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臭味從里面?zhèn)鞒鰜恚奈叶既滩蛔∥姹亲?。武鋒用袖子遮住口鼻，問：“這什么味？”

    “臭味?！蔽一卮鹬?，同時走了進去。

    武鋒剛走進來，就忍不住發(fā)出驚奇的聲音。我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因為第一次跟隨鄧博士來到地下空間的時候，我也是這樣。這地下空間，采用非常牢靠的混凝土鋼構(gòu)，哪怕上面有一顆小型核彈頭爆炸，也不會坍塌。入眼可見，到處都是堅硬的合金材料，它們互相穿插，上面用堅硬的鋼化玻璃勾勒出一個個不同的房間。從我們走入的地方，不斷有支路分出去，每一條路通往的目的地都不相同。

    而四周不斷有懸空的房間以固定的模式和速度做環(huán)形運動，這些房間里大部分都是各種動物，有小部分放著瓶瓶罐罐，里面裝著不知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地下空間的面積，要比別墅大一倍左右，很難想像在省城，竟然會有這樣的地方。我到處看，卻難以在眾多房間里分辨出鄧博士的位置，好在身邊還有個武鋒，他眼神堪比最頂尖的狙擊手，沒看多久，就指著一條路，說：“那里有人。”

    我立刻往那邊走去，由于步調(diào)不快，所以走了將近一分鐘才到地方。

    到了玻璃房間前，我看到，里面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人在忙碌著。我走上前去，敲了敲玻璃，老人充耳不聞。我很是無奈，只得走進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說：“查水表！”

    “查什么水……咦，你小子怎么來了？”老人轉(zhuǎn)過頭來，一看到是我，當即愣了下。

    我往他正忙活著的桌子上看去，同時說：“當然是找你幫忙來了，我去，你這是干嘛呢？”

    桌子上放著一只狼狗，看上去很肥，它的耳朵翻了過來，只見上面長滿疙疙瘩瘩如小石子一樣的東西。鄧博士解釋說：“這條狗體內(nèi)長了結(jié)石，我想試試能不能讓結(jié)石自己走出來，可誰知越長越多，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到外面來了?！?/br>
    我皺皺眉頭，說：“這東西上面有微弱的蠱氣息，你該不會是想把它們變成石頭蠱吧？”

    “不虧是行家，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想法。”鄧博士的頭發(fā)灰白，看起來就像染了一層灰塵，他的模樣并不算多么出眾，但那一雙眼睛，卻精神到讓人害怕。你看著他，就好似在看兩盞手術(shù)燈。他打量著你，就像把你當成解剖臺上的尸體。

    我伸出手去，摸了摸狗耳朵上的石頭，感覺有些堅硬。用力捏兩下，卻又覺得里面有些軟。這與真正的石頭蠱有些不同，鄧博士解釋說：“我本來想著，如果能控制這些結(jié)石，就可以讓它們通過七竅和毛孔離開。所以，才把它們變得柔軟一些。如果能成功的話，人類體內(nèi)再長結(jié)石，就完全不用怕了。但誰知道，這些東西成長的速度那么快，根本來不及走出來，就已經(jīng)長滿全身各處?！?/br>
    鄧博士說著，還把狗嘴拉開，讓我看里面的情況。我看到，這只狗的舌頭已經(jīng)被細細密密的小石頭完全占據(jù)，幾乎看不到rou。

    我有些無奈的看著鄧博士，說：“蠱的活性，本來就是以吞噬成長為基礎(chǔ)，你想讓結(jié)石活過來，又不想讓它們繁衍，這怎么可能?！?/br>
    “有什么不可能，以前扁鵲要給曹cao做腦顱手術(shù)還被殺呢，現(xiàn)在多少人巴望著能給自己腦袋來一刀？醫(yī)術(shù)的進步就和科學(xué)一樣，把不可能變成可能！”鄧博士說。

