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jié)
兩條靈蛇現(xiàn)身人間,助圣女完成使命,怎奈圣女未現(xiàn)真身,靈蛇與其失了聯(lián)系。 雪山之時,圣女現(xiàn)身,靈蛇歸位,自當護于圣女左右;卻在那時,上天指示,東周五殿下受妖星所惑,便將靈蛇安排于五殿下,消除戾氣,助其歸善!” 寧夏這一通胡扯,聽的眾人是一愣一愣的;鬼醫(yī)卻是憋的極是辛苦。 他就說這事兒只有丫頭能處理!瞧瞧,這又是上天指示,又是窺破天機,還有什么靈蛇后裔;這些胡扯八扯的,別人說出來,那就是胡說八道;可偏偏她就是當事人! 那會兒還是她同染九一起捧出的圣女威名,這讓人想懷疑都不行! “圣女渡劫,需靈蛇相助,怎奈上天將靈蛇贈于東周五殿下,便心生嫉恨。幾度爭奪靈蛇,這才受了雷劫。” 寧夏這話,才讓眾人明白了,為何圣女會受那雷劫。 當日圣女立于車旁被雷所劈,那可是傳的沸沸揚揚!這事兒,可是半分不作假的! 越是虛無縹緲之事,加上一些真實的事情,便是比真金還真了! 眾人聽的恍然大悟,棲桐目光發(fā)寒,欲要反駁,寧夏卻是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男人尋花問柳,實乃常情。五殿下去了萬花樓,既然高價買了你,便是你的福氣;你若為北煜著想,得了五殿下恩寵,就當好生伺候著,興許來日能將你接進府中,得一方天地。 可是,你卻在五殿下大婚之日,跑來質(zhì)疑五殿下的身份,質(zhì)疑皇上愛民之心,更是質(zhì)疑東周與北煜兩國之誼!還請棲桐姑娘以北煜之民的身份,給本郡主解釋解釋,今日挑起事端,是為何?” 寧夏這般咄咄逼人,棲桐神色之中,便是透著焦慮,寧夏轉(zhuǎn)眼看向四周,只見眾人竊竊私語。 她著實看不出來,有誰在暗處給棲桐傳話! 片刻之間,焦慮的人便是抬了頭,眸中的慌亂亦是平靜,“既然以北煜之民的身份解釋,還請郡主先以北煜貴族的身份,要求五殿下解釋一下,他身上為何有云閑才有的傷痕?” 云閑才有的傷痕,那是什么? 眾人均是不解,寧夏卻是目光一沉。 離成功僅得一步,為何此時,她心中覺得異樣? 棲桐所指這云閑之傷,不過是空xue來風罷了。 周宇鶴向來愛惜自己的容貌,更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然,也不會盡力去研制那醉凝脂。既然染九用這三處的疤痕來做文章,就證明,周宇鶴身上確實有那三處傷。 那腹部的傷,是為救東周太子所留,他留著疤痕,是為往后回國的苦rou計安排。 脖子上的傷,是逸軒一劍所擊,這人睚眥必報,留著這傷,必然是提醒自己的失敗。 手臂上的傷,是前些日子才有,自然好的沒那般快。 此時棲桐以莫須有的傷處相激,無非就是讓周宇鶴寬衣檢查!在他們看來,此時身邊的人還是個假的,所以,身上必然沒有那些傷! 只要檢查了,必然露餡兒!事情,還按染九的計劃在進行。 但是,此時站在身后的人,確實是周宇鶴,他若是脫衣檢查,便證實了棲桐所言有假;如此雖是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卻也落了個任人欺辱的無能之名。 如此看來,他貴為一國皇子,卻因一青樓女子的指證而失了威嚴,著實讓人同情。 同情…… 為什么落個這樣的結(jié)局? 染九為什么會知道廳中之人并非真的周宇鶴? 染九那人,莫不是敗了三次之后,腦子反倒轉(zhuǎn)的厲害了? 