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可皇帝并未見兩人,不拿到軍權,五皇子是不會將蘇念卿交出來的。 宮門口,墨蕭與五皇子相對站著。 “先放了蘇念卿,明日一定將軍權給你。”墨蕭語氣雖堅硬,可是心里極怕五皇子拒絕他,一夜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五皇子故作驚訝地搖搖頭,眉頭微蹙,看向墨蕭,“皇兄以為我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嗎?” 墨蕭長嘆一聲,“我若反悔,你大可將此事告訴父皇,父皇派人來調(diào)查便是?!?/br> 五皇子輕輕踱步,突然回頭,“我突然想起來,這一夜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呢,若是大理石將王妃當成那些罪犯一同處置,那我便也是管不了的?!?/br> 這意思是又要加其他的條件嗎? 墨蕭將手指捏得發(fā)白,忍了又忍,喉結動了幾次,咽下一口口水,“你若敢動她,我并不饒你。” 可是這話又有幾分底氣?他從未想過有人拿蘇念卿威脅,竟會真的威脅到他??赊D念一想,不過是她還有用處罷了,如今語兒雖回來了,可他終是還要去南霖國的。 五皇子哈哈大笑起來,“皇兄,若是父皇知道蘇念卿傷了你,他會饒她嗎?即使他會,一眾大臣也不許吧!” 他說的一眾大臣自然是他手底下的大臣了。 “墨亦你別得寸進尺,你若執(zhí)意于此休怪我……” 怪他如何?墨蕭自己也不知。 五皇子大笑起來,“我要那件狐裘披風!” 這是墨蕭從未想過的,他怎會要來披風? 可是比起一件披風蘇念卿的命,定然是最重要的,在他看來那件披風本就不吉利,因那件披風惹出了多少事來,所以答應道:“好,一會兒我讓人送來?!?/br> 五皇子用再深邃的眼眸看向墨蕭,“還有,這些時日都是你在處理政事吧,你也該休息幾日了?!?/br> 墨蕭一再妥協(xié)五皇子便一再厚顏無恥地索取。 “休想!” 墨蕭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這兩個字來,今日一再忍他,他卻愈加過分。 墨蕭終是怒了,“區(qū)區(qū)一個蘇念卿,你以為我便能什么都能給你嗎?” 五皇子仍舊胸有成竹,他絲毫不擔心。 “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披風給你,禁衛(wèi)軍給你,其他的你休想。”墨蕭一直耐著性子,何時他如此有耐心過了? 五皇子轉身離去,頭也不回,因為他相信墨蕭會答應的。 第七十一章 威脅五皇子 這一日,因墨蕭四處奔波,很快便過去,墨蕭回到王府時,天已擦黑了??蓜傔M書房,褚云宮便派人來請,說是墨語病了,請他去探望。 墨香就是讓人請了最好的御醫(yī),自己卻留在王府,沒有進宮,他在書房坐了許久,眼里看著那只耳環(huán),“蘇念卿,我可有欠你?” 他不曾欠他嗎?他娶她都是為了他哥哥手上的兵權,為了可以接回語兒,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利用她,他該欠她吧!墨蕭這樣想著。 墨蕭小聲呢喃,提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字:蘇念卿。 我想放下筆將手指在桌案上的輕扣,“念兒,念,蘇念卿。你哥哥讓我護你?!?/br> 你想說著便起身,穿著夜行衣,拿上寶劍,直奔五皇子府而去。 蘇念卿被關在大理寺,四面透風的牢房,又潮濕又陰暗,地上只有一堆稻草和一塊木板,此時她已冷得發(fā)抖。 “墨蕭!” 蘇念卿輕聲呢喃,“你會來救我嗎?你,還會來嗎?” 白天,他因著那件披風刺了他一劍。后來大理寺說她謀害王爺,所以便將她帶走,墨蕭該是高興的吧,因為她自己罪有應得。 可是蘇念卿一直等著那穿著墨色袍服的男子,就像那日,她在冰窖一樣,看到他時,她覺得她仿佛看到了所有的希望,他仿佛像神一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冷,很冷,很冷,蘇念卿縮成一團蹲在那里。一片黑暗中,只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仿佛連呼吸都要克制,因為她害怕這樣無邊無際的黑夜。 蘇念卿將頭埋進膝蓋里,又開始胡亂猜想起來,若是墨語此時在這里,他該十萬火急吧!若不是因為顧念哥哥,她何須與他交易,她又怎會這樣一次又一次受傷? 