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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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蕭華嫣滿眼噙著晶瑩的淚,跪在秦壑面前,語氣帶了絲懇求——“殿下,帶華嫣一同走可好?我在將軍府再也留不下去了,我會死的……不,是生不如死……” 從前的蕭華嫣是如何的高貴冷艷,豈會求人?秦壑扶蕭華嫣起來,惋惜,憐惜,卻還是不能答應(yīng)她。 “我不能帶你走?!?/br> “為什么?!”她都那么低聲下氣懇求他了。 “……”秦壑唇抿緊了些,眸子染上陰沉,背過身去。 蕭華嫣心頭一痛,背心一片冰涼。她是女人,直覺敏銳。秦壑這般表情和在街上看著那方綠裙角離開的神情如出一轍!蕭襲月,他現(xiàn)在腦子里想著的肯定是蕭襲月!他,因?yàn)槭捯u月而拒絕了她??可若他不帶他離開平京,她在平京聲名掃地,在進(jìn)軍府毫無地位,怎么想,都是生路渺?!?/br> “殿下,華嫣不求名分,只求跟在殿下身邊伺候茶水,殿下……殿下就只當(dāng)帶個丫鬟同去膠東,都不可以嗎?華嫣什么都不求……”說完這一通話,蕭華嫣從小高高在上而養(yǎng)成的高貴自尊,寸寸撕碎?,F(xiàn)在,她真的什么都沒有了!連自尊都沒有了!只求他,帶她走。 秦壑沉默了半晌,道:“你是將軍府的大小姐,跟著我無名無分,實(shí)在委屈了你。就算你不介意,我也不會這般做。” 借口!都是借口??!蕭華嫣雙目含淚,眸底生恨,一瘸一拐的哭著跑出秦壑府邸。 秦壑心下有幾分不忍,派了人跟隨蕭華嫣將她安全護(hù)送回將軍府。 是的,他確然是因?yàn)橛兴叫摹H匏逆⒉唤橐?,只是,蕭襲月那女人頑固得如同石頭,若他現(xiàn)在納了蕭華嫣,那女人是決然不會再跟他,他就沒有一分一毫的機(jī)會了。 秦壑心頭一陣煩亂。蕭襲月那女人這般歹毒,他為何就是戀戀不忘? 秦壑“啪”的一聲煩躁的拍碎了桌上的茶杯。 他知道,蕭襲月跟秦譽(yù)下江南也是如同蕭華嫣一樣,尋求庇佑,并不是真心跟秦譽(yù)!他仍然還有機(jī)會! 他是因?yàn)榈貌坏讲畔氲玫剿埠?,是真的喜歡蕭襲月這種可惡女人也罷,總之,他就是心里想得到她! 呵。人生漫長,他秦壑最不怕的就是忍,就是等!他等著她投向他懷抱的那日! 蕭華嫣一路跑回將軍府上,可回府之后,才后悔起來!下人們見了她如同看著臟東西一樣盯著,和從前全然兩幅面孔!雖然沒有明顯的欺負(fù),但那眼神和態(tài)度是完全不同了! 鄭氏一死,田氏、蕭玉如母女這番總算是大仇得報,自天龍峽事件之后,水深火熱的痛苦了近一年,此番總算解氣了! 蕭華嫣剛回暖頤園,便被蕭玉如母女來探望、奚落了一番,末了還說了一通毛骨悚然的話。 “我說華嫣吶,你們這暖頤園中一連死了兩個人,嘖嘖,都是被砍頭的!聽說砍頭的鬼都會回來找他們的腦袋……” “呀,娘,你別這么說,會嚇到大姐的……” 田氏母女一唱一和,蕭華嫣抓起茶杯、椅子一頓扔、一頓砸——“滾!你以為你們能得意多久?這府里有幾個干凈人,你們一樣會遭報應(yīng)、死無全尸!!” 田氏沒想到蕭華嫣突然發(fā)飆,眼睛被砸了個正著、鮮血直冒,哎喲的痛叫著連忙讓人扶出院子去,找大夫。 田氏被砸瞎了眼睛,鬧到老夫人跟前去,雖然老夫人顧忌鄭氏剛死、沒有發(fā)難,但是府里下人已經(jīng)指著蕭華嫣的背脊骨,說她們一房都是毒婦,流言蜚語甚是難聽。加之蕭云開不聞不問,越發(fā)讓她日子難過。 夜里的暖頤園,黑漆漆、陰森森,蕭華嫣害怕得睡不著覺,一熄燈躺著,就仿佛黑暗中床邊有鬼影站著,盯著她。有時是鄭氏,有時是蕭長文,抑或是其它的鬼…… 秦壑東行的日子眼看越來越近,蕭華嫣已然在將軍府受盡白眼,活不下去,夜夜睡不著覺,絕望的等死。 這天,她終于等不住了,又去了秦壑府門前,卻進(jìn)不去。 “讓我進(jìn)去,你們這些狗奴才,竟然不通報!我要見你們王殿下?!?/br> “蕭大小姐,您別為難我們了,膠東王殿下現(xiàn)在沒有時間見你?!?