    看著他認真又嚴肅的樣子，我有些無奈。鄧博士讓我恐懼的地方就是這一點，為了醫(yī)學(xué)的進步，他可以做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眼前這只被結(jié)石長滿體內(nèi)體外的狼狗，只是其中一件罷了。我嘆口氣，說：“有些事，就是不可能做到，不過你也算厲害，如果能想辦法再把結(jié)石里的蠱性去掉，豈不是可以無限生產(chǎn)牛黃狗寶？”

    “咦，倒真是！”鄧博士眼睛一亮，他哈哈大笑，用力拍著我的肩膀，說：“就是喜歡你這一點，總那么出人意料提出讓人眼前一亮的想法！”

    “算了吧，被你看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閑話少說，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幫我鑒定一樣?xùn)|西?！蔽艺f。

    “能讓幾年都不敢來的你跑過來，什么東西那么重要？”鄧博士好奇的問。

    我把口袋里裝著的那半只蟲子拿出來，說：“這東西不怕蠱蟲，是在一處防空洞里發(fā)現(xiàn)的，我不清楚它是什么，所以想了解一下?！?/br>
    鄧博士沒有說話，他把那黑蟲接過來，翻來覆去看了一會，然后說：“生物方面我雖然有些了解，但并不算多厲害。你要是想弄清這東西的內(nèi)部構(gòu)造，我倒可以幫忙。但如果是想立刻知道它的來歷或其它，那就得找別人了?！?/br>
    ☆、第一百二十五章 單細胞蟲

    我說：“你先看看吧，我主要是想弄清楚它到底是蟲子還是別的什么，為什么會不怕蠱蟲。”

    鄧博士點點頭，然后把桌子上的狗推了下去。只聽“砰”一聲響。那狗摔在鋼鐵合金的地面上，竟與石頭發(fā)出的聲音無異。我彎下腰，試著把這狼狗提起來，卻感覺重的超乎所料?？梢韵胂?，它體內(nèi)一定也長滿了石頭蠱，難怪這狗看起來那么肥大……

    我苦笑著說：“真不知道當初和你探討蠱術(shù)，對人類來說到底是福是禍?！?/br>
    “就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xiàn)什么傷亡，你放心，我只拿普通動物做試驗。除非很有把握，否則不會進行臨床驗證?！编嚥┦空f著。在桌子旁的一排按鍵上按了幾下，腳下立刻傳來震動聲，幾臺儀器從桌子下面升上來。

    他把那蟲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某種類似x光機的儀器拍照，結(jié)果當場就出來了。不過，這片子里面有黑又白還有灰，我是看不懂。鄧博士在那看的興致勃然，說：“這東西的內(nèi)部構(gòu)造好奇特，很有意思?！?/br>
    我連忙問：“什么意思？”

    他說：“等下再告訴你?！?/br>
    不等我追問，他便把蟲子放在桌子上，然后cao控另一臺機器進行切割。鋒利的合金刀，讓蟲子變得像豆腐一樣脆弱。鄧博士一邊切一邊說：“這東西的外殼，堅硬程度堪比b級的普低鋼，你們怎么把它劈開的？切口看起來很光滑。難道來這之前，已經(jīng)在其它地方觀察過了？”

    我看向武鋒，武鋒一臉淡然的說：“就那么劈開的，速度力量足夠，一張紙也可以剖開一塊木頭。”

    “這倒是。”我說，在武鋒身上無論發(fā)生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我都覺得挺正常。就像他跟在我身邊，無論看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件。也會覺得理所應(yīng)當。

    不久后，鄧博士已經(jīng)把蟲子分成了幾部分，我不知道他根據(jù)什么來進行切割，只覺得蟲體每一部分，如今看起來都很獨立。鄧博士把機器推到一邊，然后拿起蟲子的一部分，放在如顯微鏡般的儀器下仔細觀察。

    而這儀器會實時將所觀測到的東西進行放大，并以投影的方式供其他人旁觀。鄧博士所觀察的，應(yīng)該是黑蟲的腿部，如今已經(jīng)被切成了兩半。如果不用顯微鏡。只會看到中空的外殼。但在顯微鏡下，卻可以看到外殼內(nèi)部，布滿無數(shù)細小的紋絡(luò)。那些紋絡(luò)如血管一樣彼此相連，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

