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替身替的爐火純青

    就影視學(xué)院剛畢業(yè)的新人都知道，唐飛翰是圈子里的當(dāng)紅導(dǎo)演，這里的當(dāng)紅不是指的在娛樂新聞報紙上的知名度，而是對于演員自身來說的。

    曾經(jīng)有這樣一個說法，能在唐飛翰電視劇里出演主角或者重要配角，等到未來播出的一段時間，一定會成為網(wǎng)絡(luò)論壇的話題人物，事實證明，這個說法雖然有些夸大，卻也并不能完全否定。因為唐飛翰的選劇，不管是主角還是反派人物，所作所為總會與一部分與人性有關(guān)，所以爭議頗大。

    尤其是這次，唐導(dǎo)一改往年三五個月拍成一部劇的溫吞性子，攜著新劇《唐黃》來勢洶洶，為了這部劇的華麗陣容，甚至不惜斥巨資租賃場地和服裝以及化妝團(tuán)隊，還特意把自六年前就因拍攝偶像劇成名、并且這些年火熱度一直不減的周荊找來做主角，想來是要和今年的令人期待的另一部歷史大戲《貞觀驚夢》打擂了。

    當(dāng)然，這些和宋來寶基本沒太大的關(guān)系，畢竟演員拍戲想要的結(jié)果，一是酬勞，二是名氣，然而不論是主角還是配角，甚至電視劇里是一個只露過一面的服務(wù)生，都比他有機會出名。因為他只是一個連露臉都不能的替身演員，他的所有行為，無論在拍攝當(dāng)中將一個動作演的多好，都是屬于別人的。

    眼看著唐導(dǎo)的助理朝著這邊過來，羅陽拍拍青年的肩膀示意了一下。助理跟著唐導(dǎo)多年，講戲也會抓重點，十分鐘的時間前三分鐘就已經(jīng)講解完畢，宋來寶從肺部深深的擠壓出一口氣，動了下胳膊腿兒，心里卻是一片平靜。

    又是打戲。

    從入這行以來，宋來寶接過的武替沒有二十場也有十七八場，不過拍打戲也好，一般酬勞都會高一點，難得還有五險一金，待遇方面沒說的，宋來寶也不是沒想過，這其中大概有羅陽的成分，有些事記在心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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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場休息十分鐘，唐飛翰和副導(dǎo)米鶴松湊在一起一人手里抱著個茶杯，眼睛沉在氤氤氳氳的霧氣里，兩人是同一家公司的人，認(rèn)識也有十多年了，交情好的能穿一條褲子，米鶴松也不避諱，有什么說什么，事實上他從頭幾天進(jìn)劇組之后就一直被一個問題困擾著，“你怎么想到用周荊的?！?/br>
    唐飛翰心下了然：“你也覺得周荊嫩了點？”

    米鶴松搖搖頭，“演技倒沒什么大問題，但表情動作太規(guī)矩死板，和幾年前的演員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完全沒有可以圈點的地方?；蛟S觀眾不會有人認(rèn)為他演技差，卻會有種違和感?！?/br>
    “這有什么辦法，現(xiàn)在能走出去的都檔期滿滿，能拿的出手的全都一窩蜂奔電影圈，周荊還是篩下了許多人才選出來的。”唐飛翰沉聲說，他自己其實也覺得不大滿意，尤其是對于一部劇中的主角，這種完全是起決定作用的存在，一個不好就要吃個敗仗?？上蕵啡瓷先浉缑琅?，真正有點本事的，一年也出不了兩個。

    今天的第二場戲依然是主角出場，等戲演到一半替身再上場,宋來寶原地跳躍了幾下，又開始伸胳膊伸腿，整個片場只有他一個人最活躍，羅陽盯著他看了半天，掩著面嘆息了一聲，總覺得這家伙就跟個離了籠子的大兔子似的。

