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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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我傷口好癢啊、好癢……”蕭華嫣難受得簡直生不如死。 鄭氏提著手帕抹淚。 “你忍一忍、忍一忍,大夫馬上到了?!?/br> 明明都要好了,怎的突然成了這個樣子! 三個大夫全部被叫到暖頤園中。 蕭襲月一起床便聽見了那不得了的sao動,一出香竹園,似乎所有人不論是主是仆都行色匆匆、面色凝重。 小路那頭正遇上蕭云開匆匆而來,大約也是趕往蕭華嫣的屋子。 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不過蕭云開此刻全心記掛著蕭華嫣,撞見蕭襲月也根本沒心思多看一眼,袍袖生風(fēng)、兩大步就擦肩而過。 香魚又去打聽了一下,杜老夫人、蕭云開、鄭氏、五夫人潘氏都在蕭華嫣那處兒,陣勢了得。 蕭襲月散完步回到香竹園里,不疾不徐的喝了口蜜棗兒湯,紅棗兒rou經(jīng)過小火慢燉,口感細(xì)滑,味道一直從舌尖兒蔓延到舌根兒。 “這架勢才是大姐病了該有的陣仗嘛,前些日那虛張聲勢的,瞧著還讓人以為大姐不如從前受寵、地位低了呢。” 香魚蓋上湯盅蓋子,笑道:“這叫害人終害己,螳螂捕蟬黃雀在后?!?/br> 冬萱托著下巴道:“我算是明白了,以后啊,作什么都不要跟小姐作對,多半討不了好?!?/br> 冬萱遭了蕭襲月一眼,吐了吐舌頭收拾著碗碟,嘴也停不下來,又小聲對對香魚道。“香魚,我覺得你笑起來也越發(fā)像小姐了,看得人后背涼涼的?!?/br> 香魚又氣又笑的瞪了一眼冬萱,把一大筐梨搬到柜子上。 “四小姐,淮南王世子送來的這框梨咱們恐怕吃不完,個個兒都已經(jīng)熟得透透的了?!?/br> 蕭襲月瞧著那框晶瑩剔透的梨子皺了皺眉,“就放那兒吧,待我先去暖頤園瞧一眼、聊表聊表關(guān)心,再回來處置?!?/br> 蕭襲月收拾好,臨出門正好聽見冬萱道:“只聽說用珠釵、珍珠、鮮花兒追求美人的,還聽見過誰天天送果子,這淮南王世子定然還沒長大。” 秦淑離那小子不知哪根筋抽了,這幾日天天派府上的小廝來送水果,什么山楂、石榴、核桃、梨子……她這兒簡直能開個果園子了! 蕭襲月想起秦淑離那唇紅齒白的少年模樣,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一副涉世未深的單純貴公子模樣,哪能跟她這一顆心計(jì)深沉的老心肝相提并論。秦淑離恐怕中意應(yīng)該的是蕭華嫣,定是蕭華嫣那兒氣場太高貴冷艷不好親近,想通過她這名義上姑姑給牽線搭橋,不過明顯他不了解她與蕭華嫣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 可惜啊可惜,秦淑離這小少年是注定沒戲咯,除非他能當(dāng)上皇帝,還有一點(diǎn)更重要的,就是能在蕭華嫣敗倒在她腳下之前,當(dāng)上皇帝。上一世蕭華嫣讓她嘗盡人間心酸疾苦,身敗名裂而死,這輩子,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死,只是一瞬間的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走向死亡的那個過程。 惡人自有惡人治,這輩子,她就來當(dāng)那治人的惡人! 暖頤園中,人眾多,都是前去聊表關(guān)心的,這回鄭氏被蕭華嫣哭鬧拖著,沒得空出來與潘氏等人周旋。 潘氏向來比田氏硬氣兒多了。 潘氏的關(guān)切當(dāng)然也只是表面功夫,心里頭,還指不定多痛快。田氏未敢來,不得不讓人理解成是心虛。 杜老夫人道:“竟傷得這般重……難怪華嫣丫頭昨日都沒來吃晚膳,元慧啊,你怎么不早點(diǎn)叫些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咱們府上的大夫只怕都已經(jīng)閑懶了、醫(yī)術(shù)退步了,趕明兒我差人回我娘家杜府去請些好點(diǎn)兒的大夫來?!?/br> 杜老夫人娘家也是平京四大貴族之一,家里半數(shù)為醫(yī),祖上出過兩個宮廷一品御醫(yī),在當(dāng)時很受皇家崇敬,不過近幾十年已經(jīng)漸漸沒有那等奇才了。 鄭氏有口難言。早點(diǎn)?