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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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姣不忍心戳破錢氏的美夢。 吃過中午飯,楊小姣帶著新活的面團(tuán)又開始上工。 萬萬沒想到,云鳳章下午又來了。他還帶來了一張桌子一凳子,帶著一壺茶一書。 雖然不如上午轟動。但人們還是熱情不減。 攤子前仍舊人山人海。 楊小姣一直在忙碌著,云鳳章看一會兒書看一會兒她。 兩個時辰過后,太陽西斜,人群陸續(xù)散去。逗留在原地的都是些本鎮(zhèn)的閑人。 楊小姣終于得了閑,她挑眉問道: “看夠了?” “呃。” “你不覺得這樣的長久注視對我是一種殘忍嗎?” “不覺得?!?/br> 云鳳章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還是那么動人心魄,但楊小姣已經(jīng)不像初見時那樣頭暈?zāi)垦!?/br> 云鳳章雖然只是在楊小姣攤前呆了一天,但他帶來的影響卻是極其深遠(yuǎn)的。 首先,楊小姣的生意莫名好了起來。 人們慕名而來,邊走邊吃邊說:“真是名不虛傳,好吃。” 楊小姣無言以對,這畢竟是好事對不? 其次,楊小姣覺得自己的人緣也莫名好了起來。 很多人,尤其是女人,一見到她熱情地招呼道:“小姣妹子,你給說說那個云公子……” “小姣啊,聽說云公子多看了你一眼?” 楊小姣淡淡道:“任誰見了我,都會多看兩眼?!?/br> 這世上極美的和極丑的總是引人注目。 最后,楊小姣與對面王家的積怨更深了。王珠的娘每回路過她攤前,都會贈送一個白眼。楊小娟若在,便會回她兩個白眼。 云鳳章不僅美名遠(yuǎn)揚(yáng),還善名遠(yuǎn)播。 聽說,鎮(zhèn)東頭的劉寡婦收到了他送的過冬的衣裳和棉被;聽說鎮(zhèn)西頭的王瘸子收到他送的米面,聽說…… 楊小姣閑下來時也會想,這個人究竟想干什么? 她本以為他只是路經(jīng)此地逗留幾日,沒想到他卻有扎根長住的架式。 沒幾日,楊家也收到了救濟(jì)品。楊家眾人愣了一會兒,楊小姣決定送還回去。她家還沒到這種地步。 楊小姣提著東西來到云鳳章所在的院落,她沒有受過任何刁難,她剛一到達(dá),看門人問也不問就讓她進(jìn)去。 楊小姣不禁有些疑惑,云鳳章是這么好見嗎? 這是周家的別院,是鎮(zhèn)上最好的房子之一。進(jìn)門就是一道影壁,有兩進(jìn)院子,后院是個很大的花園。楊小姣小時候曾翻墻進(jìn)來過,里面草木蔥蘢,秋天時樹叢里有很多野果,還有個大好斗的蟋蟀。 來接她的人是云齊,楊小姣看著他,幾天前,她還差點(diǎn)以為這人看上自己了。 云齊神色恭敬:“公子在后院涼亭中等著楊姑娘?!?/br> “好的。”楊小姣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抬步朝后院走去。 楊小姣剛走幾步,就聽到了一陣悠揚(yáng)的笛聲。她的腳步不由得為之一頓。這是一首簡單明快的民間小調(diào),換了別人倒沒什么,但由云鳳章吹奏,總覺得是那么地違和。而且明明很輕快地調(diào)子,他吹起來卻有一種淡淡的憂傷,他像是在懷念什么人。 那么,他又在懷念誰? 他像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笛聲戛然而止,他的聲音清和溫暖:“你來了” ☆、第八章 轉(zhuǎn)變心態(tài)(修) 楊小姣一邊聆聽著這婉轉(zhuǎn)的清音,一邊心不在焉地往前走。她總覺得這調(diào)子莫名地耳熟,大概她以前聽過吧。 她正走著,冷不防地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睏钚℃剡^神來,急忙道歉。 她撞的是一個十七六七歲的藍(lán)衣少年,面前的人身材修長,面容清秀。 少年聞聲站住了,他的嘴角逸出一縷清淡柔和的笑意,溫聲問道:“你是小姣?” 楊小姣的目光掠過他手中的竹仗,心中了然,反問道:“你是周三公子?” 少年點(diǎn)點(diǎn)頭,再次笑了:“我是周季明,小時候我們見過的,你還搶過我的東西?!?/br> 楊小姣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小孩子之間沒有什么地位窮富之分,鎮(zhèn)上年紀(jì)差不多的孩子都湊一起玩。她和周玉音,哥哥和周季明他們都這樣。只是,唉…… 短暫的沉默讓周季明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忙轉(zhuǎn)移話題道:“我能認(rèn)出你,是因為我記得你的聲音?!睏钚℃靼祝劬Σ缓玫娜送ǔB犛X極好,比如她娘就是。 兩人一邊慢慢地往前走,一邊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著話。 楊小姣記得周季明從馬車上墜落失明后,一直到處求醫(yī),前些年還去洛城的伯父家住了一陣,最近才回歸故里。 兩人正走著,前面正好有一個深坑,楊小姣出聲提醒道:“你小心?!