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別不要我
后來容沁隨陳孜離開容家時,容夫人始終未能現(xiàn)身,容霖的解釋是她娘親身體不便,就不出來相送了。 走的時候容霖一直沒給陳孜好臉色,陳孜誤以為還是因為那兩個侍婢的事情。 馬車上陳孜忐忑不安,覺得還是要告訴容沁,要不然等哪天容沁知曉了,再怪罪下來那就嚴(yán)重了。 “你怎么了,早上餓的要命,中午吃飯又跟喂了砒霜似的,沒吃幾口,一上車就一直絞著手看著我?” “阿沁,我說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你先說說看?我這也正煩著呢,別支支吾吾的了!” 陳孜也不敢一下子就說到淮風(fēng)閣的事,就先說了從帳房支了一千兩銀子借給了一個朋友。 容沁無語,什么朋友,一開口就是千兩銀子,她就順嘴問了借去干嘛。 陳孜就說了是給姬子贖身的。 容沁一聽,這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朋友吧?! 陳孜然后又支支吾吾起來,說自己陪他一起去的,然后昨天太高興就喝多了,然后就沒回家宿在了淮風(fēng)閣里。 容沁越聽臉越黑,總算是明白為什么陳孜今天看上去怪異了,原來這身衣服根本不是她的! 剛碰到自己母親狎姬的丑事,轉(zhuǎn)臉自己的枕邊人就上演了一處青樓尋歡的戲碼,任誰聽了心里能舒坦?! 容沁又不傻,喝醉,夜宿,青樓,還能發(fā)生什么?!左右不過一場yin靡的交歡罷了! “停車!” 容沁一刻都不想和這人待在一處了!太惡心了!自己怎么就這么慘,母親是這樣,現(xiàn)在自己的妻郎也是這樣!這姬子究竟有什么好的?!一個個上趕子往上貼! 她跳下馬車,甩開陳孜上前拉扯的手,直接進了冬雪她們的車駕里! 大家不明所以,但也沒敢多問,冬雪看著自家小姐紅著眼角,木然的坐在團鋪上,心里也跟著七上八下,怎么好好的就吵架了? 陳孜就跪坐在馬車?yán)铮牡滓黄鋈?,自己終究還是搞砸了! 是夜陳孜被攆到書房安歇,容沁默默流了一晚的淚。 不等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出,很快徐清清就知曉了陳孜被攆出臥房的事情,于是逼問陳孜到底又干了什么事兒?! 陳孜知道這次的確是自己做錯了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徐清清事情的始末,只省去了夜宿具體的細(xì)節(jié),因為她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 徐清清還沒聽完就炸了,這敗家玩意兒,自己家有多少錢不清楚?居然拿容沁的嫁妝借人,還以此在淮風(fēng)閣春風(fēng)一度??! 這么多年徐清清都忍了,這次她是真的被這孽障給氣到吐血了!她吩咐人請家法,自從陳將軍去世,這是徐清清第一次請家法,就連當(dāng)初陳孜打人鬧事敗光祖產(chǎn),她都沒舍得打她一下。 家法是陳將軍生前給陳孜立威擺下的。手腕粗的深紫色藤條,因為長期閑置,都發(fā)灰白了。 也不用徐清清動手,身強力壯的護院,卷起胳膊,就拿起藤條揮向跪在院中的陳孜后背。 一鞭子下去,青衫就開始滲出血痕來了,家法共有十八鞭,這才是第一鞭而已! 陳孜咬著牙,背挺得直直的,一聲不吭,錯了就要接受懲罰,現(xiàn)在只求阿沁能原諒她就好。 容沁聽冬雪說陳孜正跪在院中受家法處置,也沒當(dāng)回事,畢竟徐清清溺愛陳孜,她太清楚了,料想也就是做做樣子,想給她出出氣而已。 每打一鞭都要歇一會,把藤條浸水里漂下血污,再接著抽打。 打到第十鞭的時候陳孜已經(jīng)直不起腰了,趴在了條案上,徐清清盛怒之后,氣也消了大半,奈何陳孜一反常態(tài),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打得血rou模糊。 知道自己女兒倔強,如果不服氣,她早跳起來反抗了,如今捱到就剩一口氣吊著,只怕是巴巴盼著容沁能來看她一眼吧。 還剩最后叁鞭,陳孜終于扛不住昏死過去了,護院請示徐清清要是否還要接著打? 徐清清早就不想繼續(xù)了,但是現(xiàn)在停下的話,還有什么意義? 