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古老前輩,也不知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不試試聯(lián)系他嗎?”蘇銘說。 我掏出手機又撥打了幾次,依然沒人接聽,姥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竟然這么長時間不接電話。從板寸頭的話語來判斷,姥爺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安全的,那他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呢? 我想不明白,只好與武鋒和蘇銘先回家。到了家里,王狗子正沖方九大叫:“真的!我真看到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九哥,你說我爹是不是還有別的私生子?” 這家伙剛剛醒來,回憶起暈倒前見到的那一幕,不禁驚奇萬分。方九是知道真相的,正要說,卻見我回來,便連忙過來問好。我把隕龍根尺子遞給他,然后對王狗子說:“也許那是你奶奶的孩子,是你叔叔或者伯伯?!?/br> 王狗子愣了愣,很認(rèn)真的思考一番,忽然拍掌說:“沒錯,我爹應(yīng)該只有我一個孩子,肯定是我叔!九哥,你說我叔來了,怎么不留下來跟我說說話啊,他怎么就這樣走了呢?” 方九面色古怪的看看我,又看看王狗子,最后嘆息一聲,捧著隕龍根進房間去了。 我偷笑不已,對王狗子說:“以后他還會來看你這個大侄子的。” 王狗子嗯了一聲,有些憂傷的望著天上的月亮,說:“希望如此吧……” 那憂郁的語氣和表情,讓我有些發(fā)呆。狗子這呆貨,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詩人的那一套了? 去地底峽谷那么長時間,天色已經(jīng)暗暗發(fā)亮,月亮斜著掛在半空,而東方,已經(jīng)隱隱看到紅光。太陽即將升起,我攏了攏因為汗水而有些發(fā)潮的衣服,打算先去洗個澡。結(jié)果衣服剛脫掉,就聽到方九在外面喊:“師父!老張頭來找你有事情?!?/br> 我哦了一聲,放了熱水,一邊沖身子,同時回應(yīng)讓他在外面等會。隨便洗了洗,換上一身干凈衣服,剛走出去,就見老張頭急匆匆的迎上來,說:“楊先生,這次可真得求您幫忙了?!?/br> 我見他一臉焦急,便說:“別慌張,慢慢說,方九,給老張師父倒杯熱茶?!?/br> 老張也顧不得客氣,把事情說了一遍。我聽了后,心里是有些吃驚的,同時又感覺是預(yù)料之中的事情。 原來,張?zhí)煨羞@兩天回來了,他回家的第一句話,就是找自己老爹要錢。不多,一百萬。莊每坑圾。 老張頭的早餐店生意雖然好,但一個月也就賺個萬把塊,之前存下的那些,早就被張?zhí)煨袛」饬恕T僬f了,突然要那么多錢做什么?張?zhí)煨姓f,這一百萬是用來投資的,至于投資什么,任憑老張頭怎么問,他都不說。問急了,就丟下一句:“不給錢,我就得死!” 這可把老張頭嚇壞了,張?zhí)煨姓f,他在外面和人說好了,而且投資的錢人家已經(jīng)幫忙墊上。如果回去后拿不出錢,人家會要他的命。老張一輩子都沒離開過這個城市,除了周圍的鄰居和早餐店的食客外,他再也不認(rèn)識別人。一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人,如何能分辨出張?zhí)煨姓f的是真是假? 更重要的是,張?zhí)煨羞€把身上的一些傷痕露出來給他看,說這都是人家逼債時打的。張?zhí)煨幸蠌埌言绮偷贽D(zhuǎn)出去,就算湊不夠一百萬,他也先把人糊弄住再說。老張本打算按他說的去做,早餐店雖然是他維生的根本,可在老張的人生里,兒子是最重要的。別說一家店鋪了,就算要他的命,那也二話不說就去送。 不過,在談價格的時候,老張忽然想明白一件事。給兒子投資可以,但必須得弄清楚他要做什么。要是違法犯罪的事,那可不能干。而且自己就算賣了店鋪,也湊不夠一百萬,萬一兒子出了什么事,他可怎么辦? 