    周荊坐在一旁補了幾處妝，身邊的小助理又是煮咖啡又是端點心，他躺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時不時看幾眼劇本，似乎是在背臺詞。對于一個演了數(shù)年偶像劇的人來說，出演唐飛翰導(dǎo)演的穿越大劇簡直是事業(yè)方面的重大突破，容不得他不努力。

    “到時間了?！彼蝸韺氀劬吡讼峦蟊淼臅r間，這只表是早上換了戲服之后搭配上的，因為周荊身上也有一只，所以他手上也要帶一只，具體什么牌子宋來寶不認(rèn)識，他倒不覺得多高興，就是生怕把東西磕了摔了，到時候賣腎也賠不起。

    同一時間，周荊那邊的人也開始吵吵鬧鬧的忙碌了一番，等到經(jīng)紀(jì)人助理等一群人退散開之后，周荊的精神面貌顯然已經(jīng)到了巔峰狀態(tài)，上午第一幕戲演的是主角謝玉黃剛到警察局報道的第一天就無意中參與了一起緝毒事件當(dāng)中，現(xiàn)在的第二幕則是講還穿著普通白衣長褲的謝玉黃用智慧解救了被逼吸毒的三個男孩以及與毒梟搏斗的過程，其中與毒販搏斗的十分鐘內(nèi)，除了必要的時候有周荊露面，其他時間都需要宋來寶出場。

    放映屏里，周荊賣力的將自己多年來學(xué)到的演技展現(xiàn)出來，米鶴松眉頭微微皺起，卻沒有說什么，大概是自己眼界太高了，正如唐飛翰先前所言，真正能駕馭得了角色的人，也不會浪費時間來拍一部電視劇了……他喝了口茶，默默看著周荊演完自己的戲份，然后在場務(wù)的示意下退離。

    *

    “沒想到你能摸到我們的據(jù)點，早知道就不該留著那三個累贅，可惜……”手中的槍跌落在對方腳下，毒梟低著頭，眼瞳睜得大大的，仿佛有些難以置信，又好像其中什么內(nèi)容也沒有。

    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傷疤扭曲了一下，突然露出一絲獰笑。

    下一刻，毒梟手指青筋暴起，從腳踝抽出一枚小巧的槍支，胳膊已經(jīng)抬到和肩膀齊平。

    “你還是輸了?！?/br>
    鏡頭從謝玉黃的身后打到毒販的臉上，毒梟臉上的傷疤猙獰的動了動，指縫里藏著灰的食指似乎隨意的搭在扳機之上，眼睛里有著得意。

    “我mama講過狡兔三窟的故事，沒想到你居然也會?！?/br>
    謝玉黃明白自己命不久矣，他搖了搖頭，語氣有些頹喪，只是背在身后的手僵硬的握在一起，顯然內(nèi)心并不如表面一般。年輕人微偏了下頭，側(cè)臉在光暈下看不清晰，卻能見到眼睫毛的弧度向下落了一段，似乎正在追憶，“也是你mama講給你的嗎？”

    是嗎？

    不是嗎？

    你有mama嗎？

    曾經(jīng)有的吧……

    你很喜歡她？

    你不喜歡？

    今天在警局看到你的資料，父親早逝，母親精神有問題，你從小就遭受母親犯病時候的毒打，最終她在清醒的時候自己終結(jié)了生命。

    “你放屁！你快死了你知不知道！命都快沒了你怎么還敢問這種問題！我根本沒有什么mama，哈，那個該死的……”毒梟發(fā)了瘋一樣渾身止不住的戰(zhàn)栗，好像聽到了難以忍受的事情。