    鄧博士把這部分拿開，又換了軀干部分。軀干里倒有一些東西，如稀泥一樣，但充滿韌性。我看到鄧博士拿鑷子小心翼翼的撥動幾下，又夾起來拉伸很長。這看起來就像在玩橡膠制品，過了會，鄧博士又將其它的部分一一看過去。然后，他又翻出一些不同的試劑和小型儀器，在蟲子軀體上進行試驗。

    我雖然跟著他一起看完了所有東西，但卻沒看出哪點有意思。不久后，鄧博士忽然把眼睛從顯微鏡上移開，他轉(zhuǎn)頭問我：“你說這東西從哪找來的？”

    “防空洞?！蔽一卮鹫f：“準確的來說，是與防空洞相連，一個人工挖掘的通道里自己跑出來的?！?/br>
    鄧博士一臉思索的樣子，我沒敢打擾他，這位醫(yī)學(xué)泰斗想問題的時候最是可怕，誰知道如果胡亂插嘴，會不會讓他想出一個把我也攙和進去的古怪試驗。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鄧博士說：“這應(yīng)該是全世界第一次發(fā)現(xiàn)的新物種，而且與以往的任何發(fā)現(xiàn)都不同?！?/br>
    “哦？這么厲害？”

    “剛才你一定也看到密布它內(nèi)部的那些網(wǎng)狀紋路了吧？”鄧博士問。

    我點點頭，聽見他說：“我剛才進行了一些試驗，發(fā)現(xiàn)這些紋路依然活著?！眾A扔雜號。

    “活著？”我嚇了一跳，不禁看向桌子上已經(jīng)被大卸八塊的黑蟲。

    鄧博士說：“放心吧，雖然這些紋路還活著，但它本身已經(jīng)相當于死了，不可能再活動?！?/br>
    我一臉納悶的看著他，用表情來說明，對他所說的話一句也沒聽懂。鄧博士詳細解釋說：“這些紋路我暫時沒搞懂它們具體是什么，但是，它們對外界的刺激依然有活力反應(yīng)。這說明，它存在生命的特征。就好比人體內(nèi)的血管，神經(jīng)，乃至靈魂。換句話說，這些紋路集成了人類體內(nèi)的一切生命特征，然后把所有東西濃縮成這幅模樣。而它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切活力的起源。只是，由于你們把它切成了兩半，所以生命起源受損，被分隔開的活力，無法支撐它繼續(xù)行動。”

    “你講的有些復(fù)雜，能說簡單點嗎？”我問。

    鄧博士有些為難的看著我，說：“我已經(jīng)講的足夠簡單，要不然，我把之前進行的那些試驗原理也告訴你？”

    我連忙搖頭，說：“免了，我可不是來學(xué)習(xí)的。嗯……如果把你的話也濃縮一下，是不是意味著，這蟲子體內(nèi)就只有這一樣?xùn)|西，不僅支撐它生存，還可以讓它吃喝拉撒進行其它活動？”

    “沒錯！”鄧博士拍了下巴掌，說：“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才會說它很有趣，因為自然界，從未發(fā)現(xiàn)體內(nèi)如此單純的東西。而且根據(jù)我剛才的細微觀測，發(fā)現(xiàn)這些紋路不僅只在中央處有一個細胞核，同時還是非常完整的整體。放大了看是這個樣子，rou眼直接觀測，還是這個樣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們就相當于最原始的單細胞生物。并且，比草履蟲，或者一些細菌更加純粹。”

    “原始單細胞？”我更為不解，問：“那種東西不是非常低等嗎，怎么可能會連蠱蟲都不怕？而且，單細胞竟然能長這么大？”

