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第三十七章 自證清白 蘇念卿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墨蕭。 墨蕭像是總算放下心來,他一直在賭,賭蘇念卿能自證清白。 可是她為何等到現(xiàn)在?墨蕭不知,蘇念卿等的只是他的一個態(tài)度。 皇帝抬眸,打量著蘇念卿,“你要如何自證清白?” 他第一次見蘇念卿便覺得她有幾分聰明,甚至有膽識,今日他想看看,她能如何自證清白。 “父皇,請隨我去湖邊?!?/br> 蘇念卿無比鎮(zhèn)定,此時臉上已沒半點(diǎn)表情,她要等的始終沒等到,即便是做戲,他竟也不愿了。 一行人隨蘇念卿來到湖邊,陰沉了一天,此時竟升起一抹夕陽,不過風(fēng)還是有些刺骨的,一陣風(fēng)吹來,整個人便覺得渾身發(fā)冷。 到了剛才木初迎落水的位置,一群人,有看好戲的,有關(guān)心的,也有看笑話的。 地上干凈整潔,湖水清澈透明,仿佛一切都未發(fā)生。這里離涼亭很遠(yuǎn),在那邊自然是看不到這里的,而且恰好這里是整個湖岸突起的一個地方,兩邊種著垂柳,雖是初冬,蒼翠的柳條依舊在湖邊招搖。 木初迎真是聰明,選了這樣一個地方。 蘇念卿站在自己剛站的位置,面對著湖邊,“父皇,那時兒臣就這樣站著,木初迎在身后喊我,我便轉(zhuǎn)身,她就用勁推我?!币贿呎f一邊用身體還原方才發(fā)生的一切。 皇帝挑眉,“哦?反倒是她推你了?” “是?!?/br> 這時蘭雅開口了,“皇上,念兒jiejie一個人也說不清楚,不如我同她演出來吧!” 這丫頭古靈精怪得很,很會察言觀色,此時開口,皇帝沒有不許的道理。 皇帝未言語,輝手示意她去。 蘇念卿做著推蘭雅的姿勢,蘭雅趁其不備拉著她轉(zhuǎn)了一圈,便是自己對著湖面。 “此時她便大喊,然后自己轉(zhuǎn)身跳下去了?!?/br> 雖蘇念卿說的是實(shí)情,可是皇帝不信。 皇帝啟唇,“你這也不能說明你沒有推她?!?/br> 蘇念卿點(diǎn)頭,“父皇請看,這里的欄桿足到兒臣胸前,木初迎和我一樣高?!鞭D(zhuǎn)身看看蘭雅,便用勁推她,可是蘭雅只被她推到欄桿上,“蘭雅郡主比木初迎還高,蘭雅郡主我都無法推她下水,那比她還矮的木初迎我也無法推她下水?!?/br> 蘇念卿說完一行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 皇帝也微微點(diǎn)頭,果然蘇念卿沒有讓她失望。 蘇念卿便在白玉欄桿下?lián)炱鹨黄粗┠嗤?,并被踩揉過的花瓣,花瓣雖已殘破不堪,可看得出來,那是木芙蓉花瓣。 “父皇請看,這是木芙蓉花瓣,我和木初迎隨太后一起從那邊過來,自然腳底都沾了花瓣,可是花瓣踩在腳下應(yīng)該受力均勻,可是這片花瓣不一樣?!?/br> 蘇念卿說完,蘭雅從鞋底取下一片木芙蓉花瓣,“對呢,大家看?!?/br> 果然蘇念卿說得有理。 蘇念卿繼續(xù)娓娓道來,“木初迎不曾學(xué)過武功,所以她自然不能從地上直接飛到湖里,勢必要踩上欄桿?!闭f完指向欄桿,“父皇,請看。” 欄桿上面還沾著帶著木芙蓉花瓣和泥土的一點(diǎn)殘?jiān)?,一看便知一半留在了欄桿上,一半掉到了地上。 皇帝定定地看著欄桿上的那帶著泥土的花瓣,眉頭微皺,覺得哪里不對,可有覺得甚有道理。 忽然皇帝想起來什么,于是開口道:“你怎能確定這一定是木初迎的鞋子上的,鞋底有木芙蓉花瓣的人不止她一個?!?/br> 蘇念卿莞爾一笑,“父皇是懷疑這是兒臣踩的嗎?欄桿是筆直的,這只是一個鏤空,兒臣自幼習(xí)武,骨頭硬得很,根本上不去?!?/br> 蘇念卿說完看向眾人,“大家都知道我們這位京都第一才女最擅長什么?” 眾人竊竊私語,一片嘩然,片刻后有人大聲道:“木小姐最擅舞藝?!?/br> “是,她自幼習(xí)武,柔軟度很好,踩到這點(diǎn)便能一步跳到水里?!?/br> 蘇念卿說完,底下一片嘩然。 “??!” “這……” 連皇帝也驚嘆于蘇念卿的推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br> 可有人還是不信的。 “念兒jiejie,我們完整演繹一遍吧,我也是自幼習(xí)舞呢???” 皇帝默許。 蘇念卿便和蘭雅開始演練起來,最后蘭雅踩上木初迎踩的地方,只聽“撲通”一聲,蘭雅便已掉在了水里,鞋底上落下和方才一樣的木芙蓉花瓣。 “蘭雅!” 眾人驚慌失色,立即慌亂起來。 “撲通” 又一聲響,蘇延澤已跳入湖中,不過轉(zhuǎn)眼的功夫,皇帝還來不及喊侍衛(wèi),蘇延澤便已跳入湖中,幾乎是不曾思考便下意識地下水。 “哥,蘭雅!” 蘇念卿爬在欄桿上大聲喊,面色已蒼白,她不曾想,也不曾預(yù)料到這些。 好在蘇延澤救起了蘭雅,二人都無礙,只是湖水太涼,恐怕受到風(fēng)寒。 而木初迎,皇帝雖已明了事情的經(jīng)過,可為了木老將軍的面子,只說她失足落水,也不許任何人透露消息。 一場鬧劇,直到天色擦黑,終于宮宴開始了。 墨蕭在太后宮門口等著,蘇念卿緩緩前來,到墨蕭身邊時只微微停頓兩人便一同進(jìn)去。 “蘇念卿,你早就知道如何為自己開脫了是嗎?” 墨蕭終是湊到蘇念卿耳邊小聲道。 蘇念卿抿唇一笑,反問,“那等王爺來救我嗎?” 可是他會嗎?于他而言自己不過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 她能自救,她有如此強(qiáng)的推理能力,此時墨蕭覺得他是否小看了蘇念卿? 宴會并沒有因?yàn)槟境跤渌?,蘇念卿受冤而改變,宮里早已人聲鼎沸,歌舞升平,這便是自己無足輕重罷了。 經(jīng)過這一次,太后看蘇念卿的眼神變了,以前蘇念卿追墨蕭追得滿城風(fēng)雨,她打心里是看不上這樣的女子,她認(rèn)為這便是女子失德,連基本的矜持也沒有。 太后和皇帝坐在主位上。 側(cè)面坐著皇后,大臣和一眾妃子坐兩邊,此時不過是各大臣之女些獻(xiàn)歌獻(xiàn)舞,那些女子都是剛及笄的年齡,可他們的父親就讓他們在皇帝面前展露才華,為的就是博得皇帝一笑,若能嫁進(jìn)皇宮自然是極好的??苫实鄱家涯杲琢?,一進(jìn)宮門深似海,自古女子多命苦。 蘇念卿右眼跳個不停,看著這載歌載舞的宴會,總感覺像是有事要發(fā)生。 左右看看,墨容一直未出現(xiàn),太后慈祥,不會偏袒哪一個皇子,今日不知為何他一直未出現(xiàn),蘇念卿想著一會兒宴會結(jié)束去看看。 第三十八章 皇宮出大事了 宴會甚是無趣,一眾人都等著太后賞賜的紅黏粥,紅黏粥每家都可以做,可太后賞賜的便是榮寵,能得太后賞賜更是地位的象征,因?yàn)橐话愠甲舆€不夠太后相邀的資格。 幾個時辰過去,總算是等來了太后的紅黏粥,宴會也在此時結(jié)束。夜也深,不過宮里依舊燈火通明。 蘇念卿同墨蕭一同出來,宮門口是一個小花園,兩條路,一條去往御花園,一條去往宮門口。 墨蕭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蘇念卿停下腳步,“墨蕭,我想去看看蘭雅?!?/br> 本來她想同哥哥一起的,可是蘇延澤一出來便不見了。 墨蕭不語,轉(zhuǎn)身對著御花園的方向。 蘇念卿看他不高興的樣子,轉(zhuǎn)身便走,他若跟來便一同去,他若不跟來,她便自己去。前世,她事事依從他,可是現(xiàn)在,她不需要了,一切她可以自己解決。 可墨蕭還是跟上來了,蘇念卿第二次留給他背影,墨蕭突然不喜這種感覺。 偏殿里,蘭雅捂在被子里,屋里還燒著碳,可她依舊哆嗦,湖里的水,太涼了。 “阿嚏……” 一個接一個的噴嚏,蘭雅感覺鼻子有些癢,極不舒服。 蘇延澤走進(jìn)來,直接到了蘭雅床邊,用極其客套的語氣問:“郡主,你好些了嗎?” 下午的水他是知道的,寒,徹骨的寒,他一個男子都受不了,蘭雅怎能受這樣的寒? 蘭雅起身,宮女拿了枕頭靠在她身后。 “延澤哥哥,你呢?有沒有喝姜湯?” 小丫頭眼里滿滿的擔(dān)憂之情,蘇延澤不知是看不出還是故意裝作不知,急忙垂下頭去,“不礙事,我身體好?!?/br> 蘇延澤一向惜字如金,能用一個字表達(dá)清楚的,絕不會用兩個字。 半晌蘇延澤開口,“下午多謝你幫助念兒。” 語氣一樣平靜,毫無波瀾。 蘭雅抬眸,眉頭緊皺,一臉好奇地打量著蘇延澤,“你來就是說這話嗎?”說完雙手互握搓揉,“我是不是也得謝謝你救了我?” 蘇延澤猛然抬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彪p手竟不知該放哪里。 蘭雅被他的樣子逗笑,黝黑的眼眸里,閃著光。 “幫念兒是我自愿的,何須你謝我?!?/br> 每一次見面都是蘭雅打開話匣子,蘇延澤好像只會搭話,難怪蘇念卿一直擔(dān)心她哥哥的婚事。 蘇延澤已過了而立之年,可還沒有親事,去年皇帝有過賜婚,可是他一口便回絕了,此后皇帝再未提過。 蘇念卿和墨蕭到了偏殿,見門虛掩著,兩人便進(jìn)來,進(jìn)來才看到蘇延澤也在。 蘇延澤忙起身,拱手道:“王爺!” 墨蕭笑笑,“大哥也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