在老張認(rèn)識的人里,我可能算比較有能力的,所以他偷偷瞞著張?zhí)煨信軄碚椅?,希望我能幫忙調(diào)查一下這件事。我啼笑皆非,老張這是把我當(dāng)私家偵探了嗎?張?zhí)煨邢敫墒裁?,我哪能查出來?/br> 但上次張?zhí)煨须x開時,曾對老張下神蠱的事情,我至今還記得。老張這邊一說,我心里立刻有了個猜測?;蛟S,張?zhí)煨惺潜荒硞€無良的養(yǎng)蠱人坑了,對方在找他收學(xué)費。雖然這學(xué)費有些貴,可張?zhí)煨鞋F(xiàn)在就是個瘋子,哪還有理智可言? 我本就想幫老張把這件事解決,因此聽他說過后,便問清楚張?zhí)煨性谀睦铩@蠌埧赡芘挛易崴?,猶豫著不敢說,還懇求我:“天行還小,不懂事,楊先生您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br> 我知道,他還記得上次在早餐店發(fā)生沖突的事情。不過,老張這慣孩子的脾氣,真是不能要。張?zhí)煨卸脦椎娜肆耍秩肓松鐣蚱茨敲炊嗄?,怎么可能不懂事?像他這樣寵溺,再好的孩子,也給廢了。所以張?zhí)煨凶兂扇缃襁@種不可一世,目無尊長的樣子,與老張的教育態(tài)度,也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 我嘆口氣,對老張說:“放心,我只是想當(dāng)面問問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br> ☆、第三百九十七章 打! 老張對我還是比較信任的,所以同意了這件事。不過,我沒讓他告訴張?zhí)煨校窍炔卦诎堤幱^察了一番。 張?zhí)煨羞@兩天,一直在家里不知擺弄什么。用老張的話來說,他就像個神棍,整天神叨叨的,身上還帶著一股魚腥味。我到他家附近的時候,老遠便聞到一股臭味。老張說這是魚腥??晌覅s明白,這是蠱蟲的氣息。 看樣子。張?zhí)煨姓娴牟恢l學(xué)會了蠱術(shù),而且已經(jīng)有了小成。 這么短的時間就學(xué)會培育蠱蟲,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走了捷徑。在蠱術(shù)中,最快的道路是手把手教你怎么培育。甚至連材料都幫你準(zhǔn)備好。這樣的話,你一輩子也學(xué)不會真正的蠱術(shù),只能跟在別人屁股后頭走。古代的時候,很多師父都這樣教,并保留部分后手,免得徒弟反叛。在一些故事中,把這種行為稱作留一手。 當(dāng)然了,以我的教學(xué)風(fēng)格而言,是沒資格去批判那些老師父的。因為我對方九何止留一手,這并非是不信任,而是不想讓方九走我的路。他是個勤奮又認(rèn)真的人,完全可以領(lǐng)悟出真正的蠱術(shù)來。 老張和我站在墻角,他見我半天沒動,便低聲問:“楊先生,在這里能觀察到什么?” 我哪能跟他解釋在分辨蠱蟲的氣息。便敷衍了一句:“先聽聽聲音,看他是不是和人在通話?!?/br> “這……好像特務(wù)啊。”老張說。 “現(xiàn)在都叫特工了?!蔽艺f。 張?zhí)煨蟹块g里傳來的蠱蟲氣息很強烈,充滿邪惡感,估計是非常歹毒的那一種。我挑了挑眉毛,他回家培養(yǎng)這種蠱蟲,該不會是為了對付我吧? 想了想,我讓老張去買瓶酒,說要跟張?zhí)煨泻煤谜劥涡?。老張信以為真,樂呵呵的跑去買東西。而我,則直接推門進去。走到張?zhí)煨械姆块g,敲敲門,里面?zhèn)鱽硪粋€有些沙啞又低沉的聲音:“不是讓你不要打擾我嗎!” 我二話不說,直接擰開門把手走進去。張?zhí)煨挟?dāng)時正彎腰對著床上的一堆東西擺弄,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看見是我,不禁有些吃驚。他下意識往我身后看了看,并沒有看到老張,便沉著臉說:“沒有我的同意,你這算擅闖民宅,我可以報警的?!?/br> 我瞥了眼他床上的東西,笑了一聲。張?zhí)煨心樕与y看,他似乎因為我的笑聲而憤怒,說:“笑你嗎了個x!” 我臉色一沉,張口就罵人,還真是沒什么教養(yǎng)。我正要走過去給他一點教訓(xùn),卻見張?zhí)煨修D(zhuǎn)身抓起一把東西扔過來。那東西腥臭無比,黏糊糊的,砸在身上,好像一灘爛泥。