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0377:兩相對峙 雙手按著桌面,寧夏俏皮的一眨眼;這難得俏皮的模樣,看的小皇帝一時愣住,半響之后,才開口問道:“什么機會?” “謝雅容??!田曼云啊!我?。 ?/br> 謝雅容要現(xiàn)身說法,不把臉露出來,如何驚艷四座?如何能給她帶去好處? 田曼云于人前答話,小皇帝若非得讓她露臉,這就是在逼著田曼云去死;她要是再跟著露個臉,這個規(guī)矩還不得廢了? 想著小皇帝咬牙妥協(xié)的模樣,寧夏那嘴角勾著動人的弧度。 跪于一旁的田曼云,聽得小皇帝那話,自是一副為難的模樣垂首不語。 雖說見著小皇帝是不能戴面紗,可此處這般多的平民百姓,若是被那些男人給瞧了去,她這名聲也就毀了! 故此,田曼云甚是為難;這份為難,看在謝雅容眼中便是莊映寒將田曼云給推了出來,這份屈辱,必能讓田曼云心中有恨。 如此一來,對她的計劃自是有利。 田曼云只跪在那里不取面紗,小皇帝便是一聲冷哼:“怎的了?逆反之心已起,便是對朕的話也不放在心上了?” 這一問,田曼云忙磕頭道:“皇上恕罪,臣女并非違抗皇命,實乃…實乃……” 田曼云這般為難,寧夏便是上前一步,幽幽說道:“祖宗立下的規(guī)矩,可是破不得的啊,又不是尋常婦人,若是田小姐在此時露了臉,往后可如何嫁人吶?” 有了寧夏開口,田曼云自是淺聲附和,小皇帝面上盡是怒容,一甩手,沉聲說道:“制度乃由人而定!如今關(guān)乎江山社稷,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朕自然也是能改的!” 一聲冷哼,小皇帝沉聲喊道:“太史令何在?” 早在一旁候著的太史令忙上前應(yīng)道:“臣在!” “今日圣女卜卦言我北煜有難,今需著力而查,給百姓一個交待!即日起,廢去官家女子在外戴面紗之制度,著太史令記入史冊,供后世查閱!” 口諭一出,四下嘩然。 立于道上的百姓自是心存感念,沒想到皇上為了給大家一個交待,竟是廢了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 寧夏眸中一笑,朝方曉看去,方曉了解,抬眼朝右側(cè)打了個眼色,便聽到人群之中有人喊道:“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一人起,而百人呼。一旁的太史令卻是抹著汗,那阻止的話被百姓的呼聲給生生淹沒。 君無戲言,小皇帝的口諭都出來了,寧夏自然是要帶頭的;當(dāng)她將那面紗取下之時,眾人那表情自然是沒什么變化的。 有個賽天仙在此,她這種姿色哪兒能引人注意呢。 侍衛(wèi)上前,示意百姓安靜之時,小皇帝這才沉聲說道:“先皇曾言,為帝者,當(dāng)以民為先,一生若能做到愛民如子,才能稱得好皇帝!如今,百姓眼見這北煜之難,朕自當(dāng)于眾人跟前,化去了北煜劫數(shù)!” 既然謝雅容是帶著百姓而來,他立志要當(dāng)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自然是要在百姓面前立個好名聲的! 這一局,算是謝雅容自個兒送上來,給小皇帝博了個明君的美名。 田曼云抬眼,得寧夏示意,忙抬手取了面紗,垂首跪于原地。 局面演變成這樣,絕對是在謝雅容的意料之外;她取面紗,是因為她掛著圣女之名,需要這份容貌來煽動民意;卻沒想到,小皇帝的一個廢面紗制度,毀了她安排好的計劃。 “安國郡主,既然你與雪域曾窺得天機,此事自當(dāng)由你來審問!” 小皇帝這話一出,眾人都因著那‘窺得天機’四字,而忽視了那個稱呼。 寧夏行了一禮,自然上前,瞧著謝雅容,緩聲問道:“圣女,對于雪域之事,你我皆是受得天命,在此,我再確認一二,還請圣女直言相告。” 謝雅容看著那人平靜的面色,手心已是布了密汗,今日這局還未開始,可她卻覺得已然被眼前之人給扭轉(zhuǎn)了局面。 今日若再次失敗,回去之后,染九那瘋子指不定怎么收拾她;所以,她不能輸,她一定要將莊映寒給踩下去!