    謝玉皇睫毛的陰影快速的翻動了一下，臉部的咬肌顫動，在毒梟的笑聲中微微弓起腰，猶如一頭獵豹，蓄勢待發(fā)。

    “這是替身？”米鶴松抻著脖子看了眼屏幕，剛才從正面還能看得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但現(xiàn)在轉(zhuǎn)過身去和周荊的身形倒是十分相似，尤其是周荊的那一點小動作……每當(dāng)拍戲神經(jīng)緊張的時候，右手手指總是忍不住搓一下掌心，在他以往參演的電視劇劇中，周荊的這個小動作被許多粉絲認(rèn)為是智珠在握的動作，往往接下來就是一個大翻轉(zhuǎn)。米鶴松觀察了一陣，不由挑了下眉，發(fā)現(xiàn)如果不是真正熟悉的人，恐怕還真以為里面就是周荊本人。

    替身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也夠不容易了，“這小子不錯呀?！?/br>
    “是不錯?！碧骑w翰托著腮，眼睛里微微發(fā)亮，眼下這個背影的畫面，連他都覺得驚艷，這個替身把背影戲演的是爐火純青了。

    米鶴松忍不住翻看了下替身的資料，驚訝的嘴巴微張，“高中畢業(yè)？連演戲都沒學(xué)過？”這種簡短的資料……難怪只能做替身演員了。

    “那個人就是我的替身？”周荊這次沒有直接躺下休息，大約是喝了一杯咖啡的緣故，即使剛拍完一場戲也還是精神亢奮，他坐在休息區(qū)，沒能看到顯示屏的畫面，只把目光在場中青年身上打量一番，“背影確實挺像的?！?/br>
    “不過長得不如你，論演技的話，恐怕更差得遠(yuǎn)?！敝芮G的經(jīng)紀(jì)人站在一邊點評，周荊點點頭，不置可否。替身演員怎么可能比得上正經(jīng)的演員？真有那種演技，早自己去演戲了，還用的著做別人的替身嗎？

    恰在此時，原本靜立不動的宋來寶猛然飛起一腳把毒梟手中的槍踹了出去，搶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聲音，兩人在鏡頭前動作頗為有素的你來我往的招呼。

    周荊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青年的翻身騰躍都十分老練，看著就像是練了許多年的，周荊笑了笑，“嗬，能打。”

    宋來寶下場的時候，胸口和側(cè)臉上都有點擦傷，他跟著工作人員把從早上穿到現(xiàn)在的衣服和手表脫了下來，換回了自己的裝備，羅陽下場后走過來，見他已經(jīng)打開藥箱熟練的給自己傷口上藥，羅陽在旁邊看著他的動作，頭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挖了個坑給兄弟，怎么一場下來就破臉破皮的，他皺了皺眉，蹲下身，“說真的，你爸媽留給你藥箱，肯定不是想讓你這么嗑藥吃的。你這樣做替身危險性不說，還不如群眾演員有個露臉的機會，我看還沒開拍的《貞觀》劇組那邊也是大制作，要的配角肯定不少，你不如去試試?！?/br>
    宋來寶：“只演過后腦勺的我……你覺得能行？”

    羅陽吐了一口唾沫，腳下堅定的一踩：“行！”

    眼見著男人粗魯?shù)淖鐾暌惶讋幼?，羅陽的經(jīng)紀(jì)人跟被貓踩了的耗子一樣在原地跳了下腳，氣沖沖的跑了過來：“祖宗哎！你是演員！是明星好不好！咱能把這陋習(xí)給改了嗎?。　?/br>
    羅陽：“改改改！你才是我祖宗！”

    宋來寶收好藥箱，沉吟說：“那好，等我把這邊要替身的鏡頭都拍完，就去試試。”

    羅陽：“……”

    沒過多久，羅陽又被自家經(jīng)紀(jì)人火急火燎的叫走，似乎要去認(rèn)識幾個劇組里同一公司的新人。

    宋來寶吸了一鼻子空氣，半晌抬起頭，看了看對面的別墅，怔怔的出神——也對，爸媽留下的藥箱，肯定不是讓自己這么嗑藥吃的。

    ☆、第3章 招財?shù)牟级?/br>
    半個月后，宋來寶拍完替身鏡頭，又回到了糕點鋪打工，替身演員雖然來錢比較快，卻也不是時常就有的，況且這行業(yè)競爭力也不弱，即使有劇組要使用替身，也不一定要用他，畢竟一些有更多替身經(jīng)驗的前輩自然會被率先考慮。所以他雖然主業(yè)是替身演員，卻仍然做了一份兼職。