他見東西落在我衣服,不禁大喜,說:“姓楊的,早就想搞你,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今天,你別想走出去!” 我低頭看了看那攤不斷蠕動的“爛泥”,感覺有東西似乎想往身體里爬。不過它們剛剛接觸我的皮膚,便立刻干裂掉落。有本命蠱在身,普通的蠱蟲對我毫無作用,更何況這種小把戲?我伸手把那些東西摘下扔在地上,然后抬頭看著神情有些瘋狂的張?zhí)煨?,問:“你跟誰學(xué)的蠱術(shù)?為什么要對你爸爸下蠱?” “你算老幾,管我們家的事?”張?zhí)煨惺侵牢矣行┍臼碌?,他?dāng)初中蠱,還是我?guī)兔獾模纱?,才對蠱術(shù)有了一點點粗淺的了解,以至于后來跑出去跟人學(xué)蠱。他很清楚,一般的東西,不太可能對付的了我。看他那底氣十足的樣子,估摸著,這家伙還藏著什么。 我邁開步子向他走過去,說:“我不算老幾,因為家里就我一個。至于管你家的事,還真不好意思,是你爸喊我來的。嚴(yán)格來說,我和你爸平輩論交,你得叫我叔叔?!?/br> “我叫你嗎個頭!”張?zhí)煨性俅伍_口罵道:“你給我去死!” 此時,我已經(jīng)離他很近,張?zhí)煨泻鋈惶鹗直?,放進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大塊血rou被他咬下來,這家伙疼的眼珠子都紅了,大叫一聲,把嘴里的血rou抹在掌心,然后甩了過來。一開始看到他這動作,我還以為這家伙瘋了,但當(dāng)血rou從身體上剝離的時候,我立刻察覺到一股晦暗的蠱蟲氣息。 等他把血rou扔過來的時候,這氣息已經(jīng)非常明顯,我心中一凜,忽然想到一種非常少見的蠱蟲。 這種蠱,名叫血蠱。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血降差不多,都需要以施法人自身鮮血為引。只不過,血降是一種術(shù)的體現(xiàn),而血蠱,卻需要把蠱蟲埋入自己的血rou之中。一段時間后,蠱蟲與血rou融合,到那時,養(yǎng)蠱人的血就是蠱。揮灑出去,立刻就能讓人中招。 而且,血蠱因為有人血掩蓋,可以降低他人對蠱蟲的抵抗力。這是一種很陰毒的蠱術(shù),其制作過程非常痛苦,不但要養(yǎng)蠱人生吞蠱蟲,還要連續(xù)數(shù)周忍受蠱蟲吞噬血rou的痛苦,而血蠱的威力,其實也算不上特別厲害。若非能夠掩蓋氣息,降低抗性,它基本算一無是處。這年頭大好日子隨便過,幾乎沒哪個養(yǎng)蠱人還愿意去養(yǎng)血蠱。 我沒有躲避,只是微微側(cè)頭,免得血甩在臉上。當(dāng)血rou沾身,張?zhí)煨泻鋈豢裣驳拇蠛埃骸澳闼蓝?!你死定了!”莊剛坑技。 我看他一眼,然后低下頭,望著那堆不斷順著毛孔,試圖鉆進我身體里的血rou碎沫。即便體內(nèi)有本命蠱,但這些血蠱依然憑借自己的天賦能力產(chǎn)生了作用。我能感覺皮膚處微微發(fā)麻,心里頓時有些驚訝。一個初學(xué)者的血蠱能對我產(chǎn)生作用,真是不簡單,而且它們似乎并不是很懼怕我的本命蠱。 本命蠱藏在我胸口睡覺,它感受到蠱蟲的氣息,漸漸醒來??吹接挟愇锵胍紦?jù)自己的“小窩”,這家伙哪還忍得住,直接竄上去用須發(fā)把血rou吸的一干二凈。見一只毛茸茸的東西從我懷中鉆出來,把那些血rou吃干抹凈,張?zhí)煨辛⒖檀糇×恕?/br> 他怎么也沒想到,血蠱會對我毫無用處。我走過去,一拳打在他臉上。張?zhí)煨形⑽⒁汇叮缓缶拖癔偣芬粯哟蠼兄獡渖蟻?。我微微后撤,躲開他胡亂揮舞的拳頭,順勢一腳把他踹倒在床上。在他尚未起身前,我便直接把他雙手抓起來用膝蓋頂在胸口,噼里啪啦幾巴掌扇過去。 雖說體內(nèi)的胎元,如今已經(jīng)徹底消失,但我的身體,已經(jīng)和武鋒相差無幾。這份手勁,尋常人哪受得?。繌?zhí)煨袘K叫幾聲,口鼻流血,被我打的快暈過去。 我沒有繼續(xù)動手,只壓著他,冷哼著說:“這幾巴掌,是替老張打的。他對你那么好,你竟然對他下蠱,真是該死!” “好你嗎!”張?zhí)煨写罅R。 我毫不猶豫的又是幾巴掌打過去,眼見幾顆牙齒順著血從他嘴里流出來,這才停手。