/br> “讓我進(jìn)去……” 幾番抓扯,秦壑府上的下人也漸漸失去了耐心,將使勁往門里鉆的蕭華嫣丟出去。 “說了咱們王殿下沒空見你!怎地就聽不懂話呢!” 看門的小廝剛說完,就被身后傳來的男人聲音喝得噤了聲,做錯事般的心虛害怕。 “退下!” 秦壑從府中走出來,將狼狽得蕭華嫣從地上扶起來。 蕭華嫣緊緊攥著秦壑的衣袖?!暗钕拢阏娴牟辉笌易呙?,華嫣并不全然是想要求你庇佑。華嫣的心意……這么久了,你還不明白么……” 秦壑憐惜蕭華嫣,可又想起蕭襲月那女子,一時陷入兩難。 蕭華嫣見了秦壑那分顯而易見的動搖,心下一喜,以為有轉(zhuǎn)機(jī),卻沒想到,秦壑還是沒有答應(yīng)。 “我在城中為你置辦了一處宅子,留了銀錢,你若在將軍府上過不下去,就去那里吧。福叔,把蕭大小姐送回將軍府?!?/br> 蕭華嫣如遭晴天霹靂,眼看著秦壑的背影沒有回頭的遠(yuǎn)去,心如死灰。 才知道,男人的情,根本靠不住……是她太愚蠢。 而今,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沒有了…… 天上電閃雷鳴,蕭華嫣在暴雨中獨(dú)自走在無人的街道,如同行尸走rou,心里對蕭襲月的恨深入骨髓!可是,可是她現(xiàn)在殺不了她……毒不了、殺不死,她斗不過她…… “蕭大小姐,太后娘娘要見你,隨我進(jìn)宮吧。”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在蕭華嫣前面響起,截住了她去路。 蕭華嫣抬起臉來,透過迷眼的雨水看見面前的太監(jiān)。 “太后娘娘……?” 而今的太后,應(yīng)是之前的陳皇后。高太后已經(jīng)成了太皇太后。 …… 蕭華嫣被太監(jiān)領(lǐng)進(jìn)宮中,陳太后跟前。 陳太后華服加身,一身華貴,高貴優(yōu)雅。雖然文帝駕崩了,可她近來氣色越發(fā)紅潤了,打扮也愈來愈年輕。 陳太后瞟了一眼濕噠噠的蕭華嫣。 “怎地這兩天不來求哀家了?” 蕭華嫣仰起臉來,雙目含著淚與絕望?!拔疫@般無用,娘娘又怎會要我……” 陳太后輕笑了一聲?!澳悻F(xiàn)在終于把自己看清了?仗著母親、兄長算得什么本事?有本事的,都像蕭襲月那樣,空著一雙手就能把你們這對高高在上的母女踩在了腳底下,生不如死的?!?/br> 蕭華嫣聽著陳太后的話心如刀絞,對蕭襲月恨之入骨!恨得雙眼都要滴出血來! “好了,哀家今日也不是來數(shù)落你的。見你已經(jīng)醒悟得差不多了,能幾番從蕭襲月的計謀里死里逃生,雖不是你本事,但也算命硬,勉強(qiáng)過了哀家的考驗(yàn)?!?/br> 蓮嬤嬤對蕭華嫣道:“還不快叩謝娘娘提點(diǎn)!” 蕭華嫣愣了愣,才連忙叩頭。 “你想要跟膠東王,不難,哀家一道旨意就可幫你實(shí)現(xiàn),懿旨哀家都已經(jīng)讓人給你擬好了?!?/br> 蕭華嫣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過,哀家安排你膠東王身邊的意圖,可不是讓你安享富貴的。你可懂哀家的意思?” 蕭華嫣迎著陳太后狠辣的目光,心頭一涼。她,是讓她監(jiān)視秦壑的,利用他為她所用…… 陳太后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拿了一方血書上來?!澳隳餅榱吮W∧悖了蓝紱]有將你舅舅供出來,對你也是護(hù)犢情深。這是你娘臨刑前留與你的話,且看看吧?!?/br> 蕭華嫣接過一看,臉色慘白如紙——白布上血跡已經(jīng)干涸,只有兩個字,“報仇”! 蕭襲月!娘要她殺了蕭襲月,替她報仇! 蕭華嫣渾身骨頭無一處不因?yàn)閷κ捯u月的恨而生痛,重重的磕了個頭。 “太后娘娘,蕭華嫣甘愿肝腦涂地為娘娘效勞、忠心不二,只要能手刃蕭襲月那賤人,報仇雪恨!” 陳太后滿意的點(diǎn)頭。 “經(jīng)過這回事,你應(yīng)該也懂了。這皇家里,男人,是靠不住的,靠得住的只有手段,和權(quán)力,有了這兩樣,要什么沒有……” “華嫣從前愚昧,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男人靠不??!”