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多謝譚老前輩。”吳明接過療傷藥,別人看他是放入懷中,實際上是被他扔到了書仙存儲箱中。 “叮咚~!” “恭喜,您完成了【療傷圣藥】任務,獲得神秘書仙寶箱一個?!?/br> 這時,趙錢孫拉過吳明來到一旁,在他耳邊嘰里咕嚕說了一通,然后便道:“我剛跟你說的便是縮骨功的練功要旨,至于你能不能學會,那便不是我的問題了。” 自從研習了九陰真經(jīng)的精要之后,吳明對于武學一道,早就達到了觸類旁通的境界,雖然趙錢孫說的很快,且只有練功要旨,并沒有口訣,但他略一沉吟,便當即掌握了這門功夫。 “多謝前輩,我已經(jīng)學會了?!眳敲髡f著,淡淡一笑,左手忽然變短,很快就變得只有右手的一半長度。 趙錢孫看了之后,忍不住大贊:“吳小子,你真乃武學奇才,我趙錢孫從沒服過人,這次徹底服你了?!?/br> 吳明將左手慢慢還原,笑道:“武學之道本就可以舉一反三,小子無非就是取了個巧而已?!?/br> 這時只聽譚公道:“吳小子,先別說了,快過來解xue?!?/br> 譚公交出療傷藥之后,先一步跑到譚婆面前,準備給她解xue,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解不開,這才趕緊喊吳明。 “莫急,我這便解了譚婆的xue位?!眳敲髡勑﹂g凌空虛按,隨著氣流暗動,譚婆的xue位頓時解開。 這一手臨空解xue,讓在場眾人無不大驚,臨空點xue已經(jīng)是非常難了,而這臨空解xue卻是難上加難,由此也可以看出,吳明的功夫已經(jīng)達到了常人無法企及的地步。 段譽眼見吳明再次在眾人面前揚威,除了佩服之外,想到王語嫣,心里卻不由莫名酸楚,自己這三弟武功蓋世,或許真能力壓慕容復,奪得王姑娘的芳心。 至于王語嫣和阿朱阿碧,眼前吳明如此厲害,對他當然是越發(fā)的佩服和心折。 譚婆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了,十分高興,也忍不住贊嘆道:“吳小子,你雖然點了老婆子的xue位,但老婆子對你的功夫可是佩服的很,以后有時間歡迎到太行山?jīng)_霄洞來玩。” 吳明點頭道:“多謝老前輩諒解,以后有機會小子必當?shù)情T拜訪?!?/br> 武林中,便是如此,一切以實力說話。 喬峰見自己三弟輕松便贏了兩位成名多年的老前輩,也不由暗暗替他高興,只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卻又是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徐長老見比試結(jié)束,當即輕咳幾聲道:“好了,大家繼續(xù)聽我說。當時,我看了這封信后,思索良久,心里有很多疑惑搞不清楚,擔心出什么差錯,便將此信交給單兄過目。單兄跟寫信之人向來交好,認得他的筆跡。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要單兄驗明此信的真?zhèn)巍!?/br> 由于輸給了吳明,趙錢孫感覺臉上無光,這次也就無顏再出聲故意調(diào)侃單正。 單正看了他一眼這才說道:“在下和寫信之人相交多年,舍下有多封與他的來往書信,便當即和徐長老趕到舍下,拿出以前書信比較筆跡,字跡固然相同,就連所用信箋和信封都如出一轍,自然是真跡無疑?!?/br> 徐長老道:“此事牽涉本幫興衰氣運,并且有關(guān)一位英雄豪杰的聲名性命,本人豈敢大意?后來經(jīng)過打聽,老朽得知太行山譚氏伉儷和寫信之人頗有淵源,于是便去沖霄洞向譚氏伉儷請教。譚公、譚婆將這中間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說明。唉,老朽得知真相,實是不忍明言,可憐可惜,可悲可嘆哪!” 第80章舊事重提 這時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徐長老邀請譚氏伉儷和單正來到丐幫,乃是前來作證,心中都不由略微一震,不自禁看向喬峰。 