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jié)
這時(shí)只聽賈布又道:“吳掌門愿意認(rèn)輸,那自然是最好不過。我和上官兄弟下山之時(shí),東方教主吩咐下來,要請吳公子和少林寺方丈、武當(dāng)掌門道長,同赴黑木崖盤桓幾日。此刻三位剛好在一起,那便省卻了一番麻煩?!?/br> 吳明心中冷笑,不作死就不會死,現(xiàn)在說得越多,等下死得越快。 只聽賈布繼續(xù)說道:“三位武功太高,在下?lián)男械酵局?,你們忽然改變主意,不愿去黑木崖了,我們可無法交差,吃罪不起,因此斗膽向三位借三只右手?!?/br> 吳明冷笑道:“借三只右手?” 賈布點(diǎn)頭笑道:“正是,請三位砍下右臂,那我們就放心多了。” 一般武林中人,武功全在右手上,若是右手沒了,一身武功怕也是廢了大半。 吳明哈哈笑道:“看來你們東方教主是怕了我們?nèi)说奈涔πg(shù),因此布下了這個(gè)圈套。只要我們沒了右手,他便可以高枕無憂了?!?/br> 賈布笑道:“高枕無憂倒不見得。不過,任我行少了吳公子這樣一位強(qiáng)援,怕是會勢單力孤不少?!?/br> 吳明冷笑道:“你這人說話倒是坦率?!?/br> 賈布嘿嘿笑道:“在下是真小人。” 說著,他忽然大聲道:“方證大師,沖虛道長,兩位是寧可斷掉一臂呢,還是甘愿拼命一搏?” 兩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相視一眼,心中都有了主意,那便是先穩(wěn)住對方,然后再伺機(jī)動手。 沖虛道長道:“東方不敗要借我們的手臂,我們把手臂借給他便是。只是我們身上沒帶兵刃,要割手臂,卻是有些困難?!?/br> 沖虛道長最后一個(gè)“難”字剛脫口,只見窗口一道寒光掠出。 吳明眼力極好,看出乃是一個(gè)鋼圈,于是便伸手接了過來。 這鋼圈邊緣鋒利,圈中有一把手,乃是“乾坤圈”之類的奇門兵刃。 這鋼圈絕對可以砍手,但卻不好舞動,絕難依靠此物來抵擋水槍射出的毒水。 這時(shí),賈布擔(dān)心有變,厲聲喝道:“你們既已答應(yīng),還不快快下手!不要試圖拖延時(shí)間,沒人會來救你們的。我數(shù)一二三,你們?nèi)舨粩啾?,那便毒水齊發(fā)。一!” 這時(shí),便以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這樣的定性,也不免臉色大變。 吳明卻是暗中傳音通知了任盈盈和曲非煙動手。 賈布很快又喊道:“二!” 沖虛道長道:“等下他喊三的時(shí)候,咱們便馬上出手?!边@乃是沒辦法的辦法。 只聽得賈布叫道:“大家準(zhǔn)備,我要叫‘三’了!” 吳明這時(shí)卻見窗口那些拿著水槍之人,都宛若手腕失靈,那些水槍便從窗口掉落而下,摔下了萬丈懸崖,知道兩女和眾人的行動十分成功。 這時(shí)賈布才驚呼道:“誰?” 任盈盈道:“是我!” 曲非煙道:“還有我!” 看到任盈盈出現(xiàn),賈布臉色大變道:“大……大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任盈盈冷笑道:“黃面尊者在江湖上好響的萬兒,怎地干起這等沒出息的勾當(dāng)來啦!” 賈布顫抖道:“這個(gè)……大小姐,我這也是奉命行事。”任盈盈乃是魔教圣姑,余威猶在。 任盈盈道:“休得胡說八道,教主的黑木令在此。教主有令:賈布圖謀不軌,上官叔叔,你將叛徒賈布拿下,你便升作青龍?zhí)瞄L老?!?/br> 原來,剛才以上官云的武功,本是有機(jī)會可以阻止任盈盈的,但他卻是被任盈盈的黑木令牌給唬住了,再加上平日里圣姑的余威仍在,故而不敢反抗。 另外,上官云向來自負(fù)武功比賈布要高,加上入教資歷也比對方要深,但賈布是青龍?zhí)瞄L老,他是白虎堂長老,排名在對方之下,心中本來就對賈布頗有不服,此時(shí)一聽任盈盈的話,便不禁有些蠢蠢欲動。 只是上官云畢竟不是笨蛋,也知道任盈盈說得乃是假話,頓時(shí)便遲疑起來。 這時(shí),吳明喝道:“上官云,你連圣姑的話都不聽了嗎?還不快快動手?” 吳明看似平常的一喝,卻是暗含了厲聲鬼嘯,一下子讓上官云有些懵住了,而吳明便借著對方發(fā)懵之際,瞬間施展傳音搜魂之術(shù),將他催眠。 上官云愣了一愣之后,便道:“謹(jǐn)遵圣姑法旨?!苯又銚湎蛸Z布。 賈布絕沒想到上官云真的會向自己出手,只得奮力反抗,兩人瞬間便戰(zhàn)在了一起。 