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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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這個時辰了都沒有人在院子里?昨天他明明說…… 突然地,謝世瑜臉上的神色一僵。 昨天,對了,昨天……他被退婚了。 不像他人想象的那樣感到無盡的屈辱,事實上,謝世瑜早就在失去了踏上仙途的資格的時候他就明白,通云門必定不會再應下這婚事了。雖然看在他哥哥謝世煜的份上,通云門或許并不會主動來退婚,讓謝家沒臉,只要他始終無法踏上仙途,通云門又不松口主動前來成婚,那么當他開始像凡人一樣老去時,憂心謝家的二老必定會主動前去退婚,這婚事依然成不了。 但是在天劍派一夕覆滅,謝世煜更是兇多吉少的時候,謝世瑜就知道,通云門大概要按捺不住了。 只是他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 若非如此,只要再等兩月,他就能夠修復他破損的丹田,再次問道。憑他的資質,不管是拜入哪一個仙門之下,也不會叫人小瞧,但可惜……不,其實沒什么可惜的。 反正……他一心問道,對于情愛婚事都不甚上心。能夠解除這個從小定下的婚約,其實反而讓他松了口氣。 只希望爹和娘親不要太過難過才是。 謝世瑜想要大聲嘆氣,但只要一想到系統(tǒng)那“邪魅狂狷反派惡少”的標準,和在外人面前偏移“邪魅狂狷”的標準后的懲罰,便一陣頭皮發(fā)麻,優(yōu)雅高傲高冷如高嶺之花般地板起臉。 ——怎么才能在修復丹田后擺脫這個不靠譜的惡人系統(tǒng)? ——話說誰來那邪魅狂狷到底是什么啊?! 丫鬟一:“嚶嚶嚶公子果然受到了好大的打擊,連出門都這么猶豫,我好心痛,我好!心!痛!” 丫鬟二:“但就算這樣公子還是好帥氣!你看那憂郁的眼睛,還有天神一樣的臉,??!公子,為什么你是公子而我只是丫鬟嚶嚶嚶……不過公子你放心,一定會有更好的女人替我來愛你的!” 謝世瑜:“……” 她們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謝世瑜深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憔悴了幾分。 算了,今天繼續(xù)去游城好了。 還有兩個月。 謝世瑜攤開手,陽光在他指間跳躍,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雀躍而興奮。 ——只有最后的兩個月了! ☆、第六章 :情與憎 “呵,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通云門的人。” 這句滿含著古怪和惡意的話一出,通云門門人齊齊皺眉,望了過去。 只見那人身著蒼紫色蟒袍,腰間石青色紋帶,鳳眼沉黯身形修長,一張臉雖然陰柔,但卻在顧盼間自成風流。更何況看此人周身氣勢,竟是年紀輕輕便已是旋照期大圓滿,隨時可踏入融合期,成為道門長老,可說是天縱奇才! 再看他袖間狂雷紋飾,便知他應就是與通天門不相上下的無妄島的核心弟子之一了。 這樣一個人物一出現在通云門眾人面前,便將青云峰的男弟子襯得黯淡無光,甚至讓柳婧身旁的幾位師兄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唯有蕭眠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 而那人的惡意大部分也是沖著蕭眠來的。 只見那人狹長的鳳眼瞥向蕭眠,似笑非笑道:“啊,失敬失敬,原來通云門的首席大弟子也在這里,我宋昭明便是眼神不好,你可不要見怪?!?/br> 這徑自越過了程長老的話,將那程長老置于何地,又將蕭眠置于何地? 蕭眠眉頭輕皺,心下不渝,眼看那程長老臉色又有些發(fā)黑,通云門青云峰一脈弟子只是冷眼瞧著,沒有替蕭眠解圍的意思。柳婧微微沉吟,剛想發(fā)話,這時左思思卻上前一步,接過了話頭:“可不是眼神不好!” 在那宋昭明充滿了惡意和壓迫的話中,左思思卻是毫不畏懼,叉腰道,“兀那小輩,你見了我們程長老,卻也不來見禮,可不是眼神不好?!” 柳婧與眾弟子訝然。 