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她放下鏡框,準備摒棄這些不該有的思想,回自己房間好好睡覺! 房間很大,門口靠墻處有個小型的書架,穆浥塵經過的時候順便看了看,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一些外文書籍,她只認得英文,并且是擦著線過六級的水平,別的語種幾乎完全沒接觸過,因此也就對這些書籍沒興趣了。 然而,她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卷軸放在一排書的上面,卷軸外面是白色的,中間靠上部位有一塊拇指大的紅色印記,一個非常熟悉的印記。 她一邊疑惑著,一邊下意識地將書柜的玻璃門打開了。 ☆、第74章 男神的秘密(五) 卷軸并不新,可是保養(yǎng)得很好,原本有些粗糙的紙張因為裝裱的緣故變得十分光滑。穆浥塵將拇指放到那塊印記上,剛好完全將它覆蓋住。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將卷軸展開,一個和藹的中年婦女形象映入眼簾,頭上微微有些白發(fā),眼里溢滿寵愛,笑容十分和煦,起了皺紋的手上拿著一個大銅勺,正在舀桶里的涼茶。 正是穆浥塵的mama。 雖然打開之前已有心理準備,然而此時看到自己半年前所作,兩個月前被jimmy帶去參加行內活動,據稱被一位老先生買下來的畫突然出現(xiàn)在覃澈家中,而且看樣子他還十分重視,心里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滋味。 所以根本就沒有什么“老先生”么?所以是他一直在暗中幫助她度過難關么?她想起當初想偷拍他,他離開時的停頓,那個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她放在樹上的針孔攝像機吧?但他并沒有怪她,反而先是阻止她去酒吧做侍應,接著通過jimmy買下了她的畫。 那么,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呢?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為她做了多少事呢?原來他對她是認真的,而并不是她以為的一場游戲么? 她小心翼翼地將畫卷起來,放到原來的位置,再將書柜關好,出了覃澈的房間。 睡自然是睡不著的,她來到客廳,雙手抱膝坐到沙發(fā)上,眼淚不知怎地突然就流了出來。獨立堅強了那么久,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一個人當作寶貝一樣守護著,沒有人會不感動。與蘇格分手后一直在鈍痛著的那顆心,因為這種守護突然開始有了復蘇的跡象。 她突然有種沖動,想打電話問問覃澈,問他是否真的愿意一直跟她在一起,不管以后再遇到多么優(yōu)秀的女孩,都不會變心,不會拋棄。 拿出手機翻到覃澈的名字,手指輕放在撥打鍵上,卻始終按不下去。萬一大神買下她的畫只是一時憐憫,而她卻自作多情地會錯了意,那不是讓雙方都尷尬么? 畢竟,對于片酬八位數的影帝來說,三萬塊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還是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吧。 她勉強收拾好紛亂的思緒,正準備回房睡覺,但今晚顯然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因為她的手機響了,而打來電話的正是覃澈。 “hello,木瓜,這么久不見,是不是想朕想得睡不著???”覃澈的聲音透過電波從大洋彼岸傳來,穆浥塵突然有點做賊心虛,仿佛正在偷窺某個人,卻被對方抓個正著。 當然,鑒于覃澈絕不可能看到她此時的表情神態(tài),因此她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的確是在想他。 “覃先生,你不知道打攪人家睡覺是不道德的嗎?”