必須踩下去! 心中發(fā)恨,謝雅容沉聲而道:“不知攝政王妃需確認何事?” “倒不是什么新鮮的事兒,就是方才提過的?!?/br> 一拂衣袖,寧夏立于田曼云身側(cè),抬眼望向謝雅容:“圣女方才所言,在雪域之時便是受了天命,知曉那妖星所在?” “正是!” 謝雅容這一答,寧夏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圣女言田曼云與周宇鶴勾結(jié)之事,是發(fā)生在雪域還是在京都?習(xí)那雙修惡術(shù)是在雪域還是在京都?” 這一問,謝雅容目光微閃,微一沉吟,這才回道:“雪域之時田曼云便與周宇鶴兩相勾結(jié),回京都之后,為助周宇鶴脫困,習(xí)那心雙修惡術(shù);卻因此女心術(shù)過于邪惡,破了周宇鶴修為;此時周宇鶴必是重傷,若皇上有所懷疑,只需派人前去查看,便能判定此事真假?!?/br> “很好!” 再次點頭,寧夏半分不駁;在小皇帝抬眼看來時,寧夏卻是面色一轉(zhuǎn),眸光一沉:“妖星現(xiàn)世,欲攪得三國大戰(zhàn),圣女既是上達天聽,自然是與我一樣,能窺得妖星蠱惑周宇鶴之事。 那一日,我窺破天機,知曉妖星蠱惑周宇鶴一并前去噬殺無辜女子,集處子血光之怨,欲除自身禁錮之事。 情急之下,我命田曼云拖住瘋魔的周宇鶴,她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為救無辜少女,不惜以自身為引,引得周宇鶴守了心神,卻也因此而毀了處子之身!” 話說到此處,便是在打著謝雅容的臉,之前可是你自個兒所言,窺得天機,知曉妖星害人! “既然圣女知曉此事,那日為何不及時出手救無辜女子于危難之間?明知那妖星需采得處子之怨方能解了禁錮,卻眼睜睜瞧著那些無辜女子死于妖星之手。圣女可能解釋解釋,此番行為,究竟是為何?” 寧夏這一問,謝雅容立馬要駁,寧夏一轉(zhuǎn)眼,方曉朝混入百姓之中的方童打了個眼色,方童手中暗器打出,謝雅容便是立于車上保持在臉色不佳的狀態(tài)。 謝雅容不能言語,寧夏便是繼續(xù)說道:“圣女是不敢說?你若不敢,不如聽聽我這說法對與不對! 你說你是圣女,可誰能相信呢?除非你能指出妖星所在,除非你能阻止一場硝煙;而當(dāng)時妖星還需解除禁錮方能現(xiàn)世,故此你為了一已私欲,為了成就自己,竟是親手將那些無辜女子送入妖星之手。 事發(fā)之事,我偶然之間窺破天機,便勸說在場女子速速回宮;你眼見計劃失敗,便是暗中與田曼羽傳話,讓她出言阻止眾人回宮。 圣女,不知我所言,是與不是?” 當(dāng)時她勸阻眾人回宮,田曼羽出來言語相駁之事,眾人可是知曉的;這一點,在王宮之時早便傳開。 既然謝雅容不要臉的再次拿天命,拿圣女之名來挑事兒,那她也能不要臉的將這些事兒都給謝雅容推回去! 寧夏這一番話,真真假假,讓人懷疑,卻又難以說出錯處;那匿于暗中的染九,此時已是藏不下去。 很明顯,這一局,謝雅容又要輸了! 為了不讓謝雅容輸?shù)奶仟N,給他帶去麻煩,染九與身旁的人說道:“前輩,阻止那莊映寒再說下去!” 五毒子點了點頭,正準備出手,在那二人身后,一個白衣老者卻是呵呵笑著。 “真是好不要臉,打了晚輩又來欺負這伶牙俐齒的小姑娘,你這本事是都退回去了嗎?” 這話,聽的五毒子猛然轉(zhuǎn)身,瞧著遠處那人負手而立時,手中毒蜘蛛便是盯著那人肩頭的小紅蛇轉(zhuǎn)著腦袋。 “鬼手!” 滄桑的聲音之中,帶著深深的仇恨;當(dāng)那白衣老者笑著離去時,五毒子便不再理會這朝中之中,閃身跟了上去。 “哎,前輩……” 染九的話,在瞧著那拐角之處走出來的周宇鶴時,生生頓住…… 暗中發(fā)生的事,這前頭自是無人知曉,寧夏那一問之后,謝雅容自是‘無話可駁’。 就在百姓議論紛紛之時,寧夏一抬手,奇跡般的,百姓均是安靜了下來。 “我雖窺破天機,可我一介女流,對付妖星和眾多附庸之輩,自是力不從心;所幸田曼云深明大義,知曉周宇鶴受妖星蠱惑之時,不惜犧牲自我穩(wěn)其心神。 