早點(diǎn)的時候蕭華嫣根本沒有這般嚴(yán)重,這光景顯然是昨夜遭人下了毒!可是她又怎么能說,前些日子田氏下的那毒根本沒有傷害到華嫣,那豈不是自己拆自己的臺?證明自己是故意陷害田氏的么。 顯然,眾人都以為是田氏下的那毒的結(jié)果,連田氏自己都是那么認(rèn)為。唯有鄭氏知道此事有貓膩,卻不能說明,瞧著可憐的女兒胸中心痛、怒恨交加。 蕭華嫣的鞭傷都在身上,三大夫都是男子,也不方面近身珍視,把了把脈,開了些藥。 蕭華嫣淚痕斑斑,身體連同聲音都顫抖不已:“劉叔,我會不會留疤、會不會留疤?” 劉大夫欲言又止,對著蕭華嫣含淚的眼睛,不忍心說出那句話?!按笮〗愫煤眯菹?,身子養(yǎng)得好,傷疤會漸漸淡些的?!?/br> 這話就是會留疤,會留疤!蕭華嫣當(dāng)場昏死,鄭氏一陣眩暈。究竟是誰,是誰又下了毒! 鄭氏心頭的直覺,第一個就是蕭襲月! 鄭氏立刻吩咐錦繡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卻都沒有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最后找到那個藥瓶,里頭的藥還是真的藥,瓶子也是原裝的瓶子。這就怪了,難不成那□□還是飛到華嫣身上的? 蕭襲月在一旁看著鄭氏那一番舉動,并不慌張。 鄭氏射來視線與蕭襲月對視,蕭襲月勾了唇角染了笑意。 沒錯,就是我。 鄭氏得了蕭襲月肯定她猜想得眼神,心下怒不可遏,卻無憑無據(jù)、有口難言。眼下暫時是沒有其它辦法,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吃了這啞巴虧。 蕭襲月可沒有田氏那般愚蠢,換了整瓶藥。她讓香魚勾了黃豆大小那么一顆□□膏,融在原本的藥瓶里,藏在中間部位。香魚祖上是跑江湖耍把戲的,手靈巧得緊,要做這點(diǎn)活兒根本不在話下。 蕭華嫣痛不欲生,鄭氏心疼抹淚,蕭云開自責(zé)得雙眼發(fā)紅。這鞭傷終究是他親自抽得。傷害過她蕭襲月的這幾人,都難受得焦頭爛額,真是讓人有趣又暢快。 一切都按照蕭襲月所想而進(jìn)行著,卻忽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五皇子殿下到?!?/br> 秦壑前來!探望蕭華嫣。潘氏等多余的閑雜人都攆到了堂屋坐著,蕭襲月也一道去了堂屋,沒有回香竹園。 她倒要看看,這兩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秦壑一進(jìn)來,正對上蕭襲月看來的目光,目光里含著笑,卻笑得讓他心里格外不舒服。自上回宮外,他抱著蕭華嫣,眼看這這倔強(qiáng)的女子跟隨秦譽(yù)一道離去,心里說不出的不舒坦。 秦壑只是瞥了蕭襲月一眼,沒有多做停留,進(jìn)去探望蕭華嫣。蕭華嫣未出閣,是以中間隔著屏風(fēng)。 “五殿下……”話剛出口,已經(jīng)泣不成聲,美人落難流淚,如何讓人不心疼,何況還是素來有著平京第一美人的蕭華嫣。 蕭華嫣博學(xué)多才、傾國傾城,正是秦壑欣賞的類型,一時沒忍住心疼,焦急的越過了屏風(fēng)。 蕭華嫣連日一直處在最低谷的時候,擔(dān)驚受怕、殫精竭慮,如今見到唯一可能救自己的英武男子,淚如決堤。 蕭華嫣身形消瘦、臉頰蒼白嘴唇干枯,哪里還有當(dāng)時初見時的氣色和笑容,秦壑心疼而氣憤。 “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告訴我,我?guī)湍恪?/br> 這句話,蕭華嫣已經(jīng)等了好久?!拔宓钕拢摇秒y受……” 淚水落在秦壑掌心,秦壑心頭愈加觸動。 …… 秦壑沒有過多久就出來了,出現(xiàn)在堂屋眾人眼前,立刻有人端茶送水喊著五殿下五殿下,可秦壑眼睛根本沒看蕭云開、老夫人等人一眼,一直死死盯著蕭襲月,滿臉陰云密布,周身說不出的寒意。 眾人都看出來秦壑的怒氣,與蕭襲月之間的微妙,心頭都暗忖著:難道蕭華嫣中毒還和蕭襲月有關(guān)?可下毒不是四夫人田氏么? 蕭華嫣直對著秦壑的怒視,絲毫不軟弱,輕輕哼笑了一聲:“五皇子這是多日不見擔(dān)憂我身體像大姐那樣抱恙,還是說,看我不順眼?” 誰敢跟皇子這般說話?何況還是秦壑這樣皇子中的翹楚者。 蕭云開立刻皺眉低聲喊了一聲蕭襲月,以示提醒警告。 潘氏見將軍府當(dāng)家?guī)兹硕级⒅捯u月不悅,晃著步子走出來?!