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利用我???真不好意思,利用我也是要付出代價(jià)的! 云閑在松手時(shí),手指輕.挑的在她手心處一勾,眉目之中,帶著薄薄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委實(shí)算不上好。 寧夏一聽他這話,目光一閃;這個(gè)男人,還真是半點(diǎn)不肯吃虧的。 他這一句‘十天半月也恢復(fù)不了’,不知道要給她招來多少的麻煩。 得到了云閑的證實(shí),小皇帝的面色越加的陰郁;這時(shí)候,幾名宮女端著茶盤魚貫而入,將茶盞放下之后,便屏氣垂首退了出去。 北宮逸軒在宮女送來茶水時(shí),便端著那杯茶,表情淡然;自始至終,他的神情都是這樣的漠不關(guān)心,仿佛昔日對寧夏的關(guān)心照顧,也不過是假象而已。 小皇帝的視線在北宮逸軒和北宮榮軒臉上掃了一圈,似在斟酌著言詞。 云閑的視線在幾人面上掃來掃去,最后端著茶杯,饒有興趣的品嘗著。 小皇帝端著茶盞,目光深邃。 “王妃就是想促成北漠草原和北煜皇室的聯(lián)姻,也不該如何莽撞行事;往日里王妃不聽本王的勸阻,總說要多替北煜分憂,如今卻是弄巧成拙了?!?/br> 小皇帝斟酌著此事的厲害,北宮榮軒豈能給寧夏脫身的機(jī)會(huì)?他不但要讓小皇帝定寧夏的罪,還要死死的握著北宮逸軒的軟肋,讓北宮逸軒終身為他所用! “王妃寧對自已下狠手,也要促成皇上的房中之事,倒也是難能可貴。只是王妃能對自已下狠手,對旁人,該是何等厲害?” 寧夏說她被人用藥以至?xí)簳r(shí)無法用內(nèi)力,北宮榮軒卻直接將罪名安到了她自已的身上。 往日里的安國郡主可謂是殺人不眨眼,她想要做什么,也是讓人摸不清門路,如今北宮榮軒的話說完,小皇帝的眸中便閃過了殺意。 卻在此時(shí),北宮逸軒抬眼朝云閑看去;云閑眸光帶著詢問,見到北宮逸軒輕輕一眨眼時(shí),目光瞬間一亮。 “嗯,松霧云盞,果真不錯(cuò)。”就在小皇帝眸中閃著陰沉,準(zhǔn)備開口時(shí),云閑由衷的贊了一聲,見小皇帝看來時(shí),輕聲一笑。 |. “大家都喜歡用那梅上之雪烹煮茶水,卻極少有人采用十萬深山的松霧雪水來煮茶,這份獨(dú)特,倒與榮王妃相同,孤傲中又自帶淡然,卻又有皇室之中的那份凌然之氣?!?/br> 說到這,云閑的視線輕飄飄的掃過寧夏,又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說道“聽聞榮王妃乃莊大將軍獨(dú)女,莊大將軍一生功勛,最后卻落個(gè)自持功高,意圖謀反的罵名,遭天下人唾棄;倒是先皇憐憫榮王妃,未計(jì)較某位之罪,反倒將莊家唯一的血脈養(yǎng)于宮中,這點(diǎn),著實(shí)讓人欽佩。” 云閑的話,輕飄飄的,像是在談?wù)撝?dāng)初采集這烹煮茶的雪水是如何難得,這話聽在眾人耳中,卻是面色各異。 寧夏抬頭看向云閑,眸中閃過一抹疑惑,煞白的唇拉成了一條線,仿佛一片白蓮,令人看了憐惜。 原本冷笑的北宮榮軒,卻在聽了云閑這話時(shí),放在桌上的手用力一握,手背之上青筋直跳。 顯然,小皇帝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留寧夏,而云閑這輕飄飄的一段話,壞了他的所有計(jì)劃! 果不其然,小皇帝在聽了這話之后,原本陰沉的目光在看向?qū)幭臅r(shí),不由的帶著一抹愧疚,也不過瞬間,那抹愧疚便退的干干凈凈。 ... ☆、0127:所謂情深 “樂浩然,你可查清了這女人的底細(xì)了?” 云閑的話,令皇帝的面色平和了許多。這一問,很顯然是有意給寧夏脫罪了。 垂首立于小皇帝身后的樂浩然一聽這話,心有所悟“回皇上,時(shí)間緊迫,怒末將查之有漏,若皇上允許,還請給末將多一日時(shí)間調(diào)查清楚?!?/br> “罷了,明日便啟程,榮王妃還是先回去休息;此類事情往后可莫再犯,否則,決不輕饒!” 小皇帝下了定論,算是饒了寧夏。 北宮榮軒脖子上的血管直鼓,顯然他篤定今天寧夏是必死無疑,而且他還肯定能將北宮逸軒收為已用。 可是,云閑的那段話,讓小皇帝打消了原本的想法。 