    《貞觀驚夢》的劇組他已經(jīng)投過了簡歷，能不能過只能看天意，宋來寶自己倒是不太緊張，因為他的那份簡歷能通過的概率實在是比踩狗屎的幾率還小，過不了是正常，過了恐怕都可以去買彩票了。

    這天傍晚，細(xì)雨像牛毛一樣零星的下著，宋來寶做好六點鐘客人預(yù)訂的蛋糕，趴在柜臺上研究養(yǎng)生食譜，大概是家學(xué)淵源的關(guān)系，宋來寶對醫(yī)學(xué)頗有興趣，但祖上傳下來的藥箱里面只有三張藥方，關(guān)于醫(yī)學(xué)方面卻完全沒有記載，他買來養(yǎng)生食譜，不過是隨便翻翻，看個熱鬧罷了。

    六點五十分，宋來寶小心的把各式甜點擺進(jìn)送餐盒內(nèi)，隨后將特制的大布丁單獨打包，又過了十分鐘，宋來寶已經(jīng)拎著一大一小兩個盒子站在店門口。

    雨勢稍微大了點，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從門外停下。

    宋來寶探了探頭，想了一下，轉(zhuǎn)身從店里拿出雨傘撐開，青年舉著傘護(hù)著手中的糕點盒走過去，后座的窗戶隨著他的動作慢慢落了下來。

    青年朝里面看了看，見是個穿著十分周正的男人，短發(fā)十分柔順，宋來寶對這樣齊整的人第一印象很有好感，再接著他抬頭看了看男人的長相，和五點鐘接到的那通電話，沉穩(wěn)的聲線也非常吻合……

    只是這人的五官，卻讓宋來寶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青年掏出小本本核對信息。

    “請問是五點零七分預(yù)訂糕點徐先生嗎？”

    “是我?！?/br>
    “這是您預(yù)訂的甜點，另外，天氣炎熱，甜點和寵物布丁最好不要存放太長時間，可能會影響口感哦。”青年溫馨提示，心里忍不住嘆感嘆。

    這年頭果然還是甜品的生意好做，每天除去可愛的小男生小女生一到放學(xué)時間蜂擁而至，甚至還有社會成功人士這種潛在客戶。

    如果不是店面租金太貴，宋來寶都想攢錢自己開家糕點鋪，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預(yù)測，起碼還要再奮斗二十幾年，才能達(dá)到這個目標(biāo)。

    “好?！蹦腥寺牭剿?，又仔細(xì)的盯了他一眼，平淡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玻璃慢慢合上，轎車的尾部消失在雨簾里。

    *

    轎車平穩(wěn)的穿過公路，在一處別墅外停下，門外已經(jīng)有人在接應(yīng)，徐景煥打開車門，看到陌生的傭人手中推過來的輪椅，面無表情的避開對方扶過來的手，“不用。”

    新來的傭人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不安的站在一邊。

    “我自己來?！毙炀盁ㄅち讼骂^，把手中的糕點盒遞給一同迎出來的宋媽，自己扶著車門輾轉(zhuǎn)的坐上了輪椅，等到完全坐進(jìn)輪椅，他胸口微微起伏，呼吸也變得粗重了許多。

    “少爺今天特意給二少買了朱記的甜點，二少今晚肯定又要不吃飯了……”宋媽樂呵呵的看了看手中的糕點盒，推著輪椅走進(jìn)別墅，目光不經(jīng)意間微微掠過少爺?shù)碾p腿，宋媽嘴上轉(zhuǎn)移著話題，心里卻嘆息了一聲，心里清楚這雙腿的傷一向是對方心中的刺，尤其是從一個能跑能跳的正常人變成了如今這樣，落差太大了。

