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節(jié)
“呀,北宮逸軒,咱們被包圍了!” 周宇鶴飛身而回,眨眼一笑。 北宮逸軒目光一沉,可見之處,無數(shù)游船靠近,船上之人個個佩戴武器。 “我先去瞧瞧,你在此休息片刻?!?/br> 柔聲說話間,吩咐方童收拾屋子。 許是染九帶人追來了! 因為莊映寒的出現(xiàn),打亂了計劃;此時宇文瑾被折騰成這模樣,必須抓緊處理才行! 他必須親自去阻止,給方童多爭取些時間。 北宮逸軒領(lǐng)著昊天二人出去,跟去看戲的周宇鶴卻又折了回來,“要不要吃炸豬手?我給你拿來!” 炸豬手?不如說是宇文瑾的手! 這個時候還不消停,他有什么目的? 寧夏轉(zhuǎn)開目光,無心與他多言;那人卻不放過她,湊的越近,雙手壓著椅把:“莊映寒,若不是中了蠱毒,你會不會用這法子對付我?” 周宇鶴靠近,方曉自然相擋;那人卻要得個答復(fù),一抬手,將方曉打的飛出甚遠。 “砰”的一聲,作為隔間的屏風,與方曉一道,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對面收拾屋子的方童和秋怡二人,瞧著寧夏被周宇鶴半困之時,均是停了動作,舉劍而來。 不管方才寧夏和北宮逸軒是什么情況,周宇鶴都不能傷她半分! 二人出手,周宇鶴卻是彎眸一笑,雙手握著椅把,連人帶椅的給送到了宇文瑾身旁。 左邊,是一鍋guntang的油。 右方,是被點了啞xue,揚天大喊,卻沒有聲音的宇文瑾。 方童三人還待拼命,瞧著周宇鶴順手拿起油勺,冷眼看來時,不敢再有動作。 連宇文瑾都栽在周宇鶴手中,三人真怕那人發(fā)起瘋來,將油潑到了寧夏的身上! 離的越近,味道越重;本就痙攣的胃,在近距離接觸宇文瑾時,頓時翻江倒海。 “莊映寒,回答我!若不需我解毒,你是否也會這般對我?” 她能想到這法子對付宇文瑾,是因為宇文瑾當初讓她親眼瞧著莊偉澤受了剮刑。 他與她,同樣有恨;那么,她是不是也想過這般對付他? 寧夏抬手壓著胃,近乎祈求的看著他。 她不敢開口,不敢呼吸,不敢觸碰屋中的空氣。 此時的情形,就像是把面倒進了水中,用力的揉著。 與之揉和的,是莊映寒那些不堪入目的過去;是莊映寒從城墻跳下,眼框落地,腦漿四濺的畫面。 她不語,他卻不依;越發(fā)湊近,一手握勺,一手托著她下巴,逼她直視:“回答我!” 如果她有這想法,他現(xiàn)在就讓她嘗嘗這滋味兒! 執(zhí)著的想要一個答復(fù),他卻不管,為何非得要她一個回答? 是不甘心她也想這般對付他?還是不相信,她會對他下此狠手? 他的力道,讓她難以閉氣。 呼吸之間,rou香襲來。 方才已將胃里吐空,此時再也忍不住的嘔吐之物,卻是飲下不過一刻鐘的茶水。 周宇鶴本就湊的近,她這茶水嘔出,盡數(shù)吐到了他的身上。 那人顯然沒料到是這結(jié)果,一時愣住,難以置信的看著污穢之物順著袍子滑了下去。 雖說這衣裳不受污穢所臟,眼中畫面,讓周宇鶴眉頭蹙的厲害。 她這是什么答復(fù)?存心落他面子?這女人擺明了是惡心他! 抬手便想扇下去,卻看到她面色發(fā)白,手悟著胃,一副難受的模樣。 這女人!這女人真是…… 高舉的手,又狠狠的甩下。 打女人,不是他的作風!可這女人就是讓人惱的慌! 可是,此時他又下不了手! 如此矛盾,如此反常的心情,讓他心里頭急燥的很。 “氣死我了!” 四個字,那人舉著油勺轉(zhuǎn)身,惡狠狠的瞪著宇文瑾。 