青云峰與通天峰不合已久,但同為通云門下,在外人面前合該替蕭眠維護一二,但就算維護,也不該是由她這個青云峰峰主之女,左思思來維護才對。 柳婧瞧去,只見左思思一邊呵斥著那宋昭明,一邊用含羞帶怯的眼神瞧著蕭眠,眼看著是春心萌動的模樣,柳婧略帶好笑地翹起了嘴角。 她竟是瞧上蕭眠了么? 眼光倒是不錯,奈何蕭眠的meimei、早已是通天峰的核心弟子的蕭霜是決計不肯認左思思做嫂子的,而那蕭眠更是…… 柳婧眉頭微皺,不愿再在這瞧不上眼的小事上過多計較,便出言打斷這話語暗潮,只道:“程長老,我們已來到此間小鎮(zhèn)多時,想來布下此陣的聞天宮長老亦等候已久,我看……” 程長老一怔,很快就被這件事引去了心思,微微頜首。 而此時,被左思思一個小小煉氣期弟子損了面子的宋昭明臉色一黑,眼見就要發(fā)作,程長老便又是大手一揮,將青云峰弟子與蕭眠一并卷入劍芒,向著小鎮(zhèn)的中心疾馳而去,竟是直接將宋昭明撂在一邊,理也不理,只將那宋昭明氣得臉色由黑轉紅,又由紅轉黑。 陰冷的目光注視著程長老離去的劍芒良久,終于,他冷哼一聲,領著一眾弟子拂袖而去。 在劍芒中,程長老語重心長地教導著眾弟子,肅聲道:“雖說那宋昭明天資卓絕,但你們卻萬萬不可學那宋昭明!” “我們修道之人,本是明心見性,以心證道!縱使可能修為低下,但我們卻得天所眷,只要腳踏實地,終有一天能證得大道!你們休看那宋昭明修行似是奪天之工,若他依然只是這般修身而不修心,那么終有一天,他將墜入魔道,與那魔道宵小為伍!” “若我們通云門弟子有入魔之人,那么我程直定然將他斬于劍下,令他身死道消……你們可是聽見了?!” 青云峰弟子皆肅聲道:“聽見了!” 但聽見了是一回事,他們心中是怎樣想的卻又是另一回事。 柳婧看了程直一眼,又向那些青云峰弟子瞧了一眼。 不得不說,這程直程長老,的確是真正的道門中人。 就算此間小千界早已道門衰落,道消魔長,連那些所謂的正道魁首也是心思各異,但這程長老卻是真正的求道之人。 若他生于那些大千界,想來歷經千難也能證得大道,但在此間小千界…… 柳婧微微嘆息,卻沒有為自己樹敵的意思。 這程長老再可惜又能如何?她到底是魔門中人。 正道修心,魔道修欲。 終究不是同路人。 隨著程長老的劍芒,通云門一行人來到聞天宮門人面前,想要拜訪聞天宮長老,奈何兩位長老都在閉關,于是通云門一行也只能打道回府。 蕭眠倒似是早有準備,甚至連眉間笑意都沒變過,只是一邊走一邊淡淡地向通云門眾人解釋道:“聞天宮來了兩位長老,一位是擅于符箓的云長老,一位是擅于陣法的樊長老。而‘那位姑娘’,便是樊長老的外孫女,名為曾柔。若是弟子沒有記錯,那位曾柔姑娘每天的這個時候——” “啊!” 只見走在最后的林月師姐一怔,便茫然地瞧著一個白衣姑娘撞在她的身上,然后又輕輕地倒在地上,發(fā)出了一聲略帶委屈的驚叫。 這白衣姑娘,是怎么回事? 向來腦子不怎么靈光的林月師姐滿腦袋的不解,奇怪地瞧著那個伏在地上,如同弱柳扶風的白衣姑娘,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上去扶,還是該怎么辦。 那白衣姑娘低哼一聲,慢慢抬起頭來,青云峰下弟子便都是一怔。 只見那姑娘眉如新月,目似含露,膚如凝脂,那張絕麗無雙的臉上每一個細節(jié)都美得恰到好處。而她此刻伏在地上蹙眉向他們望來,那雙我見猶憐的眼睛漫著微微霧氣,一眼望來似嗔似怒,倒是瞬間令青云峰下兩位男弟子看直了眼,三魂去了七魄。 見著這位姑娘,蕭眠也是一怔,面色微變,上前兩步將她扶起,道:“曾姑娘,你沒事吧?” 柳婧冷眼瞧去,心中不悅。若她沒有想錯的話,方才這個人是躲在角落,故意沖著她們通云門一行人來的。而她真正想要“被撞倒”的,則是她柳婧才是。 雖然她此刻不過練氣,達不到金丹期的靈識外放的境地,但她身為魔道老祖之一,對惡意的感應又怎么是那區(qū)區(qū)一個普通人能夠比擬,躲開她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再聽蕭眠那聲“曾姑娘”,那么想來這人就是那樊長老的外孫女曾柔了,但柳婧想不明白的是,她們明明從未見過,但曾柔對她的惡意究竟從何而來? 但對于魔門中人來說,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結果。 對她懷有惡念又如何?殺了便是。 柳婧心中殺意微動,但又按了下去:不,現在還不是時候。 