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可是誰又知道如今南霖國的皇后,也就是蘇念卿和藍齊的母親才是真正的段清婳。 貍貓換太子的故事歷史上上演過不少。 “不,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阮公子揉揉眼睛,頓時感覺頭暈眼花,看蘇念卿在不斷搖晃,慢慢地視線變得模糊起來,片刻后便直直地倒在地上。 蘇念卿正在疑惑之際屋里卻出來一人。 “念兒!” 蘇念卿定睛一看一襲白衣臉上無比興奮的不是楚沉是誰? “你……怎么來了?” 楚沉走向蘇念卿,一邊伸手扶起他,一邊責怪道:“你悄無聲息地便走了,我若不來,今日你便被他帶走了,說了讓你不要亂跑的,你偏要讓我擔心?!?/br> “我……” 蘇念卿低下頭去,有些話她不想同楚沉說,因為說出來只會讓人傷心。她走的極大一部分原因,她不想同楚沉成親,她似乎覺得她心里藏著一個人,藏得滿滿的。她不知道那人是誰,可她很確定那人不是楚沉。 一炷香以后“阮公子”帶著蘇念卿從柴房走了出來,遇到金無垢時“阮公子”道:“她已交代了將扇子藏在何處,我這便抓她去尋?!?/br> 同儲存在一處,他幽默風趣??墒且琅f找不出那種愜意自然的感覺,蘇念卿想起一個樣子非常模糊的人時會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喜悅,那種喜悅她同楚沉在一起時從未體會過。 她不知道那人是墨蕭,她愛了兩世的墨蕭。 墨蕭此時獨自坐在書房,手里畫著畫,這次他很確定,又很自然地在畫中女子的嘴角點上兩個好看的梨渦。女子一雙大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墨蕭輕輕放下筆,雙手捧起那剛畫好的畫。 “蘇念卿,你在哪里?這樣不辭而別,你當真心里無我嗎?” 墨蕭消瘦了不少,面色憔悴,他有時會獨自坐在書房一坐便是幾個時辰。手上一直都在作畫畫的是蘇念卿,她的一顰一笑都在他的畫里,同時也無數次在他腦海中回蕩。 邵淳輕輕扣門,“爺!” “進來……” 每次邵淳前來墨蕭都有一股莫名的喜悅,眼里藏著希望,他的問題每次都是,“可有王妃的消息了?” 邵淳頷首,小心翼翼的道:“沒有?!?/br> 墨蕭又失落地坐下去,眼里的光蕩然無存,眼神里又是那種默然,對一切都漠然的眼神,邵淳從未見過。 “爺,皇上將賑災的事派給了五皇子,您若再如此下去朝中一半的大臣都偏向了五皇子,恐怕……” “去尋王妃,我說了多少次沒有她的消息,你不要回來?!?/br> 可墨蕭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一切他都看淡了。皇位,權利得來又有什么意義?蘇念卿都已不在他身邊了。 此時沒有什么事是比尋思年輕更有意義的了,蘇念卿不在,他便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一切也都與他無關。 “爺,您不能如此……” 不等邵淳說完,墨蕭卻大聲道:“你走??!” 說著將一桌子的筆墨紙硯全數掀翻在地。 “四弟為了一個女子何至于此?” 此時,門外去傳來一個聲音。這是二皇子墨啟。 墨啟一直帶兵鎮(zhèn)守邊關,兩月前聽聞皇城內亂這才回京,若不是墨啟回來,墨蕭何以從天牢出來?恐怕此時早已成了一抔黃土。 墨啟一步一步走進去,看著墨蕭此時的樣子不住嘆氣,“你曾是何等堅毅的人,不過因著一位女子,你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讓你如此著迷?” 墨啟不明白,他不過是出去了幾年,墨蕭何以變化如此之大?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想去找我是誰 墨蕭頭也不抬,只專心看著那畫上的女子,倘若她此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便是一件最喜悅的事。 墨蕭曾無數次幻想著與她重逢的樣子,也幻想著她見到他時喜上眉梢的美好樣子。 墨啟走進去,“砰”地一聲將劍放到墨蕭桌上,輕輕掃視一眼那畫上的女子。 “墨蕭,如今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情在此作畫?果然紅顏禍水說得一點都沒錯,幸好她此時不在你身邊了,否則也不知道要耽擱多少大事?!?/br> 我想聽完驟然抬眸,“你住口!” 他不許任何人說蘇年輕的不好誰也不行,即便是所有的兄弟當中,他只與這位二皇子交好。 二皇子大聲道:“你看看你這副樣子,你還是當初的墨蕭嗎?你如今如此掛念于她,可是那日當你身陷囹圄時,她在何處?她還不是不辭而別,只為了自保?!?/br> 墨蕭搖頭,“不,她不是這樣的人!” 墨蕭雖然找不到話反駁墨啟,可是他依然相信蘇念卿不是這樣的人。 墨啟輕聲嘆氣,“你當真是沒救了?!?/br> 莫蕭又重新坐下來,定定地看著桌上的畫,眼神落在蘇念卿的眉眼之上。 她輕輕抬手,溫柔地撫摸著蘇念卿的臉,動作溫柔至極。 “她曾一個人跑到崔家山頭把自己送進那土匪窩里,只是為了救我。