闭f著,她又伸手拉了一下周季明。 周季明道聲謝,淺淺一笑道:“這里不常來,記不清地形了?!?/br> “你該多出來走走才是,老悶著也不好?!?/br> “說的是。” 涼亭就在前方,可是笛聲卻不知什么時候停止了。 周季明突然停住腳步,略帶遺憾地道:“笛聲怎么停了?我就是為此而來?!?/br> 他們兩人又走了幾步,涼亭赫然在前。亭中一人背對他們而立。輕風(fēng)微微吹動他的衣袂,有種飄然欲仙的感覺。 云鳳章聽到他們的足音,緩緩轉(zhuǎn)過身,朝周季明拱手道:“周三公子?!?/br> 周季明亦回禮道:“云公子,攪擾你的雅興了。” 云鳳章對著兩人淡淡一笑:“無妨。我也在等人。” “等人?”周季明不自覺地轉(zhuǎn)向身邊的楊小姣。 楊小姣連忙接道:“我來找你沒有別的事,只是想告訴你,別往我家送東西和藥材了。我本是來找你的侍衛(wèi)的,他說他做不了主,非讓我來找你?!?/br> 云鳳章的目光注視著楊小姣,問道:“鎮(zhèn)上的其他人家都接受了,為什么你不接受?” 楊小姣揚(yáng)起頭,傲然說道:“因為我家還有我。” “接受別人的好意就那么難嗎?你為什么總是那么好強(qiáng)呢?” 云鳳章款步走過來,澄澈的目光注在楊小姣的臉上,他的聲音中帶著配人的暖意還有一絲壓抑的疼惜。他的聲音和神情,能讓最驕傲的女人繳械投降,別說是接觸這區(qū)區(qū)幫助,哪怕為他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 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楊小姣打了個寒顫,猛然清醒過來,這人的舉止怎么那么奇怪呢。 楊小姣很快便恢復(fù)冷靜道:“多謝云公子的好意,但我家不能接受。東西我已放在前廳,告辭?!?/br> 楊小姣說完便匆匆離開。 云鳳章一臉怔然,她還是不接受自己的幫助嗎?就算他拉上了鎮(zhèn)上的其他人家也不行嗎? 一時之間,他的心里頗不是滋味。他知道這樣做太心急了些,可是他不忍心看著她為生計日日奔忙,他究竟要怎樣做才可以讓她甘心接受呢? “咳咳,云公子,在下能否說兩句?”云鳳章這才想起,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呢。 明知對方看不到,他還是立即恢復(fù)平靜,“周三公子請講。” 周季明的嘴角略略一彎,用平淡的聲音說道:“可能你不太理解楊姑娘的做法,可是我能理解。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別人的同情和憐憫就像一件枷鎖?!闭f到這里,他的臉上現(xiàn)出了凄涼的笑意:“你知道別人最讓我舒服和坦然的做法是什么嗎?” “——就是把我當(dāng)成正常人看。” 周季明說完,略一福身,便點(diǎn)著竹杖慢慢地離開了。 周季明的話點(diǎn)開了云鳳章心中的迷霧。是啊,現(xiàn)在的小姣跟他只不過是初見一面的陌生人而已。他太過于心急了。不過,他會想到辦法幫住她的?,F(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不打擾她的平靜生活。然后等待契機(jī)和她熟識。 想通之后,云鳳章一連幾日都沒再出現(xiàn)在楊小姣面前,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嚇到她,實在想念得緊,他就在夜晚出門,站在她家的院門外聽聽她的聲音。 他的門前仍是人來人往,但因為有門衛(wèi)擋著,只有寥寥幾人能進(jìn)去一窺天姿。 來往較多的還是周家?guī)仔值?,以及?zhèn)上有名望的人。 云鳳章在楊家燒餅攤子前造成的影響仍在持續(xù)發(fā)揮作用。云家的侍衛(wèi)每天早晚都會去楊小姣那里買燒餅。 楊小姣的生意一直很好。王珠母女倆氣得摔盆踢鍋。 因為每天都能見到云齊,楊小姣姐妹倆跟他更熟了。 有一次楊小姣忍不住問道:“你們家沒有廚子嗎?天天吃燒餅不煩嗎?” 云齊認(rèn)真地答道:“煩也沒法。報賬只報燒餅?!?/br> 楊小姣為他掬一把同情淚。看不出來,那樣風(fēng)華絕代的公子竟然對下人這么吝嗇。 這天,楊小姣又像往常一樣出攤,楊小娟今日情況還算穩(wěn)定也跟了出來。 姐妹倆正在忙碌,卻見一群不三不四,歪戴帽子斜穿衣的小混混嘻嘻哈哈地湊了上來。 為首一個長著大黑痣的年輕男子湊臉上來,猛吸了一口氣,小三角眼色咪咪地盯著楊小娟道:“娟meimei,你家的燒餅還沒你香。你雖然瘋了點(diǎn),可是長得也不錯嘛?!?/br> 旁邊的人也起哄道:“可惜她那邊那個就差遠(yuǎn)了。將來誰娶了她夜里還不做噩夢啊,哈哈。” 楊小娟冷冷地看著這幫人,突然一擼袖子,撲上去對準(zhǔn)為首那人就打。 楊小姣暗叫不好,趕緊上前去打。 楊小娟像發(fā)了瘋似的,紅著眼睛,逮著那人又踢又打,那黑痣男子慘呼連連。 周圍的人聞訊趕來。 云齊也在其中,其他人只是拉架勸架。而云齊則是二話不說,上去就開打。他這一打把眾都驚呆了。 這些人都平頭百姓,雖然也有會功夫的,但跟眼前的人沒法比啊。 只見云齊踢那幾個小混混簡直跟踢毽子似的,還有一個被踢到了半空中,那人嚇得面無人色,哭爹喊娘。 云齊看差不多了,才將人放下來,冷聲說道:“別再讓我看見你們。”