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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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新皇登基,一場屠殺和發(fā)配又要開始了,準備準備吧……” 高太后說完這一席話已經(jīng)沒了力氣,閉目小憩。適時,正好文御醫(yī)也來了,給太后診斷。 文御醫(yī)與秦譽撞了個正面。文御醫(yī)看見秦譽略驚,眼中閃過些許轉(zhuǎn)瞬即逝的波光,對秦譽行了個禮問候。 “文御醫(yī)快去給太后祖母瞧瞧身子吧,記住,好好的瞧,祖母年歲大了,定不能出半點差錯!” 秦譽聲音如同平常說話的聲音,可文御醫(yī)卻是聽得全身警惕、不敢掉以輕心,連忙稱是,進去給高太后治病。 秦譽出了懿寧宮,手里還拿著高太后要他日后賜給蕭襲月的極品蓮子。秦譽打開來,蓮子滿滿的一盒。這不是表示疼愛的恩賜,而是滿滿的一盒奪命□□! 陳皇后是高太后這輩子漏算的狠角兒,是讓她死不瞑目之人,她又豈會允許第二個陳皇后出現(xiàn)!蕭襲月這一年來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是超過她所預(yù)料,如果再人蕭襲月發(fā)展下去,絕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如何能放心? 秦譽回想著方才在殿中,高太后對他說的要更多濃梅香的話,心里略有些煩躁,抬步出宮回府。 新皇登基后,宮中所有皇子無論成年與否,都要被攆出宮去,給予封號,或去封地為藩王,或為小地郡王、只有個虛銜。他要平津那一片土地,也就是他前世所在之處。 懿寧宮中,御醫(yī)走后,高太后咳嗽不止。譚嬤嬤抹了一把老淚。 “太后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這濃梅香,您明知……” “哀家一生作孽太多,這……就是報應(yīng)啊……”高太后目光落在熏籠上?!八胱尠Ъ宜溃Ъ宜炝怂?,這回哀家沒有力挺他做新皇,他不原諒我,也是應(yīng)該。一死遂了他意,便不算虧欠他們母子了……” 是的,她臨時反悔了,尤其是最近她越發(fā)發(fā)覺秦譽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當(dāng)年的事。她中了這濃梅香的毒,也活不久了。秦譽要她手底下的那些個勢力,所以,要她死…… 左右也沒多少命好活,罷了…… * 蕭襲月回到將軍府,一下子就感覺到府上的氣氛不同往日,凝重、緊繃,下人奴才見了她都低著頭恭敬的問好,然后掩飾著匆匆之色,飛快走開。 他們怕她。 蕭長文以謀害五品鄉(xiāng)君以及皇子之罪名被收押刑部大牢,這事兒已經(jīng)在平京里傳開了,將軍府上下必然是平京城里最先知道的,也是更加明白真相的——大夫人與四小姐蕭襲月不對盤,定然是蕭長文陷害未遂,反遭了秧。是以,將軍府上下不怕她,怕誰? 冬萱跟在蕭襲月身邊,見狀尤為的解氣,可是又不敢太過高興——皇帝駕崩,總覺得似乎有一場風(fēng)暴在醞釀,也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她們家小姐。 一雙主仆走在去香竹園的路上。蕭襲月聞了一口小石子路旁的花香道?!昂镁脹]有回香竹園,聞著這一路春菲,真是心曠神怡。” 冬萱見笑呵呵的正想附和,卻乍然見遠遠那圓形月門處墊著腳尖兒往香竹園里張望的人,嚇了一跳。“小姐,那、那兒有人在監(jiān)視咱們的院子!” 蕭襲月輕輕哼了一聲?!安慌滤妥屗?。咱們另一道門進去,收拾歇息好了,明早咱們唱一場大戲,給酒樓里閑磕牙的人添些談資?!?/br> 冬萱心知蕭襲月說的是大夫人鄭氏之事,又期待著,又緊張著。鄭氏是鄭國公府的嫡長女,又在將軍府做當(dāng)家夫人十幾年,府里上下誰不服她、誰不懼她,連老夫人和老爺都要懼她三分!