    “有一種粘菌，可以長到接近一米長。而正因為它們低等，沒有任何智慧，只會憑靠本能行事，所以才會不怕任何東西?！编嚥┦空f。

    “它們怕光?！蔽滗h說。

    “這倒有可能，無論什么樣的生物，都有它無法生存的環(huán)境存在。不過這是環(huán)境方面的事情，和它們的恐懼對象無關(guān)。”鄧博士說。

    我問：“還有其它的發(fā)現(xiàn)嗎？”

    鄧博士搖搖頭，說：“暫時只有這么多，如果想知道的更多，那需要最細微的觀察，和大量試驗。不過，你提供的樣本實在太少，我怕做不了多少次試驗就被消耗光了?！?/br>
    看著鄧博士炯炯有神的雙眼，我一臉警惕的說：“你可別想讓我再去那么恐怖的地方抓蟲子，哪怕它們不是蟲，你自己想去的話，我可以提供地址，免費帶路都行，但絕不親自動手?！?/br>
    “你這年輕人真沒勁?！?/br>
    “我的勁都被你玩光了?！?/br>
    “不如你這個養(yǎng)蠱人，幫我試試結(jié)石能不能自己從體內(nèi)鉆出來吧？”

    “白日做夢！”

    好不容易把鄧博士應(yīng)付過去，我這才松了口氣。鄧博士沒想太為難我，因為他還有其它的試驗需要做，至于我這個當年被他玩壞了的可憐人，暫且放一條生路。其實關(guān)于蟲子，還有很多秘密尚未研究出來。例如它的外殼為什么那么硬，它們的種群作用是什么，怎么樣才能用蠱蟲對它們產(chǎn)生傷害？這都是我迫切想知道的，鄧博士半真半假的提出，除非我?guī)退鉀Q結(jié)石的問題，否則就算研究出答案也不告訴我。

    我說：“你要是不告訴我，以后遇到其它關(guān)于蠱術(shù)的事也別來找我?！?/br>
    ☆、第一百二十六章 楊大師？

    鄧博士當即軟下話來，答應(yīng)有任何進展，都會及時通知我。我心滿意足的從這對常人來說有些可怕的地下空間離開，回到書房后。武鋒長出了一口氣。我轉(zhuǎn)頭看，見他額頭有些冒汗，便問：“怎么，覺得熱？”

    武鋒搖搖頭，他下意識回身看了眼逐漸閉合的地下空間，然后說：“里面太壓抑了，尤其是鄧先生，看人的眼神簡直比真正的刀子還可怕?！?/br>
    我哈哈大笑，說：“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自己能爆發(fā)陽氣的事情，否則他真可能把你迷暈了綁上解剖臺。這家伙沉迷醫(yī)術(shù)已經(jīng)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什么事都干的出來?！?/br>
    武鋒很認真的點頭。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模樣。出了書房后，我一邊走。一邊給晨哥打電話，詢問他在哪，忙不忙，有沒空一起吃飯喝酒。晨哥在那邊扯著喉嚨喊：“你小子可別晃蕩我，下了班，中華樓，我和周老等你。你敢不來，下次見面咱們誰也不認識誰！”

    我笑了笑，說：“這次來除了找鄧先生，就是為了補償放鴿子的過錯，一定比你們先到！”

    “你在老師那？”晨哥問，然后又加了句：“他沒對你怎么樣吧？”

    我說：“我又不是以前那個愣頭青，怎么可能還上他的當，而且，鄧先生正忙著給他的狗取結(jié)石。哪有空理我。”

    “結(jié)石？老師又在研究什么古怪的東西？”晨哥問。

    我說：“電話里說不清楚，等見面再告訴你?！?/br>
    剛掛了電話，就聽見老仆人不知從哪冒出來，指著我們大喊：“你們倆是誰！怎么進來的！”

    我沖他瞪起眼睛，一身正氣凌然。說：“我喬某人若要走，你們又有誰能攔得?。　眾A莊麗技。

    老仆人愣了愣，然后跑過來用力推我，同時還不住的往后看，口中大呼：“喬幫主，你快走，我來擋住他們！”

