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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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譽此人真是…… 處心積慮! 兩丫頭撲騰累了,也坐到蕭襲月身邊來,香魚老老實實的坐著,荷旭殷勤的給蕭襲月按摩肩膀,捶腿。 “娘娘,你說,漠北王這般好吃好喝的待著咱們,是什么意思?。拷裉炷锬镎f院里的那顆綠萼梅花兒樹擋著光線了,礙眼,二話不說就給砍了。依奴婢看啊……” “依你看如何?”蕭襲月不客氣打斷,看穿了荷旭欲幫秦越說好話的目的,“無事獻殷勤,非……” “非jian即盜,是么?”男人含了戲謔的低沉冷聲從蕭襲月背后傳來,將蕭襲月“呀”的嚇了一大跳! “漠北王殿下?!彼藕蚴捯u月左右的王府丫鬟見了秦越,齊聲見禮,喊完了得了秦越素潔的袖口一揮,都下去了。 這男人真適合做賊,走路都不帶聲兒的!蕭襲月暗罵。 荷旭有眼色,拉了不情愿下去的香魚,一同告了退,直留下兩個主子。香魚不肯走,但挨了秦越一記冷戾的眼神,也再說不出別的話,下去了。 其實,蕭襲月雖本能里防備著男人,但心底也并不十分懼怕秦越。她身上除了一身兒衣服,就是肚子里的疙瘩,對他來說沒有什么價值。 “漠北王將本宮囚在這院兒中三日,可是滿意了?” “囚?”秦越斟酌著蕭襲月用的字眼兒,“孤王一片保護之心,如何在侄媳婦眼里就成了囚禁?” 侄媳婦三字他咬得很重,有戲謔之意。 讓她斷絕一切外界聯(lián)系,連平津王府的人都不能得知她一點消息,全然如同籠中鳥,不是囚是什么! 蕭襲月冷哼一聲。“我要給王府的管家吩咐些事,免得府上混亂,會有賊人乘虛而入?!?/br> “侄媳婦不必掛心,平津王府之事孤王已經(jīng)安排妥當,誰也混不進去?!?/br> “可是你混進去了!”蕭襲月毫不客氣。 秦越對蕭襲月的冷硬態(tài)度危險的瞇了瞇眼睛。 “你將孤王當外人?” “除了本宮夫君,其它男人一律都是外人?!笔捯u月也是被關出些火氣。 秦越冷了眸子:“你別將孤王當做秦譽,孤王對你可沒那般心軟?!?/br> “這句話當是本宮對漠北王說才是。你以為,我會因為你做的這些事對你心動么?你做這些看似對我好,實際暗中搗的鬼,怕只有漠北王自己心里清楚!” 蕭襲月雖然沒有實際的證據(jù)說明秦越到底干了些什么,但是,憑借對他的一些不多的了解,已經(jīng)能猜到他定然在布著什么局。 秦越那張冷面孔卻好似聽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心動?侄媳婦兒未免想太多了。孤王并不要你心?!彼D了一頓?!肮峦踔灰恚灰?。人心善變,一個會變的東西拿來何用!” 蕭襲月臉色白了白。 秦越個高,像一片巨大的陰影壓迫于前,平日里莫測老成的眸子,現(xiàn)在如夜里的狼一般盯著她,似有血紅的光亮。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蕭襲月不禁后退了一步想從那陰影里閃出來。 他又逼近一步,一字一句道:“得到你的人?!?/br> “本宮已經(jīng)身為人婦,你還想如何!”一瞬間,蕭襲月腦海里出現(xiàn)了秦譽的臉,好想他立刻回來。 “無礙,孤王可以等你生下孩子?!?/br> 變態(tài)!秦越根本是個變態(tài)!他才不像秦譽,不像!秦譽不會這樣自私,冷血。秦譽冷的是外表,這秦越卻是連心都是冷的! 盡管蕭襲月那么的想秦譽立刻出現(xiàn),但實際上也知道,哪里可能呢?而下的秦譽只怕還在戰(zhàn)場上揮劍殺敵,與膠東軍死戰(zhàn),與宿敵秦壑一決雌雄。