只是喬峰在幫里素有威信,卻是誰也不敢跟他目光相觸,一見他轉(zhuǎn)過頭來,都立即低下頭去。 此時,只聽徐長老又嘆聲道:“譚婆說她有一位師兄,對這件事乃是親身經(jīng)歷,親眼看到,如果能請他親口述說當年之事,自然再清楚不過,他的這位師兄,自然就是趙先生了。趙先生脾氣跟別人略有不同,等閑之人肯定是請不到他的,我們只能麻煩譚婆??偹阕T婆面子比較大,趙先生收到傳信后,這次便過來了?!?/br> 聽徐長老這么說,譚公忽然滿臉怒色,向譚婆問道:“怎么,是你叫他來的嗎,干嘛事先不跟我商量一下,瞞著我偷偷摸摸這算怎么回事?” 譚婆怒道:“什么瞞著你偷偷摸摸?我寫了信,讓徐長老托人送去,乃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我知道你愛吃醋,怕你嘮叨啰嗦,這才故意不告訴你?!?/br> 譚公喏喏道:“背夫行事,不守婦道,就是不該?!?/br> 雖然譚公氣勢很弱,這話幾乎低到嗓子眼里去了,但譚婆聽了卻是依然大怒,當即便出手,啪的一聲,打了譚公一個耳光。 吳明看得出來,以譚公的武功要躲開這一巴掌,應該不難,但他卻站在那里不動,任憑譚婆打了他一巴掌,然后飛快從懷中拿出一盒療傷藥,飛快往臉上抹。 這藥當真神奇無比,抹上之后,譚公臉上的浮腫立時便褪去。 一個打得快,一個治得快。 吳明心里暗自好笑,這樣一來,倒也不錯,兩人怒火一起消了。 這時,只聽趙錢孫長嘆一聲,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唉,早知如此,悔不當初啊,讓她打幾下,又有何難?” 聽趙錢孫說話聲音中透著悔恨,譚婆似乎想起了往事,幽幽說道:“以前每次我打了你,你總是要打回去才甘心,從來不肯讓我?!?/br> 趙錢孫呆若木雞,站在那里怔怔出神,回想往事,不禁后悔不已。他這師妹脾氣暴躁,愛使小性子,經(jīng)常一言不合,便會動手打他,他年輕氣盛,無緣無故挨打自然不愿意,每每都因為這個緣故爭吵,一場美滿姻緣,就此煙消云散。 現(xiàn)在看了譚公逆來順受的挨打功夫,趙錢孫才知道自己敗在哪里,只是現(xiàn)在就算他懂得這個道理,也早就為時已晚。 看著趙錢孫的長吁短嘆,吳明心中好笑的同時也不禁有些佩服他的癡情。 徐長老耐著性子道:“趙錢孫先生,請您當眾說一下,這信中之事,是否不假?!?/br> 趙錢孫宛若未聞,自顧自喃喃道:“我這蠢材傻瓜,為何當年想不到呢?打是親,罵是愛,挨幾下打又算的了什么?” 眾人既是好笑,又覺他情癡可憐,丐幫面臨大事待決,他卻如此顛三倒四,徐長老請他千里迢迢來印證一件大事,眼見此人癡癡迷迷,說出話來,誰也不知到底有幾分可信。 徐長老眉頭一皺,忍不住又問了一聲道:“趙錢孫先生,咱們邀你來此,是讓你說一說信中之事?!?/br> 趙錢孫癡癡道:“嗯,你問我信中之事,我自然記得,那信雖短,卻是意猶未盡。”說著,便背誦道,“四十年前同窗共硯,切磋拳劍,情景宛在目前,臨風遠念,想師兄兩鬢雖霜,風采笑貌,當如昔日也。” 吳明暗暗好笑,這明顯就不是馬大元遺書中的內(nèi)容,而是譚婆寫給他的信。 徐長老暗暗搖頭,無計可施之下,只能向譚婆求助道:“譚夫人,還是你叫他說吧?!?/br> 譚婆聽師哥將自己當年寫給他的信倒背如流,也不知道他平時看了多少遍,心里十分感動,根本就沒聽徐長老說什么,下意識柔聲道:“師哥,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嗎?” 趙錢孫道:“當時的情景我怎么會忘記。那時你梳了兩條小辮子,辮子上扎了紅頭繩,好看極了,我還記得那天師父教了咱們一招偷龍轉(zhuǎn)鳳……” 譚婆心里一震,卻是回過神來,趕緊搖頭道:“師哥,不要說咱們從前的事。徐長老是問你,當年在雁門關(guān)外,亂石谷前那一場血戰(zhàn),你是親身參與的,當時情形如何,你跟大伙兒說說好了?!?