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鎖異動
“敢問游師兄,師兄為何如此篤定,魔氣就是厲扶仞放的?” 游思利嗤笑:“從厲扶仞的座位里竄出來的,不是他放的,難道是你放的?” 鳳瑄笑笑:“魔氣確實也有別人放進去的可能,師兄的話,可是這個意思?” 游思利:“怎么,讓我說中了,還真是你放的?” 鳳瑄不答反問:“那依游師兄的看法,這縷魔氣真正的主人,就是殘害耿封成的真正兇手?” 游思利滿臉的不耐煩:“你不要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廢話。若是沒有其他問題,就速速退下,不要耽誤宗主和大家寶貴的時間?!?/br> 廣場上的弟子們也嘁聲一片。 鳳瑄勾唇一笑:“問題是沒有了,只不過,有個回憶符咒,想給大家看看?!?/br> 他說著,不顧游思利突變的神情,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靈氣拖著符咒飄至空中。 正是鳳瑄最后一個離開學(xué)堂時,在學(xué)堂取下的東西。 此符咒名為“回憶符咒“,乃高級符咒,能記錄下周圍發(fā)生的事件。 上次厲扶仞被耿封成等人圍堵的時候,鳳瑄便是以此符咒作為威脅,將人嚇退。 只不過當(dāng)時鳳瑄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而這次,確是真正的回憶符咒。 符咒飄至廣場上空,靈氣頓時催動,一面巨大的影像瞬間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正是學(xué)堂內(nèi)的場景。 廣場上不少弟子也認了出來,有人驚呼出聲:“鳳瑄怎么會有這樣的高階符咒?” “有了這個,豈不是就能知道學(xué)堂內(nèi)的情況了?” …… 游思利顯然也認出來,臉色猛的一沉,他雙拳緊握,直到此刻,他終于明白了鳳瑄的意圖。 原來鳳瑄這些天無所作為,根本不是早已放棄,他分明是在等自己露出馬腳。 甚至那日鳳瑄故意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也是在刺激他,好叫他亂了分寸。 就連方才鳳瑄臉上的慌張無措,也完全是騙他的。 鳳瑄分明樂的看他將事情鬧大,越大越好,這樣他才能讓更多的人看到回憶符咒里的場面。 該死。游思利在心中斥罵,這狡猾的狐貍。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回憶符咒已開,他就算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廣場上空,回憶符咒的場景一直停留在厲扶仞的座位上。 學(xué)堂里空無一人。 可沒過多久,一個手握折扇的人影神色匆匆的靠近,他左顧右盼的行至厲扶仞桌前,趁著四周無人,極其迅速的朝著桌洞里丟進去了一團形狀不明的黑氣。 又迅速離去。 場景很快轉(zhuǎn)換,數(shù)時辰后,學(xué)堂內(nèi)弟子先后趕到學(xué)堂,及上課古鐘聲響前,一團魔氣受到召喚般,猛的從底下竄出,學(xué)堂內(nèi)頓時混亂一片。 再后面,鳳瑄出場,接下來的事情,眾人便都聽說了。 廣場眾人已經(jīng)完全看驚了,他們?nèi)f萬沒想到,魔氣竟是游思利放進去的,那數(shù)日前導(dǎo)致耿封成走火入魔的那縷魔氣呢,難道也是游思利所為?眾人不約而同的想到。 鳳瑄收回符咒,調(diào)轉(zhuǎn)身形,似笑非笑的質(zhì)問道:“游師兄還有什么想解釋的?” 