應當至少還有月余,他才趕得回來。 就這樣,蕭襲月又在秦越精心編制的金絲籠里帶了六日。期間偶有聽聞漠北王府上似乎有外來士兵喧嘩聲,好似是尋她的。不過,也是隱約的一兩聲兒,就聽不見了。 縱使那一對士兵人多,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方小院子。原因,便是院子四周都布了園林,園林的山水、建筑布局有三處地點一模一樣。人走進來只當是繞了一圈回到了原地,這片兒都搜完了,并不知,其實兩處并不一樣。 秦越太jian滑! 蕭襲月心說,罷了,落在秦越手里至少有命,落在陳太后手里可就生路渺茫了。 “寶寶,你想不想爹爹?”蕭襲月摸著肚子。肚子已經(jīng)很大!離產(chǎn)期當時不遠了。蕭襲月一時惆悵起來,秦譽離京數(shù)月,不知有沒有受傷,順不順利。而秦壑……那個可恨的男人,究竟會不會死在秦譽手里? 想起秦壑,蕭襲月心頭的舊傷疤還有一抽的疼痛。而就在蕭襲月以為一切消息都送不進來的時候,有一支飛箭咻的一聲射進院子!噔的一下插進柱子上。 劍上綁著一封書信! 蕭襲月讓荷旭取下,自己親手展開來。乍然幾行血紅的字,映入眼簾,驚得蕭襲月幾欲站立不??! “娘娘怎么了?” “小姐,可是殿下發(fā)生了什么事?” 蕭襲月收好血書,后背一片冰涼,搖了搖頭,一語未發(fā)。 娘娘不對勁兒!荷旭心思機敏,與香魚交換了個眼色,但兩丫鬟也不好問,便伺候蕭襲月進屋歇著了。 蕭襲月將伺候的丫鬟都打發(fā)了下去,獨自躺在床榻上,手心里還攥著那封血書! 那字跡就算化作灰,她都不會忘記??!是秦壑的!他當是與秦譽對峙,陷入絕境了,憤怒之下寫的! 上面寫著:“生是我人,死是我魂,蕭襲月你逃不了!” 這個男人是噩夢!是噩夢! 蕭襲月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睡一覺,忘記所有??蓜偹?,便糊里糊涂的夢見前世的事來!曾經(jīng)與秦壑度過的那些日子,從他寒微,到他君臨天下。冷宮的歲月,他與蕭華嫣的身影,他的每一記厭惡的眼神,都清清晰晰的刻在腦海里。 蕭襲月正睡得迷糊,忽然耳邊有隱約的爭吵聲,漸漸越來越清晰—— “讓開!誰敢攔本小姐的路!”是個陌生的嬌氣聲音。 “不管你是什么小姐,都不能吵咱們娘娘清凈?!?/br> “啪”一聲,重重的耳光聲將蕭襲月又從夢境里拉回了一分。 “哪里來的狗奴才,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是個底氣渾厚的女人聲。 “荷旭姐,你如何了,你們怎地還動手……” “滾開,本小姐要進去將里頭那裝模作樣、白吃白喝的女人揪出來!”嬌氣的女人聲不依不饒的罵罵咧咧。 “嚯”地一聲,門從里面被一把拉開!蕭襲月冷臉站在門里頭,將門外吵鬧的主仆三人打量了一遍。來人是個身著桃色對襟裙的年輕姑娘,長得還算秀氣,只是臉上滿是驕橫之色,眼高于頂、以鼻孔俯視人。 荷旭香魚兩丫鬟見蕭襲月起身來,都有些擔憂。 米分衣裳將蕭襲月上下打量了一通,心頭怒罵蕭襲月狐臊媚子,就是這個女人把她喜歡的花兒都搶走了!大著肚子還不安分,好生不要臉。 蕭襲月冷瞟了米分衣裳一眼,目光落在荷旭臉上那紅腫指印上。 “誰打的。” 蕭襲月這三字很簡短,卻含著一股懾人的怒氣。但米分衣裳卻是個膽大不怕的。“我讓人打的,如何?在本小姐的地盤上,想打哪只狗就打哪只狗!” 蕭襲月笑一聲,緩聲道: “你的地盤?請問小姐是在何處尿了標記,劃了地界么?” 米分衣裳不解,兇問道:“你什么意思!”問完才明白過來,“你敢罵我是狗!你、你才是狗!” 可不是只有狗,才會到處撒尿標記地盤么?! 可惡至極!米分衣裳美人身邊稍年長的mama粗聲粗氣喝道:“哼!