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這首詩的意境太慘了,今上竟然會有這首詩,也不知是誰寫得?”衛(wèi)長安好容易才擠出一抹笑,只是比哭還難看。 沈鉉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他面上的神色雖然不變,但是手指卻再次下意識地敲起了桌面,節(jié)奏要變快了許多,像是有什么事情讓他難以抉擇一般。 楊琪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只暈暈乎乎地記起了幾句話。 等到徹底清醒的時候,才完全想起自己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沈鉉要出賣五皇子,他不由得咂了咂嘴,沒想到有一日他也能當(dāng)上jian細(xì)了。 “琪爺,您起了。昨兒晚上奴家伺候得好嗎?”一道甜膩膩的撒嬌聲音傳來。 楊琪不由得抖了一下,回頭一看,才驚覺自己的身邊躺著一位嬌弱的美人,正是他之前心心念的春迎姑娘。 “姑娘,以后叫我楊公子即可?!彼⒖套屓烁牧朔Q呼,往常聽著順耳至極的稱呼,今兒全變了味道,總覺得是六皇子故意讓人這么奚落他的。 *** “長安兄,你來了。”寧全峰雙手抱拳,臉上帶著意氣風(fēng)發(fā)的笑意。 “恭喜恭喜了!”衛(wèi)長安淡笑著與他回禮,同時還有幾位世家公子到場,都互相拍了拍肩膀,表現(xiàn)出一副好兄弟的模樣。 今兒是寧國公府替寧全峰擺宴慶賀的日子,慶賀寧全峰成為五皇子最親密的左膀右臂,齊沙仲的離開,直接讓寧全峰代替了他的地位。 甚至相比于刻板墨守成規(guī)的齊沙仲,顯然圓滑世故、人模狗樣的寧全峰,更符合五皇子的用人口味。 之前幾個一同前去宮中選拔的世家子之中,寧全峰算得上是最出眾的人了,連遼國公府的公子都要退讓一步,所以寧國公府就迫不及待地要擺宴昭告天下,好像這樣就能離京都第一世家又近了一步似的。 寧國公府這次擺宴比較隆重,連后院的女眷都擺了幾桌湊熱鬧。大夫這幾日來瞧過,說三夫人的病情有所好轉(zhuǎn)之后,衛(wèi)長嬌立刻就收拾起自己來,今兒一大早就拉著林妍的手過來了。 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幾乎讓衛(wèi)長安有一種來寧國公府撿金子的錯覺。 “諸位公子,后院百花齊放,風(fēng)景怡人,各位姑娘助興就分別作了詩。我們夫人說了,她今兒就仗著長輩的身份,讓你們品評一下,看誰能拿下魁首!”前院的大管家領(lǐng)頭,客氣地說了幾句話。 立刻就有小丫鬟把一張張墨跡未干的宣紙捧上來,顯然是剛寫出來的。 一旁的寧國公也來湊熱鬧,說了幾句:“都是一家子親戚,沒有那么多講究。不過這些詩看了也就在這大門里說說,出去了各位可得奉行君子之道?!?/br> 在場的都是年紀(jì)正好的少年或者青年,這些散發(fā)著墨香的詩句,又都是出自世家貴女之手,乃是閨閣之作,不少人就已經(jīng)手癢癢了,大嚷著絕不外傳,一一傳閱。 很快就有叫好聲傳來了:“不愧是周家大姑娘的作品,若是男兒身,定當(dāng)結(jié)交!” 其中一個口直心快的,已經(jīng)開始大肆夸獎起周玉玲。不少人湊過去,緊接著就是一片叫好聲,有夸她毫不矯揉造作的,有夸她頗有風(fēng)骨的,簡直快要把她捧上天了。 周玉玲素有才女之稱,閨閣作品被人夸贊的又豈止一兩首詩。 衛(wèi)長安充耳不聞,無論周玉玲的詩如何好,她都不為所動。相反一直盯著手中拿著的這首詩,臉上露出一抹興味的笑容來。 “長安兄,你看得是什么?”有人從他手中抽走了一張紙,匆匆掃了一眼,就開始大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這是誰寫的?不會是國公夫人為了消遣我們,讓寧家的廚娘來作詩吧?開時百般好,謝時化成泥。曲曲又折折,可悲還可嘆!” “這字寫得也不好,好像從來沒拿過毛筆似的。落款是林妍?林妍是誰?” 這回吸引的人比方才還多,一個個毛頭小子湊在一起,嘲笑起人來,也絲毫不嘴軟。 不過片刻功夫,這首粗糙不堪的詩已經(jīng)傳遍了,并且所有人都記住了這位讓人笑掉大牙的姑娘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高能,預(yù)告在此!不高能你們來打我_(:3」∠)_ 另外晉江也不知怎么回事兒,回復(fù)評論特別困難,我每一條評論都看了,多謝大家支持! 推薦基友笙簫的古言存稿文《鬼手娘子》,可以先收藏噠! 電腦請戳: 手機(jī)請戳: ☆、021 螳螂捕蟬 “這林姑娘的名號,我可從來沒聽過。