可蘇念卿不知,此時墨蕭一個人來到五皇子府,正與五皇子僵持著。 墨蕭將那披風放在桌案上,“這狐裘足可以換來十坐五皇子府。” 五皇子坐著,抬眸看了一眼那狐裘披風,冷哼一聲,“然后呢?” 他相信墨蕭會再來,所以便一直等著,因為在墨蕭眼里,他看到了在乎,對蘇念卿的在乎。 “朝中政事由父皇做主,我怎能輕易答應你什么?” 墨蕭知道若是把朝中政事交給五皇子,那便是把他這些年做的一切拱手相讓,畢竟五皇子的勢力不容小覷。 五皇子抬頭看著墨蕭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那我便也無能為力了,謀害王爺可是死罪?!?/br> 依舊拿蘇念卿威脅,他用盡辦法想到的計策怎能輕易放過? “是,死罪,墨亦你可想好了?” 墨蕭的語氣帶著質(zhì)問,似乎是給五皇子下了最后通牒。 五皇子詫異地抬眸,因為他知道墨蕭定然要說什么能將他一擊即中的條件。 可墨蕭拿起一旁劍托上的匕首刺進胸口,血順著匕首流下,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 “若說五皇子用匕首傷了本王,你猜父皇可會相信?”墨蕭忍著痛,看著五皇子。 五皇子立即起身,“墨蕭,你……” 顯然他不知道墨蕭會這樣做,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這匕首父皇給我們幾人每人一把,上面還刻著字,父皇定是認識的吧!”墨蕭說著竟又將匕首往里送了一些,頓時整個人身體前傾,臉色蒼白。 五皇子慌了,即使他說自己沒有傷他,可墨蕭半夜在五皇子府受傷,還是用他的匕首傷的,他作何解釋? “好,墨蕭,算你狠!” 事已至此五皇子只能妥協(xié),好不容易才將自己與舅舅關系撇清,這節(jié)骨眼上他是萬萬不能有差池的。 黑暗中一點燭光透進來,將所有恐懼趕走,那平穩(wěn)的腳步聲傳入蘇念卿的耳膜,順著光亮看去,那精致好看的輪廓除了墨蕭還有誰? 他終是來了,蘇念卿強忍的淚水在這一刻決堤而出,墨蕭終是來了,他再一次像天神一樣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獄卒打開牢門,墨蕭點著燭火站在那里,蘇念卿任然坐著,眼神與墨蕭四目相對,臉上一臉的淚水。 “走,回去了?!?/br> 墨蕭輕輕啟唇,并未去啦蘇念卿,因為他此時傷得嚴重。 蘇念卿起身,墨蕭已轉身背對著她,她看到了依舊是背影。 “墨蕭你來救我了,你一定會來是不是?” 蘇念卿眼淚止不住地流,不知是委屈還是感動。 “嗯!” 墨蕭只留下一個字便朝前邁開步子。 邵淳等在大理寺門口,見到二人出來方才放心些。 一句無話,剛到王府,天空便泛起魚肚白,一夜已然過去。 蘇念卿回了后院,墨蕭仍在書房,邵淳一邊替他換下身上早已染成血的白布,一邊問道:“爺,為何要瞞著王妃,王妃若知道,她該感謝爺?shù)??!?/br> 他一直不明白為何每次王爺都這樣默默承受著。 墨蕭長嘆一聲,“她知道又能如何!” 她心里只有她的三哥哥,昨日護那狐裘不惜捅了自己一刀,她知道又能如何?況且他們遲早是要和離的,知道了又有什么意義? 今日便是蘭雅及笄的日子了,蘇念卿回來也沒睡,梳洗一番又備好了禮物。 看著門外好一會兒才道:“玉竹,你去問問王爺是否要早朝,我等他一起還是自己去?” 玉竹忙應下來,“是!” 蘇念卿又再次起身,“算了我去吧!” 換做往日她定然不會問他的,可今日她想問他一聲。 迎著第一束陽光,蘇念卿朝書房走去,一路的樹,葉子已經(jīng)全部掉光了,落葉腐爛在大樹根部,白霜在陽光的照射下開始融化,變?yōu)槁吨?,晶瑩剔透,甚是好看?/br> 書房緊閉,蘇念卿輕輕扣門,“墨蕭,你在嗎?” 邵淳還在替墨蕭包扎,兩人聽到蘇念卿的聲音,對視一眼。墨蕭朝門外看了一眼,示意邵淳出去攔住蘇念卿。 “王妃,王爺在休息!” 邵淳微笑著開口,可是依然守在門口,沒有讓蘇念卿進去的意思。 蘇念卿朝里面看了一眼,輕輕啟唇,“我來問問王爺今日蘭雅郡主及笄,他是否同我去?!?/br> “那王妃稍等,屬下去稟報?!?/br> 邵淳一向恭敬有禮,從未有疏忽。 “進來吧!” 里面?zhèn)鱽砟挼穆曇簟?/br> 邵淳頗有些驚慌地往里面看了一眼,這才恭敬地讓開。 蘇念卿走進去,墨蕭竟躺在床上,以往他從不會這時還躺在床上的。 蘇念卿走近,“你的傷……可好些了?” 墨蕭仰面躺著,“你自己用了多大力,你自己不知道嗎?自然是沒好?!?/br> “哦!” 蘇念卿垂下頭,輕輕應了一聲便要出門去。 第七十二章 驚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