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節(jié)
看著他含笑模樣,寧夏拉著他的手,淺聲問道:“許久沒聽著你的聲音,是去了何處?” “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辟u了個關子,喂她喝了藥,他才問道:“蟬兒要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嗯,壞消息!” 好消息用來緩解才好。 空碗放回桌上,北宮逸軒眨了眨眼,嘆了口氣:“周宇鶴怕是不會放過我們?!?/br> 這,是小師叔交待的。 聽他說完這所謂的壞消息,寧夏淺淺一笑:“還以為你會說,宇文瑾帶了大軍尋來!周宇鶴不放過我們,不是早便知曉的嗎?” 她回的輕松,北宮逸軒聽的深深一笑。 如今的她,對周宇鶴算真的是平常心相待了。 “好消息呢?” “蟬兒的蠱毒,能解了。” 這消息,確實是好消息! 寧夏歡喜的想要起身,卻是扯到心口的傷,痛的一個抽氣。 北宮逸軒忙壓著她肩頭,不讓她動彈。擔憂的解了衣裳檢查著,確定沒崩到傷口,這才松了口氣。 “知你歡喜,也不能這般***!若是崩著了傷口可如何是好?” 他埋怨,她吐了吐舌頭,瞇眼一笑:“實在是太高興了嘛!” 高興,確實是高興,甚至于,高興到晚上都睡不著。 她睡不著,絕娘子可不高興了。她還等著北宮逸軒去辦事兒呢! 這不,一不高興,就端了碗藥,進了屋子。 絕娘子也不看北宮逸軒那懷疑的目光,直接將藥給寧夏遞了過去:“喝了,不然今晚你這傷痛起來睡不著?!?/br> 北宮逸軒想說什么,絕娘子一個眼神過去,他便沉默的接過藥,喂著寧夏喝下去。 喝了藥,約莫一盞茶的光景,寧夏便是沉沉睡去。 絕娘子也不避諱,就這般站在床前,丟了一身衣裳給北宮逸軒:“將她身上這血衣換下,拿到外頭的盆里去泡著。抓緊時辰將血水撒到山上去。” 這般安排,都不給北宮逸軒時間說話。 看著手中的粗布麻衣,北宮逸軒再次想著,真該讓顏卿瞧瞧,此時絕娘子這猶如魔頭的模樣! 院中放著極大的一個木盆,也不知是以往做什么用的 里頭也不知混了什么藥?當寧夏那身血衣放進去之后,那一盆水,瞬間變的艷紅,就似滿滿一盆血似的,血腥味濃的很。 血衣浸泡之后,擰干晾了起來。 這衣裳,過兩日還得用。 按絕娘子的要求,北宮逸軒將血水用桶裝了,來來回回的撒到山中。 撒完那一盆,又撒了另一盆,不知哪兒來的血水。 忙活完這些,一夜時光已過。 坐在河邊,看著太陽升起,鼻息之間,全是血腥味兒。 絕娘子這一夜也沒閑著,將林子里好生的制造了一番打斗的痕跡。北宮逸軒看著那所謂的‘現場’之時,真對絕娘子耍計的心佩服至極。 見過了鬼醫(yī),清楚了鬼醫(yī)那外冷內熱的吃貨性子之后,如今又見到了絕娘子這閑的蛋疼的無聊性子。 閑的蛋疼,這是蟬兒曾經說過的;以前覺得這話真是粗鄙,如今用到絕娘子身上,卻是該死的適合。 忙活了一夜,回去梳洗一番,換了身衣裳。 熬了藥湯,煮了粥,這才進了屋子。 沉沉的睡了一沉,醒來瞧著北宮逸軒一身青衣,寧夏便是眉眼一彎。 “顏好,穿什么都好看!這種衣裳,居然給你穿出一身貴氣來?!?/br> 她這般說,他寵溺一笑,刮著她鼻梁,扶她起身洗漱。 喝了藥湯,這才將粥吃了。 寧夏在屋里養(yǎng)傷,白日里,北宮逸軒守在床前,與她說著話,陪著她。 晚上,一到時辰,絕娘子又是一碗藥端來。 待她喝了藥沉沉睡去,絕娘子吩咐著北宮逸軒給她換上血衣,將她帶去寒譚。 北宮逸軒在洞里頭等著,深睡的寧夏躺在昨日那泡血衣的大盆里,大盆飄在寒譚之上。 洞外,絕娘子藏在枝頭,守株待兔。 亥時剛過,便聽得外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抬步走到洞口,借著月色,只見石頭上,被大大小小的蛇給占滿了。 ... ☆、0567:絕娘子的計劃 猶如百獸朝圣一般,蛇群看著同一個方向,似在等著什么。 終于,當那小小的東西遠遠而來,北宮逸軒這才明白,這些蛇,都是給赤煉開道來的。 瞧瞧,這小東西在寧夏懷中賣萌撒嬌,在外頭,可是神氣的很的! 只可惜,這種神氣,也沒多少光景。 當絕娘子一現身,揚頭的赤煉愣了半響之后,便逃也似的往后跑著。 赤煉跑,卻跑不過早做了準備的絕娘子。 不過片刻光景,赤煉便被絕娘子給捉在手中,大聲的呼嚕著。 “跑什么跑?敢來,你便別想跑!” 不管赤煉叫喚的多厲害,絕娘子捉了小東西進了洞去;小東西瞧著北宮逸軒時,也不知在呼嚕著什么。 捉了赤煉,掰開蛇口,一個瓶子頂在毒牙上取著毒液。 小東西被折騰的直甩尾巴,卻是逃脫不得;待絕娘子手起刀落,幾滴血滴進瓶里之后,那小東西便是被她丟到了地上。 瞧著赤煉軟沓沓的落到地上,北宮逸軒想了想,還是將那小東西給撿了起來。 “管它做甚?死不了的!還不將那壇取出來!” 絕娘子不滿北宮逸軒的多管閑事,一巴掌拍來,將赤煉給拍到了地上;腳一踹,將北宮逸軒和赤煉一并踹進了寒譚里。 “……” 一頭扎進水里,蕩的木盆晃的厲害,北宮逸軒忙將木盆穩(wěn)住,心中自是無奈的很。 他覺得,離了顏卿,絕娘子真是個流氓 ! 也不知道這二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管不得他人之事,將爬到臂上呼嚕的赤煉放進了盆里,這才扎到譚底,將昨日沉的壇子給舉了出來。 絕娘子接過壇子,將手中混了血的毒液倒入壇中;又將包袱里裝著的藥瓶,一個接著一個的打開,將里頭的藥倒進了壇里。 那本是紫到發(fā)黑的藥汁,在那些藥物倒進去之后,竟是化作了淺淺的粉色。 “把她帶過來?!?/br> 藥汁變了顏色,絕娘子吩咐著北宮逸軒,北宮逸軒忙將木盆推了過來。 一手扶著譚壁,一手托著木盆;絕娘子接過盆,極是輕巧的將盆給放到了岸上。 伸手試了試她的體溫,又探了脈,這才將藥慢慢的喂入口中。 喂了藥,絕娘子單掌運氣,不過片刻,那如玉白掌,瞬間漆黑如墨。 毒掌 ! 譚中的人,心中一驚,不明白絕娘子為何要用毒掌? 想要阻止,可一想到絕娘子脾性,只得上岸坐于一旁,靜靜的候著。 約莫半柱香的光景,絕娘子收了內力,沉沉一個吐氣。 “累死姑奶奶了?!?/br> 轉了轉脖子,將寧夏放回盆里,與北宮逸軒說道:“將人放回譚里,這毒要不了她的性命,以毒攻毒,還能借機對那混小子戲耍一番?!?/br> 又將寧夏放回了譚里,二人這才收拾著山洞。 “小東西,今兒的事,你若敢讓混小子知道,姑奶奶定將你燉了蛇羹!” 赤煉沓在盆里,對于絕娘子的威脅,竟是瑟瑟發(fā)抖。 方才赤煉瞧著絕娘子便開跑,此時聽著話便害怕;北宮逸軒在一旁瞧著,再次肯定,當初在鬼谷,絕娘子定然是個魔頭 ! 藥喂了,該辦的也辦了,就等著周宇鶴來進行最后的一步。 這一等,便是等到第三日夜里。 月朗星稀,那人風塵仆仆而來。遠遠看去,只見那人神色冷寒,面色發(fā)暗。 屋內,絕娘子與顏卿唏噓不已:“撿著一根排骨,想一刀下去給燉了,可那排骨又有毒!為了吃那排骨,我得浪費名貴的藥材,是不是太劃不來了?” 顏卿輕飄飄的看了絕娘子一眼,若非她軟聲嬌氣的求了他一晚上,他是絕然不會配合她作戲的! 顏卿最大的配合,便是坐在這兒,聽她自言自語;可是,她這將人說成了排骨,還說什么要燉了吃,這可讓他受不得! 瞧著自家男人要拆臺了,絕娘子見好就收,“算了,我還是再去瞧瞧,若是死了,我便不管了。” 說罷,絕娘子開門而出,直到她出了院子,進了林中,身后才傳來一聲輕喚。 “小師叔?” 許是不相信,二師叔一直在尋的人,竟是在東周邊界! 絕娘子也是會作戲,瞧清眼前的人時,一副吃驚模樣:“你是如何找來的?老二呢?你可是將他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