被蕭眠伸手扶起,曾柔臉色微紅,柔情似水地向那蕭眠望了一眼,然后垂下頭,柔柔道:“多謝蕭公子,我……我沒事……” 柳婧一怔,心下了然,知道那曾柔竟是將她當做情敵了。 皺起眉來,柳婧略感不耐,殺意倒是淡了兩分。 而那同樣是傾心于蕭眠的左思思則瞬間警惕起來,擠到蕭眠身前,接過曾柔的手,笑得一臉純善,但卻看也不看曾柔,只是目光含情地瞧著蕭眠,道:“師兄,你還沒有向我們介紹這位姑娘呢,不知道這位姑娘是——” 見到自己的手從意中人手里被抓出來,曾柔眼中怒意一閃,原本對柳婧的惡念盡數轉到左思思身上,但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馬上向蕭眠望去,軟聲喚道:“蕭公子……” 程長老和另兩位師姐不通情事,倒是沒有看出這兩句話下的暗流,另兩位青云峰的男弟子則是嫉妒地看著蕭眠,暗自羨慕蕭眠的好艷福。 但身處其中的蕭眠卻好像渾然不覺,只是后退一步,不動聲色地跟左思思和曾柔拉開距離,語氣平淡地向眾人介紹了曾柔,尤其點明了曾柔“樊長老外孫女”的身份,換來了左思思的對曾柔的一記冷瞥,和程長老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 不過這也就夠了。 程長老心中記掛著那幾個躲藏至今的魔門余孽,而那個能拿出煉幽火這等高級符箓的魔門宵小更是讓程長老有些在意,于是沒有再對曾柔多加理會,帶著通云門一行人便來到清水鎮(zhèn)給通云門空出來的幾間小屋住了進去,自顧自地傳訊聯(lián)絡門主。 而這么一聯(lián)絡,就是好些天都沒出門。 沒了臉黑的程長老的壓制,周遭布滿陣法的清水鎮(zhèn)里也沒有魔門中人的威脅,于是左思思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時不時地就以各種借口去找蕭眠。但令左思思憤怒的是,在她找蕭眠的十次中,竟有六次都能看到那曾柔。 眼看那曾柔的靠山樊長老久久沒有出關,左思思心中惡念橫生,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兩天后,一股極盛的威勢從清水鎮(zhèn)的中心、也就是聞天宮長老閉關的地方傳來,而與此同時,一個消息也傳到了閉門至今的程長老耳中。 ——就在方才,魔門余孽闖入清水鎮(zhèn),不僅打傷當時巡邏至清水鎮(zhèn)邊緣的宋昭明,將通云門青云峰一脈兩個男弟子斬殺當場,更是將在場的兩個通云門女弟子和三個無妄島女弟子劫走,其中就有身為青云峰峰主的女兒左思思、身為聞天宮樊長老的外孫女曾柔,和身為無妄島掌門之女沈怡。 ☆、第七章 :福與禍 能夠打傷旋照期大圓滿、即將踏入融合期的宋昭明的人,必定是融合期的修士,但既然最終又讓宋昭明逃脫了,那么就算是融合期,也不會太高,至多也就是融合期五層罷了。 在聽到闖入者只是一個照面便讓那些弟子兩死一傷,擄走五名女弟子兼一位普通人后就匆匆離去,未做多留,柳婧面色漠然,卻是已經明白了那些魔門之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若這擄人的真是那以一村人性命來煉丹的邪士,那么這些女弟子的下場想來也不會逃過那么幾個。 ——爐鼎、藥引,抑或兩者兼具。 事實上,當那邪士闖入陣中時柳婧便已發(fā)現了他的存在,畢竟那邪士毫不掩飾的魔門氣息,在這只有道修的清凈的陣中就像是黑暗中的火燭一樣耀眼,甚至如果柳婧想,她還可以在不入魔的前提下及時攔下那邪士,救下左思思等六人。 但她又為何要如此做呢? 那些人的死活又與她何干? 柳婧在自己的房中,慢慢闔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那些長老們終于商議好該如何做了,幾道劍光拔地而起,向著那邪士消失的方向追去,眨眼便消失不見。不一會兒一個小僮敲開了門,低眉順眼地轉告柳婧與林月,說是程長老已經帶著蕭眠蕭師兄去追那魔門邪士,讓柳婧與林月留在這陣中,好好保護這個小鎮(zhèn)。 話雖好聽,但其中蘊含之意不外乎是這邪士棘手程度超乎想象,帶上她們二人太過礙手礙腳,所以干脆不帶了而已。 柳婧略微點頭,算是聽見了,而后隨手打賞了這小僮一塊下品靈石。當柳婧合上小院的門時,身旁的林月猛地沖過來,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