隨后,我微微彎腰,沉聲說:“不要再挑戰(zhàn)我的耐性,雖然這事跟我沒關(guān)系,但為了以后能繼續(xù)喝到鱔魚湯,我不介意把你廢掉,變成一個植物人?!?/br> 張?zhí)煨胁]有在乎我的威脅,他呵呵笑著,一臉是血,看起來很有些可怖。這家伙嘴巴都被我打腫了,模糊不清的說:“殺吧,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什么都沒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你們都牛b,我是個垃圾!” 這種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的性格,我實在看不上眼,便說:“殺了你,臟我的手。你想不想活,是你的事情,但我現(xiàn)在需要知道,是誰教你培育血蠱?!?/br> ☆、第三百九十八章 好詩 張?zhí)煨械芍?,沒有說話,一副老子很講義氣的模樣。我冷笑一聲,說:“你以為那人教你培育血蠱,是為了幫你?你身上的血蠱。和正常的不一樣,如果沒人救你,過不了兩星期,你就得死?!?/br> 張?zhí)煨幸廊徊徽f話,而且滿臉不信??晌覜]有騙他。自從身體內(nèi)凝聚胎元后,配合那敏銳的五感。我隱約觸發(fā)了人體的某項潛能,可以看到類似生命力的存在。之前幫鄭佳怡療傷的時候,我便看到她的生命力流失和恢復(fù)。而如今,我更清楚看到,張?zhí)煨械纳φ诳焖傥s。仿佛他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正在吞吃這些力量。 正常的血蠱,也會消耗養(yǎng)蠱人的生命力,但這些生命力不會消失,只會因為死力的注入離開人體。如果養(yǎng)蠱人及時服用蠱藥,還可以把這些生命力拉回來。但張?zhí)煨胁煌?,他的生命力沒有離開,依然在體內(nèi),可是卻不再屬于這具身體。 通過與他的身體直接接觸,我感觸到那些血蠱,就是罪魁禍?zhǔn)?。這與我所知曉的血蠱不同,似乎是經(jīng)過特殊改造,專門吸取人類生命力的。 可笑張?zhí)煨袩o知,把這玩意當(dāng)作手段想對付我。 見他一臉憤怒與憎恨,我很想直接不管這事,可轉(zhuǎn)念一想。張?zhí)煨腥绻娴乃懒?,那老張也活不成。最重要的是,上次老張中神蠱,應(yīng)該是張?zhí)煨斜澈竽侨怂鶠?。以前就說過,養(yǎng)蠱人是有領(lǐng)地意識的。那人在我的地盤胡搞,不僅害了老張,還給張?zhí)煨邢逻@么歹毒的蠱,明擺著不把我當(dāng)回事,怎么能不管。 你不給我面子。把我當(dāng)菜包,那我還能把你當(dāng)rou? 想到這,我便對張?zhí)煨姓f:“那你教你培育血蠱的時候,是不是告訴過你會疼一段時間,渾身無力,精神恍惚,脾氣暴躁都是正常的?” 張?zhí)煨幸廊粵]說話,我接著說:“你最近幾天,是不是經(jīng)常覺得,有什么東西不見了?有沒有做夢跳崖,下墜,或者類似的感覺?” 張?zhí)煨杏行┌l(fā)愣,他看著我,眼里出現(xiàn)一絲驚訝。我知道,自己說對了。這并不是什么神算,而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人體機能的衰弱,很容易在夢中得到體現(xiàn),那是身體本能在告訴你自己需要什么。張?zhí)煨械纳Σ恢獡p失了多少,平時肯定會有些感觸,我也是蒙著問他。 我冷笑一聲,說:“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知道你信不信醫(yī)術(shù)?如果現(xiàn)在去醫(yī)院做檢查,所有醫(yī)生都會嚇一跳。因為你的身體衰老程度,比四十多歲的人還要強。如果你不信,現(xiàn)在就可以去醫(yī)院試試?!?/br> “不可能!”張?zhí)煨型蝗婚_口,他瞪視著我,說:“你在挑撥!你騙我!” 我冷聲說:“像這種一查就能知曉答案的事情,我拿什么騙你?難道我能串通醫(yī)院的醫(yī)生?還是說騙你能給我?guī)砗锰帲恳皇强蠢蠌埧蓱z,像你這樣的人,死路邊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張?zhí)煨胁辉僬f話,這時,門外傳來老張的聲音:“楊先生,楊先生?” 