讓人取水來潑醒陳孜,順便讓人去請容沁來一趟,就算知道這樣太刻意了,但是真要再打下去,陳孜就算有命在,身子也要大受損了。 其實冬雪一直關(guān)注著前院的動靜,畢竟鞭子抽打的聲音小,陳孜也沒發(fā)出什么聲音,所以冬雪心里還稍稍有點安心,從半路小姐換馬車,到陳孜受家法,這短短半日光景,她一個小奴婢都看得一頭霧水。 得知陳母請小姐去前院,冬雪還以為家法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估計是要拉和,就趕緊稟告容沁去。 容沁實在不想陪著這母女倆演戲,但是又不好抹了徐清清的面子,稍作打扮掩飾下泛紅的眼角,就帶著冬雪去了前院。 還沒進前院,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還有不受壓制的信引味四處游走。 前院的所有人都掩住了鼻子,就連徐清清坐在堂中也掩著口鼻。 冬雪被那信引味激得腿軟,立馬蹲下身,找個帕子也學(xué)著大家掩住了口鼻。 容沁倒是不懼那味,畢竟自己身上還有這人留下的契印,只是為何都這般情況了,也無人來處理下? 直到走過院欄,才看見正中的條案上趴著一個血rou模糊的人身,那衣裳早就和皮rou連成一體,還順著條案往下滴著血水。 冬雪被嚇得捂住嘴一聲驚呼,她都不敢相信這被打成破爛一樣的東西是姑爺?? 容沁也驚到了,徐清清莫不是瘋了?!把人打成這樣還有命在?喊自己來是收尸的不成?! 徐清清看到容沁來了,立馬站起身,滿臉哀戚,“是我對不起你,養(yǎng)出這么個玩意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被打昏死過去了,還差叁鞭子,我也沒臉給她求情,她自己一聲也不吭,索性我這老臉也不要了,下面就交給你處置吧。” 容沁還能怎么處置?總不想剛成婚沒幾日就成寡婦吧? 吩咐把人連著條案一起給抬了下去,又找人去請大夫上門來好好救治。 一通折騰下來,早過了晚膳的時辰,不過容沁也沒心思吃了,這人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屋里,一盆盆血水從屋里換出來,等那大夫出來,已經(jīng)夜深了。 “就沒見過這么折騰的,再打幾下人就真沒了,這是造了什么孽哦,那種藤條上面全是倒著的小勾,一拉就勾出一層皮哦,簡直太暴虐了!” 徐清清哪里知道,當(dāng)初陳將軍只是拿來立威的,根本從來沒用過! 容沁聽得心尖直抽,忙問大夫,現(xiàn)在人如何了? 大夫說,人暫時是無礙了,就是傷得太重了,至少要養(yǎng)個把月,除了后背,還有些鞭子落在了腰腹的軟rou上,已經(jīng)傷及腑臟了,沒見女郎都吐血了嗎。 徐清清在旁聽得直抽泣,她真沒料到那藤條如此厲害,差點就要了陳孜命。 大夫囑咐,這幾日女郎可能會引發(fā)高熱,要特別留意,有什么及時去醫(yī)館尋她。 容沁真是服了自己的婆母了,人是她命人打的,現(xiàn)在哭得最兇的也是她,拜托,她還要人安慰呢好不好,現(xiàn)在根本就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幫忙照顧重傷的不算,還要反過來安慰添亂的! 冬雪看著自家小姐明顯比之前回府時好看了許多的臉色,覺得姑爺這鞭子沒白捱,就是不明白到底能有多大的事非鬧得這么大陣仗??? 很快,冬雪就知道了,第二日陳孜還在昏迷高熱的時候,城里就傳開了她的風(fēng)流韻事!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什么成親叁日就露出本性,什么放著貌美無雙的嬌妻不問,非要去玩那種人人可騎的婊子貨,還一夜御兩女,果然風(fēng)流! 冬雪聽到后都臊得慌,這傳得也太不像話了吧! 本來還同情陳孜,現(xiàn)在也覺得她活該了! 容沁沒想到那夜居然是兩個人!聽冬雪說到時,手下捏緊了帕子了! 陳孜還在昏迷中,口中言語不詳,只依稀聽得,jiejie,別不要我! 要你個大頭鬼,要你風(fēng)流成性?要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還是要你夜御二女卻獨獨對著自己萎靡不振? 甩開這人下意識抓來的手,憤憤地攜著冬雪離開了此處! ———— 追更: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