蕭襲月從熙寧園回到將軍府統(tǒng)共才一年,現(xiàn)下抓了她兒子不說,還要將她徹底拔去!想想,就覺著太不可思議,聽起來那般難、那般險的事,她們小姐真的能做到嗎? 是夜,蕭襲月回府之事府里上下都知道了,蕭云開還在宮中,大約是被陳皇后留住了,府上除了老夫人,沒有一個人來迎她、看她。 田氏、潘氏兩房都在自己園子里張望著。蕭華嫣回來得早些,她們都去看了一遭,卻沒有久留,只是把面子做了過去,也是擔(dān)憂著被蕭襲月知道,萬一要是鄭氏落入那丫頭片子手里,她們也不至于牽連進去。 平京城中一些消息靈通的門第見,已經(jīng)隱隱有傳聞——昔日鄭國公府的大小姐鄭元慧,也就是忠勇將軍府的夫人,伙同兄長干了傷天害理之事。也不知真假。 香竹園中,劍風(fēng)將鄭國公府之事稟告給了蕭襲月。兩件事,一件是鄭二爺那事,一件,是關(guān)于那毒香之事。 怡人院里那浸了毒香的茶水,其實是蕭襲月放的,就是要蕭長文兄妹百口莫辯!和她玩兒手段,就讓他們嘗嘗被人栽贓的滋味兒! “四小姐,鄭二爺帶回來的那女人就是正房江氏。她說著一口流利的平京話,險些漏了她。劍風(fēng)也是發(fā)現(xiàn)她在為死去的糖糕鋪子老板燒紙錢時自言自語,聽見了,才得知其實是她?!?/br> “沒想到那鄭二爺如此寶貝這江氏,看來是真喜歡……”蕭襲月坐下,腦子里已經(jīng)在想著如何能讓拿江氏心甘情愿的作證?!叭艚险嫘南矚g鄭二爺,恐怕不好辦,你觀察他們夫婦感情如何?” “這點小姐可以放心。鄭建寬雖然對江氏不錯,但江氏并不怎么領(lǐng)情,從沒有好臉色,時常關(guān)在門中以淚洗面,對鄭二爺不理不睬,國公府的老夫人對這個兒媳也甚是不滿。若咱們稍作誘導(dǎo)利用,要她說真話,應(yīng)該不難?!?/br> 雖然劍風(fēng)這么說,但是蕭襲月卻并不這么認為。一個女人,就算再恨她丈夫,也不會輕易幫助別人來害她丈夫身敗名裂,尤其是有孩子的女人。她必須得下一劑猛藥才行。 “劍風(fēng),這些日子有勞你了,香魚,把我那支人參拿來?!?/br> 劍風(fēng)一聽,受寵若驚,惶恐非常。 蕭襲月把裝著人參的盒子遞給劍風(fēng)。“聽聞你家母體弱多病,時常臥床,你任務(wù)繁多不能常歸家,這物什拿去給你母親吧,算是我對你的感謝?!?/br> “四小姐,這,這實在太貴重了!劍風(fēng)不敢收啊?!?/br> 香魚與劍風(fēng)相處數(shù)月,也不生分,直言道:“小姐讓你收著你就收著,哪來那么多廢話,我家小姐向來大方,并不獨獨對你如此,你驚慌作甚?!?/br> 劍風(fēng)這才收下,心下對蕭襲月感激非常,總是面無表情的鐵板臉上,終于有了表情。 “你今夜趕緊回去吧。你家主子現(xiàn)在處境危險,你好好保護,不可有閃失!” 劍風(fēng)重重點頭,心道蕭襲月確實是關(guān)心他們家主子的,也不枉他們家殿下一往情深。秦譽身處奪位險境,蕭襲月又何嘗不是?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何況心知大難即將臨頭的鄭氏?鄭氏,可比兔子厲害多了。 劍風(fēng)走后,蕭襲月收拾了一番上床休息,餐風(fēng)露宿兩三月,確實累了。冬萱興奮的給聽得津津有味的香魚講了南下見聞,見蕭襲月睡下,才熄了燈,各自也歇著去了。 不過,香竹園的人這夜都是和衣而臥…… 此刻,暖頤園中。 暈倒的鄭氏方才蘇醒過來。蕭華嫣已經(jīng)在一旁哭紅了眼睛。 “娘,你可醒了,究竟是什么事你這般憂心?” 鄭氏臉色陰沉,這三月來,臉上皺紋多了許多,瘦得兩頰凹陷,眼下兩圈青黑眼袋格外明顯,顯然不是一日所積。這陣子暖頤園中時常有燒東西留下的灰,東一處西一出,燒的東西有衣服,甚至有兔子、貓等等東西…… 十幾年前那場大火一直是鄭氏的新病,這幾個月來夜夜噩夢,卻又不敢大肆的查!就怕觸動了林氏,會讓當(dāng)年之事暴露出來。 