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他說完,微笑從容的把門給她關(guān)上了… ☆、第23章 要不…我抱你? 【倒霉這個東西,一旦開始,就像是滾雪球一樣?!?/br> 中午去房太太那里做了個午餐,回來之后,沈蜜的心情一直不太好,聶永恒受傷的表情和最后離去時的明眸,都讓她有些唏噓。 沈蜜無法發(fā)泄這種情緒,又找不到人傾訴,更不能發(fā)朋友圈,憋悶極了。 沈蜜窩在家里的沙發(fā)上,想著房太太剛才冷著臉訓(xùn)斥自己把菜做閑了的樣子。更加郁悶了。 正在這時,門鈴又響了,沈蜜從貓眼望出去,是樓下常阿姨家的婷婷。 “你好?!辨面么蛄藗€招呼,說:“時間到了,一起去逛街呀?” 婷婷說著,往屋子里看了看。 沈蜜忽然想起自己拿她做擋箭牌來著,便會心的笑了,請她進屋。 “人走了,謝謝你配合我演戲?!鄙蛎壅f。 這個婷婷看著就讓人順眼,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鄰家女孩,交談了一會兩個年紀相仿的姑娘便莫名的合拍。 “這有什么,我剛才就發(fā)現(xiàn)你很尷尬,或許你可以跟我說說,你遇到了什么困難?!?/br> 婷婷的聲音溫柔極了,擺出很好的傾聽者的姿態(tài)。 “你是學(xué)心理學(xué)的嗎?”沈蜜笑著給她到了杯水。 婷婷說:“我在社區(qū)矯正中心工作,每天要陪好多犯人聊天,不差你一個。” “噗…”沈蜜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 沈蜜這兩天就特別倒霉,做飯以后總是被房太太罵,總說她做菜咸,越被罵,沈蜜越是緊張,最后都快對自己的廚藝失去信心了,趕緊回家做了一道菜給樓下的婷婷嘗。 “挺好吃的啊!一點都不咸?!辨面脛倧纳鐓^(qū)矯正中心下班,公文包還沒有放下呢,就跑到樓上來嘗她的菜。 沈蜜苦惱的說:“那怎么會呢?房太太總是說,我做菜咸,后來我都少放鹽了,她還說咸?!?/br> 婷婷想了想: “下次你不放鹽試一試?!?/br> … 沈蜜可沒這么大膽子,不放鹽,房太太會罵人的。 于是沈蜜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將第二天的菜譜定成了芥菜絲茴香面。 芥菜絲本身就有咸味,用芥菜絲和老湯搭配,熬的久一點,不用放鹽,面也不會淡。 沈蜜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去房太太家,保姆正在擦地,見她來了,拿眼睛瞟了她一眼。 沈蜜打開冰箱,翻來覆去沒找到茴香,就問道:“周姨,我菜譜上是要做茴香面的,您沒買茴香嗎?” 保姆說:“這附近也沒有賣茴香的啊,我上哪兒買去?你要是能買到你自己買去!” 沈蜜一聽她說話,就覺得有一股火藥味,嘟起嘴,有點堵。 自己買就自己買,反正房太太還在睡。 這群小區(qū)的超市里的確沒有賣茴香的,沈蜜坐上了公交車,準備去只有兩站地的大超市看一看。 上了車,人有點擠,沈蜜穿著細帶涼鞋挪到了下車的門口,旁邊站著一個學(xué)生模樣的女孩子,拎著一個行李箱,看起來是在從外地來旅游的。 沈蜜站在門邊,扶著扶手,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想起了保姆剛才對她的態(tài)度。 她肯定是不喜歡沈蜜的,那么這幾天她做菜總是被罵,會不會和保姆有關(guān)系? 沈蜜有些驚訝于自己的想法,不禁后脊背發(fā)涼。 公交車停了下來,后門打開,下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從沈蜜身邊擦過,她攥緊了扶手穩(wěn)了穩(wěn)身子。 女學(xué)生把行李箱放在了她的腳前,后邊有個人推搡著沈蜜。 “不下車別堵門口??!” 沈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動:“您看這車廂里哪兒還有能站的地兒嗎?” 身后的人沒再說話下車了。 又過了一站,沈蜜腦子里都是保姆陷害她的陰謀論,渾渾噩噩的,只覺得車子又停了一站,她搖搖晃晃的趕緊攥緊了扶手! 后車門開了,女學(xué)生的行李箱突然被車門頂了一下,沈蜜聽見“砰”的一聲,那行李箱里就在自己的腳趾上狠狠的撞了一下! 沈蜜感覺到一絲鈍痛從腳尖上傳來,那種痛很快便消失了。 她覺得不對勁,低頭一看… 沈蜜頓時頭皮發(fā)麻! 她右腳的大腳趾的趾甲,竟然全部都掀了起來! 她的趾甲做過美甲,是漂亮的抹茶綠色,此時此刻已經(jīng)呈現(xiàn)垂直狀態(tài),指甲下面的嫩rou暴露無遺,一滴碩大的血珠從指頭側(cè)面撕裂的傷口中冒了出來! 