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第五章 木府 街上依舊熱鬧非凡,蘇念卿今日的裝扮引開了不少的回頭率。 蘇念卿笑靨如花,感嘆道:“這樣真好,不是誰的妻,只是蘇府大小姐?!?/br> “小姐,你說什么呢?”玉竹一臉懵,自從她家小姐大婚后,似乎不一樣了,具體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清。 迎面走來一位白衣公子,兩人擦肩走過時(shí),楚沉心里一驚,這女子好熟悉,只是蘇念卿走得急,也并未回頭。 楚沉大步上前,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個(gè)老人家。 楚沉急忙扶起老人,再抬眼望時(shí),那熟悉的身影便不見了。楚沉眉頭微皺,大步向剛才蘇念卿經(jīng)過的方向走去。 “阿沉!” 兩人一同出來,墨蕭剛才去辦了點(diǎn)事,回來就看到楚沉似乎要離開。 楚沉有些慌亂,“我,你……你去吧!”他突然不想和他一起去了。 早上墨蕭收到邀請,兩人便一同去參加京都第一才女的木初迎辦的賞菊宴,以往她每年都辦,只是每次都遇到蘇念卿,掃了他的興致。 “怎會(huì)突然不想了?你這是……” 不等墨蕭說完,楚沉已大步離開,“遇到一個(gè)特別的女子?!?/br> 墨蕭汗顏,倒是忘了他的這風(fēng)流病了。 蘇念卿比墨蕭早到一會(huì)兒,木初迎看到略施粉黛的蘇念卿,楞住了,她比往日好看了許多,打趣道:“成了婚的阿卿果然是不一樣的。” 蘇念卿抿唇一笑,“你又打趣我?!?/br> 墨蕭怎樣對待她,木初迎都知道,前世她那般心死,她還去王府勸過她幾次。 木初迎也是一笑,“開個(gè)玩笑罷了?!彼龥]說她同時(shí)請了墨蕭。 木初迎是京都第一才女,自然成了眾星捧月,她這一每年一次的賞菊宴,京都一半以上的公子小姐都來了,形形色色,有些雜亂。 蘇念卿同木初迎一同觀賞這滿園的菊花,蘇念卿喜歡秋天,也喜歡菊花。 “念兒!” 熟悉的聲音傳來,蘇念卿急忙回頭,溫暖的笑容瞬間在臉上散開。 “三哥哥!你也來了?!碧K念卿轉(zhuǎn)身朝墨容走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真正的鄰家大哥哥。 墨容的臉上閃過一抹復(fù)雜的情緒,片刻后立即恢復(fù),輕啟薄唇,“木小姐邀請,自然是要來的,許久未見你了,可還好?” 木初迎也輕輕走過來,福了一禮,“垠王隨意觀賞,初迎招待不周?!?/br> 墨容點(diǎn)頭微笑,很快又將目光移到蘇念卿身上,今日的她,似乎與往日不同,似乎更精神了些,也更……美些。 見墨容情緒復(fù)雜,蘇念卿忙將目光移開,“三哥哥,看這菊花開得多美?!?/br> 隨蘇念卿的目光看去,是一株開得正艷的西湖柳月,花雖艷,卻已到將凋謝之時(shí),“念兒,他帶你可好?” 墨容終是問出了這句話,他也曾勸解過她,他一直都知道的,墨蕭不愛她,娶她不過是…… “三哥哥……” 不等蘇念卿說完,墨蕭陰著臉從身后走了出來,一臉陰沉地看著蘇念卿,“皇兄與譽(yù)王妃竟早就相識!” 目光卻始終未離開蘇念卿,尤其是她的發(fā)。 “并州的家與念兒家相近。” 墨蕭恍然大悟,“到是忘了,皇兄小時(shí)候在并州長大。”因?yàn)榛实劭床簧仙藤Z之家出生的柳妃。 這話毫不掩飾的嘲諷。 “還有,不管此前你們?nèi)绾蜗嘧R,現(xiàn)如今蘇念卿已經(jīng)是我的王妃,皇兄還稱她念兒,似乎不妥吧!”眼神從蘇念卿身上移到墨容身上,他真是一點(diǎn)不把這位皇兄放在眼里。 蘇念卿忍不住開口道:“三哥哥,宴會(huì)快開始了?!?/br> 墨容是她要保護(hù)的第二個(gè)人,前世他的下場太慘了。 “你該稱他皇兄,這么俗氣的稱呼,在皇家不許有。”一口一個(gè)三哥哥,他聽得極其厭煩。 “王爺,這是我的私事,我都從未管過你,王爺似乎管得多了些?!碧K念卿臉色未變,臉上還掛著笑。 “你配嗎?你是誰?” 是?。∷跖涔芩?!前世她想同他一起參加宮宴,他也這樣說的,“蘇念卿,你配嗎?” 蘇念卿不理會(huì),轉(zhuǎn)身離開,這個(gè)男人,是她愛不起的男人,今日若知道他在,她定然不來。 賞完菊,便是詩詞會(huì),男客女客只是分桌,并未分內(nèi)庭外庭。 蘇念卿坐在木初迎身邊,今日并未有人知道她是譽(yù)王妃,只是墨家兩兄弟一直注視著這邊。 