/br> 趙錢孫顫聲道:“雁門關(guān)外,亂石谷前,我……我……” 吞吐了一下,臉色忽然大變,一轉(zhuǎn)身,便向角上無人之處發(fā)足狂奔,顯見對于這件事他內(nèi)心十分惶恐。 眾人齊聲大叫道:“別跑,回來,回來……” 趙錢孫聽到眾人呼喊,非但沒停,反而跑得更加快了。 吳明對天龍中雁門關(guān)亂石谷這件事,記得還是十分清楚的,自然知道趙錢孫為何害怕,便故意調(diào)侃道:“趙老前輩,你若跑了,那就說明自慚形穢,覺得自己比不上譚公?!?/br> 趙錢孫回頭道:“吳小子,你胡說八道,老子會比不上他,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學了一手挨打不還手的功夫嗎?” 這時,只聽林外傳來一個聲音道:“能夠挨打不還手,那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豈是這般容易?” 吳明聽聲望去,發(fā)現(xiàn)來人是一名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嚴。 徐長老叫道:“原來是天臺山智光大師到了,三十多年沒見,沒想大師依然如此健朗。” 這智光大師當年為治愈染了瘴毒的眾多百姓,曾大病兩次,從而武功全失。 丐幫眾人雖然不清楚,但喬峰和一眾長老卻是知道的,于是當即上前迎接。 眾人一番寒暄自是不表。 徐長老道:“智光大師今日佛駕光降,實是丐幫之福。在下感激不盡?!?/br> 智光大師道:“阿彌陀佛,丐幫徐長老和太行山單判官聯(lián)名折柬相召,老衲怎敢不來?再說天臺山跟無錫相距本就不遠,兩位信中又說此事有關(guān)天下蒼生氣運,自當奉召而來?!?/br> 吳明記得這智光大師似乎也參與了當年的雁門關(guān)一事,果然這時只聽趙錢孫道:“雁門關(guān)外亂石谷一戰(zhàn),智光和尚你也有參與其中,還是你來說吧。” 智光大師臉色先是一變,緊接著嘆道:“阿彌陀佛,殺孽太重,殺孽太重。當年之事,言之實在有愧。這事都過去三十多年了,今日為何舊事重提?” 徐長老道:“只因本幫發(fā)生了重大變故,且有一封涉及此事的書信,你先看看。”說著將信件遞到智光大師手中。 智光大師從頭至尾連看了兩遍書信,搖頭道:“阿彌陀佛,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何必舊事重提,依老衲只見,不如就此毀去,泯滅痕跡,也就是了?!?/br> 徐長老其實也覺得這樣不錯,但之前鬧得動作太大,加上馬夫人又曾指責喬峰乃是契丹胡虜,若是就此毀去,先別說喬峰會不會起疑,哪怕就連幫眾都會心生疑惑。 于是他無奈搖頭道:“智光大師的好意,我們丐幫心領(lǐng),只是事關(guān)重大,還請大師直言不諱?!?/br> 智光大師點頭道:“好吧?!焙鋈粎s是一嘆道:“這事算是老衲當年做的一件錯事?!?/br> 趙錢孫搖頭道:“咱們是為國為民,不能算做錯?!?/br> 智光搖頭道:“錯便是錯,對便是對,不管如何,這件事是我們錯了?!?/br> 眾人聽后無不大驚,這到底是什么事,智光大師竟然連說自己做錯了,就連喬峰也是疑惑不解,不知道當年雁門關(guān)外,發(fā)生了什么事。 智光大師略微一頓,緊接著轉(zhuǎn)身向著眾人,緩緩說道:“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訊息,說契丹國有大批武士要來偷襲少林寺,想將寺中秘藏數(shù)百年的武功圖譜,一舉奪去。” 第81章英雄有淚 聽到這里,眾人都不由義憤填膺,這契丹國也太無恥了,就連喬峰也忍不住熱血沸騰,若是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想必也會毫不猶豫,去阻止契丹人的陰謀。 唯有吳明卻是忍不住搖頭一嘆,這件事乃是有人故意為之,可嘆當時大家卻都沒有去驗證這條信息的真假,只是憑借著一腔熱血,稀里糊涂就去了雁門關(guān)。去那也就罷了,若是當時謹慎一些,不妄自胡亂出手,或許悲劇也不會發(fā)生。 