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王爺,我想吃芙蓉糕,勞煩你取些來。”蘇念卿故作嬌柔,她還是在木初迎面前炫耀了,炫耀那不屬于她的墨蕭。 木初迎嗤之以鼻,“蘇念卿,你這是做給誰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受傷嗎?傷口一定很疼吧?” 蘇念卿立即警覺,看來今日木初迎是有備而來了,“木初迎,你想說什么?” 木初迎起身,從懷里拿出一個(gè)盒子,“這個(gè)你該認(rèn)識吧?” 蘇念卿抬眸,她當(dāng)然認(rèn)識,那是楚沉給她的藥,那日她在昏迷前服下的。 木初迎看著蘇念卿,臉上不再是那楚楚可人的模樣,“這是止血的藥,你若不曾受傷,吃這個(gè)做甚?” 蘇念卿只看著她,沒有做聲,她今日來一定是來亮底牌的。 “蘇念卿,我早就知道你受傷了,你要逞能你便去逞能,你以為這樣王爺就能對你另眼相看嗎?”木初迎說著大笑起來,“你錯了,他不會的。” “那你這樣站到墨亦身邊他又會對你另眼相看嗎?你也錯了,你是把自己和他越推越遠(yuǎn)?!碧K念卿終是忍不住開口。 今日撕破臉皮也好。 木初迎大步走到蘇念卿面前,表情由于憤怒變得猙獰,“蘇念卿,你可知這幾日,王爺身邊仍有一個(gè)譽(yù)王妃?”木初迎的眼中帶著不屑。 第十九章 護(hù)念兒周全 外面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可墨蕭既然能弄出一個(gè)假的蘇念卿來,他一定不像她看到的那么無計(jì)可施。那那晚她受傷是否也可以避免?換做墨語,他心尖尖上的語兒,他是否拼了命也會救她? 蘇念卿自嘲一笑,自己怎能和墨語相比?他不過是利用她罷了。 墨蕭這才推門進(jìn)來,蘇念卿躺在床上,門外刺眼的陽光照進(jìn)來,照得蘇念卿睜不開眼睛,可蘇念卿喜歡外面的陽光,屋里確實(shí)很冷。 自己試著起身,傷口還是疼。 墨蕭走近,“你要去哪里?” 蘇念卿已在穿鞋,“我想出去曬曬太陽,屋里冷。” 墨蕭不語,她怕冷,他似是記住了。 外面的陽光總是很暖,渾身都暖和了,蘇念卿抬頭,藍(lán)天白云盡收眼底,天空很廣闊,可她終是把自己困在墨蕭身邊。 墨蕭啟唇,“蘇念卿?!?/br> 蘇念卿回頭,墨蕭的臉上依舊陰冷,他自小便是如此,蘇念卿也習(xí)慣了。 “何事?”蘇念卿問。 他叫她一直都是這般生疏的。 墨蕭欲言又止,他想問,蘇念卿想和離是否是為了墨容,因?yàn)樗杳缘臅r(shí)候,墨容去看了她幾次都被墨蕭拒絕了。 正說著,一襲淡青色長袍遠(yuǎn)遠(yuǎn)走來,蘇念卿知道,那是墨容,溫文爾雅的他,無可替代。 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他笑容滿面,“念兒。” 墨蕭介意也好,這稱呼他不愿改。 墨容并不知道她受了傷,只知道她被困在皇宮了。 蘇念卿走向墨容,頓時(shí)心里無比委屈,她心甘情愿被墨蕭利用,險(xiǎn)些丟了性命,若是墨容知道,他一定是不許的。 “三哥哥?!?/br> 墨蕭雙眼透著凌厲,他還在這呢,她怎的就如此迫不及待要與別人耳鬢私語了嗎?為了和離她答應(yīng)幫她,看她傷重昏迷,他隱隱有些自責(zé),可現(xiàn)在看來,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墨容。 兩人還在說著話,墨蕭走近,伸手拉著蘇念卿的右手,“蘇念卿,跟本王走。” 一股痛意傳來,蘇念卿幾乎暈厥,“墨蕭,你放手?!?/br> 墨容攔在墨蕭面前,并未開口,只看著他。 墨蕭嘲諷一笑,“皇兄這是要作甚,本王與王妃的事你也要插手嗎?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帶她離開?” “我只是與念兒說句話?!彼萘?,臉色也不好看,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墨蕭故意將蘇念卿拉到自己身邊,用勁很大,“是問她何時(shí)與本王和離嗎?皇兄恐怕要失望了?!?/br> 墨容怒氣沖天,“你……墨蕭你太過分了?!?/br> 墨蕭胸口不斷起伏,“如何?她是我的王妃,我與她怎樣都與皇兄無干?!?/br> 剛才墨蕭的舉動讓蘇念卿疼得險(xiǎn)些昏死過去,這才回過神來,掙脫墨蕭,拉開墨容,“三哥哥,你快走,改日我再來找你。” “念兒……” 墨容聽說蘇念卿病了,心急如焚,所以才過來的,可是沒想到墨蕭竟這般小氣。 蘇念卿搖頭,露出一個(gè)甜美的笑,“我沒事三哥哥,你走吧!” 