體的原因。 她的沉默,換來他目光一閃,視線跟著看向鍋里的粉絲。 她,還是不愿意說? 聽著邊上二人的呼吸聲,他的嘴角一勾,今晚,果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粉絲出鍋時,他急忙上前相幫,結(jié)果卻是差點把碗給打翻,寧夏指著桌子,“去那邊等著,別搗亂!” 別搗亂?! 在門外候著的昊天一聽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也就只有王妃敢這么跟主子說話了! 看著主子嘴角噙笑,當(dāng)真坐到位置上不搗亂時,昊天暗嘆今夜昊焱沒跟來,若是讓昊焱看到此時的情形,應(yīng)該會明白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了吧? 酸辣粉最主要的是那股酸爽的味道,還有地瓜粉的柔韌勁道。 當(dāng)北宮逸軒盯著眼前這一碗看起來油挺多,聞起來還挺酸,最主要的是,里面的食材還有一點黑乎乎時,放到膝蓋上的手不由的一握。 要不是上面那幾片生的香菜和蔥花點綴的不錯,他真以為這是什么毒殺人的嗖食了。 “快,試試,酸辣粉就是要乘熱吃,才會有感覺!” 地瓜粉最主要的是嚼勁,要是泡的太久了,就會軟,一軟,就顯的很大一碗,而且沒那么好吃了。 最主要的是,不q的酸辣粉,是最失敗的! 一旁的兩個丫鬟也是看著這么一碗東西替王爺暗抹了把汗,外頭的昊天更是在考慮著要不要沖進(jìn)去‘不小心’將碗給推翻? 那東西吃了,確定王爺不會出事? 見他不動,寧夏想了想,雙手撐在桌子上“你怕我下毒?” 看他這表情,還真像那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