吳明和方證以及沖虛便快速來到閣樓之上,而吳明為了加快上官云的勝利,更是暗中施展手段擊中了賈布的某處xue道,上官云的武功本就比賈布要高,此時(shí)便恰好一掌擊中了賈布的胸口。 “上官云,你……”賈布口中鮮血直噴,心脈被擊斷,眼見是活不成了。 第419章短暫溫馨 賈布身體摔下去的時(shí)候,正好落入萬丈深淵,就算此前沒受傷,這么摔下去也絕難活命。 方證大師畢竟是出家人,慈悲為懷,雖然之前賈布曾威脅三人,但此時(shí)見他掉落深淵,卻是忍不住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 上官云的武功畢竟十分高強(qiáng),加上吳明的施法只是倉促之間,這聲佛號一下子便將他喚回到了清醒狀態(tài)。 傳音搜魂的厲害之處便在被施法者能夠清晰記得自己做過什么事,就算清醒過來,也不會忘記。 上官云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看著深不見底的深淵,不禁呆住了,嘴里猶自不敢相信道:“我竟然殺死了賈使者?” 任盈盈冰雪聰明,知道這是吳明暗中使出絕技幫助自己,當(dāng)即便向上官云道:“上官叔叔,你不用自責(zé),這是賈布抗命,自取其禍,而你鋤jian有功,以后那青龍?zhí)弥鞯奈恢梅悄隳獙?,只是我有個(gè)問題要問你。” 上官云聞言一喜,連忙問道:“什么問題?大小姐但問無妨?!?/br> 任盈盈微笑道:“上官叔叔,今后你是跟我爹爹呢,還是跟東方不敗?” 上官云聞言臉色一變,這事關(guān)系到身家性命,在這片刻之間,要他決定這個(gè)問題,確實(shí)極為困難,畢竟東方不敗在他心中的余威猶在。 這時(shí),任盈盈道:“本教十長老已有六人服了我爹爹給他們的三尸腦神丹。這一顆丹丸,你服還是不服?” 說著,任盈盈伸出手掌,掌心便現(xiàn)出一顆殷紅色的藥丸,正是吳明曾經(jīng)見過的三尸腦神丹。 一旁的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見狀,臉色都變了變,但卻似乎早已明白魔教的這一套,竟然并未出言阻止。 吳明雖然并不贊成這一套,但魔教中魚龍混雜,難免不受控制,這三尸腦神丹在眼下倒不失為一個(gè)控制的辦法。 上官云看到三尸腦神丹,顫聲道:“大小姐,你說本教十大長老已有六位長老歸順了任先生?” 任盈盈點(diǎn)頭道:“沒錯(cuò)!其實(shí)你大可以放寬心,你從未跟過我爹爹,這幾年跟隨東方不敗,并不算是背叛我爹爹。此番你苦能棄暗投明,我固然會更加借重,我爹爹自然也另眼相看。我相信東方叔叔是聰明人,知道該如何選擇。” 上官云心知此番若不投降,便會跟賈布一般命喪當(dāng)場,他心中想到既然十長老已有六人歸順了任教主,那便是大勢所趨,他上官云這么做也無可厚非,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于是當(dāng)即上前,從任盈盈手中接過三尸腦神丹,吞入腹中,說道:“上官云承蒙大小姐看重,今后自當(dāng)聽從任教主和大小姐的命令,不敢有違?!币贿呎f,一邊躬身行禮。 任盈盈微笑道:“上官叔叔,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多禮。對了,你手下這些兄弟,自然也是跟著你吧?” 這一次,上官云帶了二十來名部屬前來,這些都是他的親信,此時(shí)卻被老頭子、計(jì)無施等一眾群豪全都抓了起來。 上官云略微一愣,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頭向自己的部屬看去。 那些漢子見自己首領(lǐng)已降,且服了三尸腦神丹,當(dāng)即紛紛說道:“愿聽圣姑差遣,萬死不辭?!?/br> 群豪見任盈盈收服了上官云及其屬下,都十分興奮。 要知道這上官云在日月教中武功既高,職位又尊,此番歸降,對任我行奪回教主之事絕對助力巨大。 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跟群豪本就不是同路,此時(shí)見事已平息,當(dāng)即向吳明告辭下山。 吳明知道兩人去意已定,并未出言挽留,送出數(shù)里這才跟他們互道珍重告別。 吳明回到懸空寺,發(fā)現(xiàn)群豪早已消失不見,就連曲非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唯有任盈盈一人站在天橋上等著自己。 