曲水流觴,小姐們各寫一首詩或一個(gè)字流于水上,停在誰面前,誰就解讀。公子們已躍躍欲試,早就摩拳擦掌。 最先停下的是墨容面前的。 “垠王,快打開看看,是哪家小姐的心思?!?/br> 有人已經(jīng)開始起哄了。 墨容打開,一個(gè)“離”字。 離,墨容看了蘇念卿一眼,緩緩開口,“離,秋日到,百花離,秋日過,百葉離,所為悲秋,也因著萬物既離?!?/br> 眾人鼓掌,“好!” 墨容看了一眼手中字,繼續(xù)開口,“不過,萬物也因離而美好,花和葉離,明年的花才更艷,才有希望?!?/br> 離開才有希望!蘇念卿默念:三哥哥,你果然是最了解念兒的。 有人起哄,“是哪家小姐的字,請告訴垠王,這樣可是正解?” 蘇念卿莫名有些緊張,眾人都不知她是譽(yù)王妃,若此時(shí)眾人知道離字是她所寫,定然要起哄一番,如今墨蕭在這里,他定然會(huì)把一切算到墨容頭上。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我們接著玩?!?/br> 木初迎適時(shí)地開口。 墨蕭卻一直陰著臉,今日蘇念卿那張臉,他從未見過,太像了。 “聽聞蘇小姐琴藝了得,不如請她彈奏一曲吧!” 劉家小姐這一句話激起層層浪花。 “蘇家小姐?” “哪個(gè)蘇家?” 蘇念卿雙手緊緊握著,不敢作聲,分明是劉容音刻意要整她,這里就她知道她的身份。 “蘇小姐,請彈奏一曲吧!” 眾人開始期待這位蘇小姐的琴聲。 “蘇小姐,本王也想見識你的琴聲。” 墨蕭出言,蘇小姐三字,咬得極重。 他分明知道,蘇念卿不會(huì)彈琴,前世他便說,到底是沒有父母教養(yǎng)的,彈琴都不會(huì)。 看來今日墨蕭分明是要看她出糗了,可是她出糗,他面子上如何掛得住? 哦,忘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呢! 不等蘇念卿答應(yīng),下人們已經(jīng)搬來了琴。 今日的木初迎也有些奇怪,怎的不幫著她說話呢?她明知她琴藝不精的。 第六章 琴聲 只是他們不知,前世為了能配上墨蕭,她學(xué)了琴,以及她從來不喜的女紅。 前世的無數(shù)個(gè)夜晚,陪伴她想墨蕭的也就那一把琴,從天黑等到天亮,又從天亮等到天黑,終等不到他。 墨容起身,正欲開口解圍,蘇念卿已走到古琴旁坐下,素手輕撫,緩緩的琴聲從指尖流出,少了些許溫柔,卻多了幾分高亢之感。 時(shí)起時(shí)伏,流于耳中,恰到好處,只是琴聲里似乎流露出來了孤寂之感,連墨蕭也閉上眼睛,賓客無不被這聲音感染。 一曲罷,有人眼角帶著淚痕,琴聲本不凄涼,只是傳達(dá)出的情感讓人感同身受,想要卻不得,連同蘇念卿自己也深陷其中,當(dāng)時(shí)等他,整夜整夜的等他,那痛苦幾乎入骨。 半晌,在場的人方才如夢初醒般反應(yīng)過來。 “好,蘇小姐,果真名不虛傳。” 只知她是蘇小姐,卻不知她是譽(yù)王妃,這種感覺,真好。 片刻后,有人舉杯,“蘇小姐,在下可否有幸與小姐共飲這杯中酒?” 抬眼看去,蘇念卿一眼便認(rèn)出,他是吏部尚書之子,京都出了名的紈绔子弟。 蘇念卿微微頷首,只當(dāng)與他打了招呼,那楊公子見蘇念卿未言語,接著道:“小姐相貌出眾,又撫得一手好琴,不知可許了人家?” 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遮掩,有人暗笑,有人起哄,只等著看好戲了。 蘇念卿偷瞟一眼墨蕭,只見他狠狠地盯著自己,眼里像是有兩叢火。 蘇念卿舉起酒杯,“敬楊公子?!闭f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木初迎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一眼蘇念卿,她從不飲酒的,此刻怎會(huì)…… 可還來不及細(xì)想,蘇念卿便已倒地,臉頰緋紅,嘴唇卻蒼白。 “阿卿!” “快來人!” 蘇念卿突然暈倒,眾人亂作一團(tuán)。 木初迎只知她從不飲酒,不知她酒量竟如此差,一杯便倒下了。 墨容上前,二話不說抱起蘇念卿,他知道蘇念卿不能飲酒,連同含有酒的食物也是不能沾的。 墨容看向木初迎,“木小姐……” 木初迎似乎才回過神來,“那邊有客房,垠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