就算是秦壑那樣有責(zé)任感的男人,也同樣可以冷酷無情! 陳太后一直沒有出手幫蕭華嫣,一是考驗(yàn)她,二,也是讓她被蛇咬了之后自己明白,靠男人是總有一天會失利的!這一點(diǎn),蕭襲月就比她聰明多了。只可惜,蕭襲月并不跟她一條心,否則,她也不會轉(zhuǎn)而利用蕭華嫣來監(jiān)視秦壑了。 “男人本身就不是用來靠的,而是用來利用……” 陳太后那抹笑意高深莫測而讓人驚悚。 蕭華嫣明白,今日之后,她的命運(yùn)便落入另一個女人的掌心里捏著了…… “蕭華嫣,定不辱命……” 蕭華嫣走后,屏風(fēng)里走出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來——昌宜侯周宇。 “你就不能收手嗎?你已經(jīng)貴為太后,手掌大權(quán),你要什么?”周宇如玉的臉上是少見的冷峻、薄怒。 陳皇后卻也不在意周宇話中的沖撞,嫵媚的笑了一聲,硬拉住周宇的手。 “自你答應(yīng)留下來陪我,不就應(yīng)該習(xí)慣這種日子么?昌宜侯,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你的小心上人蕭襲月,可……你若真的喜歡她,就更應(yīng)該好好的留在身邊伺候我……別激怒我!”陳太后話音陡然一冷,“否則,我便讓蕭襲月死無葬身之地!” ☆、第87章 鄭氏、蕭長文都以惡罪砍頭,雖然是被斬首的、不是什么光彩事,但杜老夫人仍舊下了命令,將軍府上下兩月不可穿花哨之衣物。 鄭氏死,正妻之位暫缺,府上事宜便先有杜老夫人暫為代管著。至于究竟是娶妻續(xù)弦,還是將真正的原配三姨娘林氏扶正,還沒有個定論。 妾室扶正在貴族大戶兒并不是什么光彩事,是亂規(guī)矩的!可,林氏本與蕭云開拜過半吊子的天地,在民間是算正娶,加之那三百多條人命又實(shí)在虧欠,若不將她扶做正妻,于情理上,又有些無情了。 至于究竟是選擇那一條,終究還要要看蕭云開和老夫人的意思,多半還是將林氏扶正的幾率大。 蕭云開兵權(quán)已被剝走了一半,這一連串實(shí)力和聲譽(yù)的打擊,已經(jīng)讓這承襲了幾十年的忠勇將軍府遭受重創(chuàng),內(nèi)部空虛大半,又沒了國公府的支撐,地位也不如從前。 而國公府,也并沒有好多少。 蕭襲月直嘆秦譽(yù)這廝真真兒是手段狠絕!強(qiáng)迫國公府向昔日的陳皇后、而今的陳太后進(jìn)獻(xiàn)一萬兩黃金,借花獻(xiàn)佛。不費(fèi)一錢銀子,就讓陳太后高興滿意。 一萬兩黃金! 多? 是多。不過比起進(jìn)入秦譽(yù)荷包的銀子,那就不算什么了! 蕭襲月不知道秦譽(yù)訛了鄭氏的娘家——國公府,多少銀子,只知道在這他準(zhǔn)備南下的兩個月里,每次她去尋他,他大都在賬房里欽點(diǎn)銀子家當(dāng),光點(diǎn)銀子都點(diǎn)了一兩個月。 蕭襲月前世就知道國公府是個暗藏的“金庫”,外表清廉、仁德,實(shí)則暗地里不知有多少產(chǎn)業(yè)。明面兒上,國公府里有幾個鄭家人在努力做官,暗地里,那一大波沒做官的,都在為銀子折騰著,一點(diǎn)沒閑著。老老少少,光吃不做的草包多,使勁掙銀子的也不少。 除了怡人院,北齊,甚至南齊,都有著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秦譽(yù)此次放過國公府一馬,就是盯著國公府的荷包。若此番將國公府抄家了,那銀子不都落到陳太后手里了? 不劃算! 香竹園里,蕭襲月一邊收拾衣裳,一邊暗自贊嘆。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古人誠不欺我也!秦譽(yù)這廝,就一大賊。 “小姐,衣物首飾都收拾妥當(dāng)了,明日一早,咱們就去王殿下府上了,后日一早,出發(fā)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