鄭氏后悔不已,只怪當(dāng)時年輕氣盛,又是初初新婚,自己丈夫早有女人,還有了孩子,她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氣!才那么張狂,若是換到現(xiàn)在,就算做,也不會做得那么惹人注意…… “娘,你告訴我吧,說出來咱們好想辦法?!笔捜A嫣擦了擦眼淚,“現(xiàn)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大哥救出來,蕭襲月那個狠毒的女人,竟然利用國公府的毒香陷害大哥。下江南時勾引三皇子幫她,一路上隱忍不做聲,消耗大哥的手下,直到江南之邊才……娘,該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 “好了別說了!”鄭氏一個頭兩個大,氣又不順起來,喘著粗氣又要昏過去?!跋氯?,你下去,我想休息了?!?/br> “夫人,夫人!”陳mama著急,連忙幫鄭氏順氣,一邊對蕭華嫣道,“大小姐,你和大少爺真是給大夫人添了大亂??!你先下去吧,大少爺?shù)陌缸釉倏煲驳檬彀朐隆阆热バ⒅??!?/br> 蕭華嫣雖然滿心狐疑,但是鄭氏咬緊著秘密就是不說,她也就不問了,只是心里越發(fā)的擔(dān)憂起來。究竟是什么秘密,能比大哥被陷害入獄之事還要緊急? 蕭華嫣走后。鄭氏迷迷糊糊昏著。陳mama著急,國公府那邊已經(jīng)得知了□□之事,暫時斷了了與鄭氏的來往,求助國公府這條路也是行不通了。國公府那邊,是徹底的要與他們將軍府的事劃清關(guān)系,以免被牽連。 怡人院那青樓一月進賬上萬兩銀子,都是進了國公府的賬。鄭氏做事果斷、心氣兒高,在國公府時也摻合過,是以熙寧園里擅自買賣丫頭之事被抖落出來時,將那老媽子和管事都滅了口!可蕭長文一事將整個怡人院都牽連了進來,那干系太重大!國公府是把他們母子給恨得透透的了!哪里還會相幫。 “夫人,方才派去監(jiān)視香竹園的丫頭回來了,說聽蕭襲月說,明兒一早要唱一出大戲,恐怕說的就是和咱們發(fā)難!這可如何了得。”陳mama老淚縱橫?!斑@回,皇后也不得見,國公府也閉門不讓咱們進,咱們是求助無門了……” 鄭氏還昏著,樣子十分憔悴。陳mama擦干了老淚,老眼中涌起狠色,本就尖酸刻薄的臉越發(fā)襯托出幾分惡毒之色。 “夫人,您放心,老奴就算拼了一條命,今晚也要那小賤蹄子死在咱們前頭!!扒了她皮、抽了她筋,挖她雙眼、割了她舌頭!叫她害咱們??!” 陳mama咬牙切齒,恨極了蕭襲月,起了玉石俱焚之心。 她跟隨鄭氏幾十年,鄭氏若下馬,她斷然也是在蕭襲月手里活不下來的! …… 夜半,夜黑風(fēng)高,一行十?dāng)?shù)人黑衣殺手,個個都是極厲害的殺手,悄悄涌入香竹園。門栓被鋒利薄刃撬開,十?dāng)?shù)個殺手迅速躥進蕭襲月閨房。沒有片刻停頓,三柄長劍唰一下飛擲而去、扎在床上,直直穿過了床榻!床上的人只怕都已經(jīng)被那三柄長劍給刺了個對穿! 一黑衣殺手跳過去,一掀棉被——空的! “糟糕,沒人!” 可是等他們發(fā)現(xiàn)為時已晚,房門“嘩啦”一聲關(guān)上,一張密密的鐵絲網(wǎng)從天而降,將滿屋子殺手全數(shù)鎖在其中。 “有埋伏!” “啊!” “快刺穿!” 殺手刀劍砍、刺,卻怎么也砍不破!反倒是越掙扎,被那鐵絲網(wǎng)上的尖刺扎得越兇,臉上、身上血rou模糊! “不好,有毒!” 尖刺上有毒,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剛才還兇神惡煞的殺手盡數(shù)沒了力氣掙扎。 院里一老媽子的叫罵聲突兀的劃破黑暗的寂靜——“放開我,小賤蹄子,老娘可是大夫人的貼身mama,你敢抓我!當(dāng)初你娘見了我都要低聲下氣,你竟然還敢這般對老娘!” 蕭襲月一腳將陳mama踹翻在地,踩在她胸口,盯著陳mama惡狠狠的說:“我不光要抓你,我還要殺你!你這條老惡狗,死到臨頭還看不清形勢!” 蕭襲月一下抽出身旁護衛(wèi)明晃晃的長刀,貼在在陳mama老臉側(cè),立刻見了一道血痕,血珠兒沿著陳mama那張刻薄臉的皺紋一路流進耳際的頭發(fā)。