游思利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千不該萬不該,他就不該被鳳瑄的話激的亂了陣腳。 游思利掀起衣袍猛的一跪:“回憶符咒幕幕屬實,弟子無話可說。” 眾人詫異的已經(jīng)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游思利說罷,狠狠磕了個頭,又接著道:“弟子承認弟子在學(xué)堂陷害厲扶仞之事,但弟子都是為了無念宗好!” 他辯解:“煞體一日不除,我無念宗便一日不得安寧?!?/br> 游思利陰狠銳利的目光從鳳瑄臉上刮過,他咬牙切齒:“弟子雖承認學(xué)堂魔氣之事,但耿封成之死,卻與弟子毫無干系,還望宗主明查!” 鳳瑄冷呵:“這縷魔氣真正的主人,就是殘害耿封成的真正兇手。游師兄方才可還應(yīng)過這句話,怎么,師兄這么快就不記得了?” 游思利卻不回應(yīng)鳳瑄,只對著宗主茍流磕頭:“還望宗主明查!” 鳳瑄厲聲:“你殘害同門一次不夠,今日又再犯,事到如今,還不肯承認嗎?” 游思利只一口咬死了:“耿封成的死,與我無關(guān)?!?/br> 鳳瑄冷笑:“無關(guān)?好,好,那你再看看,這又是誰?” 鳳瑄說罷,一只忠靈鳥從旁飛出,撲棱著翅膀落在鳳瑄掌心,鳳瑄從忠靈鳥的腳上,取下張符咒。 竟又是一張回憶符咒。 廣場上的眾人已經(jīng)驚訝的不會反應(yīng)了,只呆呆的望著鳳瑄隨手一揚,珍貴無比的回憶符咒霎時又展開。 夜晚,一道人影獨自站立在樹叢中,神情焦灼,似乎是在等人。正是游思利。 沒多久,一外門弟子匆匆趕來,游思利當(dāng)場就是一巴掌:“我叫你替我尋魔氣的事情,你告訴別人了?” 外門弟子被打了也不敢怒,只一個勁的搖頭否認:“沒有、游師兄,我沒有說?!?/br> 游思利便自顧自的疑惑道:“那鳳瑄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了沒多久,又頤指氣使道:“你,明日再給我尋一道魔氣來……” 符咒里,二人交談的聲音一字一句,事無巨細的落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原來這縷魔氣,從始至終都和厲扶仞沒有半點關(guān)系,全都是游思利一人策劃,又嫁禍到厲扶仞的身上。 真相大白。 游思利面若金紙,再也說不出半句狡辯的話來。只是眼神仍舊死死的盯著鳳瑄,似乎恨不得將鳳瑄挫骨揚灰。 鳳瑄卻視若無睹,毫不畏懼,他對著茍流行了個禮:“宗主,這便是鳳瑄查明的真相,還請宗主定奪。” 片刻后,一長老的聲音穿透大殿傳來:“弟子游思利,殘殺同門,后又嫁禍他人,不知悔改,按宗規(guī),除弟子籍,廢修為,處死?!?/br> 直至此刻,游思利才徹底慌亂起來,他開始大喊:“我沒有想害死他,我沒有!是那魔氣、魔氣不知為何自己出了問題!“ 解釋無用,他又喊:“我爹是五大長老之一游寇費,我爹是五大長老之一游寇費!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可惜無人應(yīng)答。 有刑罰堂弟子上前,將游思利左右架起。 游思利不斷掙扎,大喊道:“爹!爹!爹救我爹!” 游思利凄厲的哭喊聲響徹了整個廣場。 他瘋言瘋語:“鳳瑄,你等著,有我爹在,你看到時候新生大會誰敢收你為徒,你就等著蹉跎一輩子吧!” 鳳瑄心道:稀罕你的拜師大會? 他看都不看游思利一眼,退至一旁,生怕阻礙了刑罰堂的弟子辦事。 就在游思利即將被帶下去之際,一道靈氣猛的襲來,直接將游思利打的不省人事,昏死過去。 眾人順著靈氣的來源望去,只見一個白衣白發(fā),蓄白須的長老疾步趕來。 他看都不看游思利一眼,徑直在廣場上跪下,滄桑道:“游某教子無方,教宗主看了笑話。” 