沈蜜當時就嚇傻了,只覺得頭皮上的神經(jīng)全部“嗡”的一聲,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車廂里的乘客,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她腳下的傷… 沈蜜大概是真的被嚇懵了,臉一紅,竟然彎下腰去將那掀起的腳趾甲又按了下去,那個時候,她還并沒感覺疼,只是顫抖的對著剛要關(guān)門的司機大喊一聲: “師傅…開…開門!” 車門再次被打開,沈蜜一瘸一拐的下了公交車,只覺得一車人都透過玻璃在看自己,沈蜜臉皮薄,趕緊轉(zhuǎn)過身去,那輛公交車便緩緩開走了。 沈蜜坐在馬路邊的花壇上,這里來往的行人很少,她捧起自己的右腳,用手碰了碰那只已經(jīng)是浮在表面的腳趾甲,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著… “天哪…” 腳趾上的血不停的在冒,已經(jīng)將她的鞋子染紅了一小片,沈蜜一動也不敢動,坐在花壇上看腳就看了好久。 過了一會兒,她真的反應(yīng)過來了,那個行李箱被公交車后門頂了一下,撞到了自己的大腳趾上,一個寸勁兒,就把腳趾甲頂開了… 這不是在做夢,她受傷了,流了好多血… 沈蜜嚇壞了,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來,給楊予曦打電話,她卻占線,沈蜜第二個想到的就是肖逸。 這個時間肖逸應(yīng)該在吃午飯了,電話很快便被他接了起來。 “怎么了?”肖逸清冷的聲音傳來。 沈蜜想起了上次她因為被剪頭發(fā)而大驚小怪虛張聲勢的把北子和他嚇壞了的情景,這一次,沈蜜按壓著心中的恐懼,小聲說: “肖逸啊…我…我這兒出了一點點小情況…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肖逸停頓了幾秒,問: “你在哪兒?” 沈蜜看了看公交站牌上的位置,報了個地點。 “你是受傷了?”肖逸判斷的很準。 沈蜜趕緊說:“一點小狀況,很小?!?/br> “等我十五分鐘?!?/br> … 肖逸果然是十五分鐘趕到的,他下了出租車,沒讓司機走,車子就停在路邊。 他走向了坐在花壇上一動也不敢動的沈蜜。 “怎么了這是?”肖逸一低頭,就看見了沈蜜的涼鞋上都是血。 沈蜜看著他,再看了看正午的太陽,說:“你又沒打傘?。俊?/br> 肖逸皺起眉頭:“你腳怎么弄的?” 沈蜜回答:“公交車門把一個人的行李箱給撞了,那行李箱就撞我腳趾甲上了…掀起來了…” 肖逸一聽,似乎也感覺到了不舒服,說:“全掀起來了?” “全掀起來了。” “我看看?!毙ひ荻琢讼聛?,看了看她的傷勢,說:“這指甲還連著rou呢,估計得拔了?!?/br> “???”沈蜜最害怕的事情發(fā)生了,“或許…或許不用拔呢?” 肖逸看著她已經(jīng)嚇得沒有血色的小臉,站了起來:“走吧,先帶你去醫(yī)院。” 沈蜜猶豫著,不敢動地方了:“就上那輛出租車是吧?” “嗯,用我扶你嗎?” “不用不用!”沈蜜擺擺手,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誰也不讓碰。 她站起來,右腳動了一下,指甲處傳來了一絲疼痛,其實真的沒多疼,就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可她還是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慢慢的挪動著。 整整三十秒,她只走出了兩步的距離,覺得整個人像是三天沒吃飯一樣,人中發(fā)涼,鼻尖都是虛汗,渾身都處于低血糖狀態(tài)。 肖逸問:“疼嗎?” 沈蜜搖搖頭:“不疼?!?/br> “不疼你走這么慢?” “你不懂…你腳趾甲又沒被掀起來…” 或許是她太嬌氣了?可是此時此刻她真的是害怕極了!她從小到大就沒生過病,更沒有受過傷,到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還不斷回想著剛才趾甲掀起來露出嫩rou的畫面,她快瘋了! 肖逸走在她身邊,抬頭看了一眼等在路邊的出租車,跟著她,也不敢扶,問道: “要不…我抱你?” 沈蜜趕緊擺手,一小點一小點的挪動著,腳趾不時因為她的走動而傳來一絲痛楚:“不用不用,別碰我,千萬別碰我。讓我自己走?!?/br> 她活了二十多年,都不曾知道,原來一個腳趾,竟然對走路起了這么大作用,幾乎每走一步,大拇指都會慣性的跟著動一下,傷口一扯,就是鉆心的痛。 然而肖逸卻似乎并不是那么有耐心。 “走不了別逞強?!彼f著就要扶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