莫不真的是國公夫人在逗大家呢!”周圍幾個未及弱冠的男子,既想奚落這詩好笑,又努力偽裝出自己是正人君子,不說道姑娘做的詩。 所以這林妍的名號,就一個勁兒地被人往下人的身上帶,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襯托出她的粗俗不堪。 看著場面有些失控的模樣,作為主人的寧全峰輕輕皺了皺眉頭。他招來一個小廝仔細(xì)問了幾句,似乎得到了他滿意的答案,連連點(diǎn)頭表示明白。 “公子,請喝茶。”一個小丫鬟端著茶壺,一一替周圍跳腳的公子們端茶倒水。 輪到衛(wèi)長安的時候,也不知是她有意還是無意,那一杯茶悉數(shù)潑到了她的身上。即使衛(wèi)長安躲避的速度夠快,左臂的衣袖還是全部被弄濕了。 “奴婢該死?!边@小丫頭立刻跪下來認(rèn)錯。 “長安兄,你有沒有燙到?丫頭笨手笨腳的,讓人帶你下去換一身衣裳吧?”寧全峰立刻走了過來,滿臉都是緊張的模樣。 衛(wèi)長安擺了擺手,示意無事。她躲開了丫頭要給她擦拭的動作,點(diǎn)頭示意人帶路去換衣裳。 只是離開之前,她垂著的手一下子將桌上的茶壺掃落了,茶水又全部潑到了寧全峰的褲子上,他現(xiàn)在比衛(wèi)長安還要凄慘。褲子濕噠噠的黏在腿上,似乎能看到他腿部有力的線條,讓寧全峰尷尬得不得了。 他不由得在心里低罵了一句,要不是衛(wèi)長安一向名聲很好,否則他都要認(rèn)為自己這是被報(bào)復(fù)了! “長安兄,你先去客房更換衣裳,我稍后回自己院子就是了。別帶錯了地方,莫要怠慢貴客!” 寧全峰沖著她擺了擺手,制止了衛(wèi)長安要道歉的動作,甚至還瞪了一眼前面領(lǐng)路的小廝。 衛(wèi)長安沖著他作揖了一下,扯著嘴角輕笑了一聲,笑意里帶著幾分復(fù)雜的意味。 這個小廝帶著她七拐八繞地走了好久,都沒說到目的地。衛(wèi)長安看著他一副為難的樣子,幾乎要笑出聲來,差點(diǎn)就想安慰他,你主子交代你辦的事情,盡管來,不用這么畏手畏腳的。 “公子,就是這里了。由于今兒客人比較多,客房可能有些稀少,您多擔(dān)待些!”小廝憋了半天,好容易才編出一句瞎話來。 衛(wèi)長安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直接大步走了進(jìn)去。外面?zhèn)鱽礞i門的聲音,她就當(dāng)沒聽見。這屋子里空無一人,她悠哉悠哉地看了看周圍的擺設(shè),不由得嗤笑出聲。 難怪小廝那么為難,這明顯是個姑娘家的閨房,一應(yīng)擺設(shè)都是極其精致柔美,根本就不是用來給她換衣裳的。 寧全峰告別了宴會的眾人,獨(dú)自往自己的院子走,得知衛(wèi)長安已經(jīng)被引到后院去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表少爺,這回多虧您了!”小丫頭千恩萬謝地說著,正是方才宴席上弄濕衛(wèi)長安衣裳的小丫頭。 寧全峰佯裝怒道:“回去告訴玉玲,她也太胡鬧了!衛(wèi)長安跟我們無冤無仇,她就為了替衛(wèi)長嬌報(bào)仇,就想出這種法子,總歸對我們國公府的名聲有影響!” “表少爺您別生氣,我們姑娘說了,待會子就給您一個大大的謝禮。不過這會子奴婢不能告訴你,說是有驚喜!”這小丫頭沖著寧全峰眨了眨眼睛,捂著嘴偷笑道。 寧全峰無奈地笑了笑,不禁搖頭道:“我就是太寵著她了!結(jié)果害得自己都弄了一身水,到時候可得讓你們姑娘這驚喜值得我如此cao心!” 他背著手繼續(xù)往院子里走,心情大好。 方才有人跟他匯報(bào)捉弄衛(wèi)長安,并且要誣陷衛(wèi)長安的名聲時,他是有一瞬間的猶豫。不過后來又答應(yīng)了,他雖然比衛(wèi)長安年長幾歲,但是遲早都是競爭對手,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世家子弟比他強(qiáng)的。 以后站在未來明君身邊的第一人,只能是他!哪怕衛(wèi)長安還沒有真正融入皇子們爭斗的陣營中,他也要防患于未然。 今兒宴會很熱鬧,院子里除了外面看門的,幾乎所有下人都被調(diào)出去幫忙了。他這個大少爺只好自己動手換衣裳了,他剛脫了上衣,就感到后背傳來一陣溫暖而嫩滑的撫摸,顯然是一只女人的手在摸他。 還不等寧全峰問出口,究竟是誰。他的鼻尖就嗅到了一陣清淡而熟悉的香氣,緊接著眼睛被一條布巾蒙住了。 “玉玲,別鬧!”他緊繃的身體松懈了下來,有些寵溺地說了一句。 只是還不等他抓到女子的手,他就猛地吸了一口氣。腰帶被一雙手麻利地解開了,那只柔荑這次順著他有力的腰肢,一直滑到下腹,再到兩腿之間。 “玉玲?!彼床灰姳澈蟮娜耍劬λ芸吹降氖且黄岷?,但是周身的觸感卻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身后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他就感到兩團(tuán)柔軟隔著布料,磨蹭在他的后背上,那觸感讓他整個人都“轟”的一下子熱了起來。 他簡直就是烈火焚身! “玉玲,你這個壞丫頭,外面還有客人在等著,我們晚上——”他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想要拒絕。 但是他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腿上一涼,褲子被人脫了,緊接著一具溫?zé)岬纳眢w就緊貼著上來。 “這就是你送我的驚喜嗎?哥哥真喜歡,還害羞著不說話!”他再也克制不住了,一把抱住她就摸索到了床邊,一下子壓了上去。 *** “長安公子,您好了嗎?”外頭傳來小廝的問話聲。 屋子里沒有任何回答傳來。 “快打開門,你們這些人怎么辦事兒的?長嬌的表姐方才也弄濕了衣裳出來換,莫不是撞在一起了吧?別出什么事兒了,快去撞門!”周玉玲焦急的聲音傳來。 “長安公子,得罪了!林姑娘不見了,奴才們開門了!”那小廝揚(yáng)高了聲音喊了一句,立刻就有三五個人開始撞門。 “啪!”的一聲,門被撞開,只見衛(wèi)長安已經(jīng)換了一身干衣裳,手里捧著一杯茶悠悠地抿著。 看到外頭一眾焦急等待的人,不由得淡笑了一下,沖著他們舉了舉茶杯:“好茶!” 衛(wèi)長嬌和周玉玲看著衣冠楚楚、獨(dú)自品茗的衛(wèi)長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們兩人的臉上,分明都寫著一句話:怎么可能! “我就說林姑娘不可能跟長安兄在一起!”身后一個公子哥兒,有些不高興地說了一句。 衛(wèi)長安看著外面一大群人的身影,輕笑了一聲。這浩浩蕩蕩的架勢,還當(dāng)真是來捉j(luò)ian的。 “門不知道怎么被鎖了,我叫人也沒人搭理,只好獨(dú)自飲茶了。怎么?林姑娘來了后院找不到了?” “是啊,這姑娘真是不省心,外地來的就是不懂規(guī)矩。在旁人家換衣裳還瞎跑!”一個年紀(jì)小的姑娘迫不及待地抱怨道。 衛(wèi)長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的神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去看看寧兄的院子吧,我跟寧兄是前后腳回來換衣裳的,說不定他遇到林姑娘了!” “不可能!”她的話音剛落,周玉玲就矢口否認(rèn)。見眾人都看向她,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表哥怎么會遇到她,他們二人之前根本沒見過面!” “去找找吧,趕緊把人找到,我可不想耽誤我賞花的時間了!”其中有脾氣大的小姑娘立刻噘嘴不干了,連忙招呼身邊伺候的人,攆著國公府的下人去寧全峰的院子。 “好meimei,你今兒怎么這么厲害,哥哥要死在你的身上了!啊——” 寧全峰依然蒙著眼睛,他全身都出汗了,卻依然停不下來。只覺得身下的人要化成一灘春水似的,比往日熱情了無數(shù)倍,他真的舍不得離開。 他的情緒十分激動,嘴里也胡言亂語著。倒是女子雖然極其配合,卻一聲都沒有發(fā)出來。寧全峰只當(dāng)這也是送給他的驚喜之一,被情/欲沖昏了頭腦,哪里還能考慮到那么多。 就在他□□的瞬間,門被推開了,緊接著就是一陣響破天際的尖叫聲。 “表哥,你在做什么?”周玉玲凄厲的質(zhì)問聲傳來。 那變了調(diào)的聲音,明顯不是來自于身下的人。 緊接著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吸氣聲傳來,顯然是來了不少人,還有些姑娘慌忙退了出去,場面十分混亂。 寧全峰的身體猛地一僵,緊接著就抖動了起來,直到停止的時候,他才驚慌失措地拽下眼睛上的布條。 首先印入他眼簾的是一張嬌媚的臉,正處于情/動之中,此刻又是含情脈脈又是嬌羞害怕地看著他。 這個樣貌姣好,仿佛要化成妖精吸走他的魂的人,正是林妍。 “她是誰?這個女人是誰?” 周玉玲卻是一步都沒有離開,相反氣勢更加鋒利,她瞪大了眼睛,邁著步子就要沖上來。 “你竟然敢,你竟然——”周玉玲扯了頭上的簪子就要往床上那個女人的臉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