寧夏壓著胃,難受的靠著椅子;卻見他換了個大勺,舀了油,一股腦的淋到了宇文瑾手臂之上。 本就被淋熟的rou,再受熱油一淋,便是進了骨頭。 宇文瑾沒料到周宇鶴竟是牽怒于他!這一淋,痛的張口慘叫。 只不過,慘叫無聲。 看著宇文瑾痛的掙扎,卻擺不了這命運之時,寧夏看向周宇鶴的目光,是掩飾不下的恐懼。 太多畫面與此時重疊,寧夏覺得眼前的周宇鶴不再是人,分明就是吃人的惡鬼! 寧夏那驚駭排斥的目光轉(zhuǎn)來,周宇鶴心里頭更惱。 你裝什么柔弱?這不是你出的主意?此時你倒將我作了惡人? 周宇鶴咬牙切齒的不停手,如此淋了無數(shù)次之后,割了繩子,抬勺一敲,宇文瑾的手臂從關(guān)節(jié)處斷開,掉到了地上。 看著那斷臂,寧夏想握緊拳頭,卻是如何也使不上力。 宇文瑾那條手臂,算是徹底的廢了! 周宇鶴還真是不怕事兒大!他怎么敢這般滲和? 如果當初莊映寒沒有自殺,她的結(jié)局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 還是會被周宇鶴折磨的生不如死? ... ☆、0499:傳了信來 北宮榮軒那些齷齪的手段與周宇鶴相比,當真是小巫見大巫! 也難怪莊映寒對周宇鶴,是那般的恨! “外焦里嫩,瞧瞧喜歡不?” 寧夏惡心了周宇鶴,周宇鶴也不打算放過寧夏。 用斷袖包了斷手,大步走到寧夏跟前。 rou香更近,炸的金黃的小臂連著手掌近在咫尺。 分明是不想去看,可近在咫尺的東西,卻讓她忘了閉眼。 rou香,手臂,宇文瑾,莊映寒,周宇鶴…… 太多太多的畫面在腦子里糾纏不斷,哪怕她強迫自己閉了眼,這些畫面依舊在眼前晃動。 毫無征兆的,她再次嘔了出來。 伴著一陣的酸水兒,一股苦味兒瞬間沖了出來。 又被吐了一身,周宇鶴真是惱的狠了??汕浦故峭铝它S疸,這才發(fā)現(xiàn),她哪里是裝的? 她這是真的受不住了。 見慣了死人,習慣了打殺,哪里還會怕這些東西? 可是,她偏偏就是受不住了! 她這些年是如何混的?竟是這般不中用! 周宇鶴舉著手臂站在那里,看著她扶著椅把,吐的面色發(fā)青。 “周宇鶴,你欺人太甚!” 前頭有昊天二人、凌羽豐與染九周旋,染九有傷在身,不敢放肆。 凌羽豐帶了人來,兩相對峙,也讓那頭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是以,北宮逸軒這才尋了機會,折身而回。 本是來檢查是否處理妥當了,沒承想,事情卻是越演越烈! 與莊映寒奪身子,她本就虛脫;周宇鶴還當著她的面這般作為,她如何受的住? 承受莊映寒的過去,已是讓她如拉滿的弦,隨時都可能崩潰。 如今周宇鶴的行為,是想將她逼瘋嗎? 北宮逸軒一聲怒喊而來,瞧著方童幾人傻站著不動,免不得呵斥:“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將東西都收拾了!” 幾人這才回了神,忙動手收拾刑具。 閃身而來,將寧夏一把抱起;北宮逸軒面色陰沉的看向周宇鶴,“給你一盞茶,將宇文瑾處理妥當!” 這些事,本該方童處理;可周宇鶴之舉,觸碰了他的底線! 瞧著北宮逸軒將人抱走,周宇鶴垂眼沉默。 他這是在做什么?到底是在做什么?他剛才都做了什么? 她靠在北宮逸軒懷里,慘白的面容透著青色,虛脫到讓人懊惱…… 理不清為何失了控,周宇鶴將勺子丟進油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