寧夏低頭想著,總覺得今日染九這局,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思量之間,便聽得姑娘們小聲驚呼,抬眼一看,只見女子均是紅著一張臉轉(zhuǎn)過身去,外頭眾人,亦在此時垂下了頭,不敢再看。 回頭一看,只見周宇鶴甚是優(yōu)雅的解著腰帶,那大紅的喜袍,在她回頭之時,如天邊落日,散出一片紅光。 見此,寧夏心中那份懷疑更甚。 垂眼退于一旁,寧夏不再理會接下來的事。 真的周宇鶴站在這里,接下來的事,便由他自個兒解決了。 “棲桐姑娘,不知你所說,本皇子身上那云閑才有的傷,是在何處?” 周宇鶴身上的三處傷痕,表明了其身份;棲桐看著那傷,眸中再難平靜。 ... ☆、0456: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 周宇鶴人雖是解了衣袍,除了棲桐,卻是無人敢看;小皇帝端著茶杯,目光在一旁的寧夏面上掃視著。 棲桐無話可駁,周宇鶴似笑非笑的將喜袍穿上,走到棲桐跟前,抬手挑起那人下巴,“說起來,棲桐姑娘真是功夫了得;那夜本皇子不過是倚窗一曲,棲桐姑娘便能讓本皇子情動恍惚,真真是讓本皇子費解?!?/br> 周宇鶴這話,與寧夏方才那‘蠱惑’二字,倒是巧妙的又配合了起來。 說話間,周宇鶴手指在那人下巴處摸索著。 身后是錦衣衛(wèi)虎視眈眈,身前是周宇鶴冷眸相向;棲桐雙手微動,卻是不敢放肆。 周宇鶴在這人面上摸不出面具,瞧著那人眸帶得意時,輕聲一笑,扯著她的頭發(fā),便是用力一扯。 當錦衣衛(wèi)口中傳出驚呼之時,眾人這才抬起目光,當瞧著周宇鶴扯出一張人皮之時,無數(shù)人嚇的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直到那面皮丟到地上,眾人這才看見,那本該叫做棲桐的人,卻是生著另一副容貌,頭發(fā)被剃光,面上還有一些滑膩之物。 再次看向地上的面皮,應瞿沉聲說道,“皇上,這是換皮之術(shù)。” 換皮,并非真的剝皮而換,而是在易容之時,從胸部以上開始剝皮,連同頭皮一并剝下易容。 如此易容,便不會被人摸出面頰的銜接之處,更難辨別是否易容! 當眾人目光看向那女子時,凌羽豐咦了一聲,“皇上,這不是當初跟在染九身邊的婢女嗎?” 染九的婢女,殺了棲桐,剝皮陷害周宇鶴,這是唱的哪一出? 事情到了這里,已經(jīng)沒有再多說的必要了;周宇鶴這皇子也當?shù)恼娓C囊;成了北煜的質(zhì)子,娶個庶女排上來的郡主,如今在大婚之日,又是被人刺殺,還要受人誣陷;最可憐的是,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寬衣以證清白。 此時眾人已經(jīng)不再去問,周宇鶴去青樓之時,與他一起的,到底是真棲桐?還是假棲桐? 周宇鶴到底是聽了一曲?還是真將人給殺了? 那些秘事,無人再問,眼下周宇鶴受人構(gòu)陷,壞了大婚,卻是不爭的事實。 “將人帶下去!” 小皇帝一聲令下,錦衣衛(wèi)便上前一步,往二人口中塞了布條,捆了人直接帶了出去。 攪局的人被帶走了,周宇鶴也清白了;只可惜,今日之后,周宇鶴蒙冤受辱之事,卻是如何也抹不去的。 “今日大婚,卻接連發(fā)生意外,讓諸位受驚了;府上略備薄酒,還請皇上與諸位移步用膳?!?/br> 周宇鶴開口,面上是不變的笑意,那模樣,看上去云淡風輕,仿佛方才受辱之人不是他一般。 瞧著周宇鶴欲抬步而去,田曼云忙輕喊一聲,“殿下,禮……” 禮還未成。 還未夫妻交拜,算不得拜完了堂。 “宇沫,送皇嫂回喜房,辛苦你招呼著貴客?!?/br> 周宇鶴請著小皇帝出廳,同時吩咐著周宇沫,就似沒明白田曼云那意思一般。 