他指著面色痛苦,在地上不斷痙攣的游思利,語氣沉重又慚愧:“我不僅廢掉了他的修為,就連他渾身上下的經(jīng)脈也一并廢掉了,此后他再無緣修煉,終身只能做一個普通人。懇求宗主看在我這老頭這么一把年紀,為無念宗效忠這么久的份上,饒小兒一命?!?/br> 說著,他又當(dāng)著眾人的面,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子不教,父之過,我愿舍棄五大長老的身份,替他受罰?!?/br> 游寇費從前乃五大長老之首,自仙魔大戰(zhàn)至今千年來,他確實為無念宗做出不少奉獻。 眼下游思利徹底被廢,再無緣修煉。 茍流應(yīng)允:“那便逐出無念宗,永不得再入。” 游寇費親自將游思利帶了下去。 鳳瑄這才上前,雙眼冒光的欣喜詢問:“那厲扶仞?” 茍流:“你自去尋?!?/br> 鳳瑄欣喜的高呼一聲,轉(zhuǎn)頭就從人群中擠出去了,他迫不及待想要第一個把這個好消息親自告訴厲扶仞。 親口告訴他“我還你清白啦”! 眾人看了場驚天大戲,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主角之一的鳳瑄歡呼著跑掉了。 ………… 來往地牢多次,鳳瑄早就輕車熟路,這次還不需用隱身符咒,鳳瑄走路的力度都忍不住大了起來。 一路大搖大擺招搖著進了地牢。 “厲扶仞?厲扶仞?”他雀躍的喊。 “快收拾收拾,我來帶你出去啦!” 還隔著數(shù)間房,鳳瑄已經(jīng)開始喊了。 然而鳳瑄喊完,卻意外的沒有聽到厲扶仞的動靜。 怎么回事?鳳瑄奇怪的想到。 他加快了腳步,步步靠近,然而隨著他越來越近,一股熟悉又邪惡的氣息,開始似有若無的出現(xiàn)。 是魔氣! 鳳瑄腳步猛的一頓,隨即大步上前,只見牢籠里,厲扶仞不知為何,仰倒在骯臟的地面上,生死不明。 “厲扶仞!”鳳瑄驚呼一聲,立馬上前,將人翻過來一看—— 厲扶仞渾身上下,繚繞著一股濃厚的魔氣,此時正惡心的在厲扶仞體內(nèi)不斷蠕動。 游思利分明已經(jīng)暈過去了,這魔氣究竟是哪里來的? 鳳瑄毫不猶豫,迅速運轉(zhuǎn)靈氣,注入?yún)柗鲐鸬捏w內(nèi),試圖壓制住魔氣。 然而這股魔氣分明強橫異常,和今日學(xué)堂中鳳瑄斬殺的魔氣,根本就不在同一層次。 饒是鳳瑄,也沒辦法一時間將魔氣壓制住。 厲扶仞雙唇緊閉,冷汗淋漓,渾身不住的痛苦輕顫。 他脖子上的項圈,此時也發(fā)出微弱的黑色光芒,似是在同魔氣抗拒。 可隨著項圈光芒的出現(xiàn),厲扶仞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垂落在一旁的手指甚至微微痙攣,指尖泛紫。 蝕骨鎖,但凡厲扶仞體內(nèi)有異動,頃刻間壓制,但也會對厲扶仞帶來無邊的痛楚。 如今魔氣之事才落,絕不能讓旁的人察覺到厲扶仞的異樣。 鳳瑄凝起眉眼,將人扶起,在厲扶仞耳邊安穩(wěn)似的輕聲道:“別怕,有我保護你。” 厲扶仞緊閉的雙睫,似有感悟地顫了顫。 ※※※※※※※※※※※※※※※※※※※※ 啾啾啾小鳳凰說感謝大家都營養(yǎng)液,他覺得超好喝哦! 感謝在2021-01-17 23:18:32~2021-01-19 00:16: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明月何皎皎、陸離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皮蛋粥 5瓶;23638010 3瓶;朗朗乾坤終盼烏、戀琳笙花、自己擦亮天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