北煜兒女向來是愛國勝命,田曼云此舉,自當(dāng)受人敬仰。你雖貴為圣女,生在北煜卻不顧北煜兒女安危,為了成就自身,竟是不顧他人生死,生生將人留下受死! 你成就之時,又怕此事敗露,毀你圣女之名,故此打著上天旨意,非得前來逼死她不可?” 這一句句反問,問的那謝雅容面色微變。怎奈她難發(fā)一言,只能立于車上受人質(zhì)疑。 寧夏再次給方曉眼神示意,那人群之中的方童再次出手,謝雅容正欲開口之時,寧夏卻是搶先開口,不給謝雅容多言的機會。 ... ☆、0378:惹怒上天 寧夏一開口,便是沉聲呵斥:“你我均是生在北煜,本應(yīng)為北煜著想;如今你卻因著那圣女之名,想要棄我北煜而去;人各有志,你若要離去,自是無人能阻止??墒?,你生于北煜,何以為了他人承諾而扭曲事實,毀我北煜功臣?” 寧夏這話,是將謝雅容給推向那不忠之境,謝雅容自是要全力撇清。 只見她抬眼掃了一圈,見著百姓面上盡是憤怒,而安排在百姓之中的人個個都是立在原地難以動彈之時,面色沉重的說道:“攝政王妃,無據(jù)之事,還請三思而言!” “無據(jù)?既然圣女今日帶著天命而來,我便將這前后之事,說個明白! 妖星蠱惑周宇鶴為禍,田曼云舍身救人而與周宇鶴有了那夫妻之實;在回京之時,皇上便已下了口諭,命二人擇日完婚! 皇上擔(dān)憂此事傳出有辱圣女之名,故此,完婚之事并未聲張,本是想著尋個好機會給功臣一個圓滿姻緣,沒曾想,圣女卻是敵不過心中的恐懼,欲先下手為強,置田曼云于死地?!?/br> 這意思就是,田曼云與周宇鶴之事,皇上是一早便知,只是不方便說出來而已。 所以,謝雅容今日之舉,實乃笑話! 謝雅容還能說什么?方才寧夏可是一再的與她確認,可是她自個兒點頭承認的!如今寧夏將原話丟出來打了她的臉。她當(dāng)如何扭轉(zhuǎn)? 寧夏眸中帶笑,朝謝雅容看去;當(dāng)百姓議論之時,寧夏說出最后一句話:“圣女帶天命而來,需受九九八十一難方能得道飛升;聽聞那八十一難,均與男子有關(guān);圣女欲飛升,此事與我等本是毫無關(guān)聯(lián),可圣女將受難之事轉(zhuǎn)到了北煜,欲置北煜于水火之中,便是我等所不能忍! 你明知妖星帶著雪狼殺人,卻無動于衷;你想不到田曼云為了救人竟愿毀了自身,她救出的人,知曉其中真相,你擔(dān)心此事敗露,壞你成就威名,便言論煽動不明就里的百姓前來討伐! 圣女,我等敬重你這圣女之名,可你此番行徑,可真是令人心寒吶!” 最后一句話,頗是失望;田曼云在寧夏這話說完之后,便是朝著小皇帝磕了一個響頭:“臣女有辱北煜國威,還請皇上賜臣女一死!” 有能力救人的,為了成就自身威名而眼睜睜看著他人去死;沒能力救人的,卻是拼了全力的救他人性命;此時田曼云因事揭發(fā)而羞憤,一心求死;這舉動,激怒了立于謝雅容身后的百姓。 “什么狗屁圣女,根本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殺人兇手!” 煽動民意,可不止你會! 藏于人群之中的方童喊了一聲,四周此起彼伏附和之音頓時煽起了百姓的怒火。 瞧著百姓上前去掀著那馬車之時,寧夏抬了眼,瞧著不知何時已被烏云遮擋的天空。 那善觀天象之人可是說了,今日有雨!有雷陣雨! 打雷啊,她可最喜歡了,今日這雷,打出來的東西,會讓謝雅容再難翻身! 當(dāng)著小皇帝,那跟來的少女自是不敢動手;百姓群起而攻之,將那馬車生生推翻,那從車上摔下的謝雅容更是受得一番拳腳相向。 先前被拉住的婦人此時聽明白了前因后果,便是于那后頭又罵又鬧,寧夏一個眼神示意,侍衛(wèi)一松手,那些個婦人便是沖了過去。 誰說這些都是瘋婦的?她們只是被仇恨給蒙蔽了雙眼,只會聽身后之人的教唆,成日去田府門外守著叫罵。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謝雅容為成就自身而害人性命,自然引起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