此時(shí),晚霞如火,將任盈盈的臉頰映照得越發(fā)紅潤,看起來嬌艷而又美麗,宛若那謫落人間的仙子。 吳明輕聲贊道:“盈兒,你好美!” 任盈盈心中一喜,嘴上卻是嗔道:“油腔滑調(diào)?!?/br> 這時(shí),吳明快步走上前去,壞壞一笑道:“是嗎?那不如你嘗嘗?!辈挥煞终f,便抱住任盈盈親吻起來。 兩人自從上次一別,已有將近兩月,此番重逢,自然便一發(fā)不可收拾,親吻了個(gè)夠。 吻罷,任盈盈的臉色越發(fā)紅了,嬌羞的小女兒狀顯露無遺,這跟她之前的颯爽英姿截然不同,更讓人著迷。 偎依在吳明寬闊而又溫暖的懷抱中,任盈盈輕聲道:“吳郎,我爹爹和向大哥這段時(shí)間游說教中故舊,成果顯著,這引起了東方不敗的極大惱怒,因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展開反攻,他派遣賈布和上官云來向你下手,便是一著極厲害的手段。還好你及時(shí)發(fā)現(xiàn)他們的陰謀,不然要是出點(diǎn)什么事,我……” 吳明趕緊捂住她的嘴道:“傻盈兒,我這不是沒事嗎,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厲害,就憑他們這些人,又豈能傷害的了我?!?/br> 任盈盈輕笑道:“你呀,自賣自夸,也不知道害臊?!?/br> 吳明嘿嘿一笑道:“在盈兒面前,我當(dāng)然是要多夸自己一些,不然怎么配的上你這位魔教的圣姑哪!” 任盈盈忽然白了他一眼道:“我這位圣姑,在你眼里怕是還比不上一個(gè)小尼姑吧?!?/br> 只要是女人,那便會吃醋,吳明知道任盈盈這是在吃儀琳的醋。 不過,任盈盈會親口說出來,反而讓吳明放心不少。 吳明又不是第一次見女人吃醋,自然能夠應(yīng)對,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很快便東拉西扯,引得任盈盈咯咯發(fā)笑,早已忘了吃醋。 當(dāng)然,吳明明白,實(shí)際上是任盈盈并沒有太在意,不然以她的聰慧,豈會讓他就這么輕松糊弄過去。 抱著任盈盈,吳明柔聲道:“盈兒,這段時(shí)間你跟煙兒有沒有堅(jiān)持彈奏笑傲江湖曲?” 任盈盈輕笑道:“放心吧,非非把你這個(gè)師父的話當(dāng)成了金科律令,不僅她自己天天練,每次還都要把我拽上,我不練也不成哪?!?/br> 吳明哈哈笑道:“煙兒這叫尊師重道,回頭我要好好夸贊她幾句。對了,你最近忙不忙,若是不忙的話,不如在恒山多留幾天?!?/br> 任盈盈嘆聲道:“這恐怕不行,等下我便要走了,等爹爹大事已定,我會再來見你的?!?/br> 吳明驚訝道:“大事?難道是要攻打黑木崖嗎?” 任盈盈點(diǎn)頭道:“吳郎,你猜的沒錯(cuò)。” 吳明嗔怪道:“盈兒,攻打黑木崖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說呢,我可是曾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爹爹,要幫他對付東方不敗的?!?/br> 任盈盈心中一喜,其實(shí)任我行的意思的確是讓她來通知吳明一同前去攻打黑木崖的,只是她覺得吳明剛剛就任恒山掌門,就離開恒山不是很好,便沒好意思開口。 任盈盈道:“吳郎,這盈兒自然知道,但你今天剛就任掌門,便和我一起去辦日月教的事,似乎不怎么妥當(dāng)?!?/br> 吳明淡淡笑道:“恒山派眾弟子這兩個(gè)月來武功大進(jìn),而管理上我大抵都是放權(quán)給儀和等人,其實(shí)我這掌門人有沒有都一樣。再說攻打黑木崖,那是極為艱難之事,我哪能置身事外,讓你去涉險(xiǎn)?” 任盈盈聽了心中喜滋滋的,當(dāng)即點(diǎn)頭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只能代爹爹多謝你了?!?/br> 吳明笑道:“咱們誰跟誰啊,這么客氣干嘛?” 任盈盈嫣然一笑道:“好啊,以后我對你不客氣,你可別怪我?!?/br> 談笑間,兩人相諧走下天橋,準(zhǔn)備返回見性峰上。 吳明和任盈盈剛剛走出懸空寺,迎面便看到了一男一女兩人,吳明認(rèn)出正是令狐沖和岳靈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