她故作惱怒,“大半夜的,我很困,有話明天白天再說,byebye!” “剛被吵醒的人不但沒有問打電話來的是誰,反而條理清晰、中氣十足地罵人,木瓜,你還真是與眾不同?!?/br> 穆浥塵:“……” “在朕面前演戲,你還嫩了點,說吧,發(fā)生什么事了,讓你像吃了火藥一樣沖自己英俊瀟灑、溫柔體貼的男朋友發(fā)火?!?/br> 穆浥塵:“……” 你不自戀會死?。【退隳愕拇_英俊瀟灑,但溫柔體貼跟你有半毛錢關系? “莫非你正在跟野男人偷情?”覃澈猜測。 穆浥塵索性順著他的話道:“是啊是啊,你不在的時候我每天換一個男人,別提多風流快活了。” “哦?他們的床上功夫這么好,能滿足你這個饑渴的女人?”覃澈似乎很感興趣,“來來來,給朕說一說,你們都用的什么體位,咱們深入討論討論?!?/br> 臥槽,這尺度也太大了吧?光是聽聽,穆浥塵已經面紅耳赤,更別說和他“深入討論”了,這個死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覃先生,你去死吧!”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喲,木瓜,你不但精神rou體雙出軌,竟然還想謀殺親夫,會被天打雷劈的你知道嗎?”覃澈的語氣很沉重。 穆浥塵憤然掛了電話。 本以為覃澈很快會再打過來,“痛斥”她竟敢掛他電話的惡習,誰知過了二十分鐘,手機仍然靜悄悄的。 他不會是生氣了吧? 她開始糾結了,要不要打過去稍微安撫一下呢?畢竟剛才他只是開玩笑而已,而他之所以打電話過來,多半是許默那個膽小鬼怕今晚的事連累自己,所以主動向覃澈通風報信,而覃澈怕她受了驚嚇,所以想逗逗她,轉移她的注意力。 咦,覃澈對她這么好咩? 她不再猶豫,撥了覃澈的號碼,然而剛響了一聲就被覃澈掐斷了。她嘆口氣,傲嬌獸又開始傲嬌了,看來又得哄。 正想再打過去,覃澈已經回撥過來。她突然醒悟,他不是不想接她的電話,而是想幫她節(jié)約電話費,心里頓時暖融融,語氣也隨之柔了不少。 “覃先生,你生氣了嗎?” “當然。”覃澈的聲音很冷。 “所以你剛才一直在一個人生悶氣?”不然怎么不打過來質問我? “天氣太熱,剛才朕去沖涼了?!瘪簡柕?,“你已經想好了怎么向朕請罪嗎?” 穆浥塵黑線,合著自己在這里忐忑不安,胡思亂想,大神卻從容不迫去沖了個涼,然后在她忍不住打過去問他的時候,才開始興師問罪? 她怎么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呢? “我又沒有做錯事,為什么要向你請罪?”她不服氣地反問。 “如果不是來請罪的,你打我電話干嘛?你知不知道朕接你電話的時間損失了多少錢?你賠得起嗎?” “我賠你個死人頭!” “好啊,拿來!” “……” “朕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再不認錯后果自負?!瘪和{。 穆浥塵翻白眼:“我倒想聽聽有什么后果?!?/br> “你覺得去jimmy辦公室外頂著牌子罰站怎么樣?”覃澈jian笑了兩聲,“jimmy一定愿意采納我的建議?!?/br> 穆浥塵想到jimmy說過的要把她扔到珠江的話,再想起今晚的事jimmy還沒找她算賬,如果被覃澈火上澆油,那后果…… 她淚流滿面:“覃先生,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隨便掛你電話了?!?/br> “錯了就算了嗎?”覃澈冷哼,“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就知道這魔王一定會得理不饒人! “等你回來我天天做飯給你吃?!彼贸隽撕艽蟮恼\意。 “木瓜,吃只能滿足我的胃,然而我的心呢?” “覃先生,不如你開個價吧?!?/br> “你先叫兩聲老公來聽聽,說不定朕一高興就原諒你了。” 穆浥塵:“你個殺千刀的!” 她再次掛了電話。 . 清晨八點,醫(yī)院。 半夜趕來的阿美疲憊地走了出來,昨晚接到好心人電話,說蘇格受了傷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她當場就嚇住了。 