墨容走后,墨蕭用幾乎殺人的目光看著蘇念卿,“蘇念卿,你迫不及待想和他離開了是不是?”他這幅樣子和墨語離宮時(shí)一樣。 蘇念卿只看著墨蕭,“墨蕭,我們有交易,你大可不必如此多心,我答應(yīng)你的都會辦到?!?/br> 語氣無比平靜。 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合作伙伴而已,或者說她是一顆棋子更合適。 墨容的臉拉得老長,蘇念卿如此平靜,她是默認(rèn)了嗎?果然他猜對了,蘇念卿和離是因著墨容呢! 墨蕭伸手,拉著蘇念卿往屋里走,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像極了恩愛兩不疑的伴侶,可蘇念卿的手被他緊緊捏著,捏得發(fā)白發(fā)紅。 夜里,蘇念卿和墨蕭同塌而眠,他說這宮里都是眼線,他不愿讓人捏著把柄??墒?,墨蕭說的并非實(shí)情,皇帝只是把他困在宮里而已,并沒有限制自由,眼線是真,只是以墨蕭的本事,幾個(gè)眼線不在話下。 若說蘇念卿和墨語有六分相似,那睡著以后便有七分。因?yàn)樗齻冏畈幌竦谋闶悄请p眼睛,蘇念卿的眼睛清澈透明,似是有光。 墨蕭貪念的是蘇念卿睡著時(shí)的樣子,太像墨語了。 在蘇念卿昏迷那幾日,她曾聽到墨蕭小聲呢喃,“語兒!”那聲音溫柔如水。 同樣的,蘇念卿睡著后,感覺有人緊緊盯著她,又是那溫柔似水的聲音,“語兒。” 起初蘇念卿以為那是夢,可是現(xiàn)在她親耳聽見了,那聲音很輕很輕。蘇念卿翻了個(gè)身,一滴淚從眼角滑落,無論前世今生,她只是一個(gè)替身而已,一個(gè)有利用價(jià)值的替身。 在宮里困了七日,他們謹(jǐn)小慎微,沒有被人抓住把柄,終于皇帝放他們回王府。 離開時(shí),蘇念卿回眸看了許久,這暮云宮的大門已銹跡斑斑,可在這里,她們做了七日夫妻,雖是同床異夢,連牽手也不曾,可蘇念卿前世直到死也未曾盼來。 “墨蕭,我們?nèi)问呛献骰锇??!?/br> 蘇念卿突然開口,這話像是對墨蕭說,又像是告誡自己。 墨蕭回頭,“你就如此怕我違約?” 她當(dāng)真是迫不及待了呢!墨蕭想著。 出了宮門,王府的馬車早已等候在那里,放眼拐角處,蘇延澤一人在那里,見蘇念卿出來他便大步朝她們走來,臉上的笑容如這秋日的暖陽。 蘇念卿大步走去,“哥,你怎的來了?” 蘇延澤摸摸蘇念卿的頭,“念兒,你可還好?”聲音有些哽咽,眼圈微紅。 蘇念卿有些不忍,她總覺得蘇延澤有些悲涼,自大婚以后便是如此。 “哥我好著呢,王爺待我極好。”蘇念卿笑著挽起墨蕭的手臂。 蘇延澤心口一陣劇痛,他又怎會不知墨蕭待她如何?抬眸看向墨蕭。 墨蕭頷首,“大哥?!?/br> 這是墨蕭第一次這樣稱呼蘇延澤,前世他一直只叫他蘇將軍,怎的現(xiàn)在突然改口了? “我有話同你說。” 不等墨蕭回答,蘇延澤便已轉(zhuǎn)身上了譽(yù)王府的馬車。 “你們?nèi)粼俨怀鰜?,明日我便起兵。?/br> 蘇延澤直接了當(dāng)?shù)亻_口。 墨蕭抬眸,目光如炬,“你要違抗我的命令?” 蘇延澤將劍“啪”地一聲拍到矮幾上,“你答應(yīng)護(hù)念兒周全,她因何受了傷?” 墨蕭嘴唇輕啟,可終是無話,他確實(shí)沒有保護(hù)好蘇念卿,這點(diǎn)他也自責(zé)。 蘇念卿拿起劍欲起身離開,復(fù)又補(bǔ)充道:“若還有下次,蘇延澤不要蘇家也要護(hù)念兒周全。” 第二十章 走,去將軍府 一路無話,蘇念卿不知蘇延澤說了什么,只是覺得哥哥的背影單薄,她嫁去王府以后,蘇家就只有哥哥一人了。 馬車開始緩慢行走,蘇念卿知道快到王府了,心里突然有些慌亂,她不想回這里。 “蘇念卿。” 墨蕭的聲音突然響起,蘇念卿抬頭,正對上墨蕭如墨的雙眸。 “王爺何事?” 墨蕭垂眸,不想看她,半響才緩緩啟唇,“你若想你哥哥便回去看看吧!” 兄妹情深他自然是知道的,蘇念卿因他受傷,他總有些內(nèi)疚。 將軍府她自然是想回的,前世她盼著墨蕭能隨她一同去,可直到死墨蕭也沒有陪她去過。 “我讓邵淳送你?!?/br> 墨蕭說著便下了馬車。 蘇念卿隨著下了馬車,“墨蕭你不用感激我,日后……” 日后她怕她會變心嗎?蘇念卿不敢想,也未說出口。 墨蕭手指捏得“咯咯”作響,日后他們終會和離是嗎?想到此墨蕭一甩長袍朝王府走去。 蘇念卿并未進(jìn)王府,不多時(shí)邵淳便駕著馬車趕來了,“王妃,王爺事忙,讓屬下送王妃。” 隨邵淳前來的還有玉竹,方才她明顯是看到滿臉的不悅,難道是她家小姐又惹怒王爺了嗎?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