    于是，我就這樣被他推到了外面，和武鋒走出老遠，依然看到老仆人把著門。對著空氣大喊：“就算喬幫主是契丹人，但他曾發(fā)誓，一生一世絕不殺一個漢人，你們不可以逼他！”

    武鋒臉色古怪的看著我，問：“你這樣真的好嗎？”

    我笑嘻嘻的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

    “魚樂不樂我不知道，只知道你挺樂的?！蔽滗h說。

    我哈哈大笑，心想那些苦難的日子里，我全憑與老仆人逗趣才撐過去，又怎么會告訴你！

    中華樓我只聽過，卻沒去過。這館子大名鼎鼎，里面徽魯川三系菜非常地道，我早已饞了很久。所以，就算與晨哥約定的時間還早，我依然提前去了，坐在包廂里研究半天菜譜，定下晚上的大餐。不到五點的時候，晨哥和周老一塊來到。我起身迎接，說：“你們來的真早，這還沒到下班點吧?！?/br>
    晨哥說：“別提了，聽說你來，周老在我辦公室里催了倆小時。這不，連熟人定下的手術(shù)我都給推了，也算給足你面子了。”

    “愧疚，愧疚，要不，你還是回去做手術(shù)吧，我陪周老在這吃就行了?！蔽艺f。

    “滾蛋，拿我尋開心是不是？”晨哥佯裝要怒。

    我們哈哈大笑，周老則坐下來，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說：“特別想見你，可這真見到，又不急了?！?/br>
    “我又不是大姑娘，不急才是對的?！蔽艺f。

    “也就你敢跟周老這么說話了，連省城的一些大領(lǐng)導(dǎo)，見了他老人家也得客客氣氣的?！背扛缯f。

    周老擺擺手，說：“楊先生握有奇術(shù)，說話做事與眾不同才顯風范?！?/br>
    老人家這么抬舉，我哪受得住，連忙說：“周老鼎鼎大名，我也聽說很久了，上次走的太匆忙，一直沒好好聊聊，也覺得可惜。您就別叫什么楊先生了，叫我小楊就可以。”

    周老笑呵呵的點頭，于是，我們賓主落座，喊服務(wù)員上菜。

    我估摸著，服務(wù)員應(yīng)該是認識周老的，態(tài)度客氣異常。晨哥也見慣了這場面，便對那恭敬站在一旁的服務(wù)員說：“你去忙吧，有事我們再喊你。”

    服務(wù)員這才敢點頭，推門離開。我笑著說：“看樣子，你們二位經(jīng)常來這？”

    “也不算經(jīng)常吧，那些領(lǐng)導(dǎo)的家屬生病，總喜歡找我們這些所謂的專家來看。其實都是小病，找誰看都一個結(jié)果。事后，又是包紅包，又是請客吃飯。中華樓雖然地方不大，算不上什么豪華的飯店，不過老板本身就曾是名廚，聽說現(xiàn)在也經(jīng)常親自下廚做菜。這菜的味道很是不錯，而且地方小就不容易引人注意，所以那些家屬請客的時候，也時常安排在這。不過話說回來，自從嚴打公款吃喝，治理腐敗后，我來這的次數(shù)倒真是屈指可數(shù)。今天托你的服，也算開了會葷?！背扛缯f。

    說話吃飯不離喝酒，酒過三巡之后，周老放下筷子，問：“聽說，小楊你是養(yǎng)蠱世家的子弟？”

    我知道他終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開始要詢問這些我已經(jīng)回答別人很多次的問題。不過，我對周老的印象很好，醫(yī)術(shù)高超，有醫(yī)德，有威望，是一位很好的老人。所以，便很耐心的回答說：“是，從十代以前家里就開始養(yǎng)蠱，不過到了mama和我這一代，都是獨苗，她對蠱術(shù)不感興趣，所以就傳給了我。您可別這樣看著我，雖然養(yǎng)蠱二十年，但對蠱的認識依然很淺薄。真正的高人，還得屬我姥爺那種。只是，你們想見到他也不容易，老人家以前受過傷，回鄉(xiāng)下養(yǎng)老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