這是漠北王殿下的表妹,多羅郡主,也是王爺未婚妻,按輩分還是平津王的長輩,你區(qū)區(qū)側妃還不下跪行禮!” 原來是這身份,難怪這般兇殘的叫上門來。對待不可理喻之人,講理是沒用的。 蕭襲月將暴跳如雷的米分衣裳主仆全然當做空氣,繞過三人出去,找大夫給荷旭的臉上藥?!叭ィ涯蓖踅衼?,說院子里有瘋犬,擾了本宮清凈,速來趕走?!?/br> 多羅郡主全然沒想到會被無視,還被罵作、罵作瘋犬!心頭的火蹭蹭冒得老高??蓯旱亩?,那女人罵了她,竟還慢條斯理不急不緩的坐在涼亭里了歇息!根本是藐視! “你還敢跟王爺告狀!好無恥!不要臉的大肚婆,都成二手貨了還這般不要臉面勾引別人的男人!” 像蒼蠅一般叫喚,真是聽得讓人煩!香魚、荷旭齊怒瞪多羅郡主,剛要開口罵回去,卻被蕭襲月?lián)P手止住了。蕭襲月坐在花叢間,輕飄飄的朝多羅看了一眼,聲音悅耳如春風—— “就算你是□□的,也不必這般著急的滿嘴噴糞來證明?!?/br> “你!你、你你你又罵我是狗??!!”多羅郡主氣紅了眼,跺腳恨不能沖上去和蕭襲月拼命。但還是不敢。倒是她身邊的那粗聲老mama魁梧雄壯,能挽回些氣勢。她叉腰道: “我家主子可是多羅郡主!” “哦,多羅……”蕭襲月點點頭表示明了。就在多羅主仆以為她怕了的時候,卻聽蕭襲月問身邊的丫鬟:“本宮聽過土狗、柴狗、死狗、賤狗,倒是沒聽過這等狗,可是什么名貴品種?” “回娘娘,奴婢沒聽過?!毕泗~話音剛落,便被荷旭接了過去:“奴婢聽過。此種是西域雜種,不常見。” 蕭襲月主仆說得極認真、順暢,更是惹人發(fā)笑,連多羅郡主身邊的那小丫鬟差點都沒忍得住。 “不許笑!不許笑?。?!”多羅郡主嗚嗚哭罵起來,抓耳撓腮簡直要氣瘋了,直想沖過去想和蕭襲月拼命?!澳氵@狐媚子,給我滾!漠北王府不歡迎你、不歡迎你??!” 多羅郡主剛沖到蕭襲月面前,揚手欲打下去,就被捉住了手腕!一聲低沉的怒喝從她身后傳來!“還嫌人丟得不夠么!” 多羅心頭一恐,又是委屈?!氨?、表哥……”兩汪眼淚,全然不似方才的兇悍樣子?!氨砀?,她欺負我,她欺負我!她罵我是瘋狗!” 多羅雖說得委屈,但提起瘋狗二字,還是十分引人發(fā)笑。 “還不快回屋子去!”秦越滿臉狂風暴雨。 “不回……” “當然不能回。”蕭襲月一改方才的溫柔之色,目光凌厲?!氨緦m也不是給人隨便罵的。漠北王不要說什么扯平的話,本宮腦子里沒有那兩個字。欠的,都需討回來?!?/br> 秦越一聽蕭襲月此言,暗覺頭痛。惹誰不好,偏生惹蕭襲月這只看起來軟綿綿,實際兇殘的刺猬!秦越耐著性子交涉:“那你要將多羅如何?” ☆、第139章 “多羅郡主身份尊貴,模樣也長得十分可愛,本宮怎會將她如何呢?只是日日在院兒中有些煩悶,想請多羅郡主和這位mama每日來坐坐,與我說說閑話。” 蕭襲月手一指多羅身邊的叼婦,指得那叼婦身子都抖了一抖。 聊天?她們蠢了才會信以為真吧!多羅主仆自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多羅瞪了眼蕭襲月、拽著秦越的胳膊:“表哥不要信她,她才沒有那般好心呢!不要信她!” “如何,莫不是漠北王連這點要求都不肯吧?還是說本宮要求過分了?” 蕭襲月這女子狡猾。秦越冷眉冷眼的給了一記眼神給多羅,輕嘆了口氣,道:“你便來陪蕭娘娘幾日吧。左右府里兩個院子離得也近。你不是說悶么,正好有人陪你。” 多羅這回是真要哭了。“表哥,表哥,我不陪她,我不陪……” 秦越似是很忙,漸漸走遠,不想理這些無甚緊要的后宅女子糾紛。身邊的仆從問:“殿下真不管郡主么?小的看那蕭側妃娘娘看似溫柔,不是個善茬啊。” 秦越停下腳步?!澳阋部闯鰜砹??” 那仆從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