八男〗?,你這般態(tài)度對五皇子殿下,可真叫咱們臉上無光,不知道的還說咱們將軍府沒規(guī)矩、教出來的小姐連皇家都不放在眼里。” “讓人說咱們將軍府沒規(guī)矩、不把皇家放眼里的,恐怕是四姨娘你。我與我侄兒說話,有你這個妾室插嘴的份兒嗎!是嘴癢了想被掌摑了?” 蕭襲月正被秦壑盯得一肚子氣,潘氏沒眼色剛好撞到槍口上。潘氏被嚇得變了臉色,不料蕭襲月小小年紀(jì)氣勢那么逼人,重哼了一聲不敢說話。 蕭襲月這一番話,越發(fā)讓秦壑憤怒。在他眼中,蕭襲月這儼然就是一副“狗仗人勢”、“為虎作倀”的歹毒小人模樣。 秦壑一步一步走進(jìn)蕭襲月,雖沒有橫眉怒目,但那眼神極為不善、鄙視。蕭襲月被那眼神看得心頭的怒火越積越多!前世,當(dāng)她被蕭華嫣陷害成為“yin婦”打入冷宮之后,他就是那么看她的!如同看臭水溝里的蛆蟲一般,仿佛讓他多看一眼,都會臟了他高貴的眼睛! 秦壑身形高大,氣勢逼迫而來。 “蕭襲月,你好自為之!” 秦壑的聲音不大,卻讓滿屋子的人都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出,全部焦點(diǎn)都聚在了這處!一句話,已經(jīng)擺明了認(rèn)定蕭襲月就是兇手! 鄭氏臉上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暢快笑意??窗桑首佣颊驹谒麄冞@邊! 秦壑發(fā)怒起來氣勢駭人,蕭襲月知道,曾經(jīng)上一世她也很怕他發(fā)怒,可而今,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逆來順受、自甘為人掏心挖肺的傻子了! “這句話,是我對五皇子你說才對!” 秦壑的聲音又低了些,站得遠(yuǎn)的人都聽不見了,只有蕭襲月聽得清楚。 “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休怪我無情!蕭大小姐,我?guī)投恕?/br> 無情?呵,他何時對她不無情過?? “幫定了?好,五皇子這話正和我意!你最好好好的幫她!別讓我這輩子活得太無趣!” 這句話更加激怒了秦壑。 “我真不明白,蕭大小姐天真善良,怎么會有你這么骯臟狠毒的meimei!” 蕭襲月怒極反笑,笑得得意又輕松:“她天真、她善良?呵呵,對,我就是這般骯臟狠毒,你能奈我何?” 他根本不配得到她蕭襲月的善良!不配! 秦壑離去時看她的那個眼神,與上輩子他后來看她的眼神,如此的相似。 * 秦壑的舉動,又把蕭襲月推到了“眾矢之的”的位置,盡管無憑無據(jù),沒法兒證明她與蕭華嫣中毒之事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有的,也只是蕭華嫣因?yàn)樗氖?,挨了打?/br> ☆、第70章 梨花樹已經(jīng)打了黑點(diǎn)子大小的花苞,離下江南的日子越發(fā)近了。從秦譽(yù)那兒借來的劍風(fēng)倒是個可靠的人,幾番進(jìn)出國公府,竟然也沒有被國公府暗藏的高手發(fā)現(xiàn)! 秦譽(yù)這廝不厲害誰厲害?連個手下都這么精明。 劍風(fēng)夜探回來,跪地向蕭襲月稟報(bào)道: “四姑娘,當(dāng)年被鄭建寬帶回來的女人,初步鎖定在八個人身上,一個叫萍姨娘一個叫方姨娘,兩人的口音與賣糖糕的老婦人的口音相似,另外還有六個丫鬟、mama,也是那口音,不知道究竟是哪個。” 蕭襲月點(diǎn)點(diǎn)頭。八個。鄭建寬倒是個老狐貍,竟然故意打馬虎眼,再找這么多個混淆視聽。 “可還有其它發(fā)現(xiàn)?” “劍風(fēng)發(fā)現(xiàn),另外還有一個黑衣人在國公府埋伏,也是在鄭二爺?shù)哪瞧鹤游蓓?,屬下猜想……可能也是同來調(diào)查此事的。” 蕭襲月略作思量。要揭發(fā)鄭氏的罪行,必須拿到切實(shí)證據(jù),一擊讓她無力反抗!現(xiàn)在她的羽翼還未完全豐滿,長時間戰(zhàn)并不適合。要發(fā)聲就要一舉將她擊得無還手之力!沒辦法狡辯脫罪! 過年后鄭氏回國公府,似乎帶了丫鬟平靈前去……上回,香魚說,平靈也在跟蹤那糖糕鋪?zhàn)拥睦戏驄D…… 這同樣埋伏在國公府的黑衣人,很可能是鄭氏派去調(diào)查的。 “過幾日我便要與你那主子一道下江南,在我回來之前,必定要將那女子找出來!” “是!” 劍風(fēng)毫不猶豫的鏗鏘答道,好似有十成十的把握似的。蕭襲月挑了挑眉:“你有十足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