陳mama那兇神惡煞之色立刻虛了一大截,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蕭襲月刀刃兒在陳mama脖子上貼著來回摩挲著,嘴角浮現(xiàn)一抹寒冷如冰的笑意。 “你說呢?刀架在脖子上,除了砍頭,還要做什么?恩?” 這個老惡婦對她做過的事,蕭襲月永遠都記得!在她嫁給秦壑之前,在府上沒少欺負她,克扣她院兒中的食物衣物,吃不飽穿不暖,不知多少次打著替鄭氏教導(dǎo)不聽話女兒的名頭,暗地里扇她耳光!而后她出嫁,登上后位,這老婦三番兩次給秦壑牽線搭橋,為秦壑與蕭華嫣在將軍府幽會放風(fēng)?。?/br> 陳mama許是心知在劫難逃,也或許是到底有點兒氣節(jié)?發(fā)瘋似的破口大罵,越罵越兇?!澳愀?!我在將軍府幾十年,比你資格老,你這奴婢生的小賤蹄子,你敢殺我、你也逃不了!你就是小賤蹄子、賤婢生的賤種,巴結(jié)上三皇子你一樣是個只能做賤妾的貨!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蕭襲月周身散發(fā)出的寒意讓周圍的護衛(wèi)都感覺到了,讓人窒息?!叭リ幉艿馗R吧,我等著你來索我的命!”火光中,蕭襲月抬臂一揮,一刀下去、快如閃電! “啊——” 血濺一地,沾上蕭襲月翠色的裙裾越發(fā)刺目鮮紅!這一世,她要讓這些飲了她血的惡鬼一個個如同這老惡婦一樣,死在她腳下! “敢不敢?我蕭襲月,沒什么不敢!”連挖眼割舌、穿腸毒藥都嘗過的人,還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蕭襲月哐啷一聲將長刀一扔,厲聲吩咐道:“把這老惡婦扔到暖頤園門口,我要讓大娘好好的驚喜驚喜?!?/br> 既然此生決定不做善人,何必還畏首畏尾。死后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她也不在乎!只求這一世痛快,不受人踐踏! 護衛(wèi)都被蕭襲月一番舉動震住了,之前只道是個有些計謀的女子,此番一見,打心底里的敬畏,這樣的主子,才值得他們出生入死的跟從。 這十幾個護衛(wèi),一半是蕭襲月通過顏暮秋從民間挑選而來,一半,是她從安置在東陽的那一千精兵中挑選而來的精兵中的精兵,經(jīng)過這半年來的訓(xùn)練,辦事非常得力。 * 第二日一早,天剛剛亮開。鄭氏醒過來,卻不見陳mama像往常那邊在身邊伺候,心下一緊,再見屋里下人個個嚇得哆哆嗦嗦,神色舉動異常。 “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么惶惶恐恐的!” 平靈臉色慘白,顫顫巍巍指著門口外、暖頤園子月門處道——“陳、陳mama被一刀扎在胸口,死在門口了!” “啊!”鄭氏當(dāng)即嚇得幾乎跌倒在地,連忙讓平靈扶她去看?!翱欤鑫胰タ纯?!” 那月門處的當(dāng)口,赫然橫陳著滿身是血的陳mama,胸口一柄大刀還扎在血漿凝固的胸口,那蟲蟻聞了血味,成群結(jié)隊的爬在陳mama身體上,樣子可怖!身旁放了兩朵帶血的小白花兒。 平靈指著那門邊突然鉆出來的兩個螞蟻窩?!坝?,有人故意放的蟲子!” 平靈話音剛落,鄭氏便圓瞪著眼睛,一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昏死過去!這,是有人對她的警告,示意著她也會這般死。她國公府有個小名兒,就是“卉兒”。 “夫人,夫人……” 蕭襲月得知鄭氏嚇得兩眼一翻昏倒過去,哼了一聲笑。“我倒要看她還有沒有力氣再設(shè)謀加害我!垂死掙扎的滋味,可比那一刀下去‘舒坦’多了?!?/br> 昨日蕭襲月對冬萱說的那句今日一早要唱大戲的話,是故意說給暗處的人聽的,但也不是說假的。不過,她說的大戲,不是陳mama理解的一下發(fā)難鄭氏,而是,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