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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袋便掉落在地,他特意裝進去的廚余垃圾撒了一地。林枝依舊維持著‘蜘蛛’式姿態(tài),兩手在垃圾里翻找著,長長的舌尖觸及垃圾也渾然不覺,相反異常激動地說:“哥,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見過很多自作聰明的參與者。我記憶最深刻的是上一個,你知道他把死亡密碼藏在了哪里嗎?” 林枝翻找垃圾的舉動太過沖擊,林括有點不適。雖然已經肯定林枝是邪神的化身,但仍保持著林枝的面容,他無法親眼看著怪物頂著自己親meimei的臉做出這樣怪誕的舉動。 他撇開眼去。 林枝嘴里的口水滴落下來,沾在她手上,隨著她手上的動作帶起無數根口水絲:“他把死亡密碼吃了?!?/br> 雖然林括惡心得夠嗆,但林枝的話掀起了他的好奇,也不算是好奇,林括直覺林枝話里會給自己提供線索,故而他問:“然后呢?” “然后?”林枝似乎很喜歡這個話題,喜歡到她暫時停下翻垃圾的動作,仰頭望著林括:“我把他開膛破肚,從他的胃里掏出了死亡密碼?!绷种ρ笱蟮靡猓骸案绺缈蓜e學他哦,不然可就沒意思了?!?/br> “嘔……”林括捂著唇有些反胃,他連嘔了幾聲,隨后沒再管林枝而是飛速進了廁所。 林枝很滿意林括的反應,低著頭繼續(xù)翻垃圾。 林括奔進廁所后,便恢復了表情。目光在廁所簡單梭巡一圈,廁所擺放的東西不多,但被林枝翻過后依舊亂糟糟的,連馬桶蓋都被林枝拆了,看樣子林枝找死亡密碼很有一套,地毯式搜索都沒有她來的仔細。 不過這樣也正中林括下懷,林枝沒有他想的那么聰明,甚至有點笨。從她試圖騙林括的信任以及被套話還渾然不知就可以得出這個結論。 林括想了想,彎腰撿起地上被暴力拆除的花灑蓬頭,然后把死亡密碼塞了進去,最后又原封不動地把花灑蓬頭放回了之前的位置。因為林枝蠢,所以林括篤定林枝不會想到自己會把死亡密碼藏在她翻找過的地方,至少一時半會兒她想不到這里,他打算先摸清楚情況再決定要不要轉移死亡密碼。 這么想著,林括做樣子又嘔吐了幾聲,這才打開水龍頭,捧了涼水往臉上潑了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抽出幾張紙巾擦拭臉上的水漬,然后關閉水龍頭。 正要往廁所外面走,林括猝不及防和林枝撞了個滿懷。不知什么時候,林枝出現(xiàn)在了廁所門口,正用怨憤狠毒的目光看著他:“垃圾袋里沒有死亡密碼,哥,你到底把死亡密碼藏在哪里了!” 口水的腥臭撲鼻,林括這回是真的想吐。他飛快往后退,可廁所統(tǒng)共的面積就這么大,那令人作嘔的味道還是無所阻礙地飄進他鼻尖。 林括眉頭皺成一團,雖然這味道實在讓他受不了,但上帝關上一扇門的時候給沒忘記給林括開了一扇窗。起初林括還在擔心林枝會不會看見自己把死亡密碼藏在花灑里,聽了林枝的話后,林括稍微放心了一些。 不過林括也沒有徹底放松警惕,他還記得林枝把人開膛破肚的言論。在他的記憶里,提到‘邪神’這個詞,就讓他想到了北歐神話的洛基,洛基除了被稱為火與詭計之神也被叫做謊言之神。 但此時林括倒不覺得林枝的‘開膛破肚’言論是謊言,因為沒有必要。他反而從這套言論里品出了另一層意思——林枝會主動攻擊,甚至是在知曉死亡密碼前就會殺人。 殺人有前提,還是說單憑林枝的一念之間,林括無從而知。在這種情況下,林括不想激怒林枝,只開口淡淡道:“告訴你了,不就沒意思了?!?/br> 林枝愣了下,繼而‘咯咯咯’笑起來:“哥,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是在問你吧?” 林括露出不解困惑的表情,順著她的話繼續(xù)說:“不是嗎?” 林枝被林括的表情逗得捧腹大笑,她又恢復成人類形態(tài)的林枝,笑起來時唇頰兩側淺淺的梨渦格外可愛:“是的,找死亡密碼的過程很有趣,但有比尋找更有趣的事情。今天雖然沒有找到哥的死亡密碼,但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我知道了你的死亡密碼上面寫著的不是‘開心死’?!彼秸f越雀躍,目光貪婪地看著林括。 林括臉色猛地沉了下去。 他的反應讓林枝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林枝說:“今天到此結束,睡一覺又是新的開始,哥,晚安。” 說完,林枝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廁所。 林括在原地站了許久,腦海中充斥著無數問題。為什么林枝會在得到死亡密碼前殺人?比尋找死亡密碼更有趣的事到底是什么?最后,他的死亡密碼寫著的死亡方式確實不是‘開心死’,但林枝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斷且反復地思索林枝的每一句話以及她的行為,可以確定的是林枝不似洛基那樣狡猾jian詐。林枝明明可以輕易發(fā)現(xiàn)他的死亡密碼,可每次都與之失之交臂,林括并不覺得林枝是特意為她自己增加副本難度,他更傾向于林枝是單純的智商不夠。 既然如此,邪神何必化成林枝的模樣?幾乎在剎那間就已經露餡。還是說因為副本沒有時間限制,找到他的死亡密碼是遲早的事,所以才并不稀罕欺騙他以獲取他的信任? 想到這里,林括又迅速推翻了這條結論。 他看了眼周遭的環(huán)境,這里是他的家,從禁閉空間到這個副本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透著熟悉感。如果邪神沒有抱著目的,何必大費周章地制造出這樣的場景,又何必變化成林枝的模樣來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