她有時候很聰明可有時候又很傻?!蹦捳f著嘴角不自覺地掛起淺淺的笑意,想著曾經和蘇念卿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墨啟不懂墨蕭對蘇念卿的感情,只是看他的樣子他便覺得墨蕭該振作起來了。 “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該為了她就丟下所有的一切不顧,若有一天她回來你拿什么護她?” 聽到“回來”二字,墨蕭眼前一亮。可片刻后又暗淡下來,“她還會回來嗎?” 倘若她回來他便再不瞞著她了,一切都與她商量。若不是他瞞著蘇念卿他護著蘇家的事,她便不會對他產生誤會,他們也不至于此。墨蕭此時才算幡然醒悟。 墨啟不屑地道:“可她害了你呀,他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當真一點都不怪她嗎?” 墨蕭深嘆一聲,小聲道:“此事錯在我,怎會怪她?” 見勸不過,墨啟干脆也不再勸他,從桌上拿起劍憤然離開。 “你好自為之!” 墨蕭一個人走到曾經的將軍府,那里荒草叢生。府里也只剩馮叔了,此時他正在門口除草,可這里人跡罕至,這些雜草他哪里除得干凈? 看著這一切墨蕭的眼神目無聚焦,“念兒,你想要守護的一切我?guī)湍闶刈o了,可是如今你在哪里?將軍府我守住了,蘇延澤的名聲,我也守住了。蘇家軍我將他交給了二皇子??墒悄顑海椅í殯]有守住你?!?/br> 墨蕭只定定地看著,隨時他都會過來看看這里,盼望著何時蘇念卿能夠出現在這將軍府門口,她看著他笑著說:“墨蕭你來了!” “念兒,我陪你回門,不管哪里我都陪你!” 人總是如此,在身邊時不知道珍惜,直到她走了才知道她有多重要。 墨蕭便是如此,此時才知蘇念卿在他心里早已占據了全部的位置。當初墨語走時,他只是難過,可是從未覺得失去了所有,而蘇念卿走后,他覺得他已失去了所有。 “爺!” 邵淳急切地走過來單膝跪下像是有事稟報,這段時間,他在墨蕭身邊小心翼翼,生怕什么時候又得罪了墨蕭,惹他不開心了。 墨蕭回頭,“可是有王妃的消息了?” 每次見到邵淳都是這一句,此時他最關心的也只是這一句。 邵淳思索著如何回答,臉上顯得十分為難,“像是有……” 不等邵淳說完墨蕭立馬便激動起來,大聲問道:“在哪里?她在哪里?” 墨蕭的眼里有光閃爍。 “在月明縣,官府得到一張畫像,眉眼有些像王妃,說是她……她……” 邵淳吞吞吐吐,傳言王妃偷了扇子一事不知道如何向墨蕭稟報。 墨蕭早已迫不及待,追問道:“那畫像在何處?” 邵淳從侍衛(wèi)手中拿過,打開畫軸那畫像是臨摹的,早已不像蘇念卿,只是那碧綠的發(fā)簪墨蕭無比的熟悉。 墨蕭喜出望外小聲呢喃,“念兒,是你!” 說著便翻身上馬,對邵淳吩咐道:“走,準備去月明縣!” 邵淳起身,“可是爺,我們還有許多事……” 話未說完,耳畔便傳來了“嘚嘚”的馬蹄聲。 某處地宮里,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男子坐在主位上,臉上帶著神秘的面具。 “飛花令,好,好得很,天下人都逃不過一個‘貪’,哈哈哈,天下人負我,可如今天下人都在我的股掌之間?!?/br> 這時有人來報,“主上,月明縣出現了飛花令的消息,飛花閣的人找到了新的傳令之人?!?/br> 面具男子再次抬眸,面具中的眼睛充滿血絲,“好,再助他一臂之力。” 男子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飛花令又要出現了,看來離天下大亂又不遠了吧!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皇天不負我?。』侍觳回撐?!” 這神秘的組織從未在江湖上現身過,也從未參與江湖的紛爭,可是有時他總是派出人來,默默地這里幫一把,那里幫一把,有時攪得天下大亂。 二十年前就是因為他們才攪得天下大亂,如今似是又要利用飛花令讓歷史重演。 楚沉將蘇念卿帶到一處偏遠的農家院里,見來人是楚沉,蘇念卿臉上沒有楚沉想象中的喜悅,她表現得一如既往的平淡,或許還有一些失落。 楚沉卻滿臉都是興奮,雙手拉著蘇念卿的手,“我終于找到你了,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可好?” 楚沉說著一把將蘇念卿攬進懷里緊緊擁著她嗅著她的發(fā)香。 蘇念卿卻只是愣在原地,一言不發(fā),這一切都太過突然。她本想去尋她失去了的記憶,可是似乎不太可能了,她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向往,而此時這種向往卻被楚沉的突然闖入而打亂,所以她心里其實是極失落的。 半晌楚沉才感覺到蘇念卿的異樣,于是抬起頭來看著她的眼睛試探著道:“你……不高興嗎?” 蘇念卿因著見了他而不高興,楚沉的心再次痛起來。 “我想去找我是誰!” 蘇念卿淡然開口,她體會不到楚沉的痛苦。 楚沉的心再次揪了一下,她要去找記憶?若她知道是因為他才讓她失去了記憶,她心里會如何? 第一百六十九章 與他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