白天他跟她說要加班,可能會晚一點回去,讓她不用等他吃飯,本著給自己男朋友最大的信任和自由的原則,她對他的事向來很少過問,即便偶然間發(fā)現(xiàn)他和前女友穆浥塵還有聯(lián)系,她也沒有當面發(fā)作過。 哪個女人會不吃醋呢?只是愛得多的那個人總是會更卑微一點。她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份本來不屬于自己的愛情,如履薄冰,舉步維艱,卻從未想過要放棄。 她唯一能和穆浥塵匹敵的,大概就只有對蘇格的愛了。 “陳小姐,我這里有一些你應該會很感興趣的東西,不知可否一談?”在醫(yī)院門口,她被一個男人攔住了。 對于這種故作神秘的人,阿美自然是不會搭理的,連腳步都沒頓一下,就徑直往前走去。 “難道陳小姐不想知道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那人并沒有因為她的傲慢而生氣,繼續(xù)好脾氣地說道,“還有上次蘇先生在香港遇到穆小姐的事,你真的相信是穆小姐糾纏蘇先生?” 阿美心中一咯噔,上次蘇格去香港出差,當天下午一位攝像就爆出穆浥塵與蘇格拉扯的照片,不過很快官方微博就發(fā)消息稱是穆浥塵糾纏蘇格,因為打理微博的人當時也在現(xiàn)場,因此她雖然心存疑竇,但還是選擇了相信。 然而戀愛中的女人最愛疑神疑鬼,她始終不能放心,于是找人查探穆浥塵的行蹤,得知她交了新的男朋友之后,還特地跟蹤她到香港,想一探究竟,誰知卻被跟穆浥塵在一起的男人發(fā)覺,不但被他威脅,在回s市的直通車上又被穆浥塵諷刺了一通,讓她心中著實不爽。 此時聽說當初的事可能另有隱情,她心中的懷疑和不安又被勾了起來,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其實陳小姐不用太糾結于蘇先生的過去,只要他現(xiàn)在以及將來對你好就行了。而要試探他心中究竟是前女友重要,還是陳小姐你重要,只需做一個簡單的測試即可,你愿意試一試嗎?” 阿美想了一會兒,咬牙道:“我們去前面的咖啡廳詳談?!?/br> ☆、第75章 我愛你很愛 “你到底是什么人?”咖啡廳里,阿美直接問道。 “陳小姐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們只不過各取所需罷了?!蹦腥四贸鲆化B照片放到阿美面前,“這是上次蘇先生在香港偶遇穆小姐時的照片?!?/br> 阿美只看了上面一張,臉色便開始陰沉,十來張一起看完,已經黑得像鍋底一般。從照片可以明明白白看出來,根本不是穆浥塵糾纏蘇格,而是蘇格對穆浥塵死纏爛打。 “陳小姐如果覺得照片不夠,我這里還有視頻?!蹦腥藢⑹謾C遞了過來,阿美猶豫了片刻,按了播放鍵。 “下一個視頻是蘇先生幾天前路遇劫匪的全過程,陳小姐可以接著看?!蹦腥撕攘丝诳Х龋f道,“當然,穆小姐也‘巧合’地出現(xiàn)在了視頻中,我想蘇先生應該沒有向你提起過吧?” 阿美一聲不響地把視頻全部看完,問道:“你在跟蹤穆浥塵?” 男人微微一笑:“想來也不會是跟蹤蘇先生?!?/br> “你想從穆浥塵身上得到什么?” “這個你不用管,我說過,我們各取所需?!?/br> 阿美轉了轉手中的咖啡杯,良久說道:“你想怎么合作?提出你的條件和我所能得到的最大利益?!?/br> . 雖然jimmy說蘇格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只需等傷口長好便可以出院,但穆浥塵心中始終覺得不安,一想到蘇格的血流到她衣服上時的驚悚情形,她就害怕得睡不著覺。 好在覃澈最近每天晚上都會給她打電話,仍然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口吻,卻不再是說一會兒話便要忙著去拍戲,而是一直說到穆浥塵開始困了,這才掛電話。 奇怪的是,他從來不會找不到話題,而穆浥塵也沒有覺得他話嘮過。 “覃先生——”又一次說到凌晨一點多,穆浥塵的眼皮不停地打架,神智也有些模糊,“你剛才說……說什么,我沒聽清……清……楚。” “那我再說一遍,你可要聽好了?!瘪何站o了手機。 對面沒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