寧夏明白,這一場看似令人好笑的所謂房中之事,卻是小皇帝和北宮榮軒、北宮逸軒的一次較量,而且,還是一次很大的較量!關(guān)乎生死的較量! 而她,在這其中,充當(dāng)?shù)氖且粋€(gè)炮灰的角色;如果不是云閑那番話,她今天,必然是早早的炮灰了。 “皇上圣明,安國叩謝皇上!” 被人當(dāng)了槍使,卻還得感恩戴德,寧夏在冰上叩了一首,眼里閃過一抹冷笑。 她是太善良了嗎?還是她過的太安逸了?每天就想著怎么和炮灰王爺幸福甜蜜,卻完完全全的忘記了,這是一個(gè)殺人不眨眼的世界;只要給了你一個(gè)罪論,哪怕你前一刻身高位重,下一瞬便能讓你摔的粉身碎骨,身首離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她和北宮榮軒之間,沒有犯與不犯,而是簡單粗暴的你死我活。 在冰上跪的久了,寧夏只覺得腿上都沒了知覺,撐著冰塊站起來,卻是雙腳僵硬,一個(gè)踉蹌便往前栽去。 眼見就要跌倒,卻在此時(shí),一只手及時(shí)伸來將她托住“瞧這你次任性的,往后可莫要隨性而為,皇上這次小懲大戒,既往不咎;你可莫要再犯錯(cuò)了?!?/br> 勸慰的話,說的異常溫柔,那話里話外,仿佛是在說著她的不懂事,可是這內(nèi)容,卻是讓她背下這事。 寧夏看著一臉擔(dān)憂的北宮榮軒,嘴角一抽。 這個(gè)男人,演繹起深情來,可真是一點(diǎn)也不含糊! “王爺這話說的,臣妾倒是不明白了;臣妾明明是被人構(gòu)陷,如何說是任性而為?王爺可莫要亂說話,讓臣妾背上了欺君罔上的罪名!” 很顯然,昨晚被北宮榮軒派來的女子,并非言傳身教那么簡單! 能讓小皇帝對她動(dòng)了殺心,必是那女子做了讓小皇帝不得不殺人之事! 北宮榮軒目光一挑,那神情卻是不變的溫柔“罷了,你便總是這般的任性,前些日子逍遙王還說了,有人任性便有人寵,本王便是平日太寵著你了?!?/br> 簡直是可笑至極!死不要臉! 寧夏真是被這男人給氣笑了,在小皇帝面前演繹的這般情深,他打的什么主意,她豈是不知? 只是,眼下她越是表現(xiàn)的和他撇清關(guān)系,越會(huì)讓小皇帝懷疑她;最后只得冷冷一哼,“臣妾無礙,不勞王爺費(fèi)心!” “王妃哪里話?雖說不能太過寵著王妃,倒也不能對王妃不管不顧?!闭f罷,轉(zhuǎn)眼看向小皇帝“王妃沒有內(nèi)力護(hù)體,如今腿腳不便,臣先帶王妃下去休息?!?/br> 小皇帝目光淡然的看著二人,而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去吧!” 小皇帝開口了,北宮榮軒甚至沒給寧夏一個(gè)開口的機(jī)會(huì),便是一個(gè)打橫,將她給抱了起來。 寧夏的心,蹙然一緊,她敢肯定,北宮榮軒這是要利用她‘暫失’內(nèi)力的機(jī)會(huì),拿她做文章。 云閑淺淺一笑,放下茶杯,從懷中掏出一個(gè)白玉瓶子“這是在下最近新調(diào)的東西,皇上若是喜歡,便試試。” 樂浩然接過藥瓶送于小皇帝手中,云閑與小皇帝說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北宮逸軒最后一個(gè)起身,視線看向小皇帝手中的瓶子,又掃了一眼垂首立于小皇帝身后的樂浩然,最后跟著走了出去。 直到幾人離開,小皇帝這才拿著手中的瓶子走到那女子的尸體旁,撥掉瓶塞,幾滴紅色的汁藥滴在那女子身上,沒消片刻,便見到一只拇指大小,通體血紅的蠱蟲從女子的體內(nèi)爬了出來,往那汁液而去。 就在此時(shí),小皇帝接過樂浩然遞來的一個(gè)瓶子,里面全是猩紅的液體,在那蠱蟲貪婪的吸食著那汁液時(shí),動(dòng)作迅速的將那蠱蟲給裝進(jìn)了透明的瓶子里。 “皇上,還要查榮王妃之事嗎?” 樂浩然聲音平緩的問著。 小皇帝手中是透明的瓶子,看著那蠱蟲在猩紅的液體里自在的遨游時(shí),嘴角勾著一個(gè)詭異的笑意“不必了,與人相爭,不如予人相爭?!?/br> “是,末將明白了。” 小皇帝轉(zhuǎn)身之時(shí),沒注意到樂浩然眸中一閃而過的異樣。 寧夏被北宮榮軒強(qiáng)行抱回了他的休息之處,一路上,秋怡二人甚是擔(dān)憂的跟在身后。 “王爺將臣妾帶來,不怕那謝家小姐見了心中不喜?” 