不等我轉(zhuǎn)頭,老張已經(jīng)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我壓在張?zhí)煨猩砩?,一床都是血,他大驚失色,連忙跑過來拉:“楊先生!您不是說不打他嗎!這,哎呀,怎么流那么多血。這,這……” 見老張又急又氣,卻不敢對我發(fā)火,我嘆口氣,松開了張?zhí)煨小執(zhí)煨袕拇采掀饋?,他看著我,一臉狐疑。我知道,自己的話他聽進去了一點,在生死面前,沒人能說無所謂??粗蠌埢琶δ眉埥o他兒子擦血,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子不教,父之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確實不假。 在原地站了會,我又問:“你要的那一百萬,到底是做什么用?” “楊先生……這事還是算……”老張開口勸阻。 而張?zhí)煨校瑓s比之前合作了一些,他拿紙抹去臉上的血,說:“是學(xué)費,他答應(yīng)教我更厲害的蠱?!?/br> “蠱?”老張愣了愣,忽然大驚叫喊:“你去學(xué)蠱了?天行,你怎么能學(xué)那種東西呢?那……” 說到這的時候,老張忽然回頭看我一眼,然后住了嘴。我知道,在普通人眼里,蠱確實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代表邪惡和歹毒。這主要是香港和泰國電影中,把蠱術(shù)說的太壞導(dǎo)致。我沒有向老張解釋蠱術(shù)的好壞,而是對張?zhí)煨谐爸S的說:“一個活不久的人,能學(xué)會什么蠱?那一百萬,是在坑你。這個人要錢又要命,你可真是找了個好師父?!?/br> “活不久?誰活不久?楊先生,你們在說什么?”老張一臉驚慌的問。 這時,張?zhí)煨泻鋈挥昧ν崎_他,往外面走。老張連忙追上去問:“天行,你干什么去?” 張?zhí)煨谢仡^看我一眼,然后說:“去醫(yī)院?!?/br> “我陪你,你等等,我去拿存折?!崩蠌堈f著,又想起我,便說:“這個,楊先生,您看……” 他雖然態(tài)度客氣,但我看得出,他有些生氣。對老張,我真是又同情,又無奈,只好說:“算了,你們家的事,自己解決吧,我回去了?!?/br> 老張沒有挽留,任由我離開。 回到家中,武鋒見我這么快就回來,便問:“解決了?” 我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然后說:“如果張?zhí)煨凶约赫宜?,那我也懶得管,就是可惜以后沒地方吃早餐了。” 正喝稀飯的蘇銘,端著碗過來,他也聽了這件事,便說:“那人難道不知道你在這?還是不知道你是古老前輩的孫子?”莊剛坑號。 我瞥他一眼,說:“每個地方都有警察,不還是有人犯罪?有一些流浪的養(yǎng)蠱人,經(jīng)常打一炮換個地方,他們來去匆匆,所以也沒什么人會太過理會。還有,別總拿我姥爺說事,難道離了他,我就活不成了?” 蘇銘見我有些惱怒,聳聳肩,說:“我要是有個你這樣的姥爺,恨不得天天抱著大腿,你倒好,還嫌棄?!?/br> 我哼了哼,說:“早晚有一天,人家嘴里說的是楊三七,而不是古鐘的孫子?!?/br> 這事暫時告一段落,之后兩天,張?zhí)煨胁]有來找我。我不知道他去醫(yī)院查了個什么結(jié)果,反正和我關(guān)系不大。 最近已經(jīng)進入深冬,連續(xù)兩天的大雪,讓市郊一片雪銀。我抽空去看了看金色奇蠱,吞吃了將近兩只冰蠱,它現(xiàn)在發(fā)育的比誰都好。地底峽谷里,又到處都是黑蟲子。我不由感嘆,真是野草割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好詩,好詩…… 通往冰封世界道路,已經(jīng)沒有任何阻攔,金色奇蠱每天就趴在通道口,靜靜的向里面望。每次陪它往里面看的時候,我心里都在滴血,因為忽然想起來,莫大叔急著帶人回去問話,忘記把育蠱菁還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