    “不要讓他吃太多?！惫恍炀盁ò櫫讼旅碱^，他給那小子帶零食回來，可不是讓他不吃飯的，男人立刻把糕點鋪服務(wù)生的溫馨提示忘在腦后，決定遏制住弟弟挑食的毛病。

    “什么吃太多？”二樓房間里出來的少年蹬蹬蹬跑下樓，看清樓下的人眼中一亮，露出甜甜的酒窩，“哥，你不是說今天帶了朱記回來嗎？”

    徐景煥示意了下宋媽，讓她將糕點盒先藏在身后，自己拿出一直拎在手中的小盒子，“招財?shù)牟级??！?/br>
    包裝盒很有藝術(shù)氣息，從外面看還能觀察到裝透明小碗里的布丁rou。

    “嗷，怎么辦有了布丁，招財又要不吃晚飯了。”少年歡快的叫了一聲，顯然非常高興。十二三歲的男孩或許在人前還要裝一裝，在家人面前卻一向是幼稚得不得了，馬上捧著布丁沖到招財?shù)男「C。

    宋媽趁機把糕點提到廚房，挑出一個小份端出來，這時候徐小野趴在地毯上看貓，一邊揉著貓咪的毛，一邊慢慢的打開包裝盒。徐家的人都知道，招財最愛吃的就是朱記特制的一款寵物布丁，果然一見到布丁的包裝盒，這只純灰色的奶貓兩眼放光，徐小野故意把打開的布丁在它眼前搖了搖，讓它看得見吃不著。

    招財咪咪的亂叫，眼睛睜得大大的，急吼吼的舔了舔嘴唇，卻見主人不為所動。這時小灰貓突然后腿一蹬，還綁著紗帶的后腿從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奶貓一下子撲到徐小野手上，抱著大布丁滾了一圈。

    招財大大的貓眼瞇了瞇，開心的喵了一聲，小舌頭對著布丁舔了舔，顯然覺得今天的布丁味道不錯。

    徐小野：“……”

    徐景煥：“……”

    宋媽：“…………啊！”

    徐小野：“呀！”

    “招財怎么突然……”腿好了？要說驚嚇，恐怕心里徐小野比宋媽更震撼一點，不僅是因為招財出其不意的從他手里搶走了布丁，而是因為招財?shù)耐取?jīng)被判定是不能恢復(fù)的。

    也就是說招財可能以后都不能用兩只后腿走路，無論是多么精密的治療儀器都挽救不了它的腿傷，但現(xiàn)在距離上次受傷只有半個月的時間，招財居然可以使用后腿，這期間發(fā)生了什么？

    徐小野大張著嘴巴，慢慢的追憶起半個月前的事情，記得當(dāng)時救了招財一命的大哥哥附送了一瓶藥膏，招財被判定無法治愈之后自己就沒再去管那瓶藥膏的事，只是鑒于那人送藥膏時鄭重，才隨意吩咐了家里的傭人每天幫忙更換。

    “宋媽，招財每天都會換那個藥嗎？”徐小野僵硬的轉(zhuǎn)過身，臉上是一片大驚過后的動容。

    宋媽呆呆的點頭。

    “那……”徐小野咽了口唾沫，“那瓶藥現(xiàn)在還留著嗎？”

    “應(yīng)該還有小半瓶?！彼螊屔钗艘豢跉?，她似乎也從二少爺?shù)恼Z氣中隱約察覺到了什么，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的將放在貓窩附近的小藥箱找出來。

    最上面正是一瓶紅塞瓷瓶，還刻有“宋氏御用藥膏”的字樣。

    雖然看上去古色古香，但放在現(xiàn)代這個年代，卻隱隱充滿了一種江湖騙子的味道。

    徐小野伸手接過，手指轉(zhuǎn)動了一下，想到那人說他家的藥本來是用在人身上的，給一般的動物使用也可以，那是不是說明，這瓶藥本身就是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