不過,吳明也知道,江湖本就是草莽,憑借的是一股熱血,向來都容易沖動,凡是打了再說,更何況大宋和契丹積怨已久,就更加不會手下留情了。 智光大師繼續(xù)說道:“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契丹此舉成功,咱們大宋便有亡國之禍。當時我們覺得事情緊急,也容不得詳加計議,聽說他們要途經(jīng)雁門關(guān),眾人便立即趕往此處,試圖伏擊,縱然不能全部消滅他們,也必須要阻止他們的行動?!?/br> 說到這里,智光大師忽然緩緩抬頭,看著喬峰,說道:“喬幫主,如果是你得知了這個訊息,那么會怎么做呢?” 喬峰聽出智光大師似乎話外有話,但不及多想,當即便道:“智光大師,喬某雖然見識淺薄,才能不足服眾,導致幫中兄弟見疑,說來好生慚愧。但喬某縱然無能,卻也是個有骨氣的熱血男兒,在這種國家大事上,絕對不會是非不分。若是我得到這個訊息,自當親自帶領(lǐng)兄弟,星夜趕赴雁門關(guān),阻止他們的計劃?!?/br> 喬峰這話說的慷慨激昂,眾人聽了無不動容,心里都十分敬佩。 徐長老和智光大師相視搖頭,可惜喬峰這般英雄,卻是契丹血脈,如果此番言明,是敵是友,實在是很難判斷。 智光大師心里暗自一嘆,點頭道:“如此說來,當時我們前赴雁門關(guān)伏擊遼人,是沒錯的了?” 喬峰心里有氣:“哼,把我喬峰看成什么人了?” 但喬峰是沉得住氣的人,臉上卻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說道:“自然沒錯,若是我喬某早生三十年,必當跟眾位共赴義舉,手刃胡虜。” 這胡虜兩字一出口,喬峰旋即想到馬夫人之前說自己乃是契丹胡虜,聯(lián)系前后,這次的事情明顯就是沖著他來的,不禁又有些惶恐難安。 難道我當真是契丹人嗎?不,肯定是哪里弄錯了。 喬峰這些年,經(jīng)常跟契丹人打仗,也殺了不少契丹人,哪里會相信自己是契丹人?何況他有父有母,父母絕對不可能是契丹人。 智光大師深深看了喬峰一眼,心里有些矛盾,但又不得不說,只能繼續(xù)說道:“當時大伙分成數(shù)批,我和這位趙兄乃是第一批,共有二十一人。帶頭大哥年輕并不大,但他武功卓絕,在武林中地位尊崇,大家于是都讓他當這領(lǐng)頭人……” 智光大師緩緩將當時的人員分配說了一下,然后說道:“當時我們過了雁門關(guān)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突然聽到關(guān)外傳來馬匹的聲音,至少有十余騎。心里料定他們乃是前往中原奪取秘籍的契丹武士,于是在帶頭大哥的號令下,我們當即就埋伏了下來。埋伏的地點距離山谷附近,山谷左邊是個亂石嶙峋的深谷,黑黝黝的深不見底?!?/br> 眾人都不明白關(guān)鍵時刻智光大師為何要提及這個深谷,吳明卻是知道智光大師是在為后面的事情做鋪墊。 這時,智光大師繼續(xù)道:“我們等了一會兒,那群人便漸漸近了,當時他們唱著歌,聽著十分歡樂,我們不懂遼語,也不知道他們唱些什么,只知道唯有將他們殺死,才能消弭禍患。喬幫主,此事成敗,事關(guān)大宋國運,現(xiàn)在敵明我暗,你覺得我們該如何行動才是?” 喬峰哪里會聽不出智光大師話外有話,只是他一直認為自己乃是漢人,再加上這些年眼見契丹人對宋人燒殺搶掠,自然痛恨至極,這種情感并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哪怕懷疑自己可能是契丹人,但有些話喬峰還是不會有絲毫忌諱,當即便道:“古人有云,兵不厭詐。更何況此乃兩國交戰(zhàn),自然不用跟他們講什么武林規(guī)矩,江湖道義。就算用暗器和毒藥,也不為過?!?/br> 智光大師拍手道:“正是,當時我們便是跟你一般想法,于是在帶頭大哥的一聲令下,我們手中的暗器便紛紛射了出去,這些暗器每件都是喂了毒的。只聽遼狗啊啊痛呼,亂成一團,瞬間死了一大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