他的手在她腰和膝蓋之間,這種原本該是情人之間親密動(dòng)作,而在他和她之間,卻生生的演繹出了一翻殺人性命的刀光劍影。 “說起來,王妃自嫁與本王之后,除去新婚之夜,還未曾與本王同寢而眠?!?/br> 北宮榮軒目光陰沉的看著她,這分明如刀子般凌厲的視線,刮的她渾身都為之僵硬。 這個(gè)女人,他倒是真真的小瞧了她! 她能將仇人之子給迷惑的與她合作,就證明她確實(shí)有些本事!雖說他與她是結(jié)了仇,可這世間,有些仇是有可轉(zhuǎn)化的! “王爺有謝家小姐相伴,臣妾再去,未免討人生嫌。” 冷冷的一句話,她是在嘲諷著他的無恥,可聽在他耳中,卻成了另一種意思。 只見方才還目光凌厲的人,瞬間便是一副柔情懊惱的模樣。 他本就生的俊逸,眸若星辰,膚若暖玉,那劍眉凌峰顯浩氣,端的是萬分迷人。 北宮榮軒將她放到塌上,便要伸手去掀她的裙擺“膝蓋受了寒,容易落下病根兒,我先給你瞧瞧?!?/br> 她的手迅速的擋下他的動(dòng)作,目光清閃,不帶一絲感情“不勞王爺費(fèi)心,臣妾的兩個(gè)婢女就在外頭,還請王爺讓她們來伺候便好?!?/br> 這男人忽然這樣,她不知道他又是想唱什么戲了? 她這般的拒絕,他面容之上瞬間便是受傷的神色,那原本閃爍著星辰的眸子,也在此刻染上了一片迷霧“映寒……” 他這一聲喊出來,有懊惱,有受傷,還有那讓她受不住的纏綿情意。 寧夏看著他滿目的柔情和懊惱混雜,一時(shí)間只覺得好笑的不行。 看來,他又想要演繹深情了,就像當(dāng)初他一次次的用這種深情來騙著莊映寒為他做任何的事情。 “映寒,我知你怨恨我對容兒的獨(dú)愛;只是,你有所不知,我也是不得已,每次與她一起,便是忍不住的想要對她好,由此才冷落了你,以至于你去找逍遙王。” 每說一句,北宮榮軒都是聲色并茂,那深情而又懊惱的模樣,真是讓人不得不相信他在謝雅容面前的難以自持;仿佛他是真的對此無能為力,所以才會(huì)做了那些混賬的事。 “映寒,之前是我考慮不周,我做那些事,也是被氣糊涂了;你之前說過愛我,可是,你一轉(zhuǎn)身便與逍遙王那般的親近。以往他隱藏實(shí)力,卻在你我有了間隙之后毫不保留,更是乘機(jī)挑撥你我的關(guān)系;他的用意,你還不明白嗎?” 女配要革命:. 她不肯讓他掀起裙擺,他也不勉強(qiáng),卻是將手放到她冰冷的膝蓋上,以內(nèi)力給她緩解著寒意。 見她面色有異時(shí),他乘勝追擊說道“我是個(gè)男人,我如何能看著自已心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交好?桂林之事,我是真的被氣糊涂了,一時(shí)沖動(dòng)險(xiǎn)些傷了你,事后我實(shí)在是追悔莫及,之后更是幾次進(jìn)宮欲向你說明,可他卻將我擋在安蘭殿之外。 他的功夫之高,你是知曉的,他那般守在安蘭殿外,無非就是不想讓你我和好。他明知你是殺他母妃的兇手,卻刻意的接近你,讓你認(rèn)為他是被你掌握在手中,其實(shí)不然,他只是要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折磨你??! 你想想,昨日在你膳食中下藥的是什么人?誰會(huì)那么對你?還不是他有這個(gè)機(jī)會(huì)靠近你?他必是知道了昨日天雅公主要與你比試,便讓你失了內(nèi)力,他卻是沒有料到,天雅公主只是與你比試招數(shù),這便讓他的計(jì)劃落空。 一計(jì)不成,他便再施一計(jì),安排了女子去惹怒皇上,這分明就是要逼死你!若非我知曉事情之后,提前與云閑做了交易;若非他今日開口說了那些話,此時(shí)的你,必定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越說越激動(dòng),最后北宮榮軒竟是捉了寧夏的手,放在胸口之處,感覺著他起伏的心跳“映寒,縱然我被謝雅容一時(shí)迷了心神,可我心中,終究是有你的??!” 寧夏看著他眼中那份深深的情意,總算是明白了莊映寒為什么會(huì)敗在他手里。 ... ☆、0128:等他開口 看著北宮榮軒的深情戲碼,寧夏心中是從未有過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