看著眾人出了廳去,田曼云垂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宇沫應了一聲,吩咐著婢女送田曼云去了喜房,同時安排著下人將女眷引去后院招呼著。 眾人都走了,寧夏卻是立于廳中,看著地上的面皮失神。 不對勁,今日這局,確定是染九安排,可是,她就是覺得不對勁! “蟬兒?!?/br> 北宮逸軒大步而來,瞧她蹙眉深思時,淺聲說道:“染九混于賓客之中,只怕再生事端,我去相查一二,方曉兄妹先送你回府?!?/br> 她不能再插手了,乘著小皇帝沒下令,先將她送回去! 寧夏點頭,瞧著北宮逸軒轉(zhuǎn)身而去時,問著方曉,“方才周宇鶴拆穿那人身份之時,你可瞧著誰有異樣?” “回夫人,屬下方才留意了,只是人太多,也太亂,屬下著實沒瞧出誰有異樣。” 大家都是一樣的難以置信,卻是沒人表現(xiàn)出異樣來。 心里頭總覺得不對勁,寧夏正琢磨著到底哪兒不對時,周宇沫一把將往外走的人給拉住了,“你往哪兒去?今日五皇兄讓我陪著女眷,我對你們這些人認不出三個來,你不幫我?” 我?guī)湍悖课規(guī)湍闶裁窗??我都認不出三個來,我怎么幫你? 寧夏擺手,“昨夜里睡的晚,方才又鬧了一出,乏的很,我先回去了?!?/br> “不行!旁的不管,好歹你得去喜房與我撐撐場子,既然田曼云是嫁給了五皇兄,這喜房的規(guī)矩就得按東周的規(guī)矩來!那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沒法子與她們多費口舌;你若是乏了,我也不多留,你只需往那兒一坐,給你什么你就吃什么,事兒一完,我絕不留你!” 這霸道的,寧夏轉(zhuǎn)首白了她一眼,“我憑什么聽你的???” “我送了你布匹,你得還我禮!”周宇沫回的一本正經(jīng),“還禮就不要了,你得給我撐撐場子,不然我丟人,我跟你沒完!” 寧夏無語,這人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br> “別廢話了,這會兒田曼云正坐在喜房里跟個傻子似的!我跟你說,我們東周的習俗是這樣的……” 周宇沫這會兒也是后悔應下了五皇兄之事,讓她招呼著女眷,那不是簡單的! 北煜這些女人,一個不認識也就算了,北煜的規(guī)矩與東周的規(guī)矩也不同!便說這喜房中的規(guī)矩,若沒個領(lǐng)頭的去壓著,呆會兒她指不定怎么丟人了! 所以,傲嬌慣的人,自然是不允許自己失??!找誰來領(lǐng)頭呢?以前莊映寒是攝政王妃,除了太后和太皇太后,就她身份最高。 如今莊映寒雖說與攝政王和離了,可小皇帝對她的重視,誰都看的出來!故此,將莊映寒拉去,準沒錯! 一路上周宇沫喋喋不休,說起那東周的習俗便是讓人頭大。 寧夏琢磨著,不過是去喜房坐一坐,吃些茶水點心,應當出不了什么事兒吧? 這般想著,便應下了周宇沫的要求,仔細聽她說著東周的習俗。 待周宇沫說完了,二人拐個彎,便是到了喜房。 這一進去,便瞧著一堆半生不熟的面孔,這些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往這兒一坐,那可真是百花齊放,各有千秋。 東周的習俗是,喜房慶賀,先尋一身份高貴之人壓禮,那些來慶賀的姑娘們,一道賀禮。 對這習俗,寧夏真想呸一句:什么壓禮,賀禮的?不過就是找個有身份的,耍著一堆小姑娘罷了! 寧夏一來,姑娘們立馬起